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我心

第3章

字數:3282

發佈時間:2024-12-09 17:24:50

「你說,如果他知道,他所認為的恩人,其實另有他人,他會不會瘋呢。」


那位被他撞到的五皇妃,碎石劃破她的手掌,她會不會後悔呢,救了一個這樣的人。


「屬下不知。」暗七冷著臉回我。


我皺眉:「好好的,你又怎麼了?」


他面無表情地盯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


我把手指滑到他的胸口,輕輕一扯,就開了,露出古銅色的漂亮胸膛。


「就因為我在外面,逼迫你?」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沒說話。很好,那就是了。


我蹲下來,和他平視:「這件事是我的不對,但是最後不是還沒成嗎?」


他撇過了頭,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差點就成了。」


我嘆了口氣,伸手把他拽了回來,輕柔地往他唇上印記,想了想,又往他額頭上親了親。  


暗七皺眉,捂著額頭看向我,他看起來有些困惑。


我輕嘆一口氣,環抱住他的頭,往懷裡帶了帶:「以後不會強迫你了,」


我輕柔地撫摸他的發:「這次是我的不對,你不要生氣,陪著我吧,別離開。」


「寧寧。」 一句沈小姐說出了半個字,在他的喉嚨裡咽了咽,又換成了寧寧,我知曉他心中的顧忌,無非是怕我再輕薄於他。他還沒有愛上我,但這對我來說,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我隻需要他在我的身邊。


而且,他遲早會愛上我的。

Advertisement


「你不能走。」我望他的眼睛,「至少你陪著我,我會開心不少。」


他抿著嘴低下頭:「暗七隻是一介俗人,暗衛,隻是一個影子。」


我最看不得他這副樣子,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將我一舉擊潰,讓我拋甲棄盔,隻因為是他,所以我永遠無法抵抗。


我蹲下來,衣裙拖拽在地上,綻放出一朵花,我很認真地看向他的眼睛:「你不是影子,你該有更廣闊的天地,你是翱翔的鷹,而不是被網住的鳥。」


「所以,去當將軍吧。」以你的能力,不過幾間。


暗七離去後,我百無聊賴地攤上了嘉樂公主,每天就和她在宮裡下棋。我又被嘉樂堵成了死路,幹脆直接把棋一扔:「你瞧瞧你,總下棋。」


嘉樂託著臉,手指擺弄著棋子:「你說強迫了一個男子,他生氣了,這該怎麼辦?」


我豎起了耳朵,朝她湊過去:「具體講講。」


嘉樂一瞪眼,我又坐了回去,臣子和公主還是不能比的,原則上來說,嘉樂的身份壓我一頭。


7


所以,當我和嘉樂一起坐在馬車裡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掀開簾子去看外面,馬車行駛在泥濘的路上,昨夜剛下了雨,車轍濺起一片水花,我支著腦袋,看那露珠從葉面滑落。


