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回了短信:“不勞費心。”
凌萱熬著夜等了半天才收到這麼四個字,簡直氣得頭昏。她聽媽媽說,凌真最近翅膀硬了敢頂嘴了,原本她還不信……
難道是和魏璽感情變好了,有底氣了?
這麼一想,凌萱更著急了。
“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啊,平時我可忙得很,沒時間教你。”
凌真不動如山:“沒關系。”
凌萱接到這條短信,氣得摔了手機,“啪啦”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房間外立刻響起凌母關心的聲音:“萱萱?怎麼了?”
她跑進閨女房裡,凌萱趁勢就告了一頓狀:“我好心想教教她演戲,她居然拒絕了!把我好心當成驢肝肺!”
凌母連忙安撫她:“萱萱不氣!她現在瘋得厲害,正好你也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教得再好也沒用,導演不會要她的。”
凌萱不甘心地咬咬嘴唇,她哪裡是想教凌真!
凌母還在安慰她:“別氣了,早點睡,明早還有舞蹈課呢!”
下周的酒會非常重要,為此家裡花重金給凌萱置辦了一套高定禮服,轉賬的時候凌母又忍不住罵凌真白眼兒狼。
他們提前打聽過了,酒會中間有舞會的環節,是一個很寶貴的展示機會!
要知道,《仙問》這部劇裡有許多的舞蹈設計,如果能在舞會上展示一點舞蹈實力,後期試鏡自然大有助益!
想到這個,凌萱終於舒服了。這個消息她自然是不會告訴凌真的,畢竟凌真從小就肢體不協調,告訴了也沒用。到時候,她隻能眼巴巴看著自己翩翩起舞!
“休息好了,才能好好學舞,到時候用舞蹈驚豔那些投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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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母的哄聲中,凌萱仿佛看到自己如仙女般的舞姿和眾人驚豔的目光,笑著沉入夢鄉。
……
慶璽投資。
“通過前期的市場調查,包括對於《仙問》原作、廣播劇、手遊多方數據分析,《仙問》的市場接受度約為……”
“投拍劇本所聘請的編劇曾擔任過18年爆劇《xxx》的主筆,劇本質量較高,對主要人物的塑造基本未脫離原著……”
偌大會議室,氣氛正式而嚴肅。講話的人面對著遠處主位上坐著的那個男人,連一點錯都不敢出,字正腔圓得快成播音腔了。
男人穿一件黑襯衫,領口松開一顆扣子,襯得膚色冰白,頸間痣非常性感。修長的手指搭在木質桌面上,輕輕地敲。
人是尤物,公司裡暗自肖想的人不計其數,可過於冷戾的氣場卻叫人望而生畏。
但像趙彥這樣的高層是知道的,雖然沒辦過婚禮,也沒帶人出來過,他們魏總是已婚身份。
趙彥非常同情那位沒見過面的嫂子——和這種變態結婚,過的得是啥日子!
不過,生活歸生活,他們老板在工作上絕不出錯,數次重大決策看似驚險,卻無一失手,穩穩地把慶璽推上了業內王座。
這次的《仙問》也非常被看好,慶璽作為最重要的投資方,投資佔比將達70,是本季度的重點項目。不出意外地話,他們將會推出今年冬天的又一個爆劇。
會議好不容易結束了,大部分人如釋重負地走出會議室。被boss壓得有點喘不上氣了,必須出去緩緩。
趙彥和魏璽認識多年,相處還算輕松,留下來道:“宣傳策略基本就是這樣,近期重點就是下周的酒會——魏總去不去?”
“不去。”魏璽揉了揉眉心,他拿起西裝外套,“先走了。”
“這麼著急,”趙彥露出一副八卦兮兮的神情,“回家找嫂子啊?”
