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你嚇死我了,以後可別這麼喝了。」
我喝著司念遞過來的清粥。
「蕭鶴鳴呢?」
「哥守了你一晚上,早上才把我叫來,然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萌萌,你和我哥,是什麼關系啊?」
我皺著眉想了想。
「合作伙伴關系。」
工作上是合作伙伴。
希望以後在床上也是合作伙伴。
我拿出手機。
【昨天謝謝哥哥救命。】
【以後少喝酒。】
這回復,真的好像老頭子啊。
【好啊,都聽哥哥的。隻是這次是胃痛,不知道以後我心痒的時候,哥哥是不是也能這麼及時地救我。】
【畢竟這個毛病,隻有哥哥能救我。】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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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哥哥』,一會兒『蕭總』,許萌,你玩我呢吧?】
噢喲。
他急了。
冰山蕭總也有被玩心態的時候。
【哥哥,是我在追你。所以節奏是什麼樣的,我說了算。】
將高嶺之花玩弄於手掌心的感覺,真好。
他又回了我六個點。
隔著手機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無奈。
我看著輸液器發呆。
我和蕭鶴鳴是什麼關系?
我一開始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不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讓我在他車上休息的時候,他和我一起熬夜改方案的時候,他抱著我衝進急診室的時候,他臉紅的時候,他局促不安的時候,我是有些心動的。
或許,真的可以在一起呢。
7
我住了三天院便出院了,然後就火急火燎地投入工作中。
剛走到公司門口,就看見了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喲,這不是陸氏集團的趙主管嗎?」
我是懂陰陽怪氣的。
趙亮抹了抹他的油頭,捧著一束玫瑰花向我走來。
嘶,油到我了。
「萌萌,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我發現我最愛的還是你。我們和好吧。」
我皺眉,抱著胳膊看著他。
當初他以為我家很窮,拋棄我和開寶馬的學妹在一起。
甚至連體面的告別都沒有。
他對學妹表白,我甚至是在短視頻平臺知道的。
他憑什麼覺得我會和他和好?
「趙亮,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給自己最後留一點體面吧。」
我抓起他的花丟在地上,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上去,抬頭看到蕭鶴鳴站在不遠處看笑話。
他雙手插兜,嘴角微微上翹。
你別說,這身材,要是下海,一宿得好幾萬。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笑著走過來。
我挽著他的手臂走向集團大樓,被趙亮攔下。
「萌萌,你就是為了他拋棄我麼?」
「趙亮,你做了那種事,憑什麼覺得我會原諒你?再說,」我一隻手搭上蕭鶴鳴的肩膀,「你自己看,我為了他拋棄你,有沒有道理。」
蕭鶴鳴還笑著整理了一下西裝,伸出手。
「你好,蕭鶴鳴。」
我翻了一個白眼。
嘚瑟。
看來蕭鹿鳴那樣不是沒有原因的。
趙亮目光閃了閃,灰頭土臉地走了。
我帶著蕭鶴鳴到了辦公室。
「來找我幹嘛?」
蕭鶴鳴從秘書手裡拿過一個餐盒。
「早餐。」
小米粥和蝦餃。
蕭鶴鳴摸了摸鼻梁。
