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忙不完的,下午陪你去一趟醫院,還是說你決定自己去面對徐大華一家?”譚亦莞爾一笑的反問。
她最不擅長這些家長裡短的關系,但是徐苗苗意外身亡了,譚亦知道商奕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她肯定是要去醫院的。
心裡頭一暖,商奕笑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神色變得更為的輕松,“那今天中午我請客,畢竟你幫了我大忙了。”
“你親自下廚?”譚亦得寸進尺的開口,付賬什麼的絕對表達不了誠意。
商奕笑微微一愣,懷疑的看著譚亦,“你真不怕食物中毒?”
自己那點廚藝也就將東西煮熟了而已,論起來譚亦比自己廚藝還好一點。
“你忘記我就是大夫,就這麼說定了,下午從醫院回來就去買菜。”譚亦揉了揉商奕笑的頭,毫不意外看到她一下子垮下來的表情,親自下廚簡直是要了商奕笑的命。
“要不換個方式表達一下我的謝意?”商奕笑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她不是了嫌累,她是不想做無用功。
再者商奕笑也清楚自己做出來的東西真的堪比豬食,可是她也清楚譚亦肯定會全部吃下去,商奕笑有些的於心不忍。
譚亦腳步一頓,側過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商奕笑,鳳眸裡閃爍著詭譎的光彩,這讓商奕笑心裡頭咯噔了一下,有種羊入狼群的危險感。
頭皮一麻,身體猛地繃緊,商奕笑還沒有來得及後退就已經被譚亦抓住了手,對上他這張俊美非凡的臉,商奕笑實在不想以惡意來揣測。
輸人不輸陣!商奕笑幹幹的扯了扯嘴角,露出無辜至極的表情,“不知道你想換什麼方式?”
譚亦輕聲笑著,悅耳的嗓音幾乎能讓人耳朵懷孕,他突然低下頭湊到商奕笑耳邊,刻意壓低的男音顯得更加曖昧不清,“不如肉償?”
我靠!商奕笑猛地瞪圓了眼睛,氣惱的看著笑得愜意的譚亦,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他的腳上,用力的碾壓了幾下,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想都別想,這頓飯我請客你付錢!”
“生氣了?”無視著腳上的痛,譚亦大步追上氣鼓鼓著臉頰走在前面的商奕笑。
“和你生氣,我絕對能活活氣死自己!”商奕笑鄙視的丟過一記白眼,自己當初腦子真的進水了,還很感動他的不逼迫,麻旦,這還叫不逼迫嗎?他就差沒上下其手來個霸王硬上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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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給個晚安吻當謝禮?”譚亦再次笑著開口,她就該這樣神採飛揚,肆意隨性。
商奕笑猛地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著譚亦,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即使惡劣到極點,這張臉也太具有欺騙性!帥到天怒人怨的地步,讓商奕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氣都沒辦法氣了,長的好簡直就是作弊啊。
落在最後面的關煦桡無語的看著打情罵俏離開的譚亦和商奕笑,他們還記得自己的存在嗎?而且二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顏無恥了,還肉償?二哥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分隔線!
醫院。
病房裡,徐大嬸臉色憔悴,眼睛裡充滿了血絲,病床旁的櫃子上放著中午根本沒有吃掉多少的飯菜,而病床上的徐大叔臉色更為的慘白灰敗,那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和絕望。
“苗苗隻是任性了一點,不可能有那麼歹毒的心思,他們這是在誣陷,反正苗苗死了,所有的髒水都往苗苗身上潑!”徐大嬸聲音嘶啞著,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爽利和開朗,凝聚的卻是怨恨和陰狠。
“好了,你不要瞎想了,事已至此,你保重自己的身體。”徐大叔安慰的拍了拍徐大嬸的胳膊,身為父親,經歷了喪女之痛,他難道不難受嗎?
可是在悲痛之後,徐大叔並沒有喪失理智,警察之前來過兩次,雖然有些證據還沒有找到,但是從警察的口中徐大叔知道徐苗苗是真的想要害人,可惜害人終害己,隻恨自己當年沒有嚴格的教育這個孩子,讓她虛榮心越來越強,最終走上了不歸路。
“我瞎想?我瞎想了什麼?”徐大嬸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尖利著聲音叫喊了起來,也幸好現在是在單人病房,不會影響到其他病人的休息,“苗苗才十八歲,她雖然任性了一點,可也不會去害人的!是他們害死了苗苗,還要害我們!”
