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扭頭,就看見秦佑澤已經注意到了外面的男人。
別墅的大門在白天的時候,都沒有上鎖。
男人摘下了手上的皮手套,推開門,勾著一抹淺淺的笑容說:“許小姐,下午好。”
他說的是一句德語。
溫柿聽不懂,走到了許知星的身邊,“他說‘xu’,是不是在跟你打招呼?你認識他?從哪裡認識的這麼好看的帥哥?板正條順的,要是做藝人的話,肯定能大爆。”
許知星搖頭,“我不認識,也不是我的朋友,秦佑澤認識,但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跟我打招呼。這個男人,不像是什麼好惹的人,不要靠近他。”
溫柿應聲,“我就是開一個玩笑的,你別激動。”
她還想說什麼,許知星打斷了她說:“你先進去吧,我跟秦佑澤來對付。”
都用了‘對付’這個詞語了,溫柿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你也小心一點,有什麼事情叫我,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報警肯定快。”
許知星被她逗笑,點了點頭說:“好。”
溫柿進去後,鄔凜站在草坪外面,看著偌大的院子裡面,就是剩下了秦佑澤跟許知星,聳了聳肩。
“我隻是聽說許小姐生病了,所以想來看望一下許小姐,許小姐,你的朋友好像很害怕我?”
他這樣自來熟的模樣,讓許知星皺起了眉頭。
“我不認識你,你不請自來想幹什麼?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直接說你的目的。”
她的回應中帶著一絲攻擊性,盯著鄔凜的目光,也充斥著警惕。
鄔凜微微一笑,模樣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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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可惜站在他對面的兩個人,好像並不欣賞他的容貌。
真是令人無奈。
他說:“許小姐這樣說話,我可就要傷心了。上回我們不是已經見過面了嗎?再說了,你是秦先生的朋友,也算是我半個朋友了,你不要這樣抗拒我嘛。”
鄔凜的話語輕挑,叫人聽不出來幾分誠意。
許知星聽見,覺得有些不舒服。
秦佑澤握著她的手,冷冷道:“鄔先生,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鄔凜揚了揚眉毛,“我記得華人是很好客的,怎麼你們兩個人的言辭裡面,全然是想要趕走我的意思呢?”
他對鄔凜沒有什麼好臉色,“這裡不是明家,你要是想談生意,應該是去找明家,而不是來這裡。”
“我不是談生意,”鄔凜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掛不住了,帶著一絲不耐煩說:“我剛才都已經說了我的目的了呀,不是說了,我隻是想來看望一下許小姐,聽說許小姐生病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醒過來了呢。”
秦佑澤面色一變,“你在哪裡聽說了什麼?”
鄔凜絲毫沒有掩飾,指著屋子裡面說:“就是那個小伙子咯,他說的,你們住在這裡,還說許小姐陷入了昏迷中,沒有醒過來,現在看看,他不安好心啊!怎麼會騙我,說許小姐昏迷不醒,幾乎成為了植物人呢?”
許知星眯了眯眼,扭頭看著站在窗戶後面的覃子賢。
此時此刻的覃子賢一顆心高高地懸了起來。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行事乖張暴戾的男人,會這麼快就將自己給供了出來了。
一旁的溫柿扭頭,盯著覃子賢說:“你說的?你認識他?你什麼意思?不是說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嗎?你怎麼還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覃子賢,你簡直是令我太失望了!”
覃子賢皺了皺眉頭說:“不是,我……”
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面頰上的傷疤。
溫柿氣憤道:“你是想說你臉上的傷痕,是這個人弄出來的?可是你就這樣出賣了知星?覃子賢,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後要怎麼樣去信任你了。”
覃子賢著急道:“不是的,他、他說我要是不說的話,他就要殺了我,我害怕啊,柿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是溫柿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想聽他的任何辯解,皺著眉頭揮了揮手說:“以後你就不要來這裡了,隻要不跟星星和我們扯上關系,我看就不會有人抓住你,用你的性命威脅你,讓你出賣我們了。”
覃子賢十分著急,但是溫柿說的也沒有什麼錯。
如果遠離了是非,這些人也不會找上自己,雖然他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倒霉……
他有些失落地埋下頭,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溫柿忽然叫住了他說:“等一下。”
覃子賢頓住腳步,一臉欣喜地看著溫柿:“柿子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溫柿蹙眉看著他,“既然你說他是用性命威脅你的,那就報警好了,等到警察來了,就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了。”
他微微一愣,面上露出了一抹十分苦澀的神情。
“他們這樣的人,既然敢在路上直接攔住我,還有手槍抵著我的腦袋,那就說明根本不會怕公職人員。”
溫柿冷笑一聲:“所以,這個男人究竟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把星星昏迷不醒這個消息給賣出去了?”
