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也好,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觀眾就能看到自己力挽狂瀾了。
前面沈拂居然一次性五殺,那麼自己出去,第一個就要找她。
別的人現在可能還藏著,她肯定是還在外面走動的。
這樣想著,匡悅奕謹慎地從古玩店走出去。
“好巧。”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沈拂!
匡悅奕悚然一驚!
然而還沒等她扭頭,沈拂就眼疾手快地把她拍了。
匡悅奕:“……”
【臥槽哈哈哈哈哈】
彈幕觀眾代入沈拂視角簡直爽得要命:【這才半小時捉方全out了?】
【沈拂怎麼知道匡悅奕在這裡的?】
【其實還挺好分析的,遊樂場縮圈之後就隻剩下三個區域,A區是小孩子的遊樂設施,藏身的地方比較少,所以捉方也不會在這裡。B區就是江恕他們被拍的區域,那就是可能是C區了。匡悅奕今天出來時穿了古裝漢服,去別的地方都很違和,大概率就是待在古玩店和漢服店之類的地方了。而且你們仔細觀察周圍路人的眼神。】
其他幾個躲著的甚至還沒來得及出來。
除了剛開始就被out的封導和許迢迢,以及在縮圈的時候來不及出來的顧清霜,其他藏方竟然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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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為在玩偶服裡快熱暈了,這會兒才摘下頭套。
?這就完了?
都沒他的事啊!
他想象中的一群捉方攻擊他,他穿著玩偶服負隅頑抗呢?
再一看萬歌,也正從戲臺底下爬出來。
在底下乘了個涼,猛然就發現自己贏了,她也是滿面驚喜。
【前面說沈拂故意害人家的呢?這分明是沈拂算好的縮圈中心位,才讓她在這兒躲著的】
【而且鏡頭也不少啊,這不,跟著苟贏了,大家也記住她了。要是一開頭就很沒用地被抓住了,指不定還要被噴呢。】
剛才沈拂拍匡悅奕,也是完全隻拍人、不說話。
一群左玫粉絲還在緊張盯著,隻等著她露出一些微妙的、嘲諷的眼神,或是說兩句不太客氣的話,就迅速截下來發字母站,開始壯大霸凌的造謠。
可誰知沈拂竟然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不止如此,還有路人看遊戲環節看得爽死,截了沈拂六殺的視頻發字母站去了。
現在彈幕上除了一片哈哈哈的,就是誇沈拂遊戲王者的。
粉絲頭子氣急,努力按捺住憤怒,在群裡道:“別急,總會露出破綻。”
遊戲結束,沈拂又獲得了三分。
聽到節目組給自己積了分,她一貫面無表情的臉總算多了點情緒。
【嗚嗚嗚拂拂真的有點可愛,聽到贏了就開心,這是小孩子心性吧。】
瞧瞧這群人。
喜歡人家了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這他媽也能吹?
這分明是守財奴聽說又賺了錢眼睛放光!
匡悅奕萬萬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上了這檔節目,卻沒什麼高光,就這麼結束了。
甚至自己鏡頭還不如一直跟著沈拂,幫沈拂拿包的萬歌多!
坐在車上,她盯著沈拂的背影,除了妒忌之外,還感到一陣無力。
娛樂圈真是殘忍啊,分明是一塊兒在公司當練習生的,但現在她和沈拂卻已經天差地別了。
中間隻隔著幾排座位,但沈拂卻和溫錚寒左玫那樣咖位的人一排,自己和萬歌卻在最後,和工作人員一排。
江恕總感覺背後有視線,他蹙眉朝後盯了一眼。
匡悅奕不小心對上江恕不悅的視線,嚇了一跳,趕緊低頭。
同時她又感覺哪裡有點奇怪——怎麼總感覺在哪裡見過這位太子爺?
前幾天的直播匡悅奕也看了,打開直播的時候就感覺江恕熟悉。
隻是他大多數時候都戴著墨鏡,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可此時她想起了點什麼,心裡猛然一個激靈。
怪不得眼熟。
她見過他的!
……
一群嘉賓回到別墅。
沈拂聽見系統好不容易上線,顧不上和節目組打招呼,徑直回了房間。
“你又考試去了?”
“考核沒通過。”系統有氣無力:“現在系統界都太卷了,有的系統剛生產出來三年就帶了幾個宿主,我他媽都快十七歲了,還隻帶你這一個,還沒帶出來。人家宿主也爭氣,什麼穿書的,什麼豪門的,有的半年就完成任務了,你居然拖到了現在。”
“你最近怎麼樣?”
沈拂數了數自己之前存的錢,加上最近上綜藝賺到的:“四個多億有了,綜藝結束應該能賺到一半的錢,剩下的再找公司借一部分,應該差不多了。”
“怎麼不直接攻略江恕?”
系統搞不清楚沈拂的想法:“我怎麼感覺攻略他應該沒那麼難,你都不試一下。”
沈拂拒絕嘗試:“丟臉的事情我不想做第二遍。”
系統:“啥意思?”
