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黛就在晏寒厲的辦公室裡,雖然她不認為容倪能翻起什麼浪來,但萬一有殺手锏呢?所以她不敢掉以輕心。
晏寒厲聽到容倪來了,第一反應和唐黛想的一樣,他眉頭一皺,說道:“不見!”
於冰說道:“晏少,她說如果您不見她,那就轉告一句,她有件秘密要對您說。”
晏寒厲“嗤”地一聲,不屑地說:“不用理會。”
於冰剛要離開,唐黛就說道:“別啊,我想聽秘密。”
“你怎麼好奇心那麼重?”晏寒厲反問她。
“聽了又不會懷孕!”唐黛笑著說。
晏寒厲失笑,輕斥一聲,“淘氣!”
但他還是看向於冰說道:“讓她進來吧!”
能叫老婆的好奇心得以滿足,能讓她開心,這也沒什麼不能答應的。
他不過是覺得浪費時間,沒必要見容倪罷了。
唐黛躲進裡屋,尋個舒服的坐姿聽壁角。
容倪一進門就跪了下來,哭訴道:“晏少,求您幫幫我吧!家裡要我嫁給黃發,您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幫我一下行嗎?”
晏寒厲坐在椅子上,姿態悠闲,居高臨下地問她:“你我之間有什麼情分嗎?就算是以前晏五之事,你所謂的情分也已經用完了。你說我怎樣幫你?是讓我出錢解決容家的危機還是讓我娶了你?”
容倪何嘗聽不出來晏寒厲言語之中的諷刺,她哭著說:“我求求您了晏少!”
晏寒厲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寡淡地說:“你當了我那麼多年的同學,應該明白,眼淚對我沒有用,求我的人那麼多,我的同情心早在十歲那年就已經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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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倪吸了吸鼻子,看著他說:“如果我說出我背後指使的人呢?”
唐黛聽到這句話,不由坐直了身子,這才是關鍵。
晏寒厲瞥著她說:“那也要你知道他是誰才行。”
“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可是我可以說出他讓我幹了什麼,晏五他……”
晏寒厲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說道:“好了,看來不讓你死心,你就會不斷地來見我!記住了,這次是我最後一次見你!”
容倪不解地看著他。
晏寒厲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道:“讓人進來!”
唐黛也好奇,晏寒厲要讓誰進來?
很快,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這張臉容倪太熟悉了,她尖叫一聲:“晏五?你……不是死了嗎?”
晏五並未理會她,隻是低頭叫道:“晏少!”
容倪轉過頭看向晏寒厲,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整個人都懵了,為什麼晏五沒死?到底發生了什麼?
晏寒厲靠在椅子上,很享受容倪此刻的表情,他輕勾起唇說道:“如果不是想要吊出你身後的人,我也沒耐心陪你玩那麼多年!”
“你……你早就知道我身後有人?”容倪不可思議地問。
她隻覺得背後發涼,她就這樣被晏寒厲冷眼看著演了這麼多年的戲,這種感覺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晏寒厲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我的死士,是不會談戀愛的,他們是沒有感情的!”
“不!”容倪長呼一聲,她堅持地叫道:“他有感情,他有!”她肯定地說著,站起身,走到晏五的面前,晃著他叫道:“晏五,你看看我,我是容倪,你對我笑,你說你愛我,你笑起來那麼溫暖!”
晏五臉上沒有任何神色,他斂著眸,仿佛不認識眼前的人。
容倪如何也不相信,她晃著他,執著地叫道:“晏五,你會親昵地叫我倪倪,這一切你都忘了嗎?你那眷戀的目光不是假的,我看的出,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
唐黛聽著容倪的聲音都覺得不忍,太痛苦了。容倪可能才發現,她就是一個悲劇的存在。
不管她如何聲淚俱下,如何說起以往的溫馨愛戀往事,晏五都是不為所動,甚至連一個表情都沒有,這讓容倪崩潰極了。
晏寒厲沒了耐心,他擺擺手,晏五低頭向後退去,可容倪卻不讓他走,一邊痛哭地叫道:“晏五……”一邊拽著他的衣服。
晏五沒有一點留情,抬手推開她,她狠狠地跌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晏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背影和來時一般冷漠,似是失憶了一般。
晏寒厲漠然地看著她說:“看在同學的面子上,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明知道你是在算計我,我沒報復你是不是?我曾勸你離開這裡,可是你並不聽,毅然回了容家,你既然享受容家大小姐的身份,那就要盡這份義務。”
他頓了一下說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吩咐道:“來人,送客!”
門外進來兩個男人,毫不客氣地把癱在地上一團的容倪架起來,拖了出去。
容倪哭的不能自已,這麼多年,她究竟在幹什麼?她徹底淪為別人報復的工具卻不自知,她真是太可憐、太可憐了!
容倪被拖出去,唐黛走出來說道:“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晏寒厲淡淡地說罷,看向她問:“八卦看夠了?”
