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會不願意?
桑黛是他活著的動力,他這輩子最大的夢便是娶了她。
和她有個家,和她有個名分。
桑黛扒開自己的衣領,抬手覆上心口,一枚心頭血被靈力裹出來。
她毫不猶豫印上自己的名字那處,屬於“桑黛”的靈印金光閃閃。
“宿玄,你願意嗎?有了這婚契,天涯海角你都能找到我。”
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桑黛摘下銀翎和九缳簪,他便無處可尋。
雙生婚契解不開,無論桑黛在哪裡,他都能循著婚契找到她。
他願意。
他做夢都想。
宿玄幾乎是抖著手取了心頭血,小心按上懸浮在虛空的契印之上。
他的名字被點亮,強大的靈力迸發,金色的契印漸漸虛化隱入兩人的心口中。
宿玄閉上眼,感受到識海中屬於彼此的神魂牽引。
他清楚感受到桑黛的存在,他的神魂與桑黛的神魂緊緊綁在一起,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他們兩人。
桑黛抱住他輕吻:“你感受到了嗎,我是你的夫人了。”
宿玄的眼淚還是忍不住,他埋首在她的頸窩親吻,淚珠卻比泉水還要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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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黛……真的是我的了……”
桑黛抱住他,任由他親著她。
她也察覺到了,她的識海中有一個滾燙的靈體小人,那是宿玄的神魂。
雙生婚契讓彼此的存在格外清楚明晰。
他們成了婚,結了個這輩子都解不開的雙生婚契。
桑黛過去沒想過會有成婚的一天,成婚的對象還是她打了一百多年的死對頭。
小狐狸一直在哭,桑黛拍了拍他的肩膀:“宿玄,我們是有名分的,合籍之後我們就是道侶。”
宿玄的腦子不太清醒,方才一直壓著自己努力清醒,他抬起頭看她,目光逐漸晦暗:“黛黛,你真的想好了嗎?”
桑黛失笑:“我都跟你結了婚契了,你怎麼還問這些話啊?”
他直愣愣站著,桑黛說道:“宿玄,你太高了。”
小狐狸俯下身。
桑黛踮腳抱住他,吻上他的唇,劍修親人的時候格外溫柔,不像某隻狐狸一樣跟要吃了她一般,之前在玲瓏塢之時兩人親近很多次,桑黛也知道小狐狸對她的渴望,宿玄扣住她的腰身反吻回來,桑黛便索性隨他,隻抓著他的胳膊穩住身形。
她迷茫仰頭看到落在靈力防護罩上的雨,溫泉旁掛了許多顆也火球,宿玄擔心桑黛冷。
察覺到某隻狐狸的爪子在扒衣服,桑黛主動抬身方便他解開系帶,外衫落下,隨後是中衣,單薄的小衣被泉水淋上後粘在身上,劍修仰頭方便他親吻,狐狸爪爪迅速扒開小衣覆上小荷,聲音毫不收斂,小狐狸吞.咽的動作讓桑黛莫名臉紅。
她推了推他的腦袋:“別發出聲。”
宿玄抬眸看她一眼,湊過來吻她的唇:“太甜了。”
好像他能吃出來什麼一樣,桑黛閉著眼一把推開他的腦袋,忽然被人託起,失重感讓桑黛瞬間盤上他的身側:“宿玄!”
