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星說:“你們不是來殺覃子賢的,不是嗎?既然這樣的話,你不如放開我,讓我來告訴你們想知道所有事情,畢竟覃子賢之前可是將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已經告訴了我。”
男人聲音卻變的越發冰冷了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嗎?不就是想要借此機會來逃脫?誰告訴你我不想殺了覃子賢的?隻是現在他還有生命危險,所以我隻是想要觀察他而已。要是他死在醫院裡面,可比死在我的手上,我會更安全的多。”
許知星側目,聞到一股濃烈的香煙味道。
她皺了皺眉,用餘光瞥見了身後男人臉上有一道很長很長的疤痕。
她微微一頓,想起了在遊輪上面遇見的那個年輕男人。
許知星抿了抿唇說:“你既然不擔心有人看見你的真實面貌,那就說明你確實不是為了殺人來的。”
“難道我就不可以全部殺了滅口嗎?”
男人的聲音兇狠,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溫柿竟然驚叫了一聲人。
她被嚇到了。
許知星去一點也不相信,反而在這個時候甚至能夠笑出聲音來。
她說:“你當然可以殺了我們全部的人滅口,但是要是你的主僱並沒有給你下達這樣的命令的話,你可能會失去殺手這一份工作呢。這樣擅作主張,以後還會有誰敢僱佣你去做這些事情?”
“閉嘴!”男人低吼了一聲,“我究竟是誰,要做什麼,用不著你來猜測,你既然已經進來了,那就拿出手機來,乖乖地待在這件病房裡面。等到我願意放你們離開的時候,你們再想著離開吧。”
許知星揚了揚眉毛說:“你以為,你能夠將我關得住嗎?”
男人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挑釁我?”
說這話,他手中的刀子就又往前面去了一寸。
許知星咬唇,忍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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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柿小聲說:“星星,你不要說了……”
許知星衝著她微微一笑,然後眨了眨右眼睛,看向了病床上覃子賢。
溫柿非常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似乎已經了解了許知星的意思。
男人說:“乖乖地去坐著,我就什麼也不會做,但你要是這樣不聽話的話,那我可能很忙都要開始做了!”
他的威脅鑽進了許知星的耳朵裡面,許知星卻嗤笑一聲道:“你這麼警惕和害怕,是因為還是覺得我能夠擊敗你吧?”
男人哈哈大笑,“就憑你?”
他顯然是被許知星的話逗笑了,但是下一秒鍾,他就笑不出來了。
許知星動作很快,將他掀翻在地,一腳踩在了他握著小刀子的手腕時候,冷冷地看向了男人。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怎、怎麼可能?!”
許知星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是誰派你們來的?”
男人哼道:“你就算僥幸制服了我,難道你就以為你能打過我們的所有人?不出一分鍾,他們就要來了!我不會告訴你。”
許知星松開踐踏他手腕的腳,輕松道:“好,現在給你機會,你再去多叫一些人來。”
溫柿驚訝道:“星星,你……不能放他走!”
許知星走到了她的跟前,微微一笑,“沒事,別怕,他們不敢真帶人來。覃子賢是一個重要證人,我已經申請了警方那邊的證人保護了。”
話音剛落,男人連爬帶滾離開了病房。
溫柿緊張地抓著她的手,“星星,要是他們……”
“沒事,我已經報警了,”許知星淡淡一笑,“他們要是真的敢來的話,那就等著被警察抓走。我也沒有說錯,覃子賢確實是一個重要證人,要是你不在這裡,恐怕他們早就已經動手了。”
溫柿驚訝道:“動手?他們難道不是來保護覃子賢的嗎?”
“傻啊,誰保護還不允許你離開?應該不允許有人進來才對。”
許知星按響了護士鈴,不一會兒,護士就來了。
檢查過了覃子賢的身體之後,許知星申請了不允許任何人探望覃子賢,然後又給他請了兩個護工。
做完這一切,許知星問溫柿:“你要跟我先去嗎?”
溫柿看著病床上的人,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不放心。你剛才也說了……星星,你流血了!”
她忽然抬高了聲音驚恐地叫了一聲,又叫來了護士。
護士給許知星包扎之後,她無奈道:“這麼一點小傷口,你那麼害怕幹什麼?剛剛給我嚇得,我還以為我動脈流血了。”
許知星看著被包扎起來的手臂,背上刺破的地方,也貼上了止血粉。
溫柿紅著眼圈說:“我竟然沒有發現……”
許知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麼回事,你自己都喝酒喝到過胃出血,怎麼這一點小傷口將你嚇成了這樣?”
溫柿抬眼看她,“你跟我一樣嗎?你是藝人,你的身體每一寸都很寶貴。”
“你也很寶貴,”許知星笑笑,“你怎麼不覺得你自己也很寶貴?”
