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記得籤下合同了。
然後呢?
發生什麼事了?
她是怎麼回的家?
怎麼換的衣服?
怎麼上的床?
唔,完全沒印象了。
她的酒量一直很好,這一次,也不知怎麼的喝得這樣醉。
可能是最近已經很久很久沒這麼喝了吧!
起床,換上一套居家服,洗了一把臉,人清醒了不少,可就是記不起來。
她往外走,來到客廳,看到廚房那邊有個高大的男人在忙碌!
掐了掐太陽穴,她努力回想,高峻送她回來的,然後呢?
“高峻?”
她定睛一看,叫了一聲。
高峻轉過頭,看到她醒了,穿衣很年輕,就像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女生,當即溫暖一笑:“給你煮了解酒湯?喝點。”
他倒了一杯,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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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雪盯著他,感覺他的態度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眼神好像多了一些溫軟,還帶笑——這家伙平常很一本正經的,不怎麼笑。
其實他是一個頗為無趣的人。
盡心盡職,態度嚴謹。
但遇險那次,他變得不大一樣。
照顧她時,他是溫柔的,耐心的,還會說一些不太好笑的笑話,會眼角帶笑,今天的他,也眼角帶笑。
他笑的時候,有點暖。
“你一直守我到現在?”
高峻擰眉,聽出不對勁了,把解酒湯遞過來時,灼灼地盯視著,問道:“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
駱雪接過,喝了一口,想了想:“我喝大了。斷片了。”
“一點印象都沒了?”高峻面色發白,並暗暗握了握拳。
“我該有什麼印象?”駱雪把湯喝光,冷不伶仃聞到了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這香是她的沐浴乳:“你在我這裡洗澡了?”
他從來沒在她這裡洗過澡。
今天怎麼了?
“嗯,出了一身汗。你真的……完全忘記了?”
他再次追問,鬱悶到不得了,不,是快氣吐血了。
這算不算是提起褲子不認帳?
駱雪擰了擰眉,眼底一片茫然,“我該記得什麼,你提示一下?”
“你之前說……”
他要怎麼提示?
醉言醉語,本來就是沒什麼承諾性的。
可問題是,他沒辦法把那些事,當作沒發生過呀,在有過那樣深入的親密後,他很期待他們會有其他發展的。
結果,她告訴他:她全忘了。
難道他要說:我們剛剛睡了兩次,你周一要和我去領證。
現在她這麼理性,一定會譏嘲:“高峻,你在做白日夢是不是,就你,一個保鏢,也配當我的丈夫?你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
他丟不起這個臉。
再想想,她若再婚,就會失去繼承權。
現在的她,怎麼看都不會願意失去繼承權的。
甚至有可能會告他:迷jian。
現在她若要告,一告一個準。
“沒什麼,不記得就不記得。駱總,我給您做了晚飯,三菜一湯,可以開飯了……”他去把飯菜端出來,還給盛了飯:“您慢慢吃,我該回去復命了……”
本來想和她一起吃的,現在他不好再賴著了。
高峻很會做飯。
駱雪過去看了一眼,食欲頓時上來了:
“看著挺不錯,謝謝,但你現在不是我的保鏢了,你不用給我做這些的,這樣吧,我發你一個紅包……”
她找到手機,直接發了一個1000塊錢的紅包,“收了吧,謝謝你給我做飯!”
看著手機上的轉賬,高峻澀澀一笑,沒收,隻道:
“駱總慢慢吃。”
解下身上的圍兜,他換鞋離去。
關門時,他看到他的女人正美滋滋吃著美食,什麼都沒說。
唉!
他不由得悶悶一嘆。
如果她一直想不起來,那麼,剛剛的歡好,就隻能當是一場夢。
如果她想起來了,不想繼續,那麼,它依舊是一場夢。
可他在這場夢裡,卻徹徹底底弄丟了一顆心。
還有就是,剛剛那兩場情事,他根本沒做安全措施——她這裡沒有套子,但願不會出什麼事才好。
走到樓下,他仰望亮著燈,有她的12樓,泛著白色的光,長長籲出一口氣,出了小區。
樓上,駱雪吃著飯,心裡頭悶悶的,內心深處,莫名感到煩躁,這些天,她總是每每做夢夢見他。
今天遇上了,他還送自己回了家,給自己做了飯,她卻沒和他多說話,讓他就這樣走掉了,實在有點浪費機會。
可她不知道要不要拿下他。
廚房還有一杯剛剛榨好的果汁,她取來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她不覺輕輕一嘆。
這一夜,注定她會無眠。
這一夜,高峻也是轉輾難眠。
一切發生的太快。
前一刻,他和她顛鸞倒鳳,共享情事;後一刻,他和她形同陌路,各奔東西。
這心情,這落差感,太打擊人了。
也是這一夜,酒醒後的楚流商在家裡聽著蘇禾新發布的有聲小說,眼睛紅紅的。
那部小說,關於她和冷陌的故事開始了。
而讀者們對於這位新出現的“陌”充滿了期待,大家都覺得這個“陌”比“商”更適合“禾”。無數讀者在催更,想知道最近的發展。
仍是這一夜,蘇禾更新了好幾章,還和陌出現在評論區,和讀者們互動,評論區說有多熱鬧便有多熱鬧。
還是這一夜,寧珠在和蘇勒翻雲覆雨,鬧作一團,嘻嘻哈哈,正在享受青春帶來的衝動。
更是這一夜,葉老師在MD被騙進了一輛面包車,她在被送去MB的路上。
而蘇喜則捂著肚子,在思考怎麼把肚子裡這孽種弄掉。
這便是典型的人世間:
幾家歡樂幾家愁!
