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地方上來的,不過得罪了姓周的,隻怕不能善了了。”最開始說話的紈绔還是有幾分眼力勁的,他們這些人雖然上不了臺面,可畢竟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出來的。
俗話說的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在帝京也算是地頭蛇了,和真正的世家子弟是比不了,可是要收拾地方上到帝京來的那些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曾明繁之前就在借酒消愁,此刻看到揍人的譚亦,隻感覺腹部隱隱作痛,他之前打了商弈笑的主意,原想著有人安排好了,到時候自己和商弈笑發生了關系,曾家的名頭還是能拿出來唬人的,生米煮成熟飯了,商弈笑肯定要嫁給自己。
結果陰差陽錯的和嶽婧滾了床單不說,關鍵是從醫院出來的第一天,曾明繁就被人給帶走了,然後他就看到了譚亦,被當成人肉沙包狠狠的揍了一頓。
那一拳一拳的,到現在想起來曾明繁都感覺到痛,全身骨頭都像是被譚亦給拆了重組了一遍。“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有種你打死老子!”被譚亦一腳踩在了地上,周少梗著脖子怒吼著,老臉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羞惱的。
“我等著。”譚亦居高臨下的看著叫囂的周少,輕蔑的丟下三個字,這才帶著商弈笑向著曾明繁方向走了過去。
四周圍堵的人群咻一下讓開了一條道來,見識到了譚亦打人時兇狠的一幕,誰也不敢擋路了,沒想到這個英俊高冷的男人竟然是一個練家子,出手還那麼狠,周少七個人都跟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曾明繁和旁邊幾個紈绔原本是看熱鬧的,姓周的被揍了,他們權當看熱鬧了,但是一看譚亦衝著自己過來了,都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
“他怎麼那麼怕你?”商弈笑疑惑的看了一眼聲音都打顫的曾明繁,雖然調查裡他的確是欺軟怕硬的角色,可按理說他也沒有見過譚亦啊,怎麼一副老鼠見到貓的模樣?
譚亦勾著薄唇笑著,“之前見過一面而已,估計有些誤會。”
雙腿都有些打顫的曾明繁驚恐萬分的瞅著說謊都不打草稿的譚亦,什麼叫有些誤會?上一次自己差一點沒有被他給活活打死,關鍵是去了醫院之後做了全身檢查,一點毛病都沒有,不紅不腫的,要不是知道曾明繁的身份,醫生都懷疑他是要訛詐醫院了。
曾明繁全身那叫一個痛那,呼吸一下都感覺五髒六腑都痛的一哆嗦,偏偏查不外傷來,最後連曾家人都懶得理會曾明繁了,任由他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
“譚大夫,你有什麼事?”吞了吞口水,曾明繁努力的揚起笑容,他雖然貪圖商弈笑的財產,但是他更愛惜自己的小命,面前這個男人太可怕了,被他那雙眼一掃,曾明繁都有股毛骨悚然的驚悚感。
商弈笑挑著眉梢瞅著譚亦,看曾明繁這模樣,譚亦絕對暗中對他下過黑手了。
想到這,商弈笑無語的搖搖頭,他有必要這麼幼稚嗎?還親自出手,真的傳出去了,也不怕貶低了他譚家二少的身份。
譚亦握著商弈笑的手,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嘈雜的四周,“去樓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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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明繁苦著臉看向轉身就走的譚亦和商弈笑,他真不想去樓上,可是一想到譚亦的拳頭,曾明繁就慫了,不過商弈笑還在譚亦身邊,他應該不會這麼不要面子的對自己下狠手吧?
看著曾明繁上樓了,旁邊幾個紈绔猶豫了一下,“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
“上去吧,總不能讓明繁吃了虧。”另一個紈绔一咬牙跟了上去,雖然他們也不願意去二樓,可是一想到剛剛譚亦揍周少那架勢,再想到跟在後面的曾明繁背都佝偻了,這明顯不是朋友是仇人那,總不能不講義氣的不管曾明繁的死活。
商弈笑回頭看了一眼,見曾明繁的幾個朋友都一臉視死如歸的跟過來了,不由的笑了起來,譚亦也沒有長一張閻王臉,他們有必要怕成這樣嗎?
