他搖了搖頭，讓自己發蒙的腦子清醒一些，然後一把推開了程晚詞。
程晚詞靠著牆，完全不敢靠近他。
季霆淵的神智已經不清了，但意志力還在抗爭。
“晚詞你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他連連後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你、你不要當真，別怕，別怕晚詞。”
他退到窗戶邊，突然抬手用拳頭砸壞了玻璃。
程晚詞心中一緊：“你要幹什麼？”
季霆淵撿起一片玻璃渣，安撫性的笑了一下：
“沒事，我讓自己清醒一下。”
說完不等程晚詞反應，他舉起玻璃碎片直接插進了他自己的大腿裡。
“季霆淵！”
程晚詞撲了過去。
季霆淵是真狠，血眨眼就湧出來了。
“你瘋了？”程晚詞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東西能拔嗎？我該怎麼做？”
季霆淵順著牆壁滑倒在地，腿上火辣辣的劇痛確實讓他清醒了不少，體內那種難捱的躁動也被劇痛壓制了。
關鍵是他現在就算有心想幹點什麼，也幹不了了。
他一把按住程晚詞的手，虛弱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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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詞你別怕，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傷害你的。”
第378章 你知道什麼叫心病嗎
看著季霆淵疼得滿頭大汗，程晚詞心裡五味雜陳。
傷口因為插著玻璃碎片血流的比較少，但是如果把碎片拔出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程晚詞不敢動。
“你先別說話。”
她沒辦法面對這個樣子的季霆淵，隻能逃避。
“來人，季總受傷了。”她使勁拍門：“錢菲菲，你們真的想弄出人命嗎？”
這邊錢菲菲得知季霆淵寧願自殘都沒喲碰程晚詞也吃了一驚，不可思議道：
“你不是說他們有一腿嗎？現在怎麼辦？”
曲施憶恨得咬牙切齒，程晚詞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一個兩個男人都對她這麼的死心塌地？
嘴上道：“既然季霆淵不願意碰程晚詞，那我們走。”
錢菲菲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我們走？本小姐千方百計把人弄來，現在什麼都沒發生，你說走？”
曲施憶看了錢菲菲一眼，眼中滿是不屑：
“你知道什麼叫心病嗎？當年季霆深就是懷疑程晚詞跟季霆淵不清不白，兩人才一直矛盾不斷。這一次雖然不能讓程晚詞身敗名裂，但是等季霆深來了，見到季霆淵對程晚詞痴心一片，心病還不復發？”
錢菲菲眼睛一亮：“對呀，讓他們狗咬狗，不是更有趣嗎？”
曲施憶懶得搭理她。
自從被季霆深強行嫁給季鴻恩後，她不管做什麼都會給自己留退路。
程晚詞拍了半天門，不但沒人理會，不一會兒外面還傳來了離開的腳步聲，然後院子外面響起了汽車啟動的聲音。
“他們好像離開了。”程晚詞有點不明白這些人的腦回路了。
季霆淵看起來十分虛弱，喘著氣道：“錢菲菲和她同伙應該還是忌憚季家，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就算等會大哥來了，她們想要的效果也達不到，所以提前跑路。”
外面院子裡很快就歸於平靜，隻村口傳來幾聲狗叫。
“外面真沒人了。”程晚詞使出全力拽門，依舊紋絲不動。
氣得她踹了門一腳。
“怎麼辦，我們出不去。”說完她又大聲喊了幾聲救命，根本就沒人聽見，連村口的狗都不叫了。
“晚詞，不用白費力了，這村子幾乎沒什麼人，還在村裡的都是些老人，就算聽到了也不會有人過來的。”
季霆淵純色發白，人也忍不住隱隱發抖。
他靠著牆，神智還算清醒，但臉色非常難看。
其實他依舊在竭力壓制自己的欲望，完全不敢動，怕被程晚詞看見他的窘迫。
程晚詞放棄了，隻能等人來救。
她緊張地看著季霆淵的腿，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你這傷怎麼辦？就這樣不管嗎？”
季霆淵笑了一下，臉色比鬼都難看：“不用管了，我不知道扎在哪了，萬一扎到動脈，拔了玻璃碎片血就止不住了。”
程晚詞就更不敢動了。
幸好錢菲菲他們走的時候沒有關燈，這燈光雖然暗，好歹有光。
床上有一條很舊的被子，程晚詞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抱了過來給季霆淵裹在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村口的狗又叫了起來。
第379章 你倒是關心他
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季霆深首先走了進來，一把把程晚詞摟進懷裡緊緊抱住。
這會兒已經凌晨了，從程銘學發現程晚詞手機打不通到他找過來，足足花了五個小時。
這五個小時中，他都不敢想象程晚詞會遇到什麼事。
“程晚詞，你想要我命你他媽直說！”季霆深恨不能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一口。
其他的人都不敢進來，程晚詞還惦記著季霆淵的傷，使勁推了推季霆深：
“你先放開我。”
季霆深有些惱怒地放開她，視線又把人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發現她好好的沒有受傷才松了一口氣。
