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君沒有馬上回復。
等了一會兒,聊天窗口上才彈出一句,“一堯,替我好好看著他們。”
“我會的,祁少。”
黎一堯揚起笑,祁宴君這是以朋友的身份交代他。
他一路看著祁宴君和藍悅的相知相識,當初兩人要分開的時候,他也非常擔心祁宴君,但如今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這件事,他暫時沒有打算跟藍悅坦白,畢竟藍悅現在還有點接受不了祁宴君。
但黎一堯相信,她心裡還是有祁宴君的。
……
暴雨一直下了好幾天,藍宸皓的學校不得已停課,藍宸皓每天都跟著黎一堯去找容修遠打遊戲。
鑑於兩個孩子對著遊戲的時間實在是太多,雲芳出了注意,請了幾個家庭教師過來教他們學習。容修遠本來不願意,但看著藍宸皓乖乖上課,他也隻好忍耐著一起去了。
時間久了,兩個孩子的關系也越來越好了,遠看著像是兩兄弟,藍悅總算放下了心。
雖然容修遠仍舊不會跟她說話,但隻要孩子覺得開心,她不想要求太多。
“小悅兒,你快看,這許妙容也太不要臉了!”
關曉曉直接衝進辦公室裡,憤怒的手機拿過來,“你看一下,祁宴君的律師已經是第三次給她發律師函了,她居然還是不願意籤字,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手機已經登上了微博,可以看見某知名狗仔發了幾張律師函的照片,還用文字諷刺許妙容是本世紀最“長情”的人,被律師催了三回,都不願意離婚,還發了個大拇指的表情。
底下很多網友都在留意著事情的發展,有些人表示狗仔私自拍攝律師函這種做法太過分,有些人則說許妙容不要臉。
Advertisement
藍悅點開圖片,認出了律師的名字,的確是祁宴君的私人律師。
由始至終,許妙容都沒有回復這些評論,就連她的團隊的也在沉默著。
正確來說,自從學妙容搬出祁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別管這些事了。”把手機推開,她要處理工作。
關曉曉卻關切的坐在面前,“你真的一點都在意這些事情?要是許妙容死活不肯籤字,那,那你怎麼跟祁宴君結婚啊?”
“我沒有說要和他結婚!”她黑臉。
關曉曉“嘖”了聲,揭穿她的謊言,“小悅兒,承認吧,你心裡是在乎的。”
藍悅抿緊嬌嫩的唇,幾欲發怒。
心知道兩人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情投意合”就能解決的,關曉曉識趣的站起身,“你們的事情,我不好多說,但是你得小心這個許妙容!她死活不肯籤字,一定是有所圖謀的,這種女人滿肚子都是心計!”
藍悅挑眉,倒是被提醒了。
下班後,她主動打了個電話給許妙容,“許小姐,你周末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想跟你談。”
“你想做什麼?”
隔著手機,許妙容的嗓音異常沙啞,而且帶著敵意,像是重感冒。
因為生病了,所以才沒有時間理會律師的律師函?
她思索著,“我最近聽見一個謠言,有人說,許小姐和孫四是一伙的,不知道許小姐對此有什麼解釋?”
“一派胡言!”許妙容咳嗽著怒罵,“孫四上次綁架了我,我怎麼可能跟他合作?藍悅,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你也不要找這種低級的借口來羞辱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妙容說話間,身旁似乎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沉重有力,像是男人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回來就想找我報仇的
但是電話裡隻有許妙容在說話,也許隻是錯覺。
她平復心情,“既然許小姐沒有這些事,我們當面澄清不是更好嗎?”
“咳咳!”許妙容被氣得喘不過氣,身旁似乎有人在溫聲細語的跟她說話。
藍悅這回聽得很清楚,那聲音分明就是個男人!
而且,聲音還有些耳熟!
但是對方說話的音量實在是太小了,隻能用隱隱聽見他囑咐許妙容不要生氣,似乎還遞了杯水過來。許妙容喝了口氣,嗓音清潤了些,“藍悅,你不要以為宴君寵著你,你就能汙蔑我。你想見面而已,我答應你就是。”
藍悅蹙眉。她似乎沒有汙蔑過許妙容,許妙容卻一直把這個詞掛在嘴邊,別人一聽很容易誤會。
和許妙容“認識”這麼久,她大概也知道許妙容的手段。
如今有個男人在許妙容身邊,許妙容再加以誤導,不就是想讓那個男人誤會她欺負許妙容嗎?
