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一滴又一滴眼淚落在了祁宴君面前的地板上,在璀璨的燈光折射下發出微弱的光,盧悅跪在地上哭著,弄得祁宴君莫名一陣心煩。
“他們讓你chu臺你為什麼不出?會所的客人都是有錢人,你隨便陪一個,就能夠得到一大筆錢,那些錢絕對夠你賠著一瓶酒,而且會比你想象中更多。”
祁宴君忽然拿起面前的酒瓶晃了晃,掀開眼皮,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盧悅,眼底已經有了微醺之色。
他是真的醉了,才會想要跟這個陌生的女孩聊一聊。
“我有男朋友,我不能背叛他。”
“是麼,那你還算得上是一個好姑娘。”
祁宴君突然而來的問話讓盧悅摸不著頭腦,而面前的男人已經走了出去。
就在她絕望地慢慢站起身的時候,祁宴君又回來了,他坐在她的面前,面上無波無瀾,散發著矜貴氣息,莫名讓人自慚形愧。
“我剛剛跟領班說過了,酒算在我的賬上,不用你賠。”
“謝謝,謝謝,祁少!”
這一刻,盧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意外也太驚喜了。
在前一秒,她還認為祁宴君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結果沒想到他這麼幹脆的就幫了她。
“你是叫盧悅?我聽領班說你是衛校的學生,為什麼來這裡打工?”
祁宴君覺得自己是瘋了。隻因為在進門的時候,聽見了這女孩的朋友叫了她一聲悅悅,就對這個女孩發了善心。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拿出另一個空杯子,給面前嚇得臉色慘白的年輕女孩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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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男人有一雙很深邃迷人的眼睛,被這雙眼睛看著,她幾乎失去了拒絕的能力,接過了那杯酒喝了一口,她如實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祁宴君。
“這裡到底不適合你,不如我給你另外安排一個工作。”
“真的嗎?”盧悅不諳世事,心思還很單純,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當即破涕為笑。
“嗯。”
祁宴君給盧悅安排的工作就是去醫院那邊做護士,又或者說是去專門照顧藍悅。
醫院那邊隻有那個叫小玉的護士是負責藍悅這邊的,但是小玉平日在醫院還有其他工作,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照看著藍悅。
所以祁宴君一直想要找一個人,讓小玉和她一起輪流照顧藍悅,而盧悅正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盧悅此時笑容明媚,眼中映出了祁宴君俊美脫俗的臉,心中的情緒稍稍有些復雜。
為什麼這個祁少要對自己這麼好呢?難道是對自己有好感嗎?
盧悅心情復雜,但是祁宴君並沒有留意到她的異樣,抬手掃了一眼昂貴的手表,察覺時間不早便離開了會所,返回老宅。
但是他剛回到老宅就察覺到了老宅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媽,你怎麼坐在客廳裡面,電視也不開坐在這裡發呆?”
老宅客廳鴉雀無聲,雲芳獨自坐在沙發上,面上帶著倦色,似乎一直在走神,連祁宴君回來了都沒察覺。
見到自己兒子,雲芳這才深深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讓祁宴君過去。
“宴君,你這孩子怎麼才回來?你不知道剛剛家裡發生了什麼,我這一大把歲數了,最近可是操碎了心。”
“媽,你先告訴我怎麼了?”
見雲芳愁眉緊鎖,祁宴君無奈地挑了挑眉頭。
“你回來之前,發生了一件事情,修遠他掉到了院子後面的池塘裡,要不是妙容也在場,差點就沒命了。”
“他人現在在哪?”