「弟妹說,你最愛吃這家的蝦餃。」
「多謝。正好沒吃早飯。」
我夾了一個蝦餃遞給他。
「嘗嘗。」
蕭鶴鳴叼在嘴裡,我仰頭就著他的嘴咬掉另一半。
「嗯,比我平時吃的好吃。」
蕭鶴鳴愣在原地,嘴裡的半個蝦餃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
我打開電腦。
「我待會兒還要和研發開會,就不留蕭總了。」
蕭鶴鳴四肢僵硬地離開我辦公室。
8
我們和蕭鶴鳴公司合作的提案受到了祁總的青睞,成功幹掉了陸氏。
我們的產品交付,後續的實施就是蕭鶴鳴公司的事了。
我們正開慶功宴呢,助理走到我身邊悄悄地說:「許總,蕭總出事了。」
原來,有人匿名向祁總公司舉報,蕭鶴鳴的公司虛報價格,方案抄襲。
如果蕭鶴鳴無法自證,那麼將面臨天價違約金。
蕭鶴鳴的公司是他自己創立起來的,資歷和規模都不算大。
如果要支付這樣一筆違約金,恐怕隻有破產這一條路。
就算他靠著蕭家的助力撐下來,以後在業內也沒法混了。
不過如果我小心運作,我們公司是可以撇幹淨的。
畢竟我們隻是按照他們的需求提供產品。
所以這場風波裡,我可以獨善其身。
作為公司總經理,我應該袖手旁觀。
作為許萌,我做不到。
我把公司的事務安排好,等到確保不會受到波折的時候,我對外宣稱出差,並且囑咐公司的人不要和蕭鶴鳴公司以及陸氏有任何的牽扯。
晚上,我來到蕭鶴鳴辦公室。
茶幾的煙灰缸裡滿是煙頭,有的還在冒著青煙。
蕭鶴鳴仰頭靠坐在沙發上,西裝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眼鏡丟在手邊,下巴泛著青色的胡茬,眼底一片烏青,頭發有些凌亂。
嘖。
這個樣子的蕭鶴鳴……
好想蹂躪他,讓他叫「主人」。
「咳咳。」
我不自在地咳嗽兩聲。
「蕭總,好落魄啊。」
我拿過他夾著的煙,按到煙灰缸裡。
「這就認了?雖然你有蕭家兜底,但如果這次認輸了,你以後的信譽可就全完了。你不會指望著你那打職業電競的弟弟擔得起你蕭家的重擔吧。」
蕭鶴鳴苦笑。
「如果這次我真的無法自證,那以後就隻能辛苦鹿鳴了。」
「那可不行,我家司念是小公主,需要人陪的。」
我坐在他的工位上,看見他桌面上一份排查名單。
「你這麼一個一個地查,要查到什麼時候?你有耐心,祁總可沒有。」
蕭鶴鳴揉了揉眉頭。
「能接觸到報價和方案的人太多了。」
「或許你可以從舉報你的證據入手呢。就算是偽證,也要有一部分真相在裡面,才能取信於人。這樣範圍不就能縮小了?」
「我想過,可祁總說對方是匿名舉報,不肯給我。」
我看向手上的美甲和戒指。
「祁總不行,祁總夫人呢?」
蕭鶴鳴走過來牽住我。
「許萌,你應該坐視不管的。」
我抬頭看向他。
「許總可以,許萌,不行。」
「你為什麼信我,信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我冷笑著說:「你不會覺得我會像外面那些小姑娘一樣含情脈脈地說我相信你吧。」
我把他按在椅子上,看著他的眼睛說:「第一,蕭總能憑一己之力做到今天,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項目對你公司未來的影響,這可不是這二三十萬能衡量的。第二,你蕭家家大業大,不缺這仨瓜倆棗,你根本沒必要。而且……」
我抬手用指尖剐蹭他的喉結。
「你這隻老狐狸,就算要坑錢,怎麼會這麼不謹慎?」
我轉身往外走。
「司念借我用幾天,等我的好消息吧。」
蕭鶴鳴抓住我。
「許萌,你是個商人,你應該……」
我用唇堵住他的嘴。
軟軟的,涼涼的。
口感真不錯。
蕭鶴鳴愣在原地,冷白的皮膚爆紅。
緋紅的面頰和烏青的下眼睑形成鮮明的對比。
「閉上嘴。再說我不愛聽的還親你。」
9
我自掏腰包,以最快的速度給司念的珠寶店辦了一場展覽。
展覽上還可以現場設計制作與珠寶配套的美甲。
祁總夫人最喜歡這些珠寶了,司念的設計也很符合她的眼光。
所以我賭她一定會來。
我還囑咐美甲師給她設計一個特別復雜的款式。
