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和氣運。
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她使盡渾身解數，但無人搭理，終於崩潰：「到底是為什麼？」
她的攻略對象圍在我身側端茶倒水，抱歉一笑：「對不起啊，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1
這是時隔五年，我再一次見到表妹沈清。
上一次，是父親意外去世後不久，沈清一家人以爺爺奶奶的名義想要分走父親的賠償款，在法庭上鬧得很難看。
那個時候他們是原告，我是被告。
而現在，我們再次見面，她是主播，我是她的金主爸爸。
「表姐！」
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她在這段意外重逢中表現出的浮誇演技。
我面無表情地收回要打賞的手。
「表姐，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都五年沒見了吧？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們都很想你。」
沈清看起來變漂亮了許多，畫了楚楚可憐的純欲妝容，泛紅的眼周像是剛哭過一樣，配上她此刻矯揉造作地認親，演得跟真的似的。
當初家裡最難的時候，他們一家沒少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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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因為炫富在網上走紅，坐擁千萬粉絲和數不清的財富後，他們聞著味就上趕著來了。
我換掉電話，隱去了自己的住處，沒想到也沒能甩掉她。
彈幕裡一群吃瓜的猹都炸了：
【什麼？我剛剛沒聽錯吧？富婆姐姐的表妹？長得還挺好看的。】
【我怎麼覺得富婆姐姐的臉色不太對勁，表妹什麼的，就算關系不親近，至少也會笑著客套幾句吧？是不是真表妹啊？富婆姐姐一年要碰上幾百個來認親的假親戚吧？】
【以往富婆姐姐每次刷到個主播都要打賞個幾萬的禮物的，今天遇到她表妹了怎麼一分錢沒刷？有故事？】
沈清在鏡頭前擦著眼淚，目光卻落在瘋漲的粉絲上。
我太了解她此刻在想什麼，自從我炫富在網上走紅後，無數不出名的小主播都想來蹭我的熱度，而沈清借著我表妹的身份，來這麼一出偶遇，如果操作得當，就此一炮而紅，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別問了，都是我的錯。」沈清紅著眼睛。
「以前姐姐遇到事情，我沒能幫得上忙，姐姐心裡還是不肯原諒我們都是應該的。」
她說了兩句，彈幕更瘋了。
從我走紅以來，很多人都好奇我的故事，身世背景，她是懂得怎麼抓爆點的。
既然她那麼想紅，那我就幫幫她。
2
我終於開口：
「沒忘，怎麼會忘呢？你們怎麼在我父親意外身亡後撺掇我奶奶跟我們家搶撫恤金的？那筆錢你們後來蓋了樓房吧？」
沈清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表姐……」
「我媽那時候還病著，絕症，你們拿走了錢，她沒錢看病，生生在家疼死的。我媽去世之後，你們趁著我在外地上大學，撬開我們家門鎖，想霸佔我們家房子。」
「一樁樁，一件件，這些事情，我怎麼會忘啊？」
沈清臉色鐵青又驚訝地看著我。
這段直播，在一片混亂中結束，她匆匆下線，而我也沒了繼續直播的心情，找人查了一下沈清。
她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直播的，算算日子，是他們找上門來攀親戚被拒後不久。
起初，沈清的直播並沒有多少人關注，想要走這條路的人太多了，即便她也試圖去蹭我的熱度，在直播中提及我，但顯然並沒有多少人相信。
事情，是從幾天前開始突然變得不同的，每一次直播，她都能一下子漲很多粉絲，而且，收獲了不少禮物，而且這些粉絲還很積極地安利她。
今天這麼一出，她的粉絲一躍到了十萬，這是多少博主努力了幾年都達不到的程度。
我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裡有個猜測，還是把休眠的系統叫醒了。
【你還能想起我，不容易啊。】系統懶洋洋地開口。
【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我那個表妹……」
【她綁定了魅力系統，能夠更容易吸引別人的好感度，今天你直播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信號變化，是她的系統想影響你，但被我擋回去了。】
【系統綁定宿主後，都會給宿主提供一定的便利為宿主完成任務提供便利，比如我給你提供錢，你炫富來贏取生命點，而她的系統是讓她更有魅力，讓她去攻略別人贏取獎勵。】
我忽然明白了，沈清見我說出那些事情後的臉色為什麼那麼詫異，因為在她的設想裡，我應該因為系統的作用下對她產生憐惜，對當初的事情既往不咎，然後砸錢不遺餘力地捧紅她。
可她不知道，我也是有系統的，她那招對我沒用。
系統頓了一下，提醒道：【不過，她的獎勵貌似和你有關，你要小心了，她每成功攻略一個人，那個人在你心裡分量越重，她就會相應地分走你一部分氣運和財富，直到完全取而代之。】
3
鬧了這一出，沈清如願火了，不過是黑火的，網上沸沸揚揚地討論，都是圍繞他們一家人幹的惡心事。
她的魅力系統也是發揮了一點作用的，即便我把她捶得死死的，還是有一部分人在為她說話：
【就算是沈清家裡人做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系啊？那個時候她也還是個小孩子啊，能決定什麼？林蓁把怒氣發泄到沈清身上，是不是過分了？】
【有一說一，沈清還挺耐看的，關注了。】
