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辰抬起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背,他心裡想的卻是,想想我今天對你的好,如果將來有一天,我讓你給唐黛騰地方,你不要怪我,要聽話。
春暖花開,宋嫋嫋與紀銘臣的婚禮也要舉行了,這真是一個喜事多的季節。
宋嫋嫋挑選婚紗自然要唐黛跟著,宋煙煙至今還被家裡人關著,所以根本幫不上一點忙。
唐黛拿起一件一字領婚紗,說道:“你又不想要抹胸的,不然就選這種,會顯得優雅一些。”
宋嫋嫋笑著問她,“你看我是優雅那種人嗎?”
唐黛認真地說道:“你的外表還是有一定欺騙性的。”
“討厭!”宋嫋嫋揚著下巴說:“雖然我和優雅無關,可我也喜歡聽好聽的。”
“那你讓你家紀少給你說吧!”唐黛揶揄地說。
“他那個木頭?根本就指望不上,我也不期待,免得自己失望!”宋嫋嫋哼道。
她拿過唐黛手裡的婚紗說:“我去試試!”
唐黛露出一個笑。
紀銘臣在此時氣喘籲籲地走上來,滿頭是汗。
唐黛笑話他,“來晚了,怕被挨罵,奔著來的吧!”
紀銘臣抹了一把汗說:“可不是,累死我了,從來沒跑這麼快過。”
“陪未婚妻選婚紗竟然還敢遲到,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唐黛說道。
紀銘臣低聲問她,“嫋嫋生氣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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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挑挑眉說道:“表面看來,她像是沒生氣的樣子,大概是習慣了吧,但是心裡有沒有生氣那我就不知道了。”
紀銘臣長長地嘆氣,說道:“結婚可真是累。”
唐黛提醒道:“這話要是讓她聽見,那肯定就生氣了。”
紀銘臣忙捂嘴。
宋嫋嫋走了出來,紀銘臣立刻真誠地說道:“嫋嫋,這件婚紗真不錯,很適合你,端莊、大氣,又不老氣,很優雅!”
“真的?”宋嫋嫋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滿意地說:“嗯,我也覺得比前幾件好看。”
紀銘臣忙說:“我看就這件吧!”
宋嫋嫋點頭說道:“嗯,就這件吧!”
唐黛:“……”
怎麼像開玩笑一樣的就決定了?這是真的嗎?
她斟酌地開口說道:“嗯……要不要再試試別的?”
宋嫋嫋說道:“不用試了,我覺得這件挺好,走吧,我們去休息一下,然後看首飾。”
紀銘臣說:“唐黛,你有事你就忙吧,我陪著嫋嫋。”
宋嫋嫋趕緊說:“可別!紀銘臣,你有事你就忙去吧,你留在這兒能給我出什麼意見?隻會說挺好、不錯,差不多,比我還要糾結,我還不如要唐黛呢!”
紀銘臣立刻面露尷尬。
他看看宋嫋嫋,想走又不敢走,一臉的鬱悶。
唐黛笑,她就看笑話,沒有幫忙的打算。
宋嫋嫋向樓下走去,紀銘臣到底沒敢離開,乖乖地坐到了宋嫋嫋的身邊,討好地問她,“想喝點什麼?”
宋嫋嫋看向唐黛。
唐黛說道:“茶水就好。”
宋嫋嫋看向紀銘臣說:“我也要茶水好了。”
紀銘臣忙讓人送茶過來,宋嫋嫋問道:“那案子還沒線索嗎?”
唐黛明白她指的是宋煙煙的案子。
紀銘臣說道:“哪裡那麼容易,案犯太狡猾了,到現在全市的酒店我都布控了,可幾個月過去,兇手都沒有露過面。”
唐黛說道:“以對方的變態,我想他們並沒有停止,隻不過從一開始他們就沒選擇在酒店,那天可能有特殊原因,所以才在酒店的。”
紀銘臣點頭說道:“目前我們也隻能這樣猜測了。”
“唉,這事兒雖然過去幾個月了,家裡還是陰雲密布的,家人總問我查的結果如何,我壓力好大啊!”宋嫋嫋也不想說的,可是她結婚這麼大喜的事,現在鬧得不開心,她也很煩。
她看向唐黛說道:“唐黛,我知道你特別厲害,你一定得幫忙啊!”
這才是重點,以前的好多復雜案子,都是唐黛的幫助下結的,她現在徹底服了唐黛,早就沒有一開始爭強好勝的心了。
唐黛說道:“你把我當神探了吧,我可沒那麼大的能量,不過說實話,這個案子太復雜了,牽涉到幾十年前的事情,很多人查了那麼多年都沒查清楚,哪裡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查清的?”
