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最好還是問她一句,免得她回頭怪罪於你!”紀銘臣微微帶笑地說。
雖然他是在微笑,可是多年來的工作讓他的目光,仍舊犀利逼人,這讓前臺小姐意識到這個人不是普通人,她勉強一笑,說道:“好的,您稍等!”
她立刻打電話到樓上請示,很快便得到回復,容宛靜身邊的貼身助理會親自下來接人!
“您稍等,石助理馬上下來,她會親自帶您上去!”前臺小姐暗暗後怕,幸好她做事比較小心,否則的話,真要惹麻煩的!
紀銘臣微笑了一下,說道:“謝謝!”
他並沒有到一邊坐下,而是站在原地,觀察著來往的人!
這就是唐黛給他出的主意,直接找容宛靜!
紀銘臣找上門,那絕不是一般的人,以唐黛對容宛靜的了解,她一定會配合紀銘臣把事情搞清楚的,因為最想息事寧人的就是容宛靜,更何況容宛靜最不喜紀銘臣持著證件直接上去找人,所以她不可能拒絕紀銘臣的求見!
一個和善的生音在耳邊響起,“紀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紀銘臣轉過頭,看到一名中年女性,她面帶微笑,看起來十分的面善,但他能透過一個人的表相看出,這個女人實則很幹練!
“你好!”紀銘臣看向她,之前他了解一下,這位是容宛靜的助理,在容宛靜身邊呆了很多年,是容宛靜最信賴的人之一!
“你好,我是容副總的助理,我叫石月,您這邊請!”石助理打了一個手勢,引向電梯。
紀銘臣發現,這位石助理給人的感覺非常的舒服,言行舉止都是恰到好處,難怪能夠入了容宛靜的眼!
紀銘臣上電梯的時候,裝作無意地說:“唐如小姐不在公司工作嗎?”
石月立刻說道:“唐小姐並沒有在公司工作!”
紀銘臣點點頭,說道:“現在的千金們,都願意在公司有個職務,鍍個金,證明自己不是一無所知,唐小姐沒如此做,倒是有些奇怪!”
Advertisement
石月非常聰明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電梯門開了,石月立刻伸一手擋了電梯一手打方向,周到地說:“您這邊請!”
紀銘臣走出電梯,看到這裡的裝修可以稱之為豪裝了,四處可見精美工藝品,像什麼大型水晶洞、雞血石雕,比比皆是,果真能夠凸顯出唐家做珠寶的特徵。
石月走到一扇精雕木門前,輕敲了門,然後推門進去說道:“副總,紀先生到了!”
說著,她推開門,紀銘臣看到屋裡的容宛靜站起身,親切微笑著說:“銘臣,真是稀客啊!”
他知道,她的意思很明顯,他這次來,是要以私交的方式,而不是以公事的方式!
紀銘臣露出一個笑,他走進門說:“打擾您了,副總!”
容宛靜怪道:“怎麼叫的那麼生疏?論輩分,我可是伯母呢!”
紀銘臣笑了笑,沒有搭腔兒,他可不想在這兒亂認伯母,免得到時候有了人情,難開展工作!
容宛靜也沒有勉強,她笑著說:“來來來,我親手沏的茶,我們邊坐邊說!”
他順著她的手勢看去,巨大的辦公室另一邊,擺著根雕茶桌,上面齊全的茶具,昂貴精美,他走過去,坐了下來,說道:“還真是會享受!辦公室裡也這麼雅致!”
容宛靜給石月遞了個眼色,石月立刻點頭,走出去帶上門,把住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
她笑著走向紀銘臣說道:“銘臣,你說你,放著紀家那麼大的家業不要,非得去幹又苦又累的活兒,圖什麼?”
紀銘臣沒見外地喝了一杯茶,感慨道:“好茶!”他轉過頭看向她,幹脆地說:“人各有志!”
容宛靜搖搖頭說:“好吧!”她坐到他的不遠處,禮儀端莊,她將手放在膝上,收斂了笑容,問道:“不知道你今天突然來造訪,有什麼事?”
