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松陽對於呂家人的厭惡就到了極致,所以今天聽到司繁星這麼肯定地要去找呂家人的麻煩的話,松陽是真的高興。
他甚至還使勁扒拉開了自己母親的手,對著司繁星和莫不聞多喊了一句:“仙子前輩一定要去查查大公子!呂家的那個大公子不做好事!”
這一次他的嘴巴是被自己親爹給狠狠捂上的,然後他也得到了來自親爹的愛的巴掌。
但松陽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司繁星聽到那小少年的話之後揚揚眉毛,“能讓小孩子都這麼說,可見那個呂家大公子相當不幹淨啊。”
莫不聞輕輕地笑了笑:“多數時候,子都是肖父的。其父是什麼模樣品性的人,其子大帝也都是如此。”
司繁星覺得莫不聞說得很對,隻不過到了深夜他們真的穿著隱匿鬥篷、背著大錘來到呂家看到大公子房內的景象之時,司繁星還是覺得自己低估了這一家人的惡——
光是大公子呂宗成一個人的院落中,就囚禁著幾十個十四五歲的凡人少女。呂宗成強行和這些少女取樂還不算,在他取樂的中途周身竟然還冒出了極其邪惡的魔氣!
而在他周身泛起魔氣的時候,那些原本隻是看起來虛弱的少女們忽然就像是所有生機都被別人吸取了一樣,身體驟然僵硬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走在雪地中被凍死的模樣,但實際上卻是少女的生機被短時間內直接吸取殆盡,僅僅隻留下外皮的模樣而已。在少女的身體內部,或許早已面目全非了。
司繁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她一邊衝進了別院憤怒地揮舞著自己的胡琴一錘一個該死鬼,一邊用留影石錄下了這院內的景象!
莫不聞就緊跟在她身後,這時候他倒是不用用那個看起來就土兇的黑色大錘了,隻是手中凝聚起紅色的血色利刃,如同暴風過境一般地短暫的收割了這院落中邪惡的生命。
不過莫不聞和司繁星都暫時留下了那個大公子一命,他們還要從呂宗成的嘴裡詢問一些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過在問話之前司繁星還是向莫不聞先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今天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了要來呂家打劫,呂家的人是腦子真的不好使了嗎?!竟然一點防備都沒有?”
雖然進入呂家的院內還是耗費了莫不聞一小點功夫,但那種結界和預警的陣法實在是不值一提。就連司繁星都能憑借著聲波在空中的節點回音震動,而判定這結界和陣法的關鍵點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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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聞聽到這話笑了起來:“或許是他們不知道我們要來呢。”
司繁星哈了一聲:“該不會是那些離開的賓客們一個都沒有找人通知呂家的家主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呂家得有多遭人煩才會一個報信的都沒有啊。
然而事實便是如此。
呂家很快就被司繁星和莫不聞兩個人給端了。
哪怕莫不聞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確實是可以輕易滅掉呂家這個小家族的,但司繁星看著被五花大綁在他們面前的呂宗成和呂家家主、還有那幾個明顯入了魔的呂家的客卿長老,總覺得他們這次行動實在是太容易了點了。
真的,一起之前每一次都要迎接的越級大戰,這次的敵人實在是太過於弱小了。
隻不過他們雖然實力不佳,陰謀詭計卻是一套接著一套的——
在莫不聞和死亡的威脅下,呂家家主最終還是把他的陰謀全盤託出。
果然松家的事情就是他全程算計的,而讓他能夠這樣算計的原因和倚仗,全都來源於一個神秘的人和他交給呂家家主的神秘的修煉之法而已。
“我實在是修為低微無法看到那人的容貌和修為,但我知道他至少是元嬰修為以上的大能。那位扔給了我一個神奇的煉骨生魔之法……還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讓我盡快收攏控制整個白松城的修者……我、我也是無法違抗才做下這種錯事的啊!不然我便要家破人亡,我也沒辦銥誮法啊!”呂家家主說的聲淚俱下,仿佛他很有苦衷的樣子,但他的表情怎麼也掩飾不了他眼中那貪婪的光。
司繁星直接問了一句重點:“你要怎麼控制和收龍白松城的修者?僅僅靠煉骨生魔的方法不行吧?還有什麼手段?!”
呂家家主聽到這話卻是一臉的不知:“什麼手段?我已經跟兩位前輩說了啊!我就是想用計害松家,然後再害害白家,到時候我呂家成了整個白松城最大的家族,那些修者們不是自然要聽我的話了嗎?”
“除此之外我是真的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啊!”
司繁星眯起了眼。
如果沒有那松家三個長老發瘋之前的一生蟲鳴聲,司繁星說不定還真信了呂家家主的鬼話。但現在嘛……
“你是不是用了特殊的方法給城中的修者都下了某種毒或者是蠱?然後才好用這方法控制那些修者?而這毒或者是蠱發作起來便是入魔的樣子?你想要控制他們的話隻需要操控母蠱,就能夠讓他們直接發瘋?”
呂家家家主聽到這話的瞬間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神色。然而在他驚訝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面上忽然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莫不聞察覺到不對迅速出手卻也還是慢了一步,那呂家家主忽然之間就大聲地、痛苦地喊叫起來,而片刻之後他的身體就隻剩下一具可怕的皮和骨頭了。
司繁星:“……”
很好,如此一來,幕後之人昭然若揭了。
隻是你以為把人遠遠的操控致死就沒事了嗎?!
司繁星露出一個冷笑。
“論起輿情輿論的傳播,本仙子可是有網上衝浪十多年的天賦加成的!”
