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地瞧了會,冷不丁地問了句:“喂,我能看看嗎?”
“什麼?”她話題開啟得太突然,以至於梁延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尹澄的眼神沿著他的腰腹向下瞟去,梁延商秒懂了她的意思,神情略顯不自然地“哦”了聲。
得到他的同意,尹澄也就不再跟他客氣了,她總要親眼瞧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巨物昨晚那麼囂張。
當尹澄的指尖碰到他的褲腰時,梁延商就感覺不行了。又擔心此刻她正興味盎然的時候阻止她的探索欲,她會不高興,隻能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書上。
尹澄倒是沒什麼雜念,抱著開開眼界的心理,她觀察入微。離得近了溫熱的氣息落在上面,加上被她的眼神襲擊著,簡直就是雙重催命符。
很快,小梁同學在她的注視下壯大了起來,並且整個過程生動迅猛,看得尹澄眼神都有些發直。
一瞬間無數的問題塞滿她的腦子,比如關於海綿體充血致使沒有骨頭支撐還能夠保持硬度的問題,再比如長大後這東西要如何藏匿才能不被人發現的問題。
總之她的思維發散很快,奇奇怪怪的想法交匯在一起,最後總結出:“梁延商,你在男人中算挺大的吧?”
“……我幫你遛出去跟其他男人比一比?”
尹澄笑了起來,梁延商託住她將她抱坐到身上來,語帶警告地說:“這東西是你的,以後都是你的,自己收起來用得了別拿出去瞎比較。”
尹澄笑著垂下視線,蘑菇微微抽動,有點叫囂挑釁的意思,她低下頭親了下。
“你……”
梁延商身體僵硬倒抽了一下,反應很大。他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胸腔都要被她撕裂了,脹得發疼。眼裡刮起狂熱的漩渦,克制的情緒頃刻失守。
尹澄察覺到他的異樣,抬起頭笑得人畜無害:“你喜歡這樣啊?”
她的發絲垂著,瘙得他心底發痒。更要命的是,她用了他的洗發水,整個人散發出令他迷戀的柑橘甜,輕易喚醒了藏在他整個青春年少裡無處安放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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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尹澄這件剛穿上身,甚至一次都沒穿出門的綁帶內衣就被梁延商扯壞了,絕對不是這家內衣品牌質量不好,而是梁延商有毀天滅地的本事。
整整兩天的時間尹澄基本上是在床上度過的。如果不是周一她必須要去上班,可能還會沉淪下去。
無度的周末讓尹澄周一的早晨有點恍惚,下了樓才發現手機沒帶。梁延商讓她先下去,他回去幫她拿。
都和府的綠化遵循生態園林理念,為業主打造了新中式風格的花園,覆蓋率很廣。在晨曦的沐浴中散發著草木清香,十分宜人。
尹澄來這住了兩天竟然都沒有下過樓,就離譜。於是她打算邊往前逛邊等梁延商。
剛拐過一處水景就看見一對男女大清早地站在車子邊上吵架,不知道為了什麼事爭得面紅耳赤的,女人氣得上了車一甩車門,直接把車子開走了。
保時捷路過尹澄面前的時候,她才瞧見開車的女人是韓芊蕾,那麼跟她吵架的人不是謝晉還能是誰?
尹澄轉過身想假裝沒看見,然而謝晉認出了她,還喊了她一聲:“尹澄。”
無法,她隻有再轉回來皮笑肉不笑地對他扯了下嘴角。
謝晉還以為看錯了,大步朝尹澄走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尹澄穿著新買的套裝,大牌的設計感被她冷然的氣質完全撐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很高級。
謝晉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怎麼在這?”
尹澄倒是語氣疏離:“你都能在這,我為什麼不能?”
梁延商的車子往這裡開了過來,尹澄本想走人,奈何謝晉纏著她說道:“那正巧了,我還想問問你,韓芊蕾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腳踏兩隻船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尹澄眉梢一挑,沒說話。
謝晉語氣不好,還帶著點質問的口吻:“是不是你們周圍人都知道?”