各有各的命運。
互相有關聯,又各不相同。
*
也正是這一夜,蘇禾依偎在冷陌懷裡睡沉時,又夢到了那個身穿軍裝的“楚流商”……
第197章 吻“前夫”?
晨曦中,他揮著手,衝她跑來,嘴裡叫著:“畢業快樂,丫頭,好久不見,想我不?”
她看到自己無比興奮地跑了過去,把他抱住了。
抱得緊緊的。
她聽到自己在喊:“想,好想,太想了,想死了。哥,這一次是半年。什麼時候起,我們可以正常通電話?別老是一別就是這麼久。你就不怕我學壞嗎?”
他捏她鼻子,笑得滿眼寵溺:“我們家阿禾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學壞。剛聽說,你被國家保密單位招去了?”
“對呀。你快說,我厲不厲害,我牛不牛掰?”她在炫耀,笑得沒臉沒皮的,整個人亮晶晶的。
“牛,我家姑娘,最牛了。”他在誇贊,語氣無比驕傲。
“不是姑娘。是女朋友。是未來媳婦。我十八歲了,你說過的,說算得算話。以後,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她看到自己掛到了男人脖子上,一臉嬌羞,萬分歡喜,眼底更是盛滿了柔情蜜意,整個人是發光發亮的。
男人揚眉,笑:“羞羞臉,怎麼腦子裡一直想談戀愛?我家妹妹是戀愛腦嗎?”
“你不想嗎?不想嗎?我聽到你和人說的了,你喜歡一個姑娘,你在等她長大……是我,一定是我……對不對,對不對?”
她在男人懷裡不害臊地求證著。
男人抱緊了她,輕輕嘆著氣:“對,從來隻有你,我家的小姑娘終於長大了,哥哥可以不再是哥哥,哥哥要有女朋友了……小女朋友這麼可可愛愛,便宜死哥哥了……”
那帶著調侃的語氣,是那麼那麼得甜。
她笑得又羞又歡,忽把人推開,把男人的頭拉了下來,一把就吻住了男人的唇……
……
天亮。
蘇禾被這一吻,驚醒了。
醒來時,她大口喘著氣,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做那樣的夢,她竟滿心歡喜地強吻了楚流商。
不不不。
她已經不喜歡楚流商了,不可能存在想要吻他的念頭的。
昨天,當楚流商想吻她時,她內心是無比排斥的。
可在夢裡,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絕對不是餘情未了。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冷陌從門外進來,看到她滿頭大汗,忙坐到床沿上,將她擁入懷:“沒事了沒事了……”
被他擁著,她的心一點一點靜了下來。
卻有點心虛。
要是讓他知道,會不會又醋了,居然做夢吻前夫,真是瘋了頭。
“你起的這麼早?現在幾點了?”
“快八點。你要是想上班,就得起床了。”
他低低看她,沒回答為什麼起,沒表現出任何其他異樣——他之所以起得那麼早,是因為他收到了臥底的短消息。
短消息總共兩個字:【葉,北。】
清早,他醒來,整個人懶懶的,心裡被幸福充斥著,拿手機看時間,竟看到這樣兩個字。
他驚坐起。
蘇禾說過的,葉老師出去買木材了,說很快就能給他做家具。
看到這兩個字,他腦子裡閃現的第一個想法是:葉,是指代葉老師。如果這個葉,和蘇喜被騙MB無關,臥底就不可能放這個字過來。
而北,隻能是MB。
他立刻讓人去查了。
葉老師去了MD,出入境可以證明這一點。
最最可怕的是:她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出事了。
把蘇喜弄走的那撥人,把葉老師騙了去。
有可能不是騙的。
而是在MD境內直接綁走。
臥底隻發兩個字,代表他是急匆匆發出來的,極有可能是路人的手機。
這件事,他不能和蘇禾說,她會擔心死,但他已經找人去打聽,隻是,即便打聽到,想把人從那種鬼地方救出來,實在是難如登天。
“嗯,我要去上班了!”
蘇禾從床上蹦了起來,沒把夢到的畫面說出來。
冷陌也絕口不提葉老師的事。
他們正值新婚,不能讓那些烏糟的事情,毀了他們的平靜。
早餐後,蘇禾和冷陌一起出門。
打開門,看到高峻守在門口,這個的精神有點恍恍惚惚的。
“高峻,你怎麼了?”蘇禾打量著,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問:“昨天你很晚才回來的吧,你和我幹媽有什麼發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