紀銘臣也收起他的笑容,正色說道:“今天我來,是為了唐如,他和容緋死一案有所關聯!”
“什麼?”容宛靜顯得有些吃驚,但她馬上就冷靜下來,如果真是了不得的關聯,他就不會坐到這裡來和自己說話了。於是她馬上問道:“是什麼?”
“容緋死前包養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唐如在包庇他,她在阻撓我們警方辦案,如果不是念在世家的面子,我們就會直接傳喚她到局裡了!”紀銘臣看著她,聲音就像面對案犯一樣嚴厲!
容宛靜的臉色十分難看,她並沒有像所有父母一樣先說一句“不可能”,如果那樣的話,事情就很有可能鬧大,紀銘臣若是沒有證據,敢來這樣找上她?她不能浪費紀銘臣給的這個面子,於是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問道:“我應該怎麼做?”
“把她叫來,說清楚經過!”紀銘臣說罷,解釋道:“如果她肯配合的話,我也不會找上你來!”
他的確佩服容宛靜的冷靜與自控力,而他更佩服唐黛對容宛靜的了解與情緒把控,不得不說這樣讓他省了很多的力氣,和聰明人合作,效率就是如此的高!
“好的,請您稍等!”容宛靜十分客氣,她沒說一句廢話,也沒為女兒辯解什麼,站起身走到辦公桌旁邊,給唐如打電話。
她的聲音算是比較溫和的,並沒有在電話裡發脾氣,“你現在來一趟媽媽的辦公室,有事情和你說!”
“到了你就知道了,電話裡不方便!”
“好的,快些!”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吩咐了一句,“妝就不要化了,趕緊的!”
紀銘臣想笑,看來她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兒,不花時間化了妝,是不能出門的,如果不刻意催促,估計唐如晚兩個小時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承認,容家出了容宛靜這麼一個人物,真是家族的慶幸,也難怪唐黛聰明不和她爭什麼,在他看來,唐黛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但即使贏了也是兩敗俱傷!
容宛靜打完電話,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她走過來又坐了下來,說道:“不知道唐如她,都做了什麼?”
紀銘臣勾了勾唇,說道:“目前暫時不能讓您知道,請見諒!”
容宛靜臉上沒有顯露出不快,她很理解地說:“我明白!”她立刻露出輕松的笑,親手給他倒著茶,說道:“這茶不錯吧!知道你要來,我可是開了一向舍不得喝的那罐!”
“真是讓您破費了!”紀銘臣客套地說。
“說這麼見外的話幹什麼?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的選擇,這是多少世家子都比不得的魄力?就連我們黛黛嫁的那位……”她沒說明,隻是微笑地輕搖了下頭,表明立場。
紀銘臣是幹什麼的?他心裡清楚極了,這是在踩晏寒厲來捧自己呢!他挑了挑眉,問道:“伯母和唐黛關系很好?”
“呵呵,畢竟不是親媽,說不上特別的好,黛黛這孩子呢,又有些小清高的,但是我們相處很和諧!”容宛靜溫和地說。
說話留有餘地,不顯做作,紀銘臣在心裡點了點頭,這個人最好還是不要成為敵人!
這次唐如倒是來的很快,顯然她很聽自己母親的話,但她的妝容依然完美,很顯然早晨起床就開始化妝了!
她一進門就興奮地說:“媽,是不是霍二他……”
她看到了紀銘臣,聲音戛然而止,面色有些蒼白,有些憤恨地瞪著紀銘臣,他怎麼還學會告家長了?
紀銘臣舉著小杯,啜了一口茶,說道:“唐二小姐,我可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領我這份情!”
容宛靜看女兒表情憤怒,不由說道:“唐如,你是想把這事兒搬到臺面上來,然後弄得人盡皆知嗎?後果你自己是不是能承擔?”
唐如面色更加慘白,她想到了自己身敗名裂,和一個牛郎,簡直比當初唐黛跟謝子懷之間的事情還要糟糕,唐黛的下場她看到了,她不能讓這種流言傳出來,她也不能讓這件事情攪了她和霍成梵的婚事!