翻看了一圈評論，她那麼喜歡紅，我怎麼能不幫她一把。
第二天公司對沈清的起訴，我對沈清父親的起訴一起上了熱榜。
對她爹的是當初我父親賠償金的事情，而對她的，是她售賣我公司藝人的盜版唱片，數額不小，就算不進去，面臨的賠償金額也是巨大的。
【富婆姐姐這是故意的，昨天那沈清才搞了一出認親，今天就被起訴了。富婆姐姐有仇必報啊。】
【雖然但是，畢竟是一家人，林蓁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過分什麼啊？沈清盜版是富婆姐姐逼她的嗎？還不是她自己作的？富婆姐姐起訴她有什麼問題嗎？】
沈清收到起訴書的第一時間就給我發了私信，懇求我放她一馬，我沒回復，隻是截圖發了條動態：
【不會撤訴，我就是故意的。】
算是對所有質疑聲的回應。
我養的那一群律師，都不是吃素的。
沈清在裝死了兩天之後，還是開了直播，表現得楚楚可憐，還是上次的心機妝容，彈幕裡大部分都是在罵她的，卻也有不少在安慰她、捧她。
我想，她一定是在看著瘋漲的粉絲狂喜，但是，我怎麼能讓她高興呢？
作為一個手握著平臺股份的人，隻需要一個電話，下一秒，她的直播間被封了，十幾萬粉的號也被炸了。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表姐，你一條生路都不給我嗎？】
【以前的事，都是我爸媽做主，我當時也是個孩子啊。你不能把對我父母的怨氣發泄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積攢了那麼多粉絲。】
沈清注冊了新的賬號，給我發了一堆話，我掃了一眼，回復：【那你報警吧。】
4
沈清這人消失了，炸號的事也在熱搜上被討論很久，有人說我趕盡殺絕太過分了，有人說我是因為心虛才會這麼做，我一概不想搭理，我隻想知道，沈清的系統會怎麼辦呢？
她很快給了我答案，公司的藝人主動地找到了我，沈清盜版的就是他的唱片，可趙新找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老板，能不能撤訴？不要起訴沈清。」
「為什麼？」
「她，她是個可憐人，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老板，我知道，她家裡和你是鬧過一些不愉快，但是她隻是個小姑娘，這麼些年不容易，你這麼做，她以後該怎麼辦呢？」
「你認識沈清？」
「也是最近才認識的她，老板，我覺得你對她誤會太深了，她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提起當年你的事情，她都會掉眼淚。要不然，你和她見一面吧，她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我盯著趙新的神色，他居然是認真的，想調停我和沈清。
【宿主，監測到趙新身上的磁場波動不對，他應該是沈清目前攻略對象，你要小心。】
系統近來十分警惕，任何不對的地方他都會提醒我。
「老板？」趙新見我沒有說話，忍不住湊近了一點，「你和沈清畢竟是一家人……」
「趙新，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上司，你現在管得太寬了。」
我對公司的藝人向來寬和，沒有什麼架子，這或許給他們造成了一種錯覺，但我的寬和是有限度的。
「雖然是你的唱片，但根據合同，公司有權決定是否起訴，你做不了決定。況且，盜版是牽扯了公司利益的事情，不是你憑私情就可以決定撤銷起訴的。」
我嚴肅地看著他，趙新大約是沒想到我會這麼不留情面，一時間噎住。
「我為什麼不能決定？大不了多少錢我替她補上就是了。老板，我一直以為你和那些資本家不同，沒想到你也是利益至上，連自己的表妹都不放過。」
「趙新，隻要我一天還是老板，起訴這件事，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這場談判，不歡而散。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那個魅力系統的作用，一年前我第一次籤下趙新的時候，他是個很瀟灑不羈的年輕男孩，很難想象，被系統蠱惑成戀愛腦的他，會變成這麼讓人厭煩的樣子。
5
【老板，趙新不見了。】
他的經紀人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距離慈善演唱會開場還有一個小時，他應該坐在後臺的化妝間裡等待著開場，可他玩起了失蹤。
手機裡跳出來他的消息，原來，這就是他的抗議和示威，拿自己的事業、公司的聲譽為代價。
我看著面色焦灼的經紀人：
「人不用找了，我記得今年新籤的有幾個練習生，人都叫過來。」
「練習生？可他們都沒上過臺，而且，之前對外宣傳的，開場就是趙新的，一個練習生能鎮住場子嗎？」
我隻把幾個人叫過來：
「慈善晚會開場歌的機會，你們隻有一個小時準備，誰能上？」
幾個人都愣住了，一時間沒人說話，這的確是個很大的挑戰，時間緊，任務重，一旦失誤，還不得被趙新的粉絲嘲諷死？
「隻要能圓滿的完成這個任務，以後趙新的資源，全都是你的。」
我的話音剛落，便有個年輕的男人走出來：「我可以。」
「好，你叫什麼名字？」
「高赫。」
起初經紀人還有些遲疑，但他直截了當地表演了一遍，再無人質疑。
把人安排好了，我才看到手機上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傅聲打來的。
「姐姐，抱歉，趙新給你惹麻煩了是嗎？我已經在趕回去的路上了，應該還趕得及。」
「不用擔心，我安排人了，你節目錄完了？」
傅聲連忙解釋：「剛錄完，我沒耽誤工作。」
「我知道，你是最讓我省心的藝人了。」
「對不起，姐姐，趙新是我牽的線，我沒想到他會這樣，他以前是很熱愛唱歌的。」
「他也不接你的電話了？」
「嗯。」傅聲很沮喪。
「上次他去公司和你吵架，我去找他，鬧得有些不愉快，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