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算早,但是馬老年紀大了,睡眠少,早上醒的早,按照他的習慣,他是七點鍾吃早飯,這會兒正在看報紙喝茶,順便等何秘書那邊的消息。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一看上面是何秘書的號碼,馬老臉上不由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老神在在的開口:“小何,情況怎麼樣了?商弈笑交代了嗎?”
“她已經招供了,黃龍玉擺件被譚亦拿走了,估計是藏在賀氏醫門。”何秘書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異樣,隻透露著些許的疲憊。
馬老擰著眉頭,賀氏醫門在帝京還是有不少的關系,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馬老根本無法將譚亦怎麼樣,之前能抓到商弈笑,也是因為將三條人命的案子栽贓到了她身上。
“之前從王教授那邊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此,商弈笑是打算將擺件送給譚亦的。”何秘書再次補充了一句,這個情況馬老也知道。
商弈笑被通緝之後,刑偵隊第一時間就去四合院搜查了,隻可惜沒有找到擺件,之後馬老又派人去了王教授和錢教授那邊打探消息,畢竟這兩個教授對商弈笑很是關愛照顧。
被逼的急了,王教授下意識的說出了商弈笑要將擺件送給譚亦的事,而且王教授還找了木匠重新做一個底架。
馬老再急著找擺件,他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去賀氏醫門,畢竟這個擺件是商弈笑撿漏得來的,就算商弈笑是殺人犯,擺件也還是屬於她,現在在譚亦手裡頭,外人還真拿不到。
一手輕叩著桌面,沉思半晌後,馬老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何秘書下達著命令,“你去聯系譚亦,用擺件換商弈笑的平安!”
從根本而言馬老很想弄死商弈笑,一個小姑娘竟然一而再的讓自己受挫丟了面子,可是比起面子和尊嚴,還是實際的利益更為重要。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安排。”何秘書立刻答應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譚亦和關煦桡,他們果真料事如神。
前兩天的時候,鄧鶴翔之前將未知身份的老人是田振江的消息透露給了馬老,何秘書當時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這絕對不會偶爾查到的,但是馬老已經有些瘋魔了,所以即使心裡有疑惑,何秘書並沒有提出來。
現在何秘書算是明白過來了,譚亦和關煦桡的真正目的還不是馬老,而是鄧鶴翔!馬老也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分隔線!
鄧鶴翔同樣也在急切的等消息,但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鄧鶴翔一直表現的很淡然。
似乎他之前透露未知身份的老人是田振江,隻是因為他幫著馬老追查商弈笑的下落才意外得知的。
所以當馬老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鄧鶴翔正在黃家的別墅和黃父商量生物制藥研究所的具體合作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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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佩身為日後鼎盛集團的繼承人,她即使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了,也坐在一邊旁聽著,同樣從梅家搬出來的沈夫人自然不會錯過和鄧鶴翔見面的機會,說到底黃家和鄧鶴翔會合作,也是沈夫人牽線搭橋的。
“是馬老的電話。”鄧鶴翔對著黃父溫雅一笑,隨後拿著手機向著客廳外走了去,“馬老,早上好啊,我聽說商弈笑昨晚上已經被抓捕歸案了。”
“的確如此,鶴翔那,有件事我要麻煩你了。”馬老坐在汽車後座上,透過車窗看向一路之隔的黃家別墅,“我找田振江算是為了了結一個心願,當年他還在帝京的時候,和我是八拜之交。”
田振江當初在帝京創業,旗下就有好幾個知名的服裝品牌,當時的馬老在發改委工作,負責的就是招商引資這一塊,可以說田振江會選擇回帝京創業,都是馬老一手推動的。
但是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馬老的仕途也可以說是一帆風順,四十歲不到就能在重要部門工作,而且也是中層領導了,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對比之下,馬老卻發現田振江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馬老拿的隻是死工資,上下班還要坐公交車,可是田振江卻身價數十億,出入都是豪車,司機保鏢跟隨左右,出入的也都是高檔的消費場所,花錢如流水一般,一頓飯的錢都抵上馬老一個月的工資了。
