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一年最多也就十萬塊,這絕對能保證吃飽穿暖了,可是對養尊處優的莫老太太而言,她身上的一件旗袍都不止十萬塊,更何況她年紀大了就怕生老病死,隔三差五的就是人參燕窩滋養著身體,如果沒了莫家龐大的產業,莫老太太一天都生活不下去。
“商弈笑,你不用信口開河,我哥絕對不會答應你的!”莫芷蘭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隻可惜這話她自己說的都不自信。
莫芷蘭一直沒結婚,拖到今年都三十歲了,其實也是她自詡莫家千金的身份,認為一般男人配不上自己,而且莫芷蘭很清楚自己留在莫家,那就是千金大小姐,一旦結婚了去了婆家,那肯定是諸多的不便。
可是如果沒有了莫家,莫芷蘭這脾氣這年紀,估計一般小家族的繼承人都看不上她,沒有了莫家的產業,誰願意娶一個祖宗回來供著。
攪亂一池春水的商弈笑無所謂的一聳肩膀,表情無辜而真誠,“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左右不關我的事,姚叔,我也該回去了。”
姚修煜無語的看著商弈笑,第一次感覺她不僅僅身手好,這宅鬥的戰鬥力更強,一句話就將莫家給炸翻天了,姚修煜已經可以想象莫景這幾天水深火熱的生活。
柳嵐同樣敬佩無比的看著商弈笑,她知道自己脾氣不好,誰惹上了自己,柳嵐絕對以秋風掃落葉般的冷酷懟回去,可是她發現自己和商弈笑一對比,那簡直是小兒科。
“商弈笑,你還要不要臉?”就在此時,一道嘲諷的聲音不屑的響了起來,周雅麗倨傲的昂著下巴,言詞裡是濃濃的鄙視。
“你這是想錢想瘋了嗎?不說莫夫人的身體這些年找了多少名醫都治不好,就算你認識什麼專家教授,竟然心思歹毒到奪人家產,當真以為你一個內陸來的窮酸破落戶可以在我們觀南為所欲為了!”
在場不少人認同的點了點頭,商弈笑這分明是乘人之危!診費就算再高,幾百萬總夠了吧,真不行給個上千萬已經頂天了,她竟然狼心狗肺的想要謀奪莫家所有的產業,這簡直是黑了心腸。
不過聽到周雅麗這話,不少人都肯定了之前的傳言,周家千金果真和商弈笑是死對頭,沒有了周議員這個靠山,商弈笑一個小丫頭算什麼東西。
莫老太太這會兒也從震驚和憤怒裡回過神來,穩了穩心神,陰毒的目光刀子一般凌遲著商弈笑嗎,“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奪我們莫家的產業,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走出莫家莊園!”
“芷蘭,你去把蔣刀喊過來!”板著刻薄的老臉,莫老太太表情愈加的狠辣。
莫家上上下下的佣人雖然都聽莫景的,但是莫老太太在莫家多年,也收攏了一些人,而蔣刀正是莫老太太最大的依仗,莫家的保鏢都是蔣刀訓練出來的。
姚修煜並不太擔心,商弈笑除了自己身手了得之外,暗中還有保鏢確保她的安全,更何況姚修煜在這裡,他也絕對不會讓商弈笑出事。
看著離開的莫芷蘭,商弈笑側過頭看著姚修煜,涼涼的開口:“姚叔,你要不送給我邀請函,這不什麼事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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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修煜的本意是讓商弈笑和莫景見個面,不要因為咖啡廳門口的事存有芥蒂,現在好了,不說化幹戈為玉帛,這都要出人命了。
“你惹事的本事我始料不及。”姚修煜無比真誠的感慨,雖然莫老家夫人言語刻薄了一些,可誰能想到笑笑戰鬥力這麼強。
後院的莫景聽到管家匯報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半天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雖然他和商弈笑也是簡短的交談了二十分鍾,可是在莫景看來商弈笑性子乖巧懂事,也答應給燕萍聯系醫生過來看診,自己離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坐在輪椅上的鍾燕萍眼中有著冷意一閃而過,莫家母女兩人是什麼性格,她接觸了十多年最為清楚,隻是鍾燕萍沒想到的是商弈笑脾氣竟然這麼爆,直接正面開撕了。
“阿景,我們先過去看看。”鍾燕萍拉了拉莫景的手,不管如何,總不能讓商弈笑吃了虧,而且鍾燕萍很清楚家裡的保鏢都是聽蔣刀的,而蔣刀當年是莫老太太收養的,即使姚修煜在那邊,鍾燕萍也不放心。
“對,我們先過去。”莫景回過神來,推著輪椅急匆匆的向著前院小廳趕了過去。
蔣刀今年四十五歲,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五官平淡無奇,眉心處有一道傷疤,眼神漠然的沒有一點溫度。
比起他身後那些充滿煞氣和血腥氣的保鏢,蔣刀看起來更像是個身體結實的普通人,但是從這些保鏢對他敬畏的態度可以看出,蔣刀才是真正可怕的高手。