覃子賢看著她的眼睛,愣住,隨即自嘲地笑了笑說:“對不起,這件事情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的的確確都是我錯了,就算是你想要責怪我,我也就認了。”
溫柿破口大罵:“什麼叫做你認了?本身就是你的錯,你這樣說話,搞得就好像我誤會了你一樣,我誤會你了嗎?”
他不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就算是看見了鄔凜,覃子賢內心還是會覺得害怕,但都沒有被溫柿誤會更讓他此時心煩意亂了。
許知星聽見了他們的爭執,現在看見覃子賢離開,也隻是冷著一張臉,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鄔凜見狀,驚訝道:“你們不是一伙的嗎?那我當時差點都因為他沒有給我說出實情,讓人打死了他,看來是我誤會了他,我還以為這個小伙子,是你們的人。”
第299章 挑撥離間的話語
屋子裡面,溫柿在聽見這一句話的時候,嘴角一抽。
覃子賢這個人雖然總是喜歡說大話,但是這一次好像說的並不是假的。
不過那又怎麼樣,現在她的話已經說了出去了,總不可能再收回來吧。
隨他去好了。
溫柿不再看覃子賢,即便已經感覺到了窗戶外面的覃子賢因為這一句話,扭頭看了回來。
秦佑澤不耐道:“鄔先生,今天你來這裡,總不可能就是為了說這些挑撥離間的話語吧。”
許知星也不高興了,直接往前走了半步,盯著鄔凜說:“我不管你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出現在這裡,但都請你弄清楚,我不在意,也不想見到你。你現在最好馬上離開,不然我會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她太著急了,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就忍不住地猛烈咳嗽了起來。
秦佑澤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別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許知星緊緊皺眉:“怎麼處理?這個人在這裡,我就不舒服!”
什麼鄔凜,她根本不想看見他臉上那一抹笑意,好像站在上帝視角,在觀察他們作為人類的表現一樣。
現在是什麼意思?
因為對自己的表現太滿意,所以出現,假意關心一下自己?
甚至說不上是關系,隻有可能是抱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也許,鄔凜也是想將自己的狀況床底出去。
思及此,許知星原本就對鄔凜不喜歡的感覺,越發強烈了起來。
她剛剛清醒過來,情緒難免有些難以把控。
秦佑澤是這樣認為的,於是他牽著許知星的手往回走,站在了階梯上對還在原地的鄔凜,冷冷地開了口。
“鄔先生應該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他的眼中迸出了一絲殺氣,“如果你還不願意離開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鄔凜臉上也染上了一絲肅殺,“明老先生那樣禮待我,要是讓他知道秦少就是這樣對我的,惹得我心情不好,反而耽誤了合作項目,會是什麼反應?”
許知星聽著兩人的話,總覺得他們雖然劍拔弩張了,但都十分默契地,好像在向自己隱瞞什麼事情。
她盯著秦佑澤的背影,若有所思。
鄔凜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跟來的時候一樣,他嘴角又揚起了一抹,就像是能夠掌控全局的笑容。
“既然今天秦少跟許小姐不歡迎我,那麼我就換一個時間再來好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絲毫沒有窘迫。
許知星咬牙道:“誰要你來?你不要再來了。”
鄔凜沒有說話,背對著她,隻勾了勾唇角。
坐上車子。
他透過車窗,看見許知星跟秦佑澤進去屋子,關上了門。
開車的司機說:“Drek先生,現在去哪裡?”
鄔凜收回目光,按上了車窗,“去明家,今天大年初一,就是應該到處去拜拜年。”
話是這樣說的,但是他的聲音冰冷。
很顯然,秦佑澤剛才的舉動,讓他很不開心。
屋子裡面。
許知星坐在沙發上,盯著秦佑澤,“你怎麼把他招惹過來的?你知道的,我上一次就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他。”
回想起來上一次見到鄔凜的時候,久遠的就好像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
秦佑澤站在一旁,分明什麼動作都沒有做,但溫柿總覺得他有些無措,好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正在挨訓的孩子。
這樣的場面實在是奇怪。
秦佑澤抿了抿唇,解釋說:“不是我招惹來的,我跟鄔凜私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來往。他剛才說了,是覃子賢給他說的位置。”
許知星有些頭疼的按了按鼻梁,“算了,就算是覃子賢不說,以他的手段和能力,想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許知星抬眼,“什麼什麼意思?”
秦佑澤說:“你以為鄔凜是我招惹來的,就質問我,現在知道是覃子賢帶來的人,你就這個反應?”
溫柿扶額,起身去了廚房。
這個樣子的秦佑澤,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
許知星嘴角一抽,“我沒有說覃子賢就沒錯,我隻是覺得與其在這裡找誰對誰錯,不如想想辦法,以後怎麼樣才能杜絕鄔凜的不請自來?我反正以後是不想再看見他了。”
秦佑澤坐在她身邊,還是不高興,“還能怎麼辦?你不找覃子賢,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以後他還會告訴鄔凜更多你的事情。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