話音落下,她手機震動起來。
許知星看見誰是秦佑澤打來的,便說:“柿子,你留在這裡也挺好,起碼比外面安全。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先出去一下。”
溫柿點頭,“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自從經歷過了遊輪上面的事情,溫柿的一顆心也時常都是警惕。
許知星囑咐了幾句,便走出了病房。
電話因為她久久沒有接通而掛斷了,許知星正準備打回去的時候,聽見了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知星。”
熟悉的聲音,讓許知星下意識回過了頭去。
看見秦佑澤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不由自主地卸下了身體裡面的疲倦和謹慎。
許知星甚至覺得自己的傷口,都比剛才嗷疼一些了。
秦佑澤一眼就看見了包裹在她手臂上的紗布,緊緊皺眉,“受傷了?”
他走近,將她的胳膊輕輕拉起來,“誰傷的?”
許知星抬眼,望著男人有些發紅的眼睛,“你哭過?”
第240章 代價
秦佑澤微微一頓,搖頭,“沒有。剛才你是從覃子賢的病房裡面出來的?是那個神秘的組織派來了人,想要取了覃子賢的性命?”
許知星問:“你怎麼知道的?不過現在他們應該不敢再來了,我也已經讓護士臺那邊隨時關注著覃子賢的狀況,拒絕一切訪問。”
“沒有報警嗎?”
秦佑澤的問題,叫許知星疑惑道:“你認為報警,對明家更有利?”
他沉吟片刻,“我沒有想那麼多。”
“是沒有想那麼多,”許知星淺淺一笑,“還是覺得我不該想那麼多?”
秦佑澤眸光微閃,似乎有點心虛,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回去?”
許知星搖頭,“不回去了,我要在這裡守著歐文,等到阿利亞來了,我才能走。”
秦佑澤嗯了一聲,“我陪你。”
兩人朝著歐文的病房去,許知星又說:“你下午去做什麼?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
並不帶著質問的語氣,但是她竟然感覺到了秦佑澤牽著自己的手微微發緊。
“沒什麼,就是去明家那邊,了解了一下遊輪上發生的那些命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很顯然,要麼秦佑澤是說了謊話,要麼他就是有所隱瞞。
許知星抿了抿唇,“問到了什麼?”
秦佑澤認真道:“那個組織,是跟明家做對了很久的組織,專門趁著這個時候出現,想要讓明家在商界場上丟掉面子。”
許知星聞言,笑了一聲,“那他們成功了。這件事情之後,明家的地位一定會一落千丈。”
秦佑澤沉吟片刻,才說:“也許會,也許不會。”
“不過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許知星道:“我隻想知道,他們準備怎麼處置江玉燕。歐文沒有死,現在醒過來了,她就不可能判死刑,所以這才是那個組織隻想要了覃子賢的性命的緣故。他們隻帶我已經推斷出了是江玉燕傷害了歐文,江玉燕就不可能逃過罪責,他們幹脆放棄了她。但是覃子賢知道的,肯定不止這麼多。”
兩人走到了病房門口,許知星頓住了腳步,又說:“我雖然可以不管你究竟跟明家是什麼關系,但是秦佑澤,你要知道,我的所有心軟,對於你來說都是需要代價的。”
秦佑澤面色微沉,“什麼代價?”
“你要將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告訴我,特別是有關明家的,我想這一次明家邀請歐文來遊輪上座嘉賓,恐怕不僅僅是為了讓他來演奏這樣簡單。”
許知星的神色冰冷,說出來的話語中,也透露出了一絲寒意。
秦佑澤盯著她,垂下的手微微握成了拳頭。
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面頰說:“如果這對於你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的話,那等到回去京市,我就可以將協議撕掉了,因為反正你也不想跟我繼續合作,那就算了。”
說完,許知星轉身進入了病房中。
秦佑澤被關在病房外面,透露門上的玻璃,看向了許知星的身影,臉色不好看。
他確實不高興,但是不高興的原因,也僅僅是因為許知星的那一句‘有代價’。
難道她對自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秦佑澤不願意想下去,猶豫片刻,他按下門把手,走了進去。
取消合約,是不可能的。
大不了就告訴許知星一些明家的事情,也許是無關緊要的,也許是關鍵信息,反正隻要是她想知道的,秦佑澤都可以告訴她。
畢竟在他的心裡面,許知星想知道什麼,並不需要什麼代價。
許知星坐在病床邊上,聽見身後門響,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就知道,秦佑澤不願意那麼輕易地結束這一段包養關系。
她想過了,不管秦佑澤站在秦家還是明家的立場上,他都需要自己這樣一個擋箭牌。
而自己這個擋箭牌,甚至還能夠給他出資,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對他的過去、現在和將來,也並不是那樣的感興趣。
當然,許知星願意他繼續留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是一點目的都沒有。
在整個京市,乃至全國,秦佑澤的商界專業幾乎無人能敵。
許知星現在還想將自己的關系網打造的更大一些,她還等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