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冷陌坐上專機,飛向了邊境。
同一時間,蘇禾帶著luke去溜灣。
中午十一點,蘇禾在回來的時候,看到路上出了一起跳樓事件。
一個年輕媽媽,產後抑鬱,給自己的媽媽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我愛你”,竟直接從樓上跳了下來。
蘇禾打了一個激靈,想到今天冷陌也曾說過“我愛你”,一種惡寒,頓時襲上心頭,他今天這麼反常的說了“我愛你”,是什麼情況?
她連忙打電話。
可是,號碼竟處於關機狀態。
她連忙打千濤:“千濤,你家先生出差了,你有陪著他嗎?”
“先生出差了嗎?”千濤驚詫:“他沒通知我,他隻給我發了幾個任務,一,讓我保護你,二,讓我跟進荊城的項目,沒說出差的事呀?等一下,楊志堅和孟梁山好像走了……他們應該有跟著吧……”
蘇禾越發覺得不對勁:“你能找到他嗎?他一共有幾部手機?”
“兩部。稍等,我聯系一下看看……我先掛了。”千濤掛斷。
兩分鍾後,他回撥過來:“不通,都關機了。楊志堅和孟梁山的電話都打不通。”
蘇禾心頭哇涼哇涼,“他這是出什麼事了?早上他打過電話來的,當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
一種不好的預感,就此漫上心頭,她慌極了。
“先生應該是去辦什麼大事了。所以才會把手機關了。既然他事先有安排,說明他是有計劃地在辦事,你且放心。對了,他說幾天回來?”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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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心平氣和等上三天再說。先生一向是說話算話的。”
千濤這麼寬慰著。
可蘇禾心裡還是亂哄哄的,掛下電話,她的眼皮直跳,感覺要出大事。
冷陌離開的第一天,蘇禾待在家裡,時而發發呆,時而做點設計,神思是恍惚的,狀態是奇差的,氣氛無比低落。
冷陌離開的第二天,蘇禾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已經沒心思幹活,狀態越來越差。
冷陌離開的第三天,蘇禾時不時會在站在門口,很希望冷陌能給自己一個驚喜,會突然出現在面前,把她擁入懷,喊一聲:“親愛的,我回來了。”
這天晚上,她一直不肯睡,而luke則一直陪在身邊。
午夜,她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直到luke用舌頭舔她,她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八點,可是家裡依舊隻有她,冷冷清清的——
高峻和千濤,都住在四合院邊上一間小房子裡。他們隻在院內看護。
這三天,冷陌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打來打去都打不通。
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隻覺得哪哪都不對勁,說不出來的不安。
今天是第四天,按照約定,他應該回來了。
沒有,他失約了。
“蘇小姐。”
高峻走了過來,看到她面色不太好看。
“還是……沒有他的消息是嗎?”
她現在都不敢問了,但還是忍不住要問。
“嗯。”高峻望著她,不知道要怎麼開解她。
蘇禾轉身,默默地回房。
第四天,在蘇禾眼巴巴的等候中,永遠地消失了。
緊跟著是第五天,第六天……
蘇禾覺得出事了。
第七天,她忍不下去了,打電話給千濤。
千濤去了荊城,在辦冷陌之前辦下的差事。
“千濤,秦家的老宅在哪?我要拜見老爺子。還有秦岫的電話,你有嗎?”
千濤全給了。
蘇禾先去了老宅,高峻送她去的。
秦家的老宅,是一個巨大的明清園林式宅子。
她去敲門。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的智能貓眼上:“哪位?”
應該是管家之類的人。
“你好,我蘇禾,想拜見秦萬川秦老先生……”
她彬彬有禮地詢問著。
“我家先生不在。”
真不在?
還是故意避著。
“請問,你家先生去哪了?”
“出國了。”
“那請問秦岫秦小姐在嗎?”
“也不在。陪老先生出國了。”
一起出國?
蘇禾的眼皮,不由自主跳了好幾下。
不會是冷陌在國外出什麼事了?
那邊已經掛斷。
蘇禾沉思著,拿起手機就給秦岫打了電話過去。
嘟到都快沒聲了,那邊才接通:“哪位?”
蘇禾忙道:“請好,秦大姐是嗎?我是蘇禾,冷陌……秦陌之前和我說,他要出趟差,三天就會回來,現在已經一周了,他還沒回來,我想問一下,您有他消息嗎?”
電話裡先是一陣沉默,而後傳來一句冰冷的回答:
“秦陌……他死了。”
第214章 冷陌真的已經死了?
簡單五個字,令蘇禾的腦子呈出了前所未有的空白。
她瞪直眼,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把它和冷陌聯系到一起:
“你……是不是在開我玩笑?”