“滾。”
魏璽罵了一句,卻沒否認。
的確是回家的。
—
凌真雖然直白拒絕了凌萱的假好意,但她是打算認真為《仙問》做準備的。
原因很簡單,她不會一直呆在魏璽家裡,總要有自己的工作來安身立命。手頭上的錢給了她一些安全感,但還不夠。而且,她在通讀了《仙問》劇本之後,覺得很適合自己。
不說別的,單說對仙俠類古裝的適應程度,這世界上就找不出比她更自在的人了。
所以,盡管她面試的隻是女四這樣的小小角色,凌真還是非常認真地在準備。她翻了近些年的古裝劇,學習著那些女演員的眼神、語氣、表情,一連幾天都在家裡念叨臺詞,念的魏璽都多問了幾句。
在家悶了幾天之後,她終於想起件事來,抽了一個下午出了趟門。
算算日子,距離上次探望魏母也有一段時間了。她買了一盒營養品,又帶了一束清雅的水仙,去了醫院。
凌真趕得巧,魏母精神不錯,看到她來心情就更好。以凌真的眼力,能看出魏母的病氣雖仍在,但神氣卻比上次見時好了許多,眼中能見著神採。
魏母笑著看向她,“真真比上次又漂亮了。”
不是她的錯覺,兒媳真的一次比一次漂亮,這次見著,不僅皮膚白皙水嫩,五官比從前更水靈,杏眼紅唇如粉雕玉琢一般,整張臉泛著一種說不出的光芒。
凌真知道,這是靈珠蘊養的作用,其實現在也不過恢復到凌真仙子的七成左右,卻已經有種迫人的美了。
她笑笑:“您看著精神也好了很多。”
魏母握著她的手,蒼老而溫柔:“你們好,我就好。”
凌真從前在仙界時就是小輩,周圍仙君長老都寵她,因此自小就古靈精怪。如今面對善意的魏母,凌真又找回了那種當孩子的感覺,忍不住帶了點撒嬌意味:“魏璽脾氣不好,我有時候害怕他。”
“我知道,”魏母捏捏她的手,“阿璽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性格很偏,和他在一起委屈你了。”
凌真聽了,想到原書中婆婆的去世,和因此黑化復仇的魏璽,心裡忽然有些酸酸的。
魏母晃了晃她的手:“告訴你一個秘密,阿璽自己都不知道的。”
凌真配合地做出好奇的神情:“是什麼呀?”
“阿璽很喜歡別人親手做的東西,”魏母有些懷念地說,“不管做得怎麼樣,隻要是親手做的,他都會接受。”
凌真睜大了眼睛。
於是,當天,魏璽回到家時,聽到廚房裡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
他蹙起眉,走到廚房,看見凌真正對著一鍋奶手忙腳亂。
見到他人,還有點慌張,微圓的杏眼忽閃兩下,“你、你怎麼回來了?”
魏璽靠在廚房門上,抱著胳膊:“你在做什麼?”
凌真抱著一鍋熱奶,努力地抬高胳膊,對準案板上乘著姜黃色液體的小碗:“……姜撞奶。”
她以為“撞”很簡單的,直到自己上手才發現居然是個高難度技術活!!
魏璽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料理臺,覺得麻煩:“附近沒有賣的嗎。”
“可我是……”凌真艱難地控制著鍋的角度,“給你做的呀。”
魏璽一頓。
她在討好,出於某種他不知道的企圖。
試探、禮物、晚飯……似乎都是討好。魏璽不能理解很多常人的感情,他厭惡這種虛偽的行為。
可這是他第一次接受如此笨拙的討好。
笨拙到,有些真。
凌真從沒覺得自己手笨過,但連續“撞”壞了三碗之後,她真的有點懷疑自己的手了。
“你再等一下,我覺得我大概就快——”
話沒說完,她的左手手腕被人捏住,凌真愣了。
隨後,右手也被端了起來。男人從背後靠近,隔著一點距離,整個半環住了她。
然後,魏璽託著她的手,穩穩地、把熱奶撞進了姜汁碗裡。
“笨得要死。”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小仙女是很甜的
大反派是很壞的
晚安啦~
第6章 極品姐姐
凌真先是有些驚訝,隨後一陣感動。
——《做一個善良的人》第一章 ,懂得樂於助人的妙處。凌真感動地想,魏璽一定好好讀了她送的禮物,都學會幫忙了!
這雖然是生活上的一小步,卻是反派脫離黑化的一大步呀!