“阿景能守住莫家產業不被人侵吞,就是因為此人。”姚修煜低聲和商弈笑說著。
蔣刀和他訓練的莫家保鏢平日裡看家護院,保護莫家幾人的安全,但是他們還有另一重身份,是國際上有名的僱佣兵,蔣刀的這些手下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
海城那些家族也是忌憚蔣刀,才不敢對莫家下黑手,畢竟錢財再好,也沒有自己的命好,將人逼急了,蔣刀如果帶著這群手下來個大屠殺,到時候後悔也就晚了。
“阿刀,將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敢覬覦我們莫家的產業,真當我們莫家沒人了!”莫芷蘭一手指著商弈笑,惡毒的冷笑起來,母親平日裡從不讓阿刀出面,這一次也是商弈笑找死。
“笑笑是我的客人!”就在此時,莫景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
一看站在小廳兩旁黑色勁裝的保鏢,莫景表情就凝重了幾分,在來的路上,管家已經說明了衝突的原因,莫景知道商弈笑肯定是一時氣極了才說出那樣的話來,但是母親竟然讓蔣刀帶著保鏢出來抓人就太過了。
莫家每年都有賞花宴,但是莫景基本上不會出現,所以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現在看到莫景,再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鍾燕萍,立刻就明白莫老太太為什麼要讓莫景離婚給他重新找個妻子。
鍾燕萍長相隻能算是中等,因為被病痛折磨,面色顯得極其蒼白,雙腿殘廢了不說,還不能生孩子,關鍵還攔著不讓莫景找人代孕生個孩子,這樣的媳婦,要是放到她們家裡,估計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你和這個喪門星過來幹什麼?”莫老太太氣狠了,連帶著對莫景這個兒子都沒有好態度。
“媽,燕萍是我的妻子!”莫景皺著眉頭,正是因為莫老太太惡劣的態度,莫景才會牢牢的抓著莫家的產業不放手。
莫老太太火氣還沒有消,此刻陰沉的目光看著病態的鍾燕萍,“難道我說錯了嗎?小時候克死了雙親,又害的我們莫家斷子絕孫,現在還要斷送我們莫家一百多年的祖產,這不是喪門星又是什麼?”
鍾燕萍拉了一下莫景的手,對著他柔和一笑,清澈的目光裡隻有包容,沒有任何的怨恨,“先處理正事要緊。”
莫景抱歉的對著妻子點了點頭,同樣的場景在莫家出現過太多次,莫景對偏激的母親也無能為力,好在燕萍性子溫柔從不記仇,“刀哥,隻是誤會,你帶著人先下去。”
“哥,你當著媽的面說清楚,是不是商弈笑能治好鍾燕萍,你就將莫家的產業拱手送人?”莫芷蘭急切的開口,她不認為鍾燕萍能治好,可是莫芷蘭擔心心機深沉的鍾燕萍和商弈笑聯手騙取莫家的產業。
到時候他哥真答應了商弈笑的條件,鍾燕萍沒有被治好也說自己痊愈了,難道莫家的產業就真的送給商弈笑了?
“我還沒有死呢,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們莫家的產業!”莫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擲地有聲的說了一句,目光冰冷的盯著莫景,“你父親立了遺囑將產業交給你繼承,不是讓你為了一個女人將祖產都敗光的,你不願意生孩子,以後芷蘭有了孩子過繼到你名下,日後莫家是要交給孩子繼承的。”
“媽,笑笑隻是和你開玩笑而已。”莫景無奈的解釋了一句,從之前簡短的交流裡莫景已經知道商弈笑根本不差錢,能住得起梧桐苑的人,又怎麼會缺錢,不過是母親和芷蘭言語太過於刻薄,才讓笑笑惱火起來說了氣話。
商弈笑倒是很想火上澆油來一句,可是看著溫和儒雅的莫景,再對上姚修煜拜託的目光,商弈笑點了點頭,好吧,自己不說了,省的莫家家宅不寧,給莫景夫妻多添麻煩。
莫老太太和莫芷蘭看著表情極其無辜的商弈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可是一想到被商弈笑給戲耍了,母女兩人又氣的鐵青了臉。
也是她們將莫家產業看的太重了,而且莫景對鍾燕萍也是一往情深,所以商弈笑一說兩人就當真了,還興師動眾的讓蔣刀帶著莫家保鏢過來了。
因為商弈笑這麼一攪和,莫家的賞花宴自然無疾而終,姚修煜原本要送商弈笑離開,卻被她制止了,即使莫老太太和莫芷蘭的眼神陰狠的恨不能將她活剐了。
“那你回去注意安全。”姚修煜揉了揉眉心,無奈的看著商弈笑,她這暴脾氣明顯是要給莫家一個警告。
“行了,姚叔你還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吧。”商弈笑不在意的擺擺手,笑著向著車子走了去,就莫芷蘭那勢在必得的決心,商弈笑估計下個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什麼的太有可能了。
“口無遮攔的丫頭。”聽明白了商弈笑的暗示,姚修煜哭笑不得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