莫不聞:“?”什麼?
然後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白松城的百姓和修者們都看到了城中一夜拔地而起的巨大的冰柱。在那冰柱之上掛了呂家十幾個人的屍體,同時還有一個在不斷循環播放的、無論是畫面還是聲音都比普通的留影石擴大了五倍有餘的留影石在播放著讓所有人感到震驚的畫面——
“有人讓我盡快操控整個白松城的修者!”
“那人我看不清面容和修為,但特別厲害!特別可怕!!”
“這樣可怕的人我覺得除了想要一統整個北陸的魔尊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肯定是魔尊幹的!要知道老魔尊他可是煉骨邪法的創造者啊!!!”
於是就在這一天,隻被極少數人知道的煉骨邪法,以極為可怕的速度傳遍了整個真州大陸。
而隨著這煉骨邪法被所有真州修者都認識並且記起的,還有消失已久的老魔尊梟破天的名字。
據說,梟破天和天魔墨滄瀾是死敵,還曾經被墨滄瀾提著劍追著砍呢!!
據說,老魔尊梟破天精通於煉骨邪術,企圖以這煉骨邪術統一北陸甚至是顛覆整個真州大陸呢!!
一時之間,老魔尊梟破天的危險程度和大名,竟然有隱隱超過天魔墨滄瀾的趨勢了。
司繁星:嘿嘿。
而梟破天看著自己一夜之間就被人提起提防的情況突然發生,坐在他的冰源洞府之中,少有地露出了極為不悅的神色。
“尊者,如今要如何?那些傳言都是假造的,可……”那傳言裡傳的內容,卻有七八分的真實了。
梟破天冷笑一聲:“就算是把老夫給扯進來又能如何?此計我已謀算了千年!”
“除非那些正道之人再也不想飛升、又或者是玄機宮的那老不死掐算出了另外的飛升之法,墨滄瀾他們即便是再怎麼折騰,最後都會發現,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他永遠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和整個真州大陸為敵!!”
第112章 第一一二個腦子 滿月師妹,小僧有一言……
呂家一夜覆滅的事情讓白松城的修者和百姓們都覺得十分震驚。
除了呂家家主投靠了魔修、想要控制和魔化整個白松城的修者這點之外, 大家還迫切的想要知道呂家到底是怎麼覆滅的、能讓呂家一夜覆滅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修為身份?
白家的二老爺和那天在松家做客的白松城大佬們在看到城裡那一夜間拔地而起的冰柱之後都十分後怕,他們集體認定做了這件可怕的事情的人就是用著兩個大錘、還敲鑼打鼓的雌雄雙煞,然後想想幸好他們沒有因為和呂家家主的那點面子上的交情就去通風報信, 不然就看這雌雄雙煞的手段, 怕不是他們家就要成為呂家之後第二個或者第三個覆滅的家族了。
而松家的人在看到那冰柱和留影石之後也是震驚不已, 顯然他們也認為這事情是說了要去夜探呂家的司繁星和莫不聞兩人做的, 第二日上午松茂去給他們兩個人送他收集到的靈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兒一言難盡。
雖然知道這兩位前輩很厲害, 但是這兩位前輩也太厲害了點吧?!
結果司繁星看到他這欲言又止的表情, 卻笑了起來:“家主不必用這不必這麼小心翼翼,我們飛天雙煞還是很講人品道義的, 隻要平日裡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見不得光的事情, 半夜不怕鬼敲門自然也就不怕我們飛天雙煞了。”
松茂聽到這話沒忍住笑了一下:“實在是沒想到兩位前輩能力如此之強。松某自然是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的, 隻是很震驚罷了。”
然後松茂臉上的神情就變得鄭重了一些:“今日冰柱和老魔尊之事必然已經傳了出去, 在下與魔族那些修者打過不少交道深知他們睚眦必報的心性,兩位此次又直接招惹到了老魔尊其人……松某雖然從未見過老魔尊, 但能夠在千年之前憑一己之力讓整個北陸成為魔修聚集地再度繁盛的存在, 想來不是什麼好招惹的, 還請兩位前輩務必小心。”
司繁星聽到他的提醒後一笑, 這松家家主倒也是一個心性磊落知恩圖報之人。“家主大可放心,我和夫,咳, 和他心中有數不會有問題的。”
“不過接下來幾日我們兩人就不會一直待在屋中了,我們還會去其他地方和城池看一看,若是家主發現我們不在別院中,也不必在意。”
松茂聽到這話反而微微松了口氣,“如此也好, 兩位若是一直留在這裡怕會被當成靶子了。”
然後松茂把他收集到的珍貴靈材和礦石交給了司繁星兩人,就直接離開了。
司繁星翻了翻那些珍貴稀有的靈材和礦石,發現北陸這個地方的靈材大都是兩個極端的屬性——要麼極寒要麼極熱,擺放在一起頗有幾分相斥相依的味道。
不過它們的味道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點,最多就是辣和涼,讓司繁星這個特殊煉丹者稍稍有些失望。
不過失望也不會失望多久了,在當天下午司繁星和莫不聞就打算離開白松城。
既然已經把老魔尊給拉出來遛了遛,那麼這件事情就不要停,就要繼續做下去。
因為妖族琉剎的留影石之事,所有人都知道天魔墨滄瀾還活著並且重出大陸了。隻不過因為墨滄瀾距離他們很是遙遠、他一個人的存在沒有拉幫也沒有結派,倒也沒有讓現在的修者們感到多麼的可怕。
畢竟那再厲害也是一千多年前的天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