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不知了去向,姜棠想了想,就把電話打給了許雲舒。
許雲舒已經被送回了老家,她比姜寧安分,根本不用找人看著,把她丟在姜鴻海那所老房子裡,她就安安分分的生活下去了。
她還算有點腦子,見識過陸沉的手段,知道自己就算逃跑,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而且萬一陸沉計較起來,把她抓回去,她日子會過得更難。
那麼多條路,隻有她腳下那一條才是最好走的。
許雲舒電話接的有點慢,身體應該還沒養過來,聲音是沙啞的,“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姜棠說,“姜寧有沒有聯系你?”
許雲舒的電話號碼沒換,始終都是在方城用的這個。
許雲舒一愣,“什麼意思?”
姜棠說,“她不見了,不見半個多月了,我以為她會聯系你,看來是沒有。”
許雲舒語氣很平淡,“什麼叫做不見了?”
姜棠說,“我們把她送走了,留了人看守她,她跟那人好上了,那人就帶著她跑了。”
她說,“我以為她會找你。”
許雲舒好一會兒沒說話,姜棠想了想,“沒有就算了,就這樣吧。”
她要掛電話,結果許雲舒又開了口,“真是自甘下賤,什麼人都能找。”
接著她又說,“她不會聯系我的,那個家伙,就是白眼狼一隻。”
姜棠輕笑,“這個也是白眼狼,那個也是白眼狼,你也不想想自己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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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姜鴻海雖然賺的錢不多,但可都是緊著她來,多少人羨慕她的日子。
結果,這段感情她連善始善終都做不到,非得弄的大家都那麼難看。
聽到她這句指責,許雲舒沒有像以往那樣反駁,而是嗯了一聲。
她聲音淡淡,“這就是我的報應,我認了。”
這一身稜角的女人,終於學會低頭認命了。
姜棠不再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
姜棠在年底的時候工作有點忙,眼瞅要放假,要把工作總結全部做完。
她連著加班一個星期,陸沉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他晚上的時候趕到姜棠所在的公司,打眼一看,加班的也不隻是她,程總和陶特助也都在。
程總看到陸沉有點意外,隨後也不太好意思,“陸總過來接小姜啊,唉呀唉呀,最近工作實在是多,對不住了。”
陸沉瞟了一眼,程家夫人也在,陶特助的老婆也來了,那倆人顯然在這等很久了。
原本來的路上還想著跟程總提兩句建議,讓他少給姜棠安排活,可現在看到這場面,建議又讓他打散了咽下去。
他沒說話,點點頭,轉身就去了姜棠辦公室。
姜棠悶頭在審核文件,眉心褶皺明顯。
她太專注,連陸沉進來都沒察覺。
陸沉走到旁邊,看了看她的文件,嘆了口氣,抬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輕揉捏,“姜特助,累壞了吧?”
姜棠被他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回頭看到他後大著嗓門,“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跟鬼一樣的站在這,一點動靜都沒有。”
陸沉給她捏著肩頸,“敲門了你都沒聽清,怎麼了,工作處理不好。”
姜棠也沒什麼好背著他的,把文件往旁邊一推給他看,“看了半天,有錯處,沒找出來。”
她忙了一下午,早就頭昏腦脹,看著那些數字都分不出幾位數。
陸沉拉過椅子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就給她指出數據上對不上的點。
姜棠頭暈眼花,抬手敲著額頭,“原來在這兒,剛剛看半天都沒看出來。”
陸沉說,“歇一會兒,頭腦不清醒,效率就慢。”
姜棠咧嘴,“可不就是。”
她活動了一下脖子,向後靠過去,“坐這一個多小時了,也沒處理多少東西。”
陸沉又過來給她捏肩膀,可捏著捏著這手就仿佛自己長了腳,一點點的走到了不該去的位置。
姜棠趕緊隔著衣服按住他,“別鬧,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陸沉說,“放心吧,你們家程總是很有眼力的人,不會讓人過來打擾的。”
再沒有人打擾也不行,姜棠將他的手從衣服中抽出去,“滾。”
陸沉不滾,反而低下頭親她的耳廓,“姜姜,我難得早下班,還定了家很有情調的餐廳,想帶你過去。”
姜棠被他弄的很痒,扭著身子躲,“你能訂什麼好餐廳,那家情侶餐廳?”
提起這個,太想到個事兒,“你把錢夾拿出來給我看看。”
陸沉好一會兒才站直身子,把錢夾拿出來遞給她,“怎麼,要管理我的私房錢了?”
姜棠隨意一翻,就在錢夾裡找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被裁剪成大小適合放進錢夾的尺寸,就放在最裡側。
陸沉看到這照片才哦的一聲,明白了過來,“穆婧芙跟你說的?”