小狐狸把人抵在泉壁上,轉身取了放在岸邊的乾坤袋,他掏出瓷瓶到了一把丹藥吞下,又取出另一個瓶中的藥遞給桑黛。
“黛黛,我過會兒腦子懵了體溫會很高。”
是寒霜丹,桑黛知道他的意思,她接過來丹藥一把吞下。
劍修全身的衣服都被扒了,身前印著的全是他留下的痕跡和牙印,小狐狸半獸化的時候犬齒會顯露出來,磨著桑黛的時候讓她幾乎忍不住。
“黛黛,抱緊我。”
桑黛明白他的意思,抱緊了他把下颌抵在他的頸窩,小狐狸湊身過來像之前那樣幫她,劍修擰起眉頭,但此刻在水中比之前要輕松許多,不適很快便被小狐狸的技巧壓下去,劍修的指甲深陷進他的肩膀,掐出了數十個月牙印,桑黛將側臉枕在他的肩膀上,小臉暈紅目光茫然空洞,意識顯然已經揉碎。
這時候的劍修很乖,全身心依賴他,他加了指後桑黛眉頭微蹙,宿玄連忙去哄她:“忍一忍好不好,可以的寶貝。”
之前的時候宿玄就喜歡這樣子,桑黛也都隨他,總歸他不會太過莽撞,很聽她的話。
桑黛沒說話,如過去那般趴在宿玄的肩膀上,這兩日每天晚上宿玄都會這樣先兩指讓人死一次,接著慢慢加然後努力讓桑黛適應,她不說話,但瘦削的脊背凸起,呼吸有些困難。
宿玄去看桑黛的目光,這張臉其實印在了骨子裡,很多年前初見就喜歡,都過去這麼久了,再看還是很喜歡。
她的眉眼,她的聲音,她的一舉一動,她給他的劍都讓他喜歡得不得了,他怎麼就這麼喜歡她?
不管桑黛怎麼對他,他都很喜歡她。
小狐狸親吻她的臉:“寶貝,我好愛你。”
桑黛壓根沒聽清他的話,腦子暈暈乎乎隻顧著呼吸,這處湯池是玄玉打造出來的,劍修脊背被壓在玉壁上,膝彎盤在小狐狸兩側,九尾狐用尾巴託著她將人撐起來,這樣便能解放他的雙手。
他的銀發披散在肩頭,因為打了水湿.漉搭在身上,發尾滴下的水珠落在桑黛的身上,而桑黛目光潰散毫無焦點,宿玄單手便能按住她,喊了她一聲:“黛黛,你看我。”
桑黛眨了眨眼懵懂看他,宿玄小聲道:“忍一會兒好不好?”
她這會兒聽不懂,小狐狸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劍修的玉頸仰起如瀕死的白鶴般脆弱,雙手死命掐著宿玄的胳膊,他的肌肉緊實反而把她咯得生疼,除了痛還是痛,人修和妖修天生便是不匹配的,尤其是身量高大的九尾狐族。
桑黛自認為是很能忍的人,在人族女修中也是身量高挑,但在宿玄的面前總是會被襯託得格外嬌小,她忍到唇瓣都在哆嗦,渾身冒了虛汗,小狐狸不敢動忙去親吻她的唇:“黛黛,對不起對不起。”
準備已經格外充分,近半個時辰的安撫讓劍修的身子已經打開到最大的限度,但真到輪到他自己上陣,卻依舊是難以開始,寸步難行,小狐狸也痛得要死,從來沒經歷過這般難受,可她比他更加難受,宿玄不斷親她,試圖緩解她的痛苦,一直到桑黛實在受不住。
她無助趴在他的肩頭:“你,你給我個痛快,這樣真的不行。”
桑黛知道他們這般僵持著爭奪不出來什麼,血水滴落在泉中,宿玄垂眸看了一眼,額上盡是汗水,也知曉他們遲早要有這一遭,選擇了與彼此成婚,接受了體型上面的差距,這對於他們來說便是一道坎。
宿玄呢喃著:“我對不起你,黛黛,我對不起你。”
說著對不起,可卻如破斧般劈開懷中人的身子,劍修將他咬得鮮血淋漓,小狐狸一鼓作氣忍著痛擁有了自己喜歡的姑娘。
她的臉色發白,宿玄此刻隻慶幸此刻是在枕花渡的湯池中,他扣住劍修的腦袋親吻小幅度開始,她不好受卻也知曉這些是肯定的,忍一忍就能過去,初時的難受漸漸變了味道,尾巴託著她的身子,有幾根尾巴架著她的膝彎,桑黛沒有力氣全靠這些尾巴撐住自己。
她茫然抬眸去看宿玄,小狐狸的痛也變了味道成為蝕.骨的愉悅,他的目光一寸不移看著她,發現桑黛逐漸動聽的聲音後忽然放開了些,重了些力道,桑黛柳眉微擰,卻並未阻止,臉色越來越紅。
“寶貝,你好了是嗎?”宿玄急忙去吻她的脖頸和耳根:“不疼了是不是,我不忍了好不好?讓你更加舒服好不好?”
