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祁宴君離開的時候,從他的身上傳來了淡淡的香味,許妙容的嗅覺很好,因為她習慣自己調制很多精油和香氛。
這種味道很顯然不是祁宴君身上慣有的香味,反而像是某種高檔女士香水的味道。
他今天帶著容修遠去幹什麼了?
“媽媽,幹什麼?我好困!”當容修遠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自己房間的大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被指甲戳醒,讓他非常不滿。
但見到面前的人是許妙容,他的小臉神色立刻變得乖了許多。
“修遠,媽媽有事情想要問你,你一定要告訴媽媽。”
“好!”
“今天爸爸帶你幹什麼去了?你們是不是見了什麼人?”
想起祁宴君的叮囑,容修遠的瞳孔縮了縮,心虛地別開大眼睛,不敢與許妙容對視。
這麼一來,許妙容更加肯定他們有事瞞著她了。
裝作很傷心地蹲在床邊,許妙容抓住了容修遠肉肉的小手。
“修遠,媽媽對你最好了,有什麼事情你怎麼能不告訴媽媽。”
望著許妙容溫柔的眸子,容修遠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今天他見了藍悅和藍宸皓的事情說了出來。
許妙容聽完之後震驚不已,半天回不過神來。
直到容修遠坐在床上,冷得打了一個噴嚏,她才幫著容修遠蓋上被子,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容修遠告訴許妙容,祁宴君帶著他去見了一個阿姨和一個叫藍宸皓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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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宸皓不就是那個慕寧和詹妮弗的孩子,為什麼宴君要帶著修遠去見她,難道……”
坐在梳妝臺前,許妙容思緒萬千,她隻想到了一種可能,也是最可怕的可能。
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詹妮弗以前就跟宴君認識,那麼她也很有可能就是藍悅。
如果她是藍悅的話,祁宴君近來種種的行為就有解釋了。
“她真的沒有死,怎麼會這樣!該怎麼辦?”
祁宴君居然帶著容修遠去跟藍悅見面,這麼想著,許妙容就更加不安了。
梳妝鏡映出了一張蒼白無力的臉,許妙容卸妝之後在燈光下,面容憔悴,慌亂與害怕讓她的鼻尖冒出了細汗。
這一個晚上,她都這麼坐著,手裡一直握著手機,不知在幹些什麼。
思索了一個晚上,許妙容隻有一點想不明白,藍悅既然已經跟慕寧結婚了,那還回來幹什麼?
第九十四章 出於同情
她見過慕寧,也知道他隱藏的身份,在她看來,慕寧完全是一個可以跟祁宴君媲美的男人。既然如此,藍悅當初主動離開,現在就更沒有理由放著慕太太不當,跑回來找祁宴君。
“小童,你幫姐姐一個忙!婚禮喜帖再發出去一份,給慕寧夫婦,姐姐我現在有了重大的發現……”
許妙容打電話給弟弟許童,希望弟弟的婚禮上慕寧夫婦出席,借著這個機會,她想跟藍悅正式見面。
她思考了整整一個晚上,覺得有必要跟藍悅見一面。
不管她回來是為了什麼,在愛情與婚姻面前,她都不會有任何的退讓。
慕寧和藍悅收到請帖的時候很是詫異,他們想不到為什麼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會給他們發來喜帖。
“許童?”再次拿起放在茶幾上的請帖看了幾眼,藍悅眸光微閃,似乎有了一些印象,“我記得許妙容有個弟弟好像叫許童,看照片新郎長得跟許妙容也有幾分相似。”
“悅兒,我覺得她有可能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慕寧想起來之前他到祁家為祁老爺子做身體檢查的時候,許妙容就曾經試探過他。
將喜帖放下,藍悅揉了揉鼻子,神色慵懶,“如果她知道我是誰,那現在肯定坐立難安了。許童給我們發來喜帖,很有可能就是許妙容授意,她想要見我。”
“那你想見她嗎?”
“我們下周就離開了,在離開之前見一見也無妨,就當是徹底做個了斷了吧!”
該放下的總是要放下的,就算恨怨又能怎麼樣?她奈何不了許妙容,仇恨埋在心裡隻會讓自己不快。
倒不如見一面,是對是錯,都該有個交代。
許童是國內小有名氣的律師,女方家條件也不差,婚禮地點選在了海城最有歷史的教堂裡面舉行。
藍悅和慕寧兩個人很低調地出席了婚禮,在教堂前的草地上,他們見到了姍姍來遲的許妙容。
以前,在藍悅的印象裡,許妙容就是高不可攀的公主,長相漂亮,家世出眾,有修養有才華。
但不知為何,現在她見到了許妙容,倒沒有當初那麼多豔羨的感覺。
穿著優雅禮裙、妝容精致,吸人眼球的許妙容其實是個惡毒又有心計的女人。這麼想著,藍悅的眸子染上了復雜之色。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恨、可以心平氣和,但是見到許妙容,心底的怨念還是抑制不住。
“悅兒,她過來了。”
祁家的人還沒有到,許妙容一個人先過來了,在人群裡一眼認出藍悅之後,她一步步走了過來。
與藍悅的淡定不多,許妙容看向藍悅的眼神卻難掩驚豔!