得知容修遠發生意外,祁宴君臉上立刻浮現了凝重之色,修遠是容衍的孩子,若是修遠出了事情,他如何跟容衍交代。
“沒事,你先不要擔心。”雲芳將急切起身的祁宴君給拉住,讓他坐下來聽她把話說完,“叫周醫生過來看過了,沒什麼大礙就是受了一點驚嚇,現在妙容在那邊陪著他。”
見雲芳欲言又止,祁宴君的神色冷了冷,猜到並沒有這麼簡單。
“媽,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修遠好好地怎麼會掉到池塘裡。”
“是……修遠說是皓皓推他的,但是皓皓不肯承認。”
雲芳心中其實是偏袒藍宸皓的,但是經過一番詢問,確實是藍宸皓的錯。
現在藍宸皓已經被祁父責罵過之後,關進書房裡面反思,雲芳之所以跟祁宴君說,就是想讓祁宴君去祁父面前說幾句好話。
“宴君,你也知道皓皓平時是一個很乖的孩子,他推修遠肯定不是故意的,小孩子毛手毛腳難免的。你爸這個人就是較真,非將皓皓關在書房裡面,晚飯也不讓吃,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又是剛剛到我們家,這麼一鬧,肯定嚇壞了。”
“那小子很懂事,他知道把修遠推進池塘的後果有多嚴重,所以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這件事情他必須好好反思。”
隻是雲芳沒有想到,祁宴君聽完之後非但沒有偏袒藍宸皓,反而臉色更加陰冷。
“我上去看看他,這件事情我會問清楚。”
他也不管雲芳,直接皺著眉頭,大步上樓,削薄的唇抿出嚴厲的弧度。
雲芳在樓下看著祁宴君氣勢洶洶地走向書房,心中暗叫不好,她沒想到一向對藍宸皓挺好的祁宴君會在這件事情上這麼較真。
藍宸皓被祁父關在二樓的書房,他一個人蹲在書架旁邊,眼角掛著淚痕,委屈地吸著鼻子。
回來之後,容修遠突然叫他去後院池塘那邊去玩,對於在墓地蟲子的事情,藍宸皓心裡多多少少覺得有些歉意,就沒有拒絕答應了。
後來他們在池塘邊上玩,不知怎麼,容修遠就滑到了池塘裡面,他當時嚇壞了,沒等他反應過來,容修遠又被救上來了。
可是容修遠被救上來之後就一口咬定,是他推的,家裡沒有人相信他,他萬般委屈。
“明明是他自己滑下去的,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討厭……”
容修遠正嘟囔著,突然緊閉的書房門外傳來腳步聲,咔嚓一聲,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他漆黑的大眼頓時恢復了一絲希翼。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受委屈
“祁叔叔!”
藍宸皓怯生生地叫了一聲,猶豫著走向了祁宴君。
祁宴君面容表情地走向他,看不出喜怒,不等藍宸皓察覺不對縮回去,就將他揪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瞥了藍宸皓一眼,聲線清冷。
“我沒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修遠為什麼會掉到池塘裡面去?是不是你推他了?”
“我沒有。”
藍宸皓急得快哭了,在祁宴君的面前又倔強地抿著嘴巴。
祁宴君皺了皺眉頭,提著他的胳膊,將他帶出了房間,“你跟我來。”
當祁宴君帶著藍宸皓出現在容修遠的房間時,許妙容也在場,房間裡面鴉雀無聲,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都停止了。
容修遠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秀氣的眼睛,看向藍宸皓,他的臉上露出心虛之色。
好在許妙容站在他的旁邊,手裡端著一杯水,面色從容。
祁宴君拉著藍宸皓走到了容修遠的床前,松開藍宸皓的手,他上前摸了摸容修遠的額頭。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容修遠搖了搖頭,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許妙容。
許妙容丟給容修遠一個復雜的眼神,走上前佯裝替他蓋被子,一隻手悄悄捏了捏他的小手。
“周醫生看過了,確定沒事了,就是受到了一點驚嚇。”
“我聽媽說,修遠是你救上來的?當時你也在場?”
“我當時剛好要去後院找修遠和皓皓,走到半路就聽見了孩子的哭聲,跑過去恰好看見了修遠在水裡掙扎,我就趕忙將他救上來了。幸好修遠穿得蓬松,一時沒有沉下去,耽誤一刻估計我就來不及了。現在沒有事,真是萬幸。”
祁宴君對許妙容的話似聽非聽,他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容修遠的身上。
“修遠,你說是皓皓推你下去的?”
“額……不怪皓皓哥哥,是因為我們鬧別扭了,皓皓剛剛不小心推了我一下,我就跌倒了池塘裡。”
“你胡說,我們沒有鬧別扭,我更沒有推你。”
藍宸皓見容修遠冤枉自己,氣得小臉通紅,激動地叉腰辯解。
而祁宴君則回頭瞥了一眼藍宸皓,稜角分明的面容透著冷峻,他低聲訓斥道,“閉嘴,我沒問你。”
“修遠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麼事情鬧別扭?”
不去看藍宸皓委屈的神色,祁宴君依舊讓容修遠說話。
容修遠按照許妙容的話說了去墓地發生的事情,說完之後一個勁地認錯。
在許妙容眼神的暗示下,他望向負氣站在旁邊的藍宸皓,聲音弱弱的,“皓皓哥哥對不起,下午的時候我不應該為小蟲子的事情跟你發脾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哼!”藍宸皓擰巴著眉頭,漆黑的眸子瞪得很圓,生氣的不去看容修遠。
他不知道容修遠為什麼要這麼說,但他知道容修遠根本不是誠心跟他道歉。
祁宴君在一旁默默觀察著兩個孩子的表情,俊美的面容流露出一絲陰鸷之色。
因為他對藍宸皓的表現很失望,事情不管誰對誰錯,敢作敢當,知錯認錯是最基本的,而這兩點藍宸皓做得都不如小他一歲的容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