尹澄還是沒說話,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當初她都是置身事外的,如今他們都要結婚了,她更不可能攪和這些陳年舊賬。
謝晉見她不吱聲,火氣就有點上來了:“尹澄,你真是不夠意思,你當年就知道這事居然不告訴我。你是不是還躲起來看我笑話?”
尹澄聽見這話就不能忍了,嘲弄道:“你還在意這個?你當初跟韓芊蕾在一起是因為什麼你心裡不清楚?既然是奔著財富密碼去的,現在談什麼專情?”
梁延商的車子已經停下,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謝晉一眼瞥見他,當即就火冒三丈:“他住這?”
“有什麼問題?這樓盤你是開發的?”
謝晉不屑道:“你可以啊,轉身就找了個住都和府的,他多有錢?”
“你看呢?”
謝晉還真朝那邊看了眼,梁延商今天沒有開越野,開的是他那輛運動感十足的轎跑。加上他今天這身頗有品味的行頭往車門上一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差錢”三個字。
謝晉收回目光:“你跟他同居了?”
尹澄冷笑道:“我同不同居,跟誰同居關你什麼事?”
說完就轉身往梁延商走去。
謝晉剛跟韓芊蕾大吵一架,明明是很嚴重的原則問題,韓芊蕾作為過錯方反而態度囂張,這讓謝晉本來就處於憤怒的邊緣。碰到尹澄後,想到當年相識的人可能都把他當個笑話,更感覺尊嚴受挫。
此時再看見前陣子剛發生衝突的梁延商,幾件事加起來謝晉可謂是惱火到了極致,頭腦一熱對著尹澄就道:“我發現你現在真是不一樣了,才跟這個人好幾天就同居?你跟我處對象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放得開。”
尹澄大早上的好心情被謝晉這句話毀了,火也升了上來。梁延商眉峰凜起,直起身子就往這走,尹澄朝他揚了下手示意他不用過來。
既然謝晉故意在梁延商面前羞辱她,話都說這麼難聽了,尹澄也沒必要跟他客氣,回過頭毫不留情道:“他器大活好長得帥,你也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說完當即轉身一句廢話都不多說。
謝晉被尹澄的那句“器大活好”懟得有點蒙,瞬間感覺自己被內涵了,尊嚴再次受挫。
器大活好的本尊在聽見他們的吵架內容後,勾起唇角為尹澄拉開副駕駛車門。
車子開出小區,尹澄還有點氣不順,大早上的真夠晦氣的。
旁邊的梁延商卻一路嘴邊都掛著不太明顯的弧度,尹澄終於發覺了他臉上微妙的愉悅,出聲問道:“你笑什麼?”
