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野酸味又冒出來了:“我知道,你追的是妖砚賤貨。”
你收藏他的海報,你看他入了迷,你追他演過的電視劇,還刷跟他有關的微博。
戚白茶:“……”
得,話題又繞回來了。
“你這樣罵人家就很沒道理。”戚白茶平心靜氣道,“說了多少次不許亂吃飛醋,海報是從學生那兒沒收的,我當時真的在發呆想別的事,今天的照片我是從微博熱搜直接點進去的,我連他微博都沒關注唔……”
傅明野直接低頭封住了他的唇,霸道又兇狠。
可是連他的唇瓣都沒舍得咬破。
“……”戚白茶下意識抓住傅明野的衣領,扯出微微褶皺。
“我知道,茶茶。”傅明野吻完,低眸注視他,“可我就是很小氣。”
偏執,陰暗,佔有欲強烈,這也是邪神的神性。混沌濁氣為世間至惡,如何能生出一顆良善之心。如果善惡無別,又哪有清濁之分。
他是罪惡本身。
邪神討厭這個世界,不喜歡人間,不想和人打交道。他想把茶茶帶回他的神殿,他們過一輩子,再不許叫茶茶看別人一眼,不許對別人笑、和別人說話,茶茶隻能屬於他。哪怕是用鏈子鎖起來,也要叫人隻能屬於他。
這種念頭無數次從邪神腦海裡閃過,又在看到青年溫和的笑容時煙消雲散。
傅明野厭世,戚白茶愛世,這就是他們的區別,總要有一個人妥協。
他知道茶茶不會情願。
他舍不得讓人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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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邪神壓抑本性,陪他所愛的人留在他不喜歡的人世間,努力融入,積極生活,扮演一個規規矩矩的普通人。
可他還是很小氣,小氣到連茶茶多看別人一眼都嫉妒。
“我又沒當面罵人。”傅明野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寬容,大度,明理,從來都不是邪神的屬性。
戚白茶蹙眉:“可是,背後罵人也不好。”
傅明野隨口道:“那我就當面打他好了。”
“……”戚白茶,“傅先生,現在是法治社會。”
傅明野不情願道:“我就說說,不會真去找他麻煩的。”
戚白茶正感到危機解除,整個人就被傅明野拉了過去。
“我不去找他麻煩,就要找你麻煩了,戚先生。”
“我不是說了我現在身體……”
“吃一頓不影響的話。”傅明野挑眉,“……做一頓也不影響的吧?”
剛說那麼多都是廢話,他今天必須得把茶茶給治好。
第19章 戒指
戚白茶一時沒反應過來,或者說是,沒想到傅明野真的會不做人。
他下意識問:“做什麼?”
傅明野回答:“你啊。”
“……”
戚白茶睜大眼睛:“我?”
“是啊。”傅明野涼涼望他,“我看你也不怎麼上心,不上藥也不忌口,不是挺能耐麼,這會兒知道怕疼了?趴好。”最後兩個字帶了點命令意味,說著就要去扯戚白茶的睡衣。
戚白茶立刻從傅明野身上滾下來,一把抓過被子蓋過頭頂:“睡了。”
傅明野要去掀被子,被戚白茶死死拽著不放,床上隆起一個小山包。
“戚白茶。”傅明野沉聲喚他的名字,“你躲什麼?”
戚白茶不動。
傅明野放緩語氣,慢慢哄他:“嚇唬你的,我怎麼可能不顧你的身體……上藥還是早一點好,別拖著,你不難受我替你難受。”
“長痛不如短痛,我保證不笑話你。”
“茶茶,你乖一點。”
不管傅明野怎麼哄,青年就是躲在裡面不出聲。
“行行我不弄你,你趕緊松手,再不出來待裡面要悶壞了。”傅明野嘆口氣。
戚白茶沒回應,傅明野抓住機會掀開被子,這回成功得手。
他一看就笑了。
青年閉著眼睛,已經睡著了。在被子裡悶久了,臉蛋白裡透紅,讓人情不自禁想咬一口。睫毛垂下來,卷翹纖長,根根分明。
傅明野靜靜凝視他片刻,無奈笑了聲:“合著我剛才講了半天是對空氣說話。”
“你啊。”傅明野捏了捏戚白茶的臉蛋,“我該叫你白雪公主,還是睡美人?”
戚白茶蹙了蹙眉,但沒有醒來。
“真睡著了?”傅明野若有所思,“不是裝的?”
身旁的青年依然毫無動靜。
傅明野又靜候一會兒,確認青年呼吸平緩後,果斷開始輕手輕腳地去解他的衣服。
還等什麼,當然是要趁茶茶熟睡給他治病了!
不想剛試探出第一步,青年就熟練地滾進他懷裡,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條腿屈起壓在他的腿上,將傅明野壓制得動彈不得。
傅明野:“茶茶?”