他記得那次在酒吧把錢夾拿出來給陪酒小姐小費,當時穆婧芙盯著他的錢夾看半天。
原來是看到了這個。
陸沉靠在辦公桌上,“那個時候心太疼了,沒辦法緩解,隻能去把照片拿回來。”
他把照片拿過來看了看,上面的姜棠沒什麼表情,他說,“你其實在那個時候,就不想跟我走下去了。”
姜棠說,“比那還早。”
隻是現在說這個沒什麼意思,她不想談,就站了起來,“走吧,先去吃飯,晚飯都還沒吃。”
她出去跟程總打個招呼,程總自然不能說什麼。
姜棠跟陸沉出來,驅車去了陸沉所訂好的餐廳。
法式餐廳,裡面還有小提琴獨奏。
浪漫是挺浪漫,隻是姜棠就不是個浪漫的人,對這些不太感冒。
點的法餐也不是很合姜棠口味,每一道法餐都有個浪漫的名字,這些徒有其表的東西,也就那些矯情的有錢人喜歡。
吃飯的時候,陸沉還招了小提琴手過來,單獨給姜棠拉了首曲子。
對方報了個英文名,說這曲子就是歌頌愛情的。
姜棠敷衍的笑了笑,“行行行,知道了,快點吧,一會菜都涼了。”
陸沉瞄了她一眼,有點想笑。
一首曲子沒用太久,給了小費,小提琴手轉身去了別的桌。
陸沉問她,“沒聽過這曲子?”
“沒聽過。”姜棠低頭吃菜,“也不愛聽。”
陸沉點頭,“是我的問題,我應該提前問問你。”
倆人把飯吃完,又回到車上,暖氣開的足,緩了一會兒才將車子開出去。
看路線也不是奔著家裡去的,姜棠問,“又要去哪?”
陸沉說,“去泡個溫泉。”
“這邊還有溫泉呢?”姜棠挺好奇。
陸沉說,“有個溫泉,不過已經不在方城地界了,有點遠,你要是累了,就閉眼睡一會兒。”
還要閉眼睡,那應該是真的遠。
姜棠沒說話,車子上了高速,一路開出去。
她這幾天加班確實挺累的,晚上睡覺腦子裡都是那些數字來回跳動。
車子裡暖和,這麼躺了一會兒,她還真就睡了過去。
挺睡得有點沉,時間也長,還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
夢裡有條蛇,一直追著她,她躲進一處山洞。
山洞狹小並不利於活動,然後那條蛇鑽了進來,將她整個人纏住,慢慢收緊。
氣息越來越薄,最後姜棠一個呼吸不過來,瞬間醒了。
夢裡是條蛇,夢外身上也壓了個人。
車子已經停了,停在一處小道上,周圍連路燈都沒有,隻能通過車燈亮的光線照應一點車內。
姜棠捶了陸沉兩下,將他推開,“到了?”
陸沉埋首在她脖頸處,“馬上到了,還有幾分鍾的路程。”
姜棠說,“那走啊。”
陸沉一側頭,嘴唇又蹭在她唇側,“不著急。”
姜棠看了一眼時間,很晚了,“這還不著急?”
陸沉說,“那邊通宵營業。”
他又一下一下親著姜棠的嘴唇,“姜姜,在那邊也能洗澡。”
他明顯動了情,氣息都不穩了。
姜棠緩了口氣,“車裡不舒服。”
陸沉舔著臉,聲音軟軟弱弱,“你能不能忍一下?”
車子裡的經驗也有,但那是夏天,能開窗通風,這大冬天的,他是什麼臭毛病。
不等姜棠說話,陸沉又說,“車內開了循環通氣,不悶的。”
他不給姜棠退路,卻還表現的很紳士,追著問,“可以嗎?”
姜棠想起穆婧芙每次對陸沉的稱呼,這狗東西……
她不說話,陸沉還一個勁的追問,“行嗎?行嗎?”
姜棠受不了他,深呼吸一下,突然將他推到一旁。
陸沉還以為這是她的拒絕,一伸手拉住她,剛想再說點什麼,姜棠已經一個翻身。
倆人位置上下顛倒,姜棠說,“那我要在上面。”
其實說完她就有點後悔,這種事情她不擅長,從前都是被動的那一個,真的讓她主導全局,她心裡虛人也虛。
陸沉明顯巴不得如此,捏著她的腰,“好啊。”
車子停在小路上,安靜又僻靜,聲音再大都不怕。
中途陸沉還掐著姜棠的下顎,迫使她張嘴,“叫出來。”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姜棠高低得給他一坨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姜棠已經不想去泡什麼溫泉了,她就想回家睡一覺。
陸沉給她弄好衣服,還有精力開車。
他撒謊了,明明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