藍悅心底不屑,“那就周六見面吧。”
不管許妙容身邊那個男人是誰,她也要問清楚孫四的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三番四次被孫四的人盯上,到底是不是許妙容在幕後指使的!
很快就到了周六那天。
她約了許妙容晚上見面。
剛來到餐廳就看見在靠近櫥窗旁的位置,坐著一個穿著紅色裙子戴著黑色墨鏡的女人在喝著水,碩大的墨鏡將女人的臉映襯得愈發精致嬌小,但她的皮膚卻透著病態的慘白,路過的男女都不由多看幾眼。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氣質很好。
“你過來了?”
剛走進,許妙容放下杯子,“這個地方不適合說話,你跟我過來。”
說完,不理會藍悅是什麼表情,徑直起身坐上司機的車子,朝著下一個目的趕去。
藍悅開著車子尾隨在方面,深邃的目光盯著前方那輛車。但車上除了許妙容和司機外,並沒有其他人,她還以為那個男人會跟著一起過來。
車子一路往前,最終停在了城中著名的五星級酒店門口。
許妙容向大堂經理出示會員卡,經理恭敬的把她們帶到餐廳一個安靜的地方,四周有屏風遮掩著,旁人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狗子隊還在瘋狂的搜索著所有和許妙容有關的消息,許妙容自然不想在人前暴露。
正想著要坐下,手機突然收到來自祁宴君的信息。
“小悅兒,出來,我帶你去玩。”
“沒空。”
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她拉開椅子,就坐在許妙容對面。
服務員過來準備了茶水,興許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服務員很快離開。
“孫四回國的事,你知道了嗎?”捧起杯子,輕抿一口茶水,藍悅打量著許妙容。
許妙容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過來,“這些事,我根本沒有必要知道。既然宴君要跟我離婚了,我為什麼要管祁家的事?”
“那真是遺憾了。”藍悅淡漠的,“孫四回國時,我剛好見了他一面,他親口跟我說,這些事情都是許小姐指使他的……”
“胡說八道!”許妙容怒然拍桌,興許是因為用力過猛,她不停的咳嗽起來,臉蛋也漲紅了。但她仍是怒目瞪著藍悅,“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故意陷害我,藍悅,你回來就想找我報仇的,咳咳——”
許妙容咳得很用力。
這種情況實在是太不對勁,藍悅起身要去找服務員,她隻是想知道答案,沒想到過要逼死許妙容。
更何況這裡是公眾場合,許妙容要是出事了,她就得負責!
“藍悅?”
剛從屏風裡出來,身旁突然傳來男人低沉詫異的叫喚。
意外的扭頭一看,顧玄正往這邊過來,他手肘上掛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似乎剛結束工作,過來吃飯。
“……”藍悅啟唇想要叫他,眼前驀然一陣炫目,對上了祁宴君含著愉悅的笑顏。
這段時間,祁宴君一直在處理孫四的事情,整天繃著臉,突然猝不及防的展露笑容讓藍悅的心跳微微加速,熱血從心房一直湧上腦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直到顧玄倏地從身旁大步越過,她才驚訝的回過神,但顧玄感到了許妙容身旁,“妙容,你怎麼了?”
“我沒事。”
許妙容艱難的撐起身,捏了捏顧玄的手腕。
顧玄臉露怒意,正想去找藍悅,但許妙容再度拉住他,因猛烈咳嗽而泛著淚光的雙手哀求的看著他。
顧玄的臉色更加難看,隻說了句“我帶你去休息”,便直接把許妙容橫抱起來。
這一幕是許妙容完全沒有料到的,她本能的想要推開,甚至驚慌的望向祁宴君,生怕他會誤會。
可祁宴君由始至終也隻是站在藍悅身旁,平靜的看著。
顧玄從身旁走過來,他才說了句,“沒必要這樣。”
顧玄身體一震,怒道,“我有分寸!”說著,把許妙容走帶。
他也不願意多管,領著藍悅去到廂房裡吃飯,整個過程也沒有提及和許妙容有關的事。
按理來說,他們還沒有正式離婚,許妙容還是祁家的少奶,顧玄這樣光明正大的把她抱走,要是讓記者看見,肯定會說造謠祁宴君被兄弟戴綠帽子。
“顧玄早就喜歡許妙容。”
他一眼看透女人糾結的表情,輕笑著,“今天也是顧玄讓我過來這邊吃飯,估計也是許妙容一早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