“嗯!”唐黛走過去問他:“真沒想到晏五沒死!”
晏寒厲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沒能揪出容倪身後的人。”
“你讓她知道晏五沒死,是不是你知道她已經被放棄了?”唐黛問他。
“她的確已經沒什麼作用了,否則她就不會回到容家。”晏寒厲說道。
“你說容倪身後的那位,是不是害晏家與唐家人的兇手?”唐黛問他。
“有這個可能,不過這個人操縱的顯然隻有容倪一個,其餘的容家人不在其中,這點讓我有些懷疑。”晏寒厲擰著眉說道。
“原本你是懷疑容家都是對方的工具?”唐黛問他。
“不錯,容家發展速度太快了。”晏寒厲點頭說道。
“能不快嗎?有唐家給捧的!”唐黛鬱悶地說。
晏寒厲看向她笑,說道:“行了,別不開心,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看樣子容宛靜已經沒有什麼辦法讓容家恢復元氣,容家隻能寄希望於聯姻。”
“可是容倪甘心嫁?”唐黛問。
“不甘心也沒辦法!”晏寒厲看向她說:“你等著看吧!”
容倪從晏氏出來,便給母親打了電話,沮喪地說:“媽,沒希望了,晏寒厲那邊不可能幫我。”
這個電話,成為壓斷陶雁心裡的最後一根稻草。她顧不上失望,提起精神說道:“你聽我說,不要回來了,我會把錢打你卡上,你現在就走。”
容倪當然知道母親的用意,要是等父親回過神來,她就走不掉了。她飽含淚意地說:“媽,您自己保重!”
“容倪啊!自己要學會照顧好自己,我會讓人把證件給你送到機場,走得越遠越好,等風頭過了,媽再聯系你。”陶雁內心裡無比痛苦地說。
“嗯,媽,我知道了!”容倪一咬牙,掛了電話,開著車趕去機場。
她到了機場,四處尋找著給自己送證件的人,一方面又要躲避。然而送證件的人卻久久未到,她心裡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於是她沒敢聯系母親,轉身就想坐汽車先離開。
不過她還沒出機場,就有兩個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說道:“小姐,請您跟我們回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失去權利的滋味
容倪被帶回容家,她真是小看了老太太,既然容家指著她聯姻,又怎麼會不防著她逃跑呢?
可是這些人,在她到晏氏的時候沒出現,偏偏在機場將她攔下,分明就是奶奶有交待,看她在晏寒厲的心裡還有沒有影響力,這份算計也真是讓她嘆服!
那麼大歲數的老太太,躺在病床上也能把人給算計透了。
容家人,何其的自私?
容倪被容老太太派人看管起來,不論吃飯睡覺還是上廁所都有兩個人跟著,她不吃飯就給打營養素,想撞牆自殺都會有人及時給她做肉盾,這真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恩看的是心驚肉跳,她真擔心有一天這樣的遭遇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容倪與黃發迅速訂下婚期,就在一個星期之後,而黃發也出了第一筆錢提供給容家。
這樁婚事,讓很多人議論,街頭巷尾,均是指責容家的薄情,為了自救居然讓女兒嫁給那麼個人。
容家人現在已經不要名聲了,隻要能夠讓容家不面臨破產就行了。
一個星期很快便過去了,容倪被容家人綁了,送到了黃發的床上,因為她不肯配合婚禮,所以婚禮是找人代替的,頭上戴了頭紗,從始至終都看不到臉。
容家人幫忙幫到底,將容倪手腳都捆住,綁在床的四根柱子上,方便黃發洞房!
容倪頭一次面臨如此恥辱的事情,此刻她恨不得去死,但是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她才意識到晏寒厲當時讓她離開,是真的為她好。
她真傻,居然對容家還抱有希望,她居然對那個幕後之人還抱有希望,她是有多缺魂?
現實不容她一直後悔,過不多時,喝得醉醺醺的一頭豬拱著嘴就進來了,她看了這張令她想吐的臉,簡直比網上看的惡心一百倍,她搖著頭,不可是不論她怎樣求饒、求救、叫罵,都無法阻止他那惡心的笑和不斷逼近的矮胖身軀。
世界一下子灰暗了,這一刻她恨不得立刻死去,誰能殺了她,她就給誰一百萬。
然而一切都是奢望,甚至她連最希望的暈倒都不可能,隻能清醒地面對著這樣痛苦的事實。
雖然有了黃發的一筆巨資,容家的危機暫時得到緩解,但是這次的衝擊還是讓容家元氣大傷,不比從前,而容宛靜也一直呆在容家,並未回到唐家去。
她心裡自然是有怨氣的,不過她在容家一向霸道,她不回去也沒什麼人想她。尤其是唐修和唐興良,都覺得十分自在。
唯一想她的就是唐如,但她這位唐家最受寵的小姐的話,如今已經沒人聽了。唐黛顯然比她的地位要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