“KK找到了，就在外面，人沒事。”季霆深說著就來氣：“程晚詞你到底長沒長腦子？我要給你項目你推三阻四，活像我要拉你下地獄。外面那些阿貓阿狗的話你倒是半點不懷疑就信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程晚詞撥開他：“你先別吼，這裡有人受傷了你看不見嗎？”
季霆深：“……”
他當然看見了，那麼大一個人他又不瞎怎麼會看不見？
隻是程晚詞這是什麼態度？
沒看出來他是在關心她嗎？
程晚詞衝外面的雷邢等人喊了一嗓子：“進來幾個人幫下忙。”
KK首先就衝了進來。
他挨了揍，臉上有一塊淤青，卻什麼都沒說，二話不說幫著程晚詞把季霆淵扶了起來。
隻是季霆淵個子很高，程晚詞扶著其實很吃力。
季霆深衝雷邢等人一陣臭罵：
“都是死人？不知道過來搭把手？”
過來兩個高大的保鏢，直接把季霆淵架上了車。
“小心一點，別碰到傷口。”程晚詞緊張地跟著。
季霆深看了她一眼，又衝雷邢道：“四處看看。”
一行保鏢立刻散開。
程晚詞把季霆淵送上車，才道：“是錢菲菲。”
季霆深臉色一沉。
程晚詞又道：“不過她應該還有幫手，那個人一直沒露面，城府比錢菲菲深。”
季霆深臉色不好看：“我會查清楚的。”
程晚詞：“他們走了很久了，我們還是先送季霆淵去醫院吧。”
季霆深陰陽怪氣的嗤了一聲：“你倒是關心他。”
卻沒有多說，隨即吩咐保鏢開車去醫院。
一行人去了最近的醫院，季霆淵被推進了急診手術室。
等他從手術室出來推進普通病房，外面天已經蒙蒙亮。
季霆淵身體太差了，被人下了藥，又受傷，這麼一折騰人就有些受不住，已經沉沉地睡過去了。
“他怎麼找到你的？”季霆深問。
程晚詞看了他一眼，有點奇怪這人居然沒有發火，也沒有繼續陰陽怪氣。
“他說收到一條短信，有人給了他地址，但是不許他報警。”
季霆深那腦子轉瞬就明白了。
他盯著程晚詞那張絕美的臉，認真精準地評價：“紅顏禍水。”
程晚詞：“……”
看了看時間，季霆深沒好氣道：“天亮了，你還不走？”
程晚詞有點不放心：“人還沒醒……再說他也是因為我才弄成這樣的。”
季霆深沒耐心了，過去抓起她的手腕拖著就走：
“我已經通知姜媛了，人家正牌女友馬上就到，你留在這裡當燈泡？”
程晚詞：“……”
第380章 你以為他是不想嗎
程晚詞上了季霆深的車。
她以為季霆深肯定又要對她好一通冷嘲熱諷，誰知車子開了半天，旁邊的人卻一言不發。
而且這人居然也沒有對季霆淵發難。
把程晚詞送到紫荊名邸，季霆深沒有進門。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程晚詞沒有邀請他進去。
“今天……”
“今天我又救了你一次。”季霆深涼飕飕地看著她，視線冰冷的掃了掃程晚詞的脖子。
雪白的皮膚上，有一塊可疑的紅痕。那是怎麼留下來的，是個男人都知道。
季霆深說出的話倒也不像以前那麼刻薄，隻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良心的女人！”
看著他的車子遠去，程晚詞心說，自己可能真的是沒良心吧？
隻是她不懂季霆深所說的良心是什麼。
被一次次逼迫之後，他的好就可以完全磨滅對她的壞嗎？
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這樣的良心她確實沒有。
進門程銘學和梅素就出來了，老兩口因為擔心她一夜沒睡，差點急白了頭發。
見她沒事，老兩口這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梅素看了看外面：“是……霆深送你回來的？”
“嗯，他應該還有別的事，已經走了。”程晚詞扶著梅素進屋，內疚道：“讓你們擔心了。”
程銘學在後面道：“發現你的電話打不通我直接就找霆深了，一晚上每隔半個小時他就跟我們匯報一次情況。”
程晚詞一愣，這件事她不知道。
梅素看了她一眼道：“霆深還是……挺有心的。”
程晚詞也不好說什麼，隻是道：“今天多虧他及時趕到，回頭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他。”
見她這樣說，老兩口也不好再說什麼。
車上的季霆深表情很冷。
副駕的雷邢道：“先生，化驗結果出來了，二少被人下的藥挺猛的，如果他不是給他自己來那麼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哼。”季霆深直接一個冷哼：“你以為他是不想嗎？他是不敢！”
事關少奶奶，這話雷邢可不敢接。
季霆深心裡卻十分清楚季霆淵的真實想法。
季霆淵不敢碰，當然不是因為忌憚季霆深，而是忌憚程晚詞。
如果他敢對程晚詞用強，哪怕是在被下藥的情況下，程晚詞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不過，季霆淵狠是真狠啊，醫生說差一點就傷到動脈了，真是下得去手。
季霆深很惡劣地想，怎麼他媽就沒把大動脈切了呢？
車子回了季家老宅。
一大早的，老宅裡隻有佣人起床了。
他一晚上沒睡，這會兒也累得不行，回了房間倒頭就睡，一直到吃午飯才起來。
沒想到午飯人還挺整齊的，季慎之也在。
季霆深剛落座，季鴻恩就沉著臉道：“怎麼有空回來，最近不是很忙？”
心情不好的季霆深直接懟：“這宅子現在不是在我名下？我還不能回來了？”
季鴻恩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就聽季慎之“咦”了一聲：“凌晨那會兒我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大嫂了，是大嫂吧，你也那麼晚才回來啊？要注意身子。”
曲施憶手裡的湯勺“當”的一聲落回了碗裡。
第381章 試探
季慎之是個夜貓子，通常都是凌晨或者天亮了才回家。
他這話，沒人懷疑。
季鴻恩直接沉下了臉，懷疑地盯著曲施憶：“你昨晚不在家？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