想起那一道旨,我還是有些困惑:「太子瘋了嗎?」


嘉樂笑起來,隻是那笑意卻沒達眼底:「他不是瘋,是為博佳人一笑。」


為博佳人愛,幹脆請了一道旨,把得罪他所愛的兩個人,一起送到了邊城。  


明面上說為國祈福,暗地裡,就是你們別想過好日子。


馬車飛馳,我看著那景色越來越荒蕪,道:「也有可能是害怕。」


害怕他這位,比他更適合當帝王的幺妹。


到邊城的時候,已經日暮時分,邊城也叫安城,飽經風霜的斑駁城牆,還有那城外的荒草,一切都預示著這裡的貧瘠。


太子以死相逼,換得陛下退步。太子是他的根,即使公主再受寵,也比不上他的繼位者,這是一個男尊為上的國家,他們要女子三從四德,溫婉和順。


嘉樂讀再多的帝書,學再多的帝略,也比不上一位昏庸的太子。


哪怕陛下的兒子們為一個孤女傾盡所有,他也不願看看他優秀的女兒。隻因為,女子不可為帝。


城門口,城主迎著笑臉接待我們,他很年輕,穿著很樸素的麻布衣。


嘉樂踩著臺階下來,紅衣被風吹動,頭上的發簪發出清脆的一響,她微微仰頭,看向頭頂的城牆。那城主愣愣地看著她。


​‍‍‍​‍‍‍​‍‍‍‍​​​​‍‍​‍​​‍​‍‍​​‍​​​​‍‍‍​‍​​‍‍‍​‍‍‍​‍‍‍‍​​​​‍‍​‍​​‍​‍‍​​‍​​​‍​‍‍‍‍‍​​‍‍​​‍‍​‍‍‍​​​‍​​‍‍​​‍‍​​‍‍‍​​​​‍‍‍​​​​​‍‍‍​‍‍​​‍‍‍‍​​​​‍‍‍​​​​​​‍‍​‍‍‍​‍‍‍‍​‍​​​‍‍‍​​​​‍‍‍​‍​‍​​‍‍​​​‍​​‍‍​​‍​​​‍‍‍​‍‍​‍‍​​‍‍​​‍‍‍​​‍​​‍‍​‍‍‍‍​‍‍​‍‍​‍​‍​‍​‍‍‍​‍‍‍‍​​​​‍‍​‍​​‍​‍‍​​‍​​​​‍‍‍​‍​​​‍‍​‍​‍​​‍‍​​‍‍​​‍‍‍​​‍​​‍‍​‍​‍​​‍‍‍​​‍​​‍‍‍​​‍​​‍‍​​​​​​‍‍‍​​​​​‍‍​‍‍‍​​‍‍‍​​‍​​‍‍​​​​​‍​​​​​​​‍‍​​​‍‍​‍‍​‍​​​​‍‍​​​​‍​‍‍‍​‍​​​‍‍‍​​‍​​‍‍​‍‍‍‍​‍‍​‍‍‍‍​‍‍​‍‍​‍​​‍‍‍​‍‍​‍‍​​‍‍​​‍‍​‍​​‍​‍‍​‍‍‍​​‍‍​​​​‍​‍‍​‍‍​​​‍​​​‍‍​​‍‍‍​​‍​​‍‍​‍‍‍‍​‍‍​‍‍​‍​‍​‍​‍‍‍​‍‍‍‍​​​​‍‍​‍​​‍​‍‍​​‍​​​​‍‍‍​‍​​‍‍‍​‍‍‍​‍‍‍‍​​​​‍‍​‍​​‍​‍‍​​‍​​​‍​‍‍‍‍‍​‍‍‍​​​​​‍‍​​​‍‍​‍‍‍​​​​​‍‍‍​‍​‍​‍‍‍​‍‍​​‍‍​​​‍​​‍‍​‍​‍​​‍‍​​​‍​​‍‍​​​​‍​​‍‍​‍‍‍​​‍‍‍​​‍​‍‍​‍​​​​​‍‍​​‍​​​‍‍​​‍​「安城挺窮。」 我環視一圈城裡瘦骨嶙峋的百姓。


不過,這是毋庸置疑的事,皇城腳下的百姓都活成了那樣,更不用說這些邊城的了。他們要忍受邊域的騷擾,又無法沾到皇城的金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真的很慘。


