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爾一笑,譚亦一手將商奕笑推到了旁邊安全區域,對著叫囂的郭君豪點了點頭,俊美無儔的臉上笑容讓人毛骨悚然,“的確這裡沒個人證,也沒有監控,打死打殘了也隻能認了。”
“你他媽的什麼意思?”感覺自尊被挑釁了,郭君豪怒喝一聲,“哥幾個的給我動手,打死了小爺負責!”
四個保鏢之前就得到了傅濤的眼神暗示,此刻隨著郭君豪的一聲令下,四人立刻向著譚亦撲了過去,而郭君豪同樣加入了戰局。
商奕笑站在一旁,視線落在同樣旁觀的傅濤身上,比起衝動易怒的郭君豪,他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會咬人的狗不叫,這話一點都不錯。
“你他媽的敢動我?老子讓你……啊……”一聲悽厲的慘叫,原本囂張的郭君豪此刻痛的扭曲了臉,左手腕直接被譚亦給折斷了,整個人痛的不停的顫抖著。
傅濤臉色倏地一變,郭君豪畢竟不是竇旭陽那樣的小角色,拋開大興珠寶不說,郭君豪的外婆可是梅家的人,他跟自己在一起,卻被人打斷了手,傅濤必須給郭家和梅家一個交待。
“譚亦,差不多就算了。”看到譚亦對著躺在地上的郭君豪抬起腳,商奕笑連忙衝了過去,一把抓住譚亦的手,拉著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他這一腳下去,郭君豪的第三條腿就真的廢了。
看著緊緊抓著自己手的商奕笑,她是擔心自己真的廢掉了郭君豪?譚亦鳳眸裡有著亮光一閃而過,隻是面上看著依舊陰沉,似乎隨時還要動手一般。
讓商奕笑不得不加大了幾分力度,就差沒將自己掛在譚亦身上了。
“放手。”譚亦加重了語調,眼神示意商奕笑松開手。
“我不!”梗著脖子反駁了回去,商奕笑依舊攥著譚亦的手,這人兇殘起來也太沒人性了,郭君豪這樣的紈绔多了去了,他總不能見一個廢一個,廢了手也就罷了,他竟然還要廢掉郭君豪的命根子,他也不嫌膈應!
譚亦無可奈何的看著堅持的商奕笑,半晌之後沉默了。
難得能在和譚亦的較量裡取得勝利,商奕笑得瑟的笑著,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被某個色迷迷的老狐狸給算計了。
傅濤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沒有想到譚亦身手這麼好,而且看著俊美優雅,可是性子卻這麼狠辣冷血,廢掉了郭君豪的一隻手不說,他竟然還想要讓郭君豪斷子絕孫。
這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傅濤隱隱的有種不安的危險感,譚亦雖然是個大夫,卻絕對沒有醫者的仁愛良善。
“譚大夫也未免太過分了。”傅濤陰沉著表情走上前來。
Advertisement
四個被打的保鏢也忍著痛快步上前將地上的郭君豪扶了起來,相較於郭君豪斷了一隻手,保鏢隻能算是皮肉傷,養個七八天就沒事了。
譚亦俊美的臉上依舊帶著淺笑,半點看不出出手時的狠辣兇殘,“怎麼?傅少也想嘗嘗斷手的滋味?”
“譚大夫,別以為賀氏醫門的招牌就是免死金牌!”傅濤不是忌憚賀氏醫門,他隻是沒想到譚亦身手如此了得,即使傅濤也出手,隻怕也會落得一個被收拾教訓的下場。
郭君豪囂張跋扈,那隻是沒腦子的豪門紈绔,而譚亦的狂傲則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他輕挑著眉梢,俊美的臉上帶著三分冷意,薄唇微微勾著,涓狂霸氣到了極點,“傅少不相信可以試試看。”
看著傅濤表情猙獰起來,商奕笑無語的看著譚亦,他不應該是站在雲端睥睨蒼生,無視這些蝼蟻的挑釁,可為什麼他會較真起來?
“要不我們回去唄,大太陽的怪曬的。”商奕笑抬頭看了一眼白花花的大太陽。
她不是怕事,隻是感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程度的衝突,也不可能真的將人給弄死,所以何必這麼麻煩,就讓他們繼續囂張下去,然後逮著機會徹底將他們給摁死。
譚亦看著對自己扮鬼臉的商奕笑,清朗裡的語調裡充滿了無奈和包容,“行,聽你的,我們回去。”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可是察覺到譚亦話語裡的寵溺,商奕笑莫名的感覺有幾分別扭,匆匆的邁開步子往車子走了過去,半點沒察覺到自己的手還抓著譚亦的手。
目送著兩人上車離開了,傅濤眼神陰霾著,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竟然還看上了這塊地,剛好一次就收拾了。
半個小時之後,將郭君豪送到了醫院,此刻走廊裡,傅濤拿起了手機,“將四合院的地址透露給陳興東一家。”!分隔線!