一到二樓感覺空氣都清新多了,至少沒有了混合在一起的煙味酒味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譚亦打算直接去旁邊休息區坐著談。
“我們曾家在這裡有個包廂。”曾明繁硬著頭皮開口,就算真的被揍了,在包廂裡外人也看不見,要是在休息區,曾明繁也丟不起這個人。
曾家的包廂曾明繁用的很少,他在曾家就是一個無賴的存在,曾家老一輩嫌棄他沒用,同輩人則是瞧不起他,當然,這也是為了討好曾後媽的緣故,這個包廂倒是曾明繁的便宜弟弟用的多,經常拿來招待朋友。
二樓的經理一看到曾明繁帶著人過來了,表情有點的難看,曾明繁出來消費有一半是籤單,好在錢不是很多,他們去曾家結賬也不算太麻煩,可是畢竟是上門討錢,多少要被曾家的管家給嘲諷一頓。
天璽會所一樓消費也就萬兒八千的,可是二樓就不同了,曾明繁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一餐下來估計就要十來萬的,到時候去曾家結賬估計就沒有以前那麼容易了。
“曾少,怎麼到樓上來了?難道一樓太吵了。”經理笑著迎了過去,隻是怎麼看這態度都有些的敷衍。
曾明繁也好面子,此刻被經理擋在走廊這邊,表情一下子就陰沉下來,“怎麼,我們曾家的包廂我不能用嗎?還是說經理你夜裡得到我爺爺的託夢,要將我從曾家族譜上給剔除了。”
經理表情頓時僵硬住了,他再看不起曾明繁,他也是曾家大少,帝京的家族最講究的是面子,瞧不起曾家,估計他這個經理也是做到頭了。
“曾少您誤會了,我就是隨口一說,包廂空著呢,幾位請。”經理連忙測過身來,親自帶路打開了包廂的門,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上等的茶葉泡著茶,“幾位先喝茶,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滾吧,以後不要狗眼看人低。”一個紈绔冷嗤一聲,他們雖然落魄,在家族裡也不受重視,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埋汰貶低的。
經理臉上有著怒火一閃而過,不過瞬間就恢復了殷勤的笑容,“那我就在門口等著。”
包廂裡有茶香味蔓延開來,曾明繁苦著臉瞄了一眼譚亦和商弈笑,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不安著,臉色就愈加的蒼白。
旁邊幾個紈绔一看曾明繁這表情,一個一個也都正襟危坐,他們以曾明繁馬首是瞻,現在曾明繁都怕了,估計面前這男人來頭不小啊。
“聽說你想娶嶽婧?”譚亦終於開口了,薄唇勾著淺笑,可出口的聲音卻異常的冰冷,“你打算怎麼說服楊秘書將女兒嫁給你?”
“結婚之後你又怎麼養活妻子和孩子?帝京學區房一套都上千萬了,三環之外估計也要五百萬一套房了,你難道打算帶著一家老小繼續賴在曾家不走?”
譚亦無視著曾明繁漲的通紅的臉,繼續冷漠的丟出質問的話來,“孩子以後上興趣班,中等的老師一堂課都是五百塊,一架鋼琴不算多也要十萬以上,你認為曾家那個後媽養了你還打算養你老婆孩子?”
“我……”曾明繁雙手死死的攥緊成拳頭,他已經三十五歲了,賴在曾家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連佣人都瞧不起他,更不用說曾家人了,否則曾明繁當初也不會打起了商弈笑的主意。
靠著曾家的名頭,日後曾明繁的孩子絕對能去好學校,可是他買不起房子啊,能找到好老師,但是老師也要交學費的啊,以前曾明繁從沒有想過這些,如今被譚亦一問,就變得啞口無言。而旁邊幾個紈绔也都傻眼了,一個一個呆愣愣的看著譚亦,曾明繁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這些不學無術的紈绔同樣如此,除了會喝酒會玩女人,他們還能幹什麼?孩子補課費難道找家裡要,關鍵是家裡會給嗎?
“曾家要將我趕出去,也要分一些財產給我。”曾明繁梗著脖子回了一句,隻可惜這話底氣是一點都不足。
曾家為了面子好看,多少要分給曾明繁一點財產,可是至多也就是兩套房或者幾百萬的現金,對於普通人而言這是很多錢了,有些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但是對曾明繁這些不事生產的紈绔而言,一個月他們至少也要花掉十幾二十萬,這還是他們沒錢,不受家裡的重視,像是衛榮成那樣的,一輛車子都上百萬,所以看著分了幾百萬,其實用起來一年就花光了。
“你是特意來嘲笑我的?”曾明繁猛地抬起頭,倒是被激起了幾分血性,他是窩囊,可那也是從小被後媽給養出來的性格,曾明繁也不想變成這樣,但是他能怎麼辦?
譚亦還真沒這個闲工夫來嘲笑曾明繁,要不是商弈笑答應了楊繼乾,譚亦也不會跟著過來,不過看曾明繁這幾個紈绔倒也不是無可救藥,至少還算講義氣,而且雖然胡鬧,也還有底線和分寸。
曾明繁這些人就是平日裡過的太快活了,沒有真正吃過苦,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了,譚亦打算將他們丟到部隊去鍛煉半年,將一身的紈绔毛病給糾正過來。
曾明繁這樣的要學歷沒學歷,要能力也沒什麼能力,也就人際關系還行,日後開個店什麼的也算是有個正當的事來做。
譚亦這邊還沒有開口,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了,經理此刻快步走了過來,眼中有著一抹得意之色一閃而過,不過臉上的表情依舊顯得殷勤,“曾大少,真的很抱歉,曾二少剛剛打了電話過來,說要帶幾個朋友過來吃飯,要不您給騰個位置?”
不說先來後到,從年齡上來說,曾明繁也是曾家老大,可是經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曾明繁的便宜弟弟要來了,包廂就要讓出來了,這已經不是趕人了,這是直接打臉。
“讓什麼讓?沒看到我們正在喝茶嗎?”一個脾氣暴躁的紈绔直接吼了一嗓子,媽的,這也太欺負人了。
“你讓曾銘華自己換個包廂,難道天璽會所就這一個空包廂嗎?”曾明繁也氣的面色鐵青,剛剛被譚亦犀利的嘲諷了一頓,現在又被人驅趕,泥人也還有三分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