「帶我們進去吧。」我朝著城主走去。他啊了一聲,目光從嘉樂身上移開,但我分明看見他的耳朵慢慢變紅,挺純情的。


嘉樂垂下眼,跟著走了進來。


怎麼形容安城呢,它就像一塊古樸的石碑,被邊城貧瘠的土地所掩蓋著,以至於城裡的人看上去都那麼陳舊,毫無生氣。


「沈小姐,」 嘉樂抿了一口茶,「你覺得,現在應當怎麼做?」


她垂著眼,那身紅衣太過耀眼,她隻是堪堪坐著,就襯得灰撲撲的屋子蓬荜生輝,如燃燒的烈焰。


我這一生見過很多女子,她們或是大家閨秀,居之高閣,或是小家碧玉,困於宅院,工於心計。我也見過很多的男子,他們滿腹經綸,卻遺憾終生,他們一身武藝,卻敗於貧寒。


「高位不古,是難成,官官相護,是難解,天下動蕩,是難安。」我抬眸看她,她也看我,她的眼裡閃耀著華光,我與她有著共同的志向。


「顛權勢,推王朝,我要這天下河清海晏,要人活得像人,要天地一同,百姓安康,方為盛世。」


她笑起來,我也彎起眉眼。


她笑道:「你同我想得一樣。」


隻是很快,她就苦惱地皺起了眉:「現在該怎麼做,殺回內城怎麼樣?」


我倒茶的手微微一抖,隨後斟滿一杯茶遞給她:「或許你聽過,以小為大,河流聚山洪,沙礫堆高石這句話。」


嘉樂的手頓了頓,她放下手裡的書,接過我的茶看向我。


「你以為我真的要打回去?」她彎著眼喝了口茶,心情很好的樣子,「我逗你玩的。」


7


在紛亂中,邊城就像一塊盾牌,死死地擋住那些進內城的腳步,這裡的百姓活得苦不堪言。但宮內的上位者不在乎這些,又或者,對他們來說,犧牲一些蝼蟻有何愧疚。


我站在城牆上,朝著遠方望去,天邊殘陽似血,寒風呼嘯,這裡是寸草不生的荒蕪棄地,這裡是烽火狼煙的邊疆城池。


嘉樂來到我的身邊,她的裙角被風吹起:「都說沈家嫡女溫柔婉麗,三從四德,現在看來,當有誤會。」嘉樂挑眉看我。


「嘉樂公主倒與傳聞一樣。」我轉身,任由凜冽寒風盤囂而上,「誰說女子不可走出一寸宅地,天高地遠,我想不必困於囫囵。」


這日陰綿,淅淅瀝瀝的雨珠落在土地,城主梁玉端坐在嘉樂對面,他很拘謹地咽下茶水:「不知公主找我,有什麼事?」


嘉樂擺弄手裡的棋子,在棋盤落下最後一子,黑棋已經將白棋包圍:「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如今的局勢,我想你也是清楚的,天子昏庸,沉迷美色享樂,太子無能為力,幾國虎視眈眈,隻為吞並,群雄逐鹿,鹿死誰手並不重要。」


梁玉的城主並不是白當的,他能握著一城人的性命,和邊域抗衡多年,就足以證明他不是個昏庸鼠輩,他能聽懂嘉樂的話。


他愣住,忽地站起來,急切道:「不可!自古都是男子為帝,你是女子,女子怎能……」


隻是很快,他就噓了聲,無他,因為嘉樂的表情太過平靜,她抬頭道:「誰說女子不可為帝,我自小識三策寫五略,我的功課和武藝,比宮內任何一位皇子都好,我從未因為我是女子,便覺得低人一等,帝王之位,孤勢在必行。」


梁玉癱坐在椅子,他的背緩緩地彎下:「國有國法,朝有朝綱,女子稱帝,是天下之大不敬,是冒大晦,這從未有過啊。」


他猛地抬頭,眼裡帶了血絲:「出頭人,千夫所指啊!」


「那就由他們去說,」我上前一步,站到嘉樂身旁,「就是要看梁城主,是願意守著這荒蕪的土地,守著這一城的百姓當盾牌,還是要拼一把,為他們謀出一條生路呢?」


「是啊,」嘉樂眨眨眼,將頭上的最後一支珠釵拔下,放在桌子上,「內城縱情聲樂,珠寶美人遍地,就是可憐邊城還苦苦死守。我在宮裡時,可從未聽他們提起過邊城。」


梁玉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他還是頹然地低下頭。


嘉樂抬眼和我對視一下,又移開目光。


她起身來到梁玉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將珠釵塞到他的手裡。


「這釵是給你的信物,你拿好了。」


我站在一邊,看著嘉樂語重心長地同他講話,到最後,還長嘆了一口氣,一副我都是為你考慮的模樣,看著看著,險些笑出來。


她是懂忽悠人的,書上曾說,棒棍之後再給甜棗,這甜就能讓對方記上一輩子。


不過幾月,內城傳來了一個消息,太子又幹了件天大的蠢事。內城有個地方,叫摘雲臺,這是祭祀時候用的,祈禱一年開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而不在祭祀的那個時辰,這地方的大門總是緊閉。