四合院門口,下了出租車的胖女人一把扯著跟在後面的陳興東的胳膊,尖利著聲音叫罵著,“你還傻愣著做什麼?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地址,你還不將東西要回來,那可是上千萬,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說你能幹點什麼正事!”
自從前兩天知道那個黃龍玉擺件不是赝品,而是價值上千萬的寶貝,陳興東整個人都蒙了,而他老婆劉桃更是一蹦多高,對著陳興東就是一陣撒潑叫罵,然後扯著他直接跑去派出所報案了。
可惜民警一聽東西是在古玩街賣掉的,而且也不存在欺詐和強買強賣,算是公平交易,隻能說陳興東太倒霉,將真寶貝當赝品給賣了,這事派出所也不可能受理。
劉桃在派出所又是一陣哭鬧撒潑,最後拉著失魂落魄的陳興東在古玩街這裡找了兩天,問了許多人,一個小時之前終於打聽到了商奕笑的地址,夫妻倆上了出租車就直奔四合院而來了。
“殺千刀的騙子,你們全家不得好死啊!”對著四合院的大門就是一通捶打,劉桃扯著嗓子唾沫橫飛的叫罵著,“那個騙人的小賤人,你給老娘出來,你這個該死的小賤人,你不得好死,該下十八層地獄!”
“你有話好好說,不要罵的這麼難聽。”陳興東皺著眉頭,他雖然也舍不得錢,也想要將擺件拿回來,可是陳興東心裡明白這事自己不在理。
“好好說?我怎麼好好說?”陳桃就跟點著的炮仗一樣,對著老實巴交的陳興東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怒罵,“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敗家子!將幾千萬的東西一萬塊錢給賣了,你怎麼不去死啊!老娘嫁給你真是上輩子作孽了!”
商奕笑和譚亦還沒有回來,看守四合院的老於夫妻倆眉頭一皺,兩人向著院門口走了過去,這不剛打開門,身材魁梧健碩的劉桃對著老於的媳婦就伸出手來要抓她的頭發。
“你幹什麼!”雖然腳有點跛,可是老於畢竟是退伍大兵,手上力氣不小,一巴掌就將動手撒潑的劉桃給推翻在地,自己連忙將嚇到的於嬸子拉到身後護著。
“你還敢動手?”劉桃並沒有摔痛,此時快速的爬了起來,猙獰著表情,再次潑辣的衝到了門口,口水飛濺的叫罵著。
“你這一家的騙子,讓你家那個小賤人給老娘滾出來,騙了老娘的家傳寶,我呸,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娘今天就放著這條命不要,你們也得將我的擺件給交出來!”
老於眉頭皺了一下,他自然也知道黃龍玉擺件的事,畢竟之前徐大嬸一家會離開就是因為徐苗苗偷了擺件想要拿出去賣。
現在一看這兩人,老於明白過來他們是知道擺件值錢了,所以找上門來要,隻是這夫妻兩竟然能找到四合院來,老於回頭看了一眼於大嬸,“你進去打電話告訴笑笑。”
“想要跑!沒門!”劉桃又要往門裡衝,可是老於黑著臉,再次將人往後面一推,反手將院門給關上了,她要撒潑可以,別想進四合院。
“陳興東你這個窩囊廢,你老婆都被人欺負死了,你是死人那,不知道說一句話!”撒潑歸撒潑,劉桃也知道自己一個女人長的再壯實也不可能打過老於這個男人,立刻將怒火發泄到一旁悶聲不說話的陳興東身上。
“我……”陳興東抬起頭,看著面色冰冷的老於,猶豫著,終究還是開口了:“你告訴那個小姑娘,擺件我不賣了,一萬塊錢我也帶來了。”
“對,東西我們不賣了!”劉桃叫嚷著,從挎包裡拿出一沓一萬塊錢,“這是你們的錢,將擺件還給我,一萬塊錢就想騙老娘家的祖傳寶貝,我呸,我已經在古玩街找人問了,至少能賣兩千萬!”
商奕笑和譚亦是在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回來的,而此刻四合院門口除了撒潑的劉桃之外,陳興東九十歲的奶奶,六十多歲的老娘,還有他妹妹一家,以及妹夫家的親戚。
包括劉桃一家在帝京打工的親戚,但凡是扯上關系的人,管他是七大姑八大姨的,這會都聚集到了四合院門口。
遠遠看去,老老少少黑壓壓的一片,足足有二三十號人,陳興東家的那個擺件,他們這些親戚也見過,但都不認為能值什麼錢。
畢竟當年陳興東的父親也就是個廚子,在服裝廠的食堂裡燒飯,一個月的工資基本都交給家裡養活老老小小了,怎麼可能有錢買寶貝。
之前知道這擺件一萬塊錢給賣了,大家還感覺已經去世的老陳還不錯,至少這東西還值一萬塊,抵得上兩個月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