戚白茶安安靜靜的,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傅明野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你是在裝睡……”茶茶以前雖然也愛抱著他睡,可睡姿並不會這麼豪邁,而是跟小兔子一樣依偎在他臂彎裡,絕不可能把腳放在他身上。
倒是大大咧咧的傅明野經常幹這事兒。戚白茶每次都嫌他重,但也不推開,對這種親昵習以為常。
傅明野試圖把戚白茶的腿放下去,青年又會很快壓上來,還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傅明野嘗試幾次,均以失敗告終。他再次嘆了口氣,認命地把青年往自己懷裡按了按。
他親了親青年的額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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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執行完例行的早安吻,戚白茶跟傅明野告別:“我出門了,拜拜。”
傅明野點頭:“晚上見。”
一到學校,戚白茶就察覺到今天明顯的不同尋常。
校內空地上停了幾輛豪車與保姆車,穿著黑色制服的保鏢烏泱泱一群,讓路過的學生與教師都不得靠近。還有的扛著攝像機,低頭正在調試。
這所學校雖是私立,但並不是貴族學校,孩子們大多出身小康家庭與中產階級,很少有家長接送孩子能有這麼大的氣派。
難道是哪位領導蒞臨了?
這一番陣仗引得背著書包路過的學生們紛紛注目,教學樓上的學生們也沒安心待在教室裡,都興奮地擠在走廊上往下看。
戚白茶掃了眼,上樓走到自己班級門口,望著一排擠在走廊上探頭往下看的學生們,抬手敲了兩下教室門。
學生們聽到動靜,立刻轉過身,一個個乖如鹌鹑:“戚老師早上好。”
“都站在這兒看什麼?”戚白茶提醒,“現在是早讀時間,都回教室。”
“……噢。”學生們依依不舍地回教室坐好,翻開書本,但顯然心思都不在讀書上。
一名學生迫不及待道:“戚老師,聽說有個綜藝節目拍攝場地要在我們學校取景!前幾天別班的人路過校長辦公室時就聽到校長在和誰商議同意拍攝的事情,沒想到是真的诶!”
“我看見了,那個車上寫的節目名稱是《青春不散場》,啊啊啊我之前有關注這個,會邀請好多嘉賓來,就是不知道嘉賓是誰。”
“那豈不是會見到好多大明星!最近江砚不是來s市了嗎?會不會就是來錄制這個節目!我能見到我男神江砚哥哥嗎?我能去問他要個籤名嗎!”
“別想了,高三現在畢業了北校區空著,他們應該會去北校區清場拍攝。我們這些南校區的高一高二見都見不到面。”
底下討論得熱火朝天,沒幾個是讀書聲。這些學生也是第一次離明星那麼近,一時都興奮得不得了。
人之常情,戚白茶也就隨他們去了。今天這氛圍,連有些老師都暗自激動,想來學生們也是不可能好好念書的。
為了不打擾學生學習,節目組拍攝場地已經選在了現在空無一人的北校區,不過這消息還是足以讓這些孩子心浮氣躁了。
學生們正熱議著,一名相貌姣好的女生突然拎著書包走了進來。
教室裡安靜一瞬,隨即話題轉移。
“莊靜伊回來了!”
“莊靜伊你沒事吧?”
“你那天嚇死我們了。”
幾個和她交好的女生立刻圍過來,噓寒問暖,聊表關心。
莊靜伊昨天一天都沒來上課,在家休養了一天,這會兒情緒已經平靜許多。
她在座位上坐下,放下書包,抬頭對圍在桌子旁的朋友們笑笑:“沒事了,謝謝。”
她又起身,對戚白茶鞠了個躬:“謝謝戚老師救我。”關於那天的記憶,莊靜伊隻記得她被人從背後打暈,之後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但聽爸爸媽媽說,是戚老師及時趕到救了她,還把她送回家,讓她到學校一定要好好謝謝老師。
戚白茶淡笑:“沒事就好。”
學生們愣了愣:“原來莊靜伊是戚老師救的?”
“臥槽戚老師牛逼!”
“厲害了戚哥!”
班裡幾個平時就嘴貧的男生立刻咋呼起來。
“行了,誇我一百句,不如考一百分。”戚白茶搖頭。
他向來隨和,跟學生們亦師亦友,這些半大的孩子都不怎麼怕他 ,還有闲心跟他八卦。
“對了戚老師,聽黃夢佳說,她們那天在蛋糕店看見您給愛人買生日蛋糕,哇戚老師您什麼時候結婚了?”
“對啊戚老師看起來好年輕,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吧。”
戚白茶心道:那可大太多了。
他這副樣貌是按照人類二十七歲的青年形態幻化的,不過因為他長得實在年輕,看上去要更小幾歲。
雪神真正的本體是十七歲的少年形態,那才是他從雪中化形時就永遠定格的模樣。古時候十七歲已經可以高居朝堂為官入仕,到了現代,未成年行走世間就太不方便了,這才更改了自己的形態。
一個女生問:“戚老師手上為什麼沒有戴結婚戒指啊?”
戚白茶的手很漂亮,骨感、修長、纖白,上面空空如也的,沒有任何裝飾。
這雙手已經好看得無需點綴,但婚戒到底是不一樣的意義。戚白茶無名指上一直沒戴戒指,學生們才以為他未婚。
戚白茶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不覺一笑。
戒指其實是有的。
關於這結婚戒指,還有一段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