他根本不等桑黛的回答直接大開大合攻城,桑黛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聲音破碎難忍。
竹林熱氣嫋嫋,雨水打在靈力防護罩上,桑黛隻能看到懸掛的業火球,她聽到自己動聽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毫無規律稀碎的聲音,忽然想起了之前小狐狸放給她的話,真到做的時候,她這張嘴隻會叫了。
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宿玄從很早就惦記他,九尾狐一族小時候便會接受這方面教習,因此某隻狐狸學的很多,而桑黛卻並非如此。
她知曉某人的理論知識豐富,去熱一熱不知道竟然如此豐富,隻覺得這隻狐狸當真不要臉,也不愧是上古神獸,兇又狠。
竹林深處哗啦響起,交疊著噼裡啪啦的雨聲,碎珠般砸在防護罩上,桑黛不知道過去多久,好像才一個時辰,她無助求他:“宿,宿玄,我的背疼,宿玄,回去……”
泉壁雖是暖玉所做,但依舊堅實,宿玄動作不停,託住她掛在身上出了溫泉,“我們回去,乖寶等等我。
宿玄抱著人回到洞府,偌大的洞穴四周全是掛著的業火球,一張可容七八人的主榻擺在其中。
之前這裡沒有榻,宿玄發情期之時都是變為真體蜷在洞府,可這次有桑黛跟著來,他不能讓她跟自己睡地板,特意買了張柔軟的主榻放在洞府中,知道她怕冷,將周圍都掛上了業火球。
鋪了幾層的蠶絲錦褥,劍修被放進去後背上被磨出的紅痕也不會被二次傷到,桑黛還沒回過神來,宿玄烘幹了自己的狐狸毛,溫暖毛絨的尾巴再一次墊在劍修的膝彎下架起了她,接著方才的事情。
他太兇了,桑黛哭著看他,說不出話隻能企圖靠目光讓他理解自己的意思。
可一與他對視:
【寶貝好乖,乖死了,好乖。】
【黛黛你看看我,乖寶。】
【黛黛臉好紅,聲音真好聽,乖寶你也喜歡這樣是嗎?】
桑黛想要捂住他漂亮的眼睛。
她此刻第一次討厭自己這個特殊之處。
她一點也不想聽到宿玄的心聲了。
第80章 枕花渡(七)
妖界的雨一連下了好幾日。
柳離雪處理完星闕殿今日的事務, 他晃著脖子慢慢往外走,坐了好幾日了,雖然是妖身卻也覺得肩酸腰疼。
他立在廊下仰頭,濃雲自遠處鋪來, 如今十一月底了, 這場雨應當會下到入十一月, 妖界每年這時候雨都很多。
遠處的妖殿安靜沉寂,每年宿玄過發情期的時候, 妖殿都會清空不留人伺候,隻有宿玄單獨在後山枕花渡。
九尾狐族發情期之時會難以控制自己的威壓, 威壓泄露容易傷到妖殿的尋常妖修。
每次宿玄要過發情期都會將所有大事提前處理好,但整個妖界這般大, 星闕殿每日的瑣事也不少, 近來柳離雪一直在忙著處理事務。
他揉了揉眉心, 想起桑黛告訴他的話, 囑託他多去看看應衡。
身後的妖侍上前詢問:“執事, 可要前去神醫谷?”