“這種事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
秦岫的聲音無比冷漠:
“我和我父親正在調查,現身在國外,最終是怎麼一個情況,等我們回來再說。”
掛了。
話筒裡全是嘟嘟嘟聲。
蘇禾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無法相信這是真的,而再次打通了秦岫的電話,不等她說話,秦岫已開口叫了過來,聲音是如此的悲痛:
“我說的,你聽不明白嗎?秦陌沒了。他徹底沒了。這一切,全是你害的。全是你。如果不是當年,你拒絕了他,刺激了他,傷害了他,他怎麼可能跑去MB?現在這樣一個結果,全是你種的因。”
匆忙之間,她錯按了免提鍵。
秦岫的聲音在空氣當中炸開。
不光刺激著蘇禾的耳膜,也讓阿棠聽到了,他的面色赫然大變:
陌先生死了?
這怎麼可能?
而不等蘇禾多說什麼,秦岫已掛斷了。
蘇禾抬頭望了一眼當頭的太陽,明晃晃的,扎眼的厲害,而她隻覺得雙腿越來越虛,眼前的光線越來越白,視野裡的畫面越來越模糊。
噗通,倒了下去。
“蘇小姐……”
高峻忙把人扶起,拍了拍她的臉,已沒反應。
沒多逗留,他抱起蘇禾塞到後座,直接送去了醫院。
*
阿棠聯系了季東,送到了季東所在醫院,讓季東給看了看,沒什麼大礙,就是受了刺激,再加上這幾天憂思過度,才導致暈倒的。
“老陌還沒聯系上嗎?”
季東知道冷陌失蹤好幾天了。
之前千濤打過電話給他,問他知不知道老陌的下落。
他當然不知道,天天泡在手術室內,除了病人的情況,外界的事,很難知道。
“嗯。剛剛蘇小姐去找秦老爺子了……”
“被氣的?”
“不是。沒見到秦老爺子,蘇小姐打了一個電話給秦總。然後就這樣了。”
沒提到秦陌已死這事。
季東想到之前老陌交代過的事,說他可能會遭遇不測,心裡莫名很慌。
阿棠躲到走道上,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駱總,蘇小姐暈倒了,陌總……可能出事了……秦總說,陌總,已經死了。”
*
彼時駱雪正在見老首長,剛剛聽說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掛下電話,一臉驚悚地說道:“蘇禾可能已經知道了。”
她抓了抓頭皮,呼吸變得一點一點急重起來,“老首長,這件事……真的已經確定了……”
“嗯。”
老首長面色沉甸甸的。
“完了,完了,那丫頭好不容易走出來,現在遇上這麼一件事,那不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她心疼死了,這個可憐的孩子,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你去看看她,好好守著她,不能讓她出事,否則就太對不起平山的託付了。”
老首長沉沉嘆著氣,想到那個優秀的孩子,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那是他一手看著成長起來的優秀後輩啊!
*
蘇禾醒過來已經第二天清早。
床邊守著一個人,正是好些天沒見面的幹媽駱雪,看到她醒過來,忙上前扶:“醒了,感覺還好嗎?”
蘇禾一時沒鬧明白發生了什麼?
幹媽怎麼跑來了?
她擰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意識才一點點恢復過來,腦子裡隻剩下那個尖厲的聲音:
秦陌已經死了。
他死了。
全是你害的。
全是你種下的因。
秦岫的嗓音,刺耳地在回響。
撕扯著蘇禾的心髒。
她猛得驚坐起,驚喘連連,猛地就抓住了駱雪的手,尖叫起來:“幹媽,秦岫說……冷陌……冷陌已經死了……
“不,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
“好好一個人人,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呢?他一定故意在氣我是不是?
“您幫我打一個電話問問,這一定不是真的,肯定不是。”
駱雪看著她如此反抗接受這個事實,心疼死她了,很不想潑她冷水,可是,她不能騙她呀:
“小禾,你要冷靜,別激動,你聽我說……不管他是死是活,你都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不對。
這話鋒不對。
蘇禾凝神細看,看到幹媽眼底有掩不住的悲傷,心,那是止不住地往下沉了去:“幹媽?你……已經知道了?冷陌真的已經……死了?”
她的聲音顫抖起來。
眼窩裡的淚珠,吧嗒就落到了手背上。
“死了”兩個字,在她舌尖上繞了好一會兒,才跳出來,卻是帶著深深的驚恐之色。
駱雪轉過了頭去,深吸一口氣,這種不敢面對的模樣,令她雙耳嗡嗡作響。
她不斷地吸氣呼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還用手狠狠拍了幾個耳光,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自己,她一定在夢境裡。
可是,疼的。
臉孔上滋滋的疼,提醒著她:
這是真的,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