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知星似乎並不這樣認為。
她聽著秦佑澤的問題,笑了一聲,“看來,你委身在我的身邊做這樣一個小白臉,還真是委屈了你了。不過秦佑澤,我現在算是知道了一個你的秘密,如今我的手中握著這個秘密,是不是可以要挾你?”
“什麼秘密?”
“你,留在我的身邊,有別的事情要做。”
許知星的聲音,像是被風吹散了一眼空洞。
秦佑澤抿了抿唇,說道:“留在你的身邊,確實有一個秘密,也有旁的事情要做,但是絕對不是算計你。”
“那我就當做是你想要保護我了吧。”許知星勾起唇角,“好了,今天既然都已經盛裝打扮出席這一場宴會了,總不能因為這個小插曲,就放棄參加宴會了吧。”
她重新挽上了秦佑澤的胳膊。
秦佑澤按住她的手,“是。”
也不知道他究竟回答的是哪一句話,許知星卻也不想深究了。
事到如今,她已經摸清楚了秦佑澤待在自己身邊,絕對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她也清楚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跟自己沒有關系。
秦佑澤不缺錢,所以她想,既然自己徵用了他身體的使用權,那就還是給他一個行便利的機會,讓他在自己對他尚未失去興趣的庇護之下,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了。
兩人朝著最大的船艙大廳走去,裡面已經站著不少同樣盛裝打扮的來客,說話聲、嬉笑聲,一點也不小。
許知星和秦佑澤的出現,無疑沒有賺足所有人的視線。
一個忽然爆火的娛樂明星,另一個則是被高門大戶趕出來的‘野種’。
兩個人就這樣搭配在一起,卻一點都不叫人覺得怪異,反而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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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星嘴角噙著淺淺的微笑,這是她作為公眾人物,時常要對著人露出來表情。
雖然這個商界盛宴,絕對不可能有狗仔出現,但是按照剛才那位明先生和秦佑澤交惡的樣子,不得不讓許知星心生警惕。
而她身邊的秦佑澤,卻還是從始至終地冷著一張臉,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周圍投來的目光。
他的動作表情,一如既往的從容透露著冷意,如許霖一樣,沒有人能夠從身上總是帶著一種王者氣息的秦佑澤身上看出來,他是被趕出來的那一個。
“這不是最高規格的商界盛宴嗎?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小明星都能進來了?”
“不知道,估計是跟著誰進來的吧。”
“但是她身邊的人是秦佑澤啊,我記得秦家也來了,可是來的是秦風跟秦雄啊。”
要說他們看不起娛樂圈中的明星,但是卻人人都幾乎認識許知星。
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了兩人身上,但他們神色淡然,好整以暇的樣子,直接走到了商界大佬的圈子處。
那些扎堆的千金小姐們,大多數來這宴會上才是真的陪襯,隻有少數的女人,要麼本身就很有能力,要麼就是被大佬引薦給其餘人,才站在那一片西裝革履的人中。
許知星和秦佑澤的出現,讓原本相談甚歡的場面,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他的身邊,站著一位許知星一點也不陌生的女孩子。
女孩子也看見了許知星,先是滿眼震驚,但在看見她身邊的秦佑澤時,臉上的神情又變成了不屑。
明月想,許知星能上來遊輪,肯定是因為秦佑澤帶她來的。
許知星感受到了她的敵意,眸光也隻是淡淡掃過,看向了一臉皺紋但淨勝矍鑠的那位老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許知星不顧周圍的目光,落落大方道:“您就是明老先生吧?”
明老爺子眯了眯眼,看了眼許知星,又看向她身邊的秦佑澤,眼裡閃爍著十分精明的情緒。
“是,你是……”
明老爺子故意拖長了聲音,就算是認識許知星,他此刻也要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還不都是因為他這個好大孫!
許知星笑了笑說:“您好,我是許知星,阿爾伯特先生的國內代理人。”
話音一落,周圍震驚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HUBY那個阿爾伯特先生嗎?”
“是吧,我就是聽說阿爾伯特先生確定要來,所以我才來的啊,這個宴會還有第二個阿爾伯特先生嗎?”
“可是他的代理人來了……那他本人應該不會來了吧?”
明老爺子也有些驚訝,看著許知星,毫不掩飾地打量了她一眼,說道:“這……”
他不相信許知星的話,但是又看見秦佑澤站在她的旁邊,總覺得這話又有幾分可信。
許知星看出來了這老爺子在想什麼,便從身上拿出來了一枚私印。
“這是阿爾伯特先生一年前在華國遊玩時候,花重金買下來的和田玉定制的私印,三個月前,在HUBY與華國商會共同往來的時候,阿爾伯特先生親自將這一枚私印展示了出來,表示過來的代理人能夠憑借這個印章,決定所有的事情,也都算是他做下的決定。”
許知星說的這件事情,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她青蔥玉指舉著這一方小小的私印,更是吸引了周遭無數震驚的目光。
“這……怎麼可能,難道她真的是阿爾伯特先生在國內的代理人?”
“我聽說了,老先生的國內代理人確實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
“是許知星?不對,她是娛樂圈的,怎麼會跟商貿扯上關系?”
不少人因為這邊連連發出的驚嘆聲音也圍了過來。
明老爺子上前,看了看那枚私印——他在阿爾伯特來華的時候,有幸看過這一枚私印,他記得這一枚私印的角落有一塊很小很小的飄花。
他當時還對阿爾伯特說:“這水中並非完美上乘的,不如老朽送你一枚新的。”
第195章 不平衡
阿爾伯特笑著說:“不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完美的東西,我很喜歡這一枚私印。”
明老爺子看見了,飄花在!