魏璽和她之間其實空出了安全距離,凌真微微側頭,正好看到男人精確完美的下颌角,濃長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
盡管他蹙著眉,神情不耐,但還暴戾的大佬偶爾透露那麼零星一點溫柔,還是挺有殺傷力的。
不過凌真很快就回過了神,奶“撞”好了,濃鬱的香味飄散在四周。魏璽松開手,又退到一邊。
凌真嘗試著把勺放在奶上,結實嫩滑的果凍體果然撐住了勺子。她高興地笑了笑,捧起來一碗遞給魏璽:“嘗嘗?”
雖然最後一步是魏璽幫忙,但姜汁是她榨的,砂糖奶是她煮的,為了控制奶的溫度她煮了好幾鍋。手藝是差了點,但誠意是在的。
魏璽抬眼看了看她,果然伸手接了過來。
空氣中的奶味很醇,又帶著一絲老姜的辛辣,是很獨特的味道。記憶裡,上次有人這樣給他煮東西,是母親生病以前。
依稀十年,沒有人親手給他做過什麼了。
面前的女孩杏眼彎彎,期待地看著他,在他喝下一口之後立刻問:“怎麼樣?”
魏璽嘗了一口,眉梢微挑,然後面不改色地喝完了一小碗,“還好。”
凌真聽了非常有成就感,在魏璽離開廚房後,又如法炮制做了一碗。做好後興衝衝地嘗了一口,“嘶——!”
還好個鬼!!!
辣得她要哭出來了!
果然,大佬就是口味重……!
……
日子一天天地過,眼看著離酒會越來越近,凌真的不安感就越重。
她想做實驗一樣每天觀察魏璽的思想狀態,她覺得大佬心智穩定,似乎沒有被劇情推動的跡象。
那些會促使他黑化的人,除了已經換了芯兒的自己,還有覬覦反派的極品姐姐,以及必然和反派對立的男主,目前都和魏璽沒有產生聯系。
凌真一邊兢兢業業和大佬培養著感情,一邊默默祈禱這些人永遠不要和魏璽產生聯系。
但沒想到,很快就有人湊上來了。
“喂?我在你們小區外邊,快出來接我!”
當凌真接到凌萱的電話時,著實感到一陣無語。
她真是低估了這位極品姐姐的行動力,以及對妹夫的執著程度。
凌萱認識他們家的小區,但並不知道是哪棟樓,也不知道門牌號。她此刻花枝招展,打扮精致,提著兩盒禮物站在小區門口。
她還戴了一雙誇張的墨鏡,過往路人還以為她是哪個明星,紛紛投來目光。
“我拿了一盒你喜歡的燕窩,還有送給妹夫的禮物,”凌萱騰出一隻手,摘下墨鏡,很享受周圍人的注目,“你趕快的啊,路邊有人拍我呢。”
凌真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你等會兒。”
行,網上聽不懂人話,非得當面說才行是吧。
她趿著拖鞋走到玄關,魏璽正好從房間走出來,看見,問:“你要出門?”
“嗯,”凌真想了想,又折回來,跑到廚房裡把垃圾袋給帶上了,“我去下樓倒個垃圾。”
魏璽掃了她一眼:“用幫忙嗎。”
“不用不用!”凌真連忙拒絕。
大佬您不必出場,炮灰放著我來收拾!
凌萱在小區外等得無聊,用高跟鞋底兒一下下磕著地面。過了一會兒,她遠遠地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拐角處出來,身上隻是一件普通的寬松家居服,還印著輕松熊的logo。
凌萱心裡嗤笑一聲,每天在家穿成這樣,老公怎麼可能把心思往她身上放?她手上好像還提著什麼東西,她以為自己是來跟她以物易物的嗎?真是夠傻的。
但隨著凌真慢慢走近,凌萱卻逐漸發現了不對勁——明明之前凌真的皮膚又黃又暗,眼前這個白皙光滑的人是誰??
不僅皮膚變好了,她整個人的氣色也是由內而外地透紅,體態輕盈,比原先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凌萱心裡酸了起來,心想她難道是被滋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