徐大嬸沒有偷戒指,她同樣清楚徐大叔的性子,他怎麼可能和小區的業主鬧起來甚至還大打出手,分明是有人要對付他們家,所以先讓他們夫妻出事了,然後再對付苗苗。
“苗苗一個小姑娘她什麼都不懂,就這樣被人給害死了。”徐大嬸悲痛的嚎哭起來,從知道徐苗苗死訊的時候,徐大嬸的淚水都已經哭幹了,可是再怎麼痛哭也無法挽回女兒的生命。
站在病房門口,聽著裡面嘶啞卻尖銳的咒罵聲痛哭聲,商奕笑很慫的往譚亦身邊靠了靠,她最不擅長應對這些事,好在譚亦過來了。
“一會進去你不用開口。”譚亦了解的拍了拍商奕笑的頭,毫不意外的收到了她感激的眼神,譚亦了然一笑隨後看向站在一旁的關煦桡和匆匆放下工作趕過來的秘書小周,“煦桡,你和小周負責這事。”
敢情他根本不打算出面!商奕笑無語的瞪著譚亦,自己還以為他多麼體貼,誰知道他將這爛攤子丟給了別人。
關煦桡和小周對望一眼,得,別說隻是出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們兩也得硬著頭皮上。
隨著病房的門推開,一看到走進來的四人,徐大嬸哭的紅腫的眼睛裡盛滿了仇恨和憤怒,不過卻快速的隱匿下來了。
倒是病床上的徐大叔表情復雜著,最終像是想通了什麼,掙扎的靠坐在病床上,“譚先生你們怎麼來了?”
小周將手裡頭的果籃放在了桌子上,他和徐家夫妻倆接觸的最多,也算是了解他們夫妻的性格,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老徐,你好好養身體,有些事看開一點。”
關煦桡走上前來,看著徐大叔夫妻兩,此刻正色的開口:“徐苗苗墜樓身亡的案子已經調查清楚了……”
徐苗苗和錢嘉惠的通話記錄,徐苗苗去市場偷偷買了蛇,今天中午在連青大學搜到的兩個背包,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徐苗苗,是她慫恿錢嘉惠跳樓,然後趁機放出蛇制造混亂,想要讓錢嘉惠墜樓從而報復商奕笑。
“不可能,苗苗雖然性子偏激了一點,可是她不會這麼做的,她才十八歲啊,她怎麼敢殺人!”徐大嬸悽厲的喊叫著,看向商奕笑的目光充滿了仇恨。
“我和老徐都出事了,這分明是有人要害我們家苗苗,所以先對我們下手,讓苗苗孤立無援,等我們知道消息的時候一切都遲了。”
徐大叔也是被悲從心中來,可是他更清楚譚亦這樣有身份的人如果真的要對付徐苗苗,根本不需要用這樣迂回的手段,而且當初苗苗偷了黃龍玉的擺件,直接就可以將她判刑了。
譚先生當初既然放過了苗苗,更不可能在事後報復,徐大叔心裡明白這並不是譚亦多麼善良寬容,而是他這樣的尊貴身份的人懶得和他們這些小人物計較。
“譚先生,你不要聽她胡說,苗苗去世了,她一直無法接受。”徐大叔抹了一把臉,疲憊的臉上隻餘下苦澀和無奈,“等結案之後我們就將苗苗的屍體火化了,然後帶回老家去安葬。”
“我們這邊會盡快結案。”關煦桡倒是佩服的看了一眼徐大叔,轉念一想也對,當初他們夫妻能被小周秘書選中看房子,肯定是有過人之處。
商奕笑並沒有開口說什麼,雖然徐苗苗有錯在先,可是她人已經死了,商奕笑也不會追究什麼,徐大叔夫妻能回老家養老也好,離開這個傷心地。
譚亦三人先離開了,小周秘書則獨自留了下來,此刻他低聲開口:“老徐,你受傷的事我這邊會給你處理好,相關的賠償也會到位。”
徐大嬸偷竊的案子有了小周秘書的介入當成誤會銷案了,徐大叔這個案子還沒有處理,不過小周秘書既然開口了,肯定很快就能解決。
“多謝小周秘書了。”徐大叔點了點頭,他知道徐苗苗是被人給利用了,可是知道有什麼用呢,那些都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
沉默片刻之後,徐大叔終究還是心有不甘,紅著眼低聲開口:“小周秘書,害苗苗的那些人能抓到嗎?”
“放心吧,我們會處理的。”小周秘書拍了拍徐大叔的肩膀,之前案子進展的這麼慢,就是為了讓傅濤他們放松警惕,現在已經差不多了,估計二少那邊也要收網了。
商奕笑離開醫院之後,此刻錯愕一愣,不敢相信的看向關煦桡,“你說什麼?徐苗苗她竟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