我找機會坐到祁總夫人的旁邊。
這女人做美甲的時候,話賊多。
所以我和司念趁機和她搭上話了。
經過我倆的不懈努力,終於,祁總夫人答應幫忙勸說祁總。
最終,祁總向蕭鶴鳴透露了部分偽證。
不過也夠用了。
我和蕭鶴鳴循著這一點線索一點一點地往前推,終於找出了內鬼。
是蕭鶴鳴公司的一個小職員。
這個職員職級雖小,權限卻大,可以接觸到很多機密。
而且,她是趙亮的情人。
那些專業的文檔報表她雖然看不懂,但是趙亮可以看懂。
甚至可以將偽證做得令人信服。
最終,那個職員和趙亮紛紛入獄。
蕭鶴鳴公司重新做了方案和報價,與祁總的合作也重新開始。
自此以後,蕭鶴鳴的公司完全可以在行業內站穩腳跟了。
慶功宴上,蕭鶴鳴喝了不少的酒。
我好不容易和蕭鹿鳴合力把他搬上車。
沉死了。
我在家洗完澡,換上吊帶睡裙。
自拍一張發給蕭鶴鳴。
【哥哥,我好看嗎?】
不一會兒聽到敲門。
開門見到醉醺醺的蕭鶴鳴。
我嘴角微微一翹。
上鉤了。
「蕭總,你這是走錯地方了?」
「我現在給蕭鹿鳴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
蕭鶴鳴倒在我身上,推著我進了屋。
「許萌你個渣女。」
「我渣你什麼了?」
「一會兒叫我『哥哥』,一會兒叫我『蕭總』。」
蕭鶴鳴拉著我的手放在心口上。
「我的心,被你撩得七上八下的。」
我甩開手。
「吐我地毯上兩千啊。」
我剛抽身,被蕭鶴鳴拽進懷裡。
他護著我的後腦把我抵在牆上。
「許萌,再叫我一聲『哥哥』,求你了。」
我梗著脖子。
「不叫。」
蕭鶴鳴喘著粗氣,眼角泛紅。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得負責。」
「我後悔了,我不負責。」
蕭鶴鳴捏住我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的紅唇。
「現在後悔,是不是晚了?」
10
蕭鶴鳴吻了上來。
他的吻十分動情,完全沒注意到我上挑的嘴角。
男人滾燙的身體帶著酒氣,燒得我渾身如同著火了一般。
換氣的時候,蕭鶴鳴喘著粗氣說:「萌萌,叫聲『哥哥』,好不好?」
我把頭靠在他的鎖骨上,抬手玩弄他的喉結。
「哥哥。」
蕭鶴鳴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隱忍著什麼。
我攀上他的肩膀,把他的手按在心口。
「哥哥,我心裡痒,你給我治治吧。」
蕭鶴鳴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許萌,你就是個妖精。」
蕭鶴鳴打橫將我抱起來,走向臥室,丟到床上。
他動情地吻著我,滾燙的大手在我身體上四處點火。
我嬌弱的呻吟勾得他動作越來越重。
我翻身坐在他身上,用嘴叼走他的眼鏡,然後一顆一顆解開他的紐扣。
小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胸肌和腹肌。
肌肉緊實,皮膚滑嫩,凹凸有致。
不錯,真不錯。
我吃得真好。
我叼住他的喉結,舌尖輕輕地舔舐。
蕭鶴鳴抖得越來越厲害。
「乖乖,在哪學的?」
「我早就對你這麼做了。你喜歡嗎?」
天旋地轉,我又被壓在下面。
蕭鶴鳴大手一撕,輕薄的吊帶睡裙成了碎片。
大片春光一覽無遺。
他抓起自己的領帶把我的手綁住。
「小妖精,看你今晚往哪跑。」
嘶,好刺激。
我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大師,收了我吧。」
這一宿。
可累死我了。
不愧是有腹肌的。
真有力氣啊。
後半夜,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打了他一個嘴巴子。
「有完沒完了。」
蕭鶴鳴勤耕不輟。
「乖乖,再忍一會兒。最後一次了。」