而太子,隻為何靈一句想看看皇城最高處,就悄悄帶著她進了裡面,何靈碰倒了祭壇,那壇子滾落臺階,掉在地上碎了。祭壇的破碎,預示著大事的發生,他們認為神靈震怒,將會降下天罰。帝王震怒,太子在殿前罰跪。


我捻了一片瓜果:「不至於這麼沒腦子,好歹是個儲君人選。」


嘉樂朝我點點頭,她手上端了一本《帝謀》,道:「聽消息說,我那太子哥哥跪在地上,嘴裡還念叨,他也不知為何如此,隻是覺得自己無法拒絕。」


「是拒絕不了何靈的請求吧。」我支著腦袋去撥弄花蕊。

暢銷精選

拯救海棠文男主 室友是海棠文男主,而我是個攻略者。 白天,我因他的萬人迷體質挨揍,晚上還得給他暖被窩。 在好感度即將百分之百的那天,我準備假死逃走。 醒來卻看見平日裡嬌嫩的小白花爆改陰鷙大總攻。 「把你鎖起來,應該就跑不掉了吧。」
室友今天不對勁 "我室友好黏人。 睡覺都要跟我躺一張床。 我跟別人一起玩,他就不高興。 每次都要哄好久。 我覺得不對勁,發在網上匿名求助。 網友:【你就從了他吧,求求了!】 我:【?】"
斷指 天帝白衣染血自蠻荒歸來,身後跟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同我生得一模一樣,連左手的斷指都一般無二。我立在眾人前頭迎他,問天帝,她是誰?天帝答:「她是我天界的功臣,千年前仙魔大戰,為保全三界毅然犧牲性命的上神,少基。」眾仙家譁然。哦,是她。我知她是誰。當年天帝為將我塑成她的模樣,生生裁斷了我一截尾指。我那時怕痛,哭著求了他很久,可仍沒能擋住他下落的匕首。我的眼淚滴在他手背上,引得天帝蹙了蹙眉。他抬頭望著我,輕柔地拭去了我眼角的淚。於是那之後,我再也不能流淚。
暗戀你的第七年 "洛琪在領證前得知未婚夫精神出軌,她果斷分手並取消婚禮。 未婚夫是風投圈新貴,在親戚眼裡,她這個年齡不可能再找到比未婚夫條件更好的男人。 包括未婚夫自己也這麼覺得。 那晚,集團大老闆蔣盛和結束應酬後,突然問她:「洛琪,要不要跟我試試?」 洛琪錯愕地看著蔣盛和,張口結舌。"
覬覦 覬覦了季時也三年後,我終於沒忍住把 他綁回了家。我在他的腳踝上拴上銀鏈,告訴他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我把男主養歪了 穿書後,我把男主養廢了。養了男主九年,我正為把賀越從一個瘋批男主改造成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感到自豪時。下一秒,卻被賀越當著女主的面按在牆上強吻。我腦子一片空白。直到看到女主露出那不可置信卻又帶著興奮的眼神,我才反應過來,慌忙將他推開。我黑著臉,看著眼前的少年咬牙切齒。「賀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能隨便親別人?」賀越的眼睛亮了亮,嘴角揚起個漂亮的弧度。「我沒有親別人,我在親,喜歡的人。」我心裡一驚,一字一頓:「我踏馬是你小叔。」
後宮攻略女、穿越女和重生女 皇後是重生女,貴妃是穿越女。 而我是攻略女。 我怒而掀桌:「憑什麼隻有我當舔狗?」
桃杏猶解嫁東風 "國公府世子裴安,生得清雋儒雅,玉樹臨風,論起將來夫人的姿色,臨安人隻能想到同樣姿色過人的王家三娘子芸娘。 一日兩人在茶樓不期而遇,芸娘不慎絆倒,被裴安扶了一把。"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