容宛靜看女兒表情變幻,最終似乎下了某種決心,她說道:“行了唐如,趕緊說吧,不要耽誤了銘臣的時間!”
唐如看看母親,終究不敢違背,她轉過頭又看向紀銘臣說道:“宋康他威脅我,如果我不到他的酒吧幫他招攬客人,他就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他就是個人渣!人渣!”
紀銘臣挑了挑眉,進一步問她:“什麼事情?”
唐如的表情變得有點難堪,她看了看母親,紀銘臣沒開口讓容宛靜出去,他知道容宛靜也不肯出去的,再說,如果出去,那唐如不老實回答怎麼辦?
所以他裝沒看到。
容宛靜嚴厲地說:“快說!”
唐如的肩一縮,低下頭說道:“當初容緋她總是跟我炫耀,說那個宋康多麼的迷人,說他多麼受女孩子的歡迎,可是他隻對容緋一個人有意思,我覺得挺不屑的!”
紀銘臣多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沒說話,繼續聽著。
唐如有些難以啟恥地說:“我覺得我比容緋各方面條件都要好,我不相信容緋說的話,但是她說多了,我就有了想要試試的想法,後來我刻意接近了宋康,他向我大獻殷勤,我挺得意的,我們沒有什麼,隻是喝了幾次咖啡,吃了幾次飯,可是沒有想到他用這個來要脅我,讓我去他的酒吧,想吸引一些豪門少爺去那兒消費!”
多少的少女在虛榮這上面吃了虧?在這個浮華的世界上,如何能讓女孩子不妒忌、不虛榮,真正地踏實生活,該是得有多難?
紀銘臣再次想到了唐黛,這越發地映射了唐黛的與眾不同!
容宛靜閉了閉眼,顯得有些痛心疾首,她費盡心思教出來的女兒,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有身份、有容貌、有地位,她用的著妒忌、用的著去試驗嗎?真是太可笑了!
“所以你給我們畫像上的人僅像了兩成?”紀銘臣問道。
唐如點點頭說道:“是的!我不想這件事被捅出來!”
“如果他一直威脅你呢?”紀銘臣問。
“我可以給他錢,他同意了的!”唐如有些激動地說:“他要的無非就是錢,這種人!”
紀銘臣笑了,嘲笑她的天真,他反問道:“那你說這種人,要一次兩次,要十萬一百萬,什麼時候會滿足?”
唐如臉上難看起來,她想到了後果!當時不是沒有這個念頭閃過,是因為她賭不起,也輸不起!所以她想搏一下,萬一宋康他會知足呢?
紀銘臣站起身,看向容宛靜說道:“幸好我來問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容宛靜忍下心裡的怒火,她強顏歡笑地說:“銘臣,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伯母記下你這次的人情了!”
紀銘臣笑了笑,說道:“這事兒您還真謝不著我,您應該謝唐黛,是她要維護唐家的名聲,建議我這樣做的!”
容宛靜愣住了!
紀銘臣看向唐如問:“容緋喜歡宋康哪點?那種小白臉,比不上晏寒厲吧!”
唐如說道:“晏寒厲是好,可他卻不碰容緋,她和宋康在一起,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要,她對宋康特別的好,而是因為她喜歡宋康的……馬達臀!”說到最後,她紅了臉,低下頭。
容宛靜的臉一黑,這都說的什麼啊!這還是矜持高貴的千金小姐嗎?早知道容緋私生活亂成這樣,她就阻止女兒和容緋來往了!
紀銘臣站起身,說道:“好,那我告辭了,如果再有事情,還需要唐如小姐的配合!”
容宛靜回了神,馬上恢復正常,爽快地笑著說:“當然當然,沒有問題的!”
紀銘臣剛出門,就聽到門內容宛靜忍無可忍的斥責聲,“唐如,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石月立刻關緊門,對紀銘臣說道:“紀先生,我送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