最後他把我抱到浴室的時候,我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感覺到他輕輕地吻了我的額頭。
「萌萌,我的好萌萌。」
「永遠都別離開我,好嗎?」
【蕭鶴鳴番外】
我從小就被灌輸,我是蕭家的長子,我是蕭家的繼承人。
所以我一輩子規行矩步,按照蕭家對長子的要求長大。
但是我很羨慕二弟,羨慕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我以為我會一輩子這樣過下去。
直到我認識了許萌。
她不像那些養於深閨的大小姐。
她離經叛道,敢想敢做。
她不像那些揮金如土的紈绔女。
她工作認真,嚴謹負責。
她不像那些刻板的女老板。
她思維活躍,洞察先機。
她不像那些戀愛腦傻白甜。
她有理有據,滴水不漏。
嫵媚與正經,感性與理性,這些矛盾的詞都能展現在她身上。
我忍不住被她吸引。
她像一個妖精一樣, 牽著我的心, 讓我跟她走。
她像一張大網一樣, 把我牢牢地困住,卻讓我心甘情願。
二弟和弟妹回國的時候, 我知道她肯定會去接機。
我也鬼使神差地去了機場。
看見她,心中隱秘的歡喜如同水中的泡泡, 咕嚕嚕冒了上來。
這樣遠遠地看著就足夠讓我心裡泛起密密的甜。
卻又想再近一點。
我悄悄挪到她身邊,沐浴露甜甜的香氣鑽進我的鼻子裡, 一路甜到了心坎上。
看見她和弟妹開心地玩鬧,我也開心。
看見她喝酒喝到胃痛,我心裡也絲絲地痛。
後來我才知道, 這就是喜歡。
在我失意落魄, 自救無能的時候, 我怕她來找我,又期待著她來找我。
當她出現在我辦公室的時候, 隱秘的喜歡變成澎湃的愛意。
我知道我栽了, 我這輩子都被她套牢了。
她幫我要來了最重要的線索。
她陪我一夜一夜地排查問題。
作為商人,她巧妙地把公司摘了出去。
作為許萌,她選擇和我並肩戰鬥。
這樣的女人, 我怎麼能不愛呢?
可她對我的態度總是忽冷忽熱的。
我心慌, 我害怕。
我總覺得, 她就在我身邊, 可我就是抓不住她。
這樣的恐懼感和無力感,我從未有過。
慶功宴的時候, 我喝多了。
宴會後, 許萌發給我一張性感的照片。
照片裡的她香肩裸露,腰細腿長。
散落的長發還在滴著水, 一雙大眼睛霧蒙蒙的,白皙的臉蛋微微有些泛紅。
看起來又純又欲。
我好想掐著她的細腰, 把她揉進我的身體裡。
小腹升起一團火,一路燒到了腦子裡。
狂傲的蕭鹿鳴看到門口男子,瞬間變得乖巧又端正,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哥。」
「(「」許萌又叫我「蕭總」, 還說吐地毯上兩千。
恐懼伴隨著燥熱把我的腦漿都燒開了。
我知道她在挑逗我,可我就是害怕。
因為我根本不敢想,沒有她我的餘生怎麼度過。
我不顧一切地吻了她。
可我好害怕。
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討厭我?
許萌似乎比我還會。
腦子裡的弦徹底斷了。
我注定一輩子被她牽著鼻子走。
可那又怎麼樣呢?
我樂意。
那晚我要了她好幾次。
事後,我撫摸著她白嫩的臉蛋,吻在她的額頭上, 雀躍的歡喜讓我控制不住勾起嘴角。
我的女孩, 可真好。
【婚後番外】
蕭鶴鳴站在蕭家別墅的樓梯上,揉了揉眉頭。
「二弟,你能不能不要再惹弟妹生氣了?」
蕭鹿鳴坐在樓梯階上, 委屈得如同一隻大狗狗。
「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你一惹弟妹生氣, 我就要睡書房。」
「那你上次忘了給嫂子買小蛋糕,我在遊戲房打了三天地鋪。」
這個時候, 屋子裡傳出司念的哭聲。
「我不管, 我要離婚。」
蕭鶴鳴一把把蕭鹿鳴薅起來,抓著他的領子說:「限你一個小時把弟妹哄好,否則斷你零花錢。」
「不是,哥, 你怎麼比我還急啊?」
「廢話,你老婆和你離婚了,萌萌肯定也要和我離婚。她們姐妹倆都穿不出兩條褲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