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杉眉頭一挑,她目光落在了許知星的臉上,眼底劃過一抹慌亂。
她聽見自己剛才跟秦佑澤之間的對話了嗎?
然而許知星面上的神色那樣淡定,不像是聽見他說那些話之後會表現出來的樣子啊。
趙杉隻能夠努力地壓住自己的情緒,接過了錢,“謝謝許小姐。”
許知星笑了笑,“好好幹啊,以後給你漲薪。”
說完,她下了車。
趙杉望著許知星的背影,難免不會對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多想。
漲薪?
能夠漲到跟秦佑澤一樣的薪水嗎?
許知星回來,洗過澡,連頭發都沒有吹幹,幾乎倒頭就睡。
秦佑澤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直接進去了。
他看著床上酣睡的女人,沒有進去,而是在門口給她關了燈就離開了。
剛剛關上門,秦佑澤轉身,就看見了靠在圍欄上的覃子賢。
“澤哥,”他好奇道:“今晚上的殺青宴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星姐她受傷了吧,被劉雄那樣用力地推到在了地上。”
就連覃子賢都知道了?
看著秦佑澤那副疑惑的神色,覃子賢說:“今晚上那個殺青宴已經被很多人曝出視頻和圖片了,那麼大的一出戲,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呢?說起來,你也是戀綜的嘉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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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澤蹙眉,“你想說什麼?”
覃子賢聳了聳肩,“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不能夠保護星姐,簡直沒有被包養的覺悟。”
說完,他轉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晚上,秦佑澤已經是第二次收到了這種惡評了。
他眼底劃過一抹狠色,想了想,最終去樓下將醫藥箱拿了上來,然後再一次進了許知星的屋子。
她的屋子裡面有一種淡淡的香氣,這香味在外面的時候,隻有在靠近了許知星的時候才能夠聞到,好像是從她身體肌膚裡面散發出來的香味。
秦佑澤抿了抿唇,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忽然一陣口幹舌燥。
還從未有過一個女人,讓他如此控制不住自己過。
暖色的臺燈之下,秦佑澤輕輕地將她的手臂從被窩裡面抽了出來。
許知星的皮膚很白,通透到幾乎能夠看見她藍紫色的血管。
秦佑澤拿出了藥膏和消毒水,分別在她手臂上的淤青和破損處,仔細地處理了。
許知星感覺到不舒適,在睡夢中嚶嚀了一聲,秦佑澤便放柔了動作。
“這樣也疼?”
他有些無奈。
此時的他,沒有了平日裡的凜冽和冷漠,眉眼間雖然依舊是不怒自威的模樣,但那雙深色的眼眸卻柔光波動,似是化成了一灘水,要將許知星融化在裡面。
可惜,她沒有看見。
秦佑澤指間的力度一輕再輕,等到給許知星身上所有的傷痕都上過一遍藥之後,他的背心竟然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
他給她掖好被角,忽然聽見許知星張了張嘴,發出了聲音。
她在夢囈。
秦佑澤湊近,聽見她說了幾個字,面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了。
“顧懷州……”
他手指微微用力,一整袋棉籤就折斷在了他的手中。
秦佑澤沉下臉色,轉身離開了屋子。
房門關上,還在夢囈的許知星說:“……你這個賤男……”
第二天一早,許知星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藥膏的味道。
她抬起手臂,看見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和傷口已經比昨天好太多了,床邊的櫃子上還放著一個藥箱。
想起昨晚上自己迷迷糊糊間看見的秦佑澤,許知星勾了勾唇。
原來不是夢啊。
她沒有想過自己跟秦佑澤之間會有親密接觸之外的動作,隻覺得他可能是因為趙杉的那一番話忽然開竅,所以還會給自己上藥了。
隻不過洗漱完下樓之後,許知星看見了秦佑澤面色不佳的樣子。
她嘖了一聲,“怎麼一大早的就黑著臉?”