“是啊!根據宋玉蒼說的話,那個高個男,就是殺唐黛父母和晏寒厲父母的人,現在還涉及了這樁案子,這個人不好對付。”紀銘臣說道。
唐黛看向紀銘臣問道:“對了,提起這件事,我還想問你呢,當初宋玉蒼被槍決之前對你說這件事是不是想讓你阻止執行死刑?他是不是以可以交待更多來要挾你?”
紀銘臣一怔,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抱歉唐黛,的確是這樣,可是我不能縱容,所以沒有同意。”
唐黛感嘆道:“這大概是他最後的籌碼了,但是很可惜,他失算了,找你算是找錯人了。”
“可不是,如果他找的是你,那結局很可能就不同了。”紀銘臣也感嘆道。
“那種情況下,他也隻能找到你了,找我是不可能的。”唐黛笑著說:“估計他在地下都後悔呢,怎麼沒早點行動,不然還有緩刑的機會。”
“他是太篤定了,覺得他沒交待完就不會處死他。”紀銘臣冷笑道。
“對了!”唐黛拿出手機說道:“最近我在看犯罪心理畫像的書,我把那個男人的感覺畫了出來,我傳給你,你也讓你的人看一下,有案底的,有沒有符合特徵的,萬一能有收獲呢?”唐黛說道。
“那太好了!很多案子都是這麼破的!”紀銘臣高興地說。
唐黛將圖片傳了過去,紀銘臣看了看,然後說道:“雖然我沒見過那個人的長相,可是給我的感覺,應該就是這樣,尤其是頭上的這塊痣,特徵非常明顯,即使那個人把這個大胎記給去掉,這一塊也是能看出來的,不會再長頭發。”
唐黛說道:“沒錯,這是他無法避免的一個特徵。”
唐黛陪宋嫋嫋逛了一天,最後一站在霍成梵的商場裡,宋嫋嫋選購蜜月用品。
唐黛是實在走不動了,宋嫋嫋要結婚,所以精神頭大頭呢。紀銘臣就是累死也得撐著。
唐黛在外面坐著,紀銘臣陪宋嫋嫋在店裡逛。
因為無聊,她拿出手機,看自己畫過的畫像,想著怎樣再完善一下。可是她想來想去,覺得還是這張是最貼切的,畢竟沒有見過本人的模樣。
霍成梵的聲音在背後響了起來,“唐黛,這個人……”
唐黛轉過身,看向他說:“哦,這是一個嫌疑犯的畫像。”說罷,她看向他的腿,說道:“是不是好徹底了?”
幾個月的時間,霍成梵的腿終於徹底好了,不過唐黛也像是驚弓之鳥,他這腿傷反復多次,好得太不易了。
霍成梵笑了,眉目俊逸,繾綣溫潤,“是啊,徹底好了,再有問題那就是我自己的問題,你放心吧,不會訛你一輩子的。”
唐黛笑著說:“我不是這意思,你的腿好了,我就不用再擔心了。”
這塊石頭總算可以放下了。
霍成梵笑了笑說道:“說正經的,我的意思是說,你手機上的人,我知道。”
“什麼?”唐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霍成梵看她大大的眼睛,驚訝的表情,萌萌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要摸她的頭頂。也就是她,能在高貴與可愛之間自由切換,讓人愛得簡直不知如何表達了。
“這麼驚訝?”霍成梵笑著問她。
唐黛現在覺得霍成梵簡直太可愛了,簡直就是風華絕代,簡直是太好了。
“他……是誰?”唐黛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不是她不鎮定,而是好消息來得太突然,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紀銘臣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回事?”
他說的無比正氣,他以為霍成梵沒安好心,想要輕薄唐黛。
唐黛立刻回頭看向他說:“紀銘臣,好消息,霍成梵他認識我手機裡的這個人。”
“哦?”紀銘臣大步跨了過來,目光炯炯地問:“這人是誰?”
霍成梵說道:“這個人很像霍文浩身邊的保鏢,尤其是頭上的這塊記。”
“霍文浩?”唐黛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她不免想到有人引她去見霍文浩,難道就是幫她破這案子?那個人是誰呢?她看向霍成梵,他已經不在霍家了,更何況事隔幾個月,如果真的是他,他怎麼現在才說?
那是郭情?霍文浩的事情如果被揭出來,很有可能會影響到霍成堯,這樣對郭情霍文柏有利。
唐黛的腦子快速地反應著。
霍成梵說道:“不錯,我從小就看到過大伯身邊有這樣一個人,但是這個人從來不出現在人前,我也是偶然才見過數得過來的幾次,這個記是錯不了的,位置也一樣,所以我覺得應該是他。不過他怎麼了?犯了案嗎?”
紀銘臣點頭說道:“不錯,他應該是個殺手。”
“殺手?他殺誰了?”霍成梵驚訝地問。
“我的父母。”唐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