柳離雪頷首:“嗯, 將靈石和仙草取來。”
“是。”
一刻鍾後,柳離雪離開上了芥子舟。
妖殿到神醫谷隻需要一個時辰,神醫谷坐落在妖界的邊緣地帶,雨勢倒是不算太大。
神醫谷的弟子們早已認得這位妖界執事, 瞧見柳離雪來了後便知曉這人是來看應衡, 順便來給神醫谷送靈石的。
妖王宿玄有錢,自家谷主便是獅子大開口要了整整三倍的價錢, 人家照樣給錢給的爽快。
柳離雪便大搖大擺進了神醫谷。
四處的藥圃有不少被靈力防護罩罩起來, 柳離雪自己也是醫修,知道有些草藥喜陰湿, 有些草藥不能見水。
他一路走走看看,心下感慨南宮燭確實不愧是四界第一醫修,他種的許多草藥是柳離雪過去花了數十年都沒能種出來的。
柳離雪推開用籬笆圍出來的柵欄,小院內安靜幹淨,伴有淡淡的草木清香。
房門緊閉,護在房外的固魂結界隱隱波動。
柳離雪知曉應衡在裡面療傷,也不做打擾,在院中坐下等候。
他慢悠悠等了許久,等到神醫谷弟子已經為他上了第三壺茶之後,柳離雪終於是等到了大門打開。
孔雀抬眸看去。
南宮燭面色蒼白,額頭汗津津的,正用衣袖為自己擦汗。
瞧見柳離雪來了之後,他淡然放下手,“應衡在昏睡。”
柳離雪來到他身前探頭往屋裡看,隻嗅到濃重的血氣和藥氣。
他是醫修,他當然知曉南宮燭用的什麼法子。
柳離雪擰眉斥責:“應衡仙君身子太弱,你便是急著救他也不能用這般剛烈的法子!”
南宮燭白了他一眼,宣人上來送了一壺茶。
他慢條斯理喝茶:“首先,你得知曉一件事,應衡的神魂被打散過,固魂的法子隻有著一個,其次,應衡如今經脈重傷無法融合靈感,我必須為他將斷裂嚴重的幾根主脈接起來,如果是你會怎麼接?”
柳離雪默了一瞬,望向屋內應衡蒼白的臉。
“……用靈力生接。”
剖開血肉,找到主脈用靈力生生粘合在一起,隻能有這種法子。
柳離雪回身來到南宮燭對面坐下,頗為自覺給自己倒了杯茶:“靈石給你送過來,你缺的仙草也託人買了,還需要什麼盡管跟星闕殿說,應衡仙君的傷一定要治好。”
南宮燭冷笑:“我自然知曉,應衡的傷我一定會治好,柳離雪,他的靈根被我按進去了一段。”
柳離雪喝茶的手頓住,不可思議抬眸:“他如今的身體根本受不住!”
南宮燭說:“是應衡自己要求的,他昨夜似乎想起了什麼,今早我過來之時臉色很難看,強行要求我必須立刻為他融合靈根。”
柳離雪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你的意思是,他的記憶缺失或許是因為靈根被抽?”
“是,他自己說的。”
他們兩名醫修都沒看出來應衡的記憶為何缺失,主要是應衡的記憶缺失太怪了些。
若是神魂重傷卻是會導致應衡的記憶混亂,可是應衡之前的很多事情都記得,唯獨在他一百二十二年前接了指令去鎮壓天欲雪,將天欲雪關進雪境之後的記憶一片空白,包括被追殺的那兩年他都沒有一點記憶,而關於三百年前群英會的事情也是如此。
太巧合了,偏偏忘得一幹二淨的是最重要的記憶。
南宮燭隻道:“他的靈根是被那幕後的黑衣人抽的,想必記憶也是被他抹去,目的就是讓應衡想不起來。”
柳離雪疑惑:“他到底想幹什麼?”
抽了應衡的靈根,卻又救了他的性命。
柳離雪始終不理解。
南宮燭轉而詢問:“宿玄和桑黛何時可以出來?”
柳離雪:“還需二十日。”
“再過十日我會為應衡融第二段靈根,屆時他便可以看到了。”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