她是金主,有資格提出任何讓被包養對象讓自己高興的要求。
所以許知星坐在了秦佑澤身邊,說道:“笑一個。”
覃子賢端著烤好的火腿出來,“星姐,澤哥一早上都是這樣的,好像誰惹著他了,我可沒惹他。”
許知星吃了口火腿,見秦佑澤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心煩意亂,“行了,還是別笑了,難看死了。”
秦佑澤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覃子賢見狀,在一旁偷著樂。
許知星懶得管他,拿出手機看資訊。
她是不愛看,但是今天的許知星,格外關注昨晚上那一場殺青宴引起的後遺症。
【許今瑤被拉下神壇,嬌柔弱小的人設背後,竟然是如此下流卑劣的手段!】
【缺席知名戀綜,被神秘人曝出醜聞,拉開娛樂圈中清純玉女的真面目。】
【誰才是買兇殺人的兇手?】
不得不說,這些無良媒體的遣詞造句真的不敢恭維。隨便幾個字湊在一起,都能夠吸引足看客的眼光。
許知星隨便點開一片,看著裡面放出來的視頻截圖,嘴角揚起,然後她一不小心‘手滑’了,給這一篇從昨晚上的意外,再到許今瑤是如何利用自己的白蓮花人設欺負新人的博文,點了一個贊。
第119章 手滑了
很快,她的微博直接被許今瑤的粉絲衝的難以打開頁面了。
溫柿發來信息:【你又在作什麼妖!】
許知星回復:【真·故意,假·手滑。我現在馬上發微博澄清。】
她自拍了一張,將自己手臂上的傷痕裝作無意地露出來,滿臉歉意地看著鏡頭
照片配著一串字:抱歉,手滑了。我在戀綜也受到許今瑤姐姐的照顧,我之前做的感謝的視頻,也有感謝許今瑤姐姐的片段!隻是沒機會放出來。我希望黑子們能夠有點自知之明,也希望她能快一點出來澄清,我們大家都聯系不上她,十分擔心她。
後面還加了幾個雙手合十的表情。
發送完,許知星就將手機放在了一遍,美滋滋地開始吃早餐了。
一旁被忽略的秦佑澤站起身。
他的動作帶著身後到椅子在地板上刺啦出聲音,許知星看向他,“怎麼了?”
秦佑澤手握成拳,面色冷淡,“吃完了。”
說完,他準備上樓去了。
許知星抓著他的手,“一大早的,你在發什麼瘋?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原本她指尖碰到秦佑澤肌膚的瞬間,秦佑澤心中的怒氣就已經消了一大半了,可偏偏她還加了後面那一句話。
他推開許知星的手,“你可選擇不忍耐。”
秦佑澤改變了自己的行跡,選擇了離開別墅。
許知星看著他背影,想起剛才下樓時候就莫名其妙看見他黑著臉的樣子,哼道:“出去了你就別回來了!”
他有脾氣,她沒有嗎?
秦佑澤走到門口的腳步一滯,卻沒有轉過身來,又徑直地離開了。
許知星氣得夠嗆,“喂,你是金主還是我是金主?”
協議中可不包含金主要容忍情人的小脾氣啊!
覃子賢坐在她對面,目睹了這一切,幸災樂禍地添油加醋道:“星姐,你別生氣了,我想澤哥肯定是因為昨晚上的事情生氣了,要不你給他買個小禮物哄哄他吧。”
許知星怒道:“還要我買禮物?!”
覃子賢繼續拱火,“是啊,”
“我不吃了。”
許知星也不高興了,她放下餐具,準備上樓去換衣服。
覃子賢一臉無奈,“可是要是不這樣的話,你跟澤哥什麼時候才能和好呢?”
他心裡面自然是高興的,看見許知星和秦佑澤吵架,比看見彗星撞地球還要令人心情愉悅。
許知星咬了咬牙,“誰要跟他和好了?不許再提他。”
她轉身上樓,卻在踏上臺階的時候,忽然想起昨晚上出現在殺青宴上的那個女孩。
難道秦佑澤是因為見到了那個女孩才生氣的?
那跟她有什麼關系?
越想越生氣,許知星最討厭的就是情緒遷怒別人的人!
秦佑澤也有缺點嘛。
她生氣得很,上樓的腳步聲都重了一些。覃子賢聽著這聲音,心裡頭早就已經樂開了花。
從別墅出來,秦佑澤那張臉的神色都沒有好過。
顧懷州有什麼好的?
他不是沒有調查過許知星,也知道她曾經和顧懷州有一段秘密的地下戀情。但是上了那一檔綜藝,秦佑澤不信許知星還沒有看出來顧懷州的為人。
那麼爛的人,值得她念念不忘,連在夢中都夢到他,還叫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