沈拂道:“意思就是說我感覺還是賺錢來得比較穩妥。”
江恕現在變化好像是挺大的,然而沈拂還是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她還記得當年,他可是憎惡她憎惡到,連她半夜口渴下樓倒水,都要瞪她。
剛進沈家時,沈拂以為他很討厭自己,後來又有些動搖,覺得是不是並沒有那麼討厭,再後來離開江家時,沈拂確定了,他就是很討厭自己。
可是這一次再度重逢,他們好像也能不提她離開江家之前那樁尷尬的事,勉強作為朋友和平相處?
沈拂又動搖了。
是不是說明,現在的江恕,已經不像年少時那樣看待自己了。
沈拂略微有些心煩意亂。
和系統說完最近的情況,等系統下線趕著回去交作業後,她才打開房門,出去準備晚餐。
……
這邊王軒衡進了江恕的房間,到處打量,有點詫異:“攝像頭呢?不是每個房間都有攝像頭嗎?”
江恕不以為意,進浴室換衣服:“早摘掉扔了。”
“不愧是你。”王軒衡豎起大拇指。
“這還留著呢。”王軒衡忽然瞥見江恕的黑色行李箱裡,一堆黑色衣服和墨鏡中間格外違和的一個粉色水杯。
“當你家啊,亂逛?給我滾出去。”江恕惱火道,頭發都來不及吹,大步流星出來把行李箱一把關上。
他要把人丟出去。
王軒衡努力扒拉住門框:“你行行好,外面走廊有攝像頭,你現在把我丟出去,明天我就要被家裡那群老東西罵,而且有人以為我和你不和,可能還要想辦法把我從公司踢掉。”
江恕黑著臉看他一眼,這才放開他:“就站在這兒,別亂碰。”
沈拂當年從江家說走就走,什麼也沒留下。
江恕像死了一樣病恹恹地躺了一個月。
她走得果斷,就學校的桌子忘了收拾,丟下一個忘記帶走的水杯。
說起沈拂為什麼會開始用水杯這件事,又是一件離譜的往事。
王軒衡:“誰讓你吼她呢。”
江恕也想起了幾年前某個晚上的事。
同處一棟別墅,老爺子飛國外處理事情去了,管家和佣人到了晚上也回家了。
他半夜打遊戲打到一半,出去找零食,一進廚房就撞見沈拂。
月光從紗窗透進來,夏夜涼如水。
她身上的睡衣是套舊的棉布t恤和七分長褲,松松垮垮,抬起手倒水時,衣服下少女的曲線一覽無餘。
江恕雖然沒接觸過同齡的女生,但也立刻反應過來。
她睡覺沒穿Bra!!!
那時候江恕面紅耳赤,立刻別開頭,轉身就走。
膝蓋被吧臺絆了一跤,差點沒摔個狗啃屎。
她聽見動靜,還對江恕道歉:“我馬上上去。”
這是上不上去的問題嗎?
這是她出現在他家的問題!
江恕又羞又惱,更氣的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血液忽然加速,臉色燙得像發燒一樣。
而且她再朝他走近一步,他心跳就要蹦出來了!
他扭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沈拂一愣,立馬跑上樓了。
再接下來,她就開始去哪兒都帶著她的水杯了。
晚上想喝水也不再下樓。
十七歲時候的江恕還是個從不考慮別人感受、目空一切的天之驕子,他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想道歉,可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晚心髒狂跳是為什麼。
後來等他一點點理清楚頭緒,磨掉壞脾氣,人都已經走了。
……
飛行嘉賓在吃晚飯之前就要離開。
匡悅奕見沈拂從房間裡走出來,沒忍住,從沙發上站起來,主動迎過去。
沈拂又不是不知道周圍這些人的小心機,隻是平時能不搭理就不搭理罷了。
於是裝作沒看見,徑直和她擦肩而過,走到廚房吧臺後面去了。
匡悅奕尷尬了一秒。
但鏡頭還拍著呢,她很快調整了過來。
她笑著走過去,主動和沈拂打招呼:“沈拂,飛行嘉賓馬上要走了,陪我聊聊?”
沈拂抬頭看她,思索了下:“好。”
匡悅奕之前看過直播,知道儲藏間沒有攝像頭,便和沈拂先去別墅外散了會兒步,一路沉默,最後繞進儲藏間,才開始說正事。
匡悅奕幽幽地看著沈拂,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能上節目嗎?”
沈拂:“不太感興趣。”
雖然心裡已經站了隊,但見沈拂總是對身邊一切陷害漠不關心的樣子,匡悅奕還是忍不住咬了咬牙。
這樣顯得,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真的很像一個小醜。
那邊左玫放下插花的手,對身邊的攝像師使了個眼色。
她的經紀人說了,匡悅奕和沈拂有仇,她不用自己出手,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