最初的時候,馬老和田振江關系也算密切,隻不過兩人的生活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強烈的嫉妒扭曲了馬老的心。
所以當初孫平治引誘田振江的獨生子田平安吸毒的時候,馬老即使知道了也沒有阻止,甚至在田平安背上了殺人罪名之後,馬老還幫著孫平治善後。
之後則眼睜睜的看著孫平治逼迫田振江將這塊地賤賣了,而馬老一直蟄居在暗中。
事發後,田振江也找馬老幫過忙,他明面上答應了,背地裡卻是消極怠工,田振江性子寬厚溫和,但是他能在商界立足,坐擁上億的資產,田振江從馬老的態度裡發現了不對勁。
當年,孫平治還想著用田平安過失致人死亡的罪名繼續要挾田振江,一步一步的蠶食田家的產業,而馬老則想坐收漁翁之利,等孫平治將田振江的產業弄到手之後,他再拿孫平治陷害田平安的種種證據,最終將這巨額財富轉移到自己的手上。
可是孫平治和馬老誰也沒有想到田振江竟然是雙國籍,他直接丟棄了國內的產業,帶著妻子和兒子回到了M國。
如此一來,孫平治和馬老的打算都落空了,他們做的本就是違法的事情,不可能鬧到臺面上來,再者田振江都去了國外,又是M國的國籍,他們就算追查也拿田振江沒辦法,所以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一眨眼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鶴翔,當初是我愧對田兄,孫平治拿著平安吸毒致人死亡的證據要挾他,我為了自己的前途選擇了袖手旁觀,如今想想我是真的後悔了。”馬老語調帶著沉重和愧疚,似乎真的很想彌補對田振江的虧欠,“鶴翔,你有些關系,再幫我查查看能不能找到田兄的下落。”
接電話的鄧鶴翔滿臉的嘲諷之色,馬跡遠這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他明明覬覦的是田振江的財產,卻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馬老您放心,我一定會幫忙調查的,商弈笑那邊怎麼說?她是最後見到田老先生的人。”鄧鶴翔這邊也是一頭蒙,十人的精銳隊伍神不知鬼不覺的失蹤了,根據判斷這十人不是被殺了就是被華國的特勤人員給抓走了。
而在失蹤之前,他們隻傳了一條信息回來:鴿子已經落網了。鴿子正是田振江的代號,落網代表他被找到了。
因為是在帝京,唯恐華國的相關部門會追查到他們,所以抓到田鎮江之後他們並沒有將更多的消息傳回來,估計等安頓好了再等待上面的指示和安排,誰知道就出事了。
馬老這邊的消息都是何秘書給他的,所以馬老半點都沒有懷疑,全都告訴了鄧鶴翔,“商弈笑發現有人要殺她,就將人打暈了過去,她帶著田兄一起離開的,畢竟是她連累了田兄。”
馬老將一段視頻發給了鄧鶴翔,上面正是商弈笑被“審問”後交代的情況。
視頻裡,商弈笑的臉色格外的蒼白,滿頭的大汗,似乎被折磨的狠了,說話的聲音很緩慢,眼睛裡透露出一股子冷意。
“在派出所門口的時候,田老先生的司機來接他了,我也跟著上了車,田老先生讓保鏢將我送回四合院,我下車的時候,他們突然對我開槍,之後的事我不知道了。”視頻裡商弈笑還解開了兩粒扣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左胸口上方一處致命的槍傷。
“鶴翔,根據商弈笑的口供,我感覺田兄有危險,商弈笑算是命大,否則她早就成一具屍體了。”馬老並不關心商弈笑的死活,他隻想知道田振江的下落。
鄧鶴翔再三保證會動用自己的關系調查,馬老那邊才掛斷了電話。
快步向著客廳走了過去,鄧鶴翔笑著告辭,“黃總,馬老那邊有點事需要我去處理一下,我們下一次再約時間。”
“鄧先生太客氣了,我什麼時間都可以。”黃父笑著和鄧鶴翔握了握手,心底暗自存了幾分戒備。
看得出馬老和鄧鶴翔的關系更為密切,生物制藥研究所雖然是三方合作的,但是一旦鄧鶴翔和馬老統一戰線,這對黃家將非常的不利。
“鶴翔,我送你吧。”沈夫人站起身來,臉上露出笑容,眼神裡則帶著幾分嬌羞和快樂。
沈夫人陪同鄧鶴翔一起出了門,又在門口聊了十幾分鍾,“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差不多要到午餐的時間了,你可別為了工作又忘記吃飯,身體最重要。”
聽著沈夫人情意綿綿的叮囑,鄧鶴翔笑著點了點頭,“思雪你不放心,到了飯點可以發個信息提醒我,你的號碼我單獨設置了,即使工作時間也能打進來。”
沈夫人臉色微微一紅,之前她也存了和沈父離婚的心思,但是畢竟結婚多年,而且年紀又這麼大了,沈夫人面子有些的淺,可是看著俊朗又成熟的鄧鶴翔,沈夫人突然感覺離婚了也好,鶴翔估計是不想讓自己為難,所以才一直沒有開口催促自己。
自己已經讓鶴翔等了快二十年了,難道還要讓他繼續這樣等下去嗎?他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這樣啊蹉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