紅燈停下,他側過頭來,色氣滿滿地盯著她:“多謝誇獎。”
“……”
尹澄是下午的時候查收到了美國那邊發來的郵件,明明她的研究計劃早就已經發送過去了。但那邊仍然需要她補充一些指定的研究思路,還圍繞她過往發表的論文方向提出了些問題,並附帶了一些其他需要她補充的材料。讓她回復的時候一並抄送給一個叫 Hong的人。並且因為時間已經到了最後階段,那邊希望她盡量一周內準備完畢。
準確來說這封郵件在上周五晚些時候已經躺在她的郵箱裡了。隻是這個周末她沒有空闲時間去接收郵件,如此一來距離一周的期限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天。
不僅僅是這麼多材料需要梳理,還要全部轉換成英文翻譯件。在不影響白天正常工作的情況下,任務著實有些重。
下班前她給梁延商發去了一條信息:【我這兩天很忙,就不去你那裡了。】
發完這條信息後,她就沒再看手機。所以梁延商問她晚上睡哪的這條信息,直到天黑才收到尹澄的回復。
YOLO:【睡所裡。】
商:【你們研究所晚上給外人進嗎?】
隔了一個小時,尹澄才回復過來:【別鬧,我忙了。】
梁延商就沒再打擾她了。接下來尹澄連著好幾天都是這個狀態,回復信息總是很慢且簡短,也沒時間見面。
隨著羅哲辦理辭職後,大檎山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魏聖宏他們喊梁延商出來吃飯,之前就說好回來聚,也順便對他表示感謝。
梁延商接到魏聖宏的邀約後,知會了尹澄一聲:【你師哥約我晚上吃飯。】
同樣間隔了很久,尹澄才回復:【好的。】
梁延商盯著這兩個字瞧了半晌,鎖了手機點燃一根煙,看著浩渺的江景。
旁邊的合伙人羅總還在跟他說著:“包間我就讓人訂在萬盛薈了,到時候搞幾瓶好酒過去,大家坐下來聊聊把這事定下來,省得再拖。”
“取消吧。”梁延商的聲音很淡,淡得像這江面上薄霧。
“什麼?”羅總以為自己聽錯了。
梁延商有些不耐地重復道:“我說晚上的飯局取消,我有事。”
羅總不解道:“什麼事不能暫時放一放?”
梁延商沒說話,垂下頭將沒抽兩口的煙按滅。
羅總見狀點點頭:“那你忙你的吧,改天再約。”
……
晚上梁延商到了約定地點,招待他的除了魏聖宏、聶軍鋒還有個上次同去大檎山的男同事,沒瞧見尹澄。
他坐下來後,跟幾人寒暄了兩句,便問道:“你們尹工怎麼沒來?”
魏聖宏說:“定位發給她了,她在忙,走不開。”
梁延商便垂了眸沒再說什麼了。他和魏凡人本來就沒有太深的交情,答應赴約是因為尹澄,結果她卻沒到場,這讓梁延商有些興致缺缺。
陸續開始走菜了,魏聖宏開了酒,梁延商以開車為由沒喝,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他們的聊天話題。
直到幾十分鍾後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尹澄挎著包手拿pad步履匆匆地進來,梁延商的眸光終於動了,視線微抬,調整了下坐姿。
尹澄跟眾人說了聲:“不好意思,來晚了。”然後走到角落取下包掛上,手上的pad倒是沒放下。
包間是六人的圓桌,梁延商坐在裡面,尹澄來得遲,坐在他對面的空位置上。
她抬起頭剛對上梁延商的視線,就聽見魏聖宏問她:“你東西都弄好了嗎?”
尹澄轉過視線說:“差不多了,來的路上又想起來有處要再改一下。”
她晃了下手中的pad:“我怕我待會忘了,不介意我在這改吧?”
魏聖宏寬容地笑道:“你加緊改吧,又沒外人。”
又問:“你來點酒嗎?”
“不了,我嗓子不舒服。”
說完尹澄要了杯檸檬水,便低下頭來核查內容。
魏聖宏便把注意力放回梁延商身上,繼續剛才的話題:“其實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沒那麼多事務性的工作約束著,時間精力都是自己的。”
梁延商心不在焉道:“也沒那麼輕松,合作伙伴一多起來信息處理是個大問題。上下遊供應鏈需要了解,公司內部人員組織架構,運作流程,外部的一些競爭對手,行業動態。跟咨詢公司和媒體打交道,那些人也不是都靠譜的,有時候需要到處跑,親自評估風險。”
聶軍鋒感慨道:“這麼聽下來還是我們的工作壓力小點,也不能說壓力小,起碼投入一個項目後沉下心來做。要是讓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周旋在資本之間,我肯定做不來。”
坐在尹澄旁邊的高裕笑道:“你就不是那塊料。”
轉眸對梁延商說:“他上次跟他師父出去和甲方吃飯,人家女代表才三十幾歲,他以為人家四十幾了,弄得大家都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