如果是假的話,許知星不可能連飄花的位置都一清二楚,畢竟放在網上的私印圖片,並沒有將這一角露出來。
明老爺子看向許知星,目光帶著打量。
就算真是假的,她能知道這飄花的位置,隻能說明她很有本事,亦或者確實跟阿爾伯特的跟關系很近,甚至知道造假這一塊。
許知星看著明老爺子,沒有說話,也沒有在意周圍人的聲音。
很快,明老爺子就笑了一聲說:“原來是貴客,許小姐,這邊請,有些事情,我還真需要你替我想阿爾伯特先生說一說。”
許知星嗯了一聲,就跟著明老爺子去了休息區。
他們說話,就算不是在單獨的屋子裡面,也沒有人真因為好奇,上前去探探虛實,隻能遠遠地,看著明老爺子是如何禮待許知星的。
不遠處,許霖看著坐在明老爺子對面的秦佑澤跟許知星,捏著杯子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緊了,直到指尖泛白。
許今瑤看見,更是嫉妒道:“她就是這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嗎?”
許霖回神,冷哼一聲,“她風光不過今天晚上。”
明老爺子對許知星的態度,一改之前教訓秦佑澤和一個戲子來往的不屑和憤怒,他客氣有加。
“許小姐是第一次來盛宴吧,去年我好像都沒有見過你。”
明老爺子的話中有敲打之意,許知星又怎麼能沒有聽出來?
她嗯了一聲,說道:“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看起來好像跟別的宴會沒有什麼區別。”
許知星唇角輕勾,看著已經幾乎年逾古稀的明老爺子,眼神卻沒有絲毫的退讓。
明月聞言,不高興道:“你怎麼能這樣跟爺爺說話?許知星那個,你不過就是一個小明星——你知道小明星是什麼嗎?在我們明家,娛樂公司裡面,像你這樣的人,多得很,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這樣說話?偶然得到一個機會能進入這個宴會,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明老爺子蹙眉,呵斥道:“阿月!閉嘴!”
明月癟了癟嘴角說:“爺爺!是她先對您沒有禮貌的!這是明家主辦的盛宴,她卻這樣說,不就是在故意說您嗎!”
明老爺子那雙渾濁的眼睛看向了許知星,但她卻並未說話,隻是端起了服務生拿來的香檳,小酌了一口。
她身旁的秦佑澤低沉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知星並不是這個意思。”
明月愣了愣,她沒有想到秦佑澤會幫許知星說話,而且還是為了反駁她。
明老爺子聞言,忽然笑了一聲說:“許小姐見笑,老朽這個孫女啊,是心直口快了一些,但是對你是是絕對沒有惡意的。”
許知星也笑笑,“明老先生也見諒,我說話直,但是絕對不是針對您。”
明老爺子臉上笑意更深,道:“那就說正事吧。許小姐既然是阿爾伯特先生的國內代理人,其實你不來跟我打招呼,我也不知道今天阿爾伯特先生沒有來。”
明月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明老爺子斥責了一聲,說道:“阿月!你去看看你二叔那邊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是明家人,今天你就是東道主,應該做好主人的榜樣!”
明月最是了解自己爺爺的脾氣,聽見他這樣說,就算是再不情願,也還是走開了。
隻是走開之前,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許知星。
許知星淺淺一笑,隻是這笑容中,多了一抹冷意。
她目光掃過一圈,站起身說:“其實是阿澤有話要跟明老先生說,希望老先生能看在我的份上,聽他說完想說的事情。”
明老爺子看向秦佑澤,笑著說:“自然,既然是許小姐帶來的人,老朽也會好生接待。”
許知星並未聽出來明老爺子這話中有話,直接離開了休息區。
她看見了金瑩瑩。
原書中,這位金瑩瑩在成為許霖明面上女朋友的時候,可是遭了不少的罪。
書上自然是將她寫成了一個惡毒女配,像是炮灰一樣的角色,做什麼事情都倒霉,但許知星如今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中,不會將原書中的形象刻板地套在一個人的身上。
她並不想認識金瑩瑩,但是卻在剛才和明老爺子說話的時候,看見這姑娘頻頻轉頭看向自己,和身邊的人似乎在說什麼,臉上帶著諷笑。
許知星覺得無聊,也不想聽秦佑澤跟明老爺子說生意上的事情,就幹脆來找點樂子了。
她一走,明老爺子就沉下了臉色說:“她真的是阿爾伯特的國內代理人?這件事情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秦佑澤看向許知星婀娜的背影,眸光微沉,“這件事情,我也沒有聽說過。但是爺爺,既然你不喜歡許知星,我也不可能因為你想要跟阿爾伯特聯系,就故意在她的面前,為您說話。”
“你!”明老爺子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想為明氏做任何事情!你知不知道現在明朗正在一步步地掌握明氏的所有權力,你要是再不回來,我是真不知道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秦佑澤垂眸,“爺爺為什麼不願意將手上的權力交給二叔?他的能力,似乎一點也不差。”
“你懂什麼!”明老爺子被他這話氣的不輕,“他怎麼說也是二房的,不是我親生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放心將我的企業交給他?”
明老爺子年輕時候,跟著膽子大的一路人上海,幾乎是拼著性命掙來的第一桶金,成了如今明氏的發展基金。
就是為了發展公司,所以耽誤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四十歲的時候,才有了秦佑澤和明月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