五年不見,藍悅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僅是衣著打扮,她的氣質與以前截然不同。以前的藍悅長得很漂亮,五官挑不出瑕疵的美,但是不夠自信的她少了許多靈氣和光芒。
但此時此刻,站在許妙容面前的藍悅,姿態從容,神色優雅。
她的嘴角有淺淺的弧度,這一抹弧度也像是如畫般的清麗。
“好久不見!”
“是呀!確實是很久沒見了。”
藍悅深深望了許妙容一眼,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而是率先走向沒人的地方。
許妙容見狀跟了過去,而容衍則站在原地,沒有上前,他相信藍悅可以解決好她跟許妙容之間的糾葛。
“當初你一聲不吭地離開五年,這五年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但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許妙容和藍悅走到沒人的地方,她沒辦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有些著急地質問藍悅。
沒想到許妙容如今居然還是沒有一絲悔意,藍悅隻在心中冷笑。
“慕醫生是不是知道你的過去,知道你跟宴君曾經的關系?他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嗎?”
“你現在問我這些是因為你心虛,你害怕了嗎?當初我離開是因為誰你應該知道,你知道我當初離開的時候有多絕望嗎?”藍悅眨了眨眼睛,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許妙容,眸色深得嚇人,“是你造成了這一切,看著當初我的孩子沒了,你難道一點歉意都沒有嗎?”
“你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你當初設計宴君,如果不是你們有了孩子,他是不會娶你的。他本來就該跟我在一起,是你插足我們的感情。”
許妙容至今理直氣壯,對於這一點藍悅無力反駁。
自食惡果現在用在她身上確實不為過,她唯一做錯的就是當初不該聽父親的安排交給祁宴君。
沉默了許多,藍悅掀開眼皮,目光犀利。
“不管我做過什麼,但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沒有錯。你謀殺了一條生命,這輩子你良心都該難安。”
“害你流產是我一時糊塗,但我也是逼不得已。宴君那個時候已經答應跟我在一起了,你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不會幸福,他沒有一個愛他的爸爸,宴君不會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宴君他選擇了跟我在一起……”
“你可以找一萬種理由來為自己犯下的錯找借口,我今天之所以來見你,隻是想跟你說清楚。當初你對我的造成的傷害我不會原諒你,但是我也不會採取什麼手段報復你,我隻希望你以後能夠做一個好妻子和好母親。”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輪到許妙容驚訝了,她微微瞪著眼睛,深深望著藍悅清雅絕倫的面容。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這次是陪著慕寧回來,慕寧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我下周就會跟他一起離開了。放心,我不是回來跟你搶他的。”
藍悅的心底浮現了一絲嘲諷之意,她不會容許自己去破壞別人的婚姻,不管當初發生了什麼,現在許妙容已經是祁宴君的妻子,她自然知道要跟祁宴君保持距離。
“祁家收養了修遠,看在容衍跟我們的情分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修遠。”
“這個自然不用你說,我把修遠當成是自己的孩子。”
從藍悅的口中得知她即將離開海城,許妙容難掩內心激動的心情,壓在她心底的大石頭終於挪開了。
捕捉到許妙容眼中的那一抹喜色,藍悅眼底流光閃爍。
知道她將要離開,許妙容這麼開心,是害怕自己纏上祁宴君吧?
“祁家的人應該快要來了,我和慕寧就不留在這裡掃興了,我該說的已經說了,隨便你相不相信吧!”
藍悅見許妙容愣在原地,便冷聲開口,她還是很識趣的一個人,許妙容弟弟的婚禮許家可沒人希望她在。
聽出藍悅有要離開的意思,許妙容也沒有阻止,祁父和雲芳他們今天也會來,見到藍悅難免會起疑。
“走了嗎?”
“嗯,我用不著留在這裡自討沒趣。”
“祁少,那不是慕寧和藍悅麼?”
在慕寧和藍悅正離開的時候,祁家的車開過來了。祁老爺子和祁父、雲芳三個人坐在一輛氣派的勞斯萊斯上,黎一堯和祁宴君開蘭博基尼在前面。
黎一堯無意看向窗外,恰好看見了藍悅和慕寧。
坐在後座捧著筆記本開視頻會議的祁宴君聞言抬起頭,狹長的眸子望向車窗外,淡漠的面容透著冷峻之色。
“祁少,藍悅下周就跟著慕寧離開了,你真的什麼也不做嗎?”
黎一堯看不清後座祁宴君的神色,但這些天祁宴君一直忙著處理祁氏的工作,並沒有吩咐他去做任何阻止藍悅離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