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還隻是一個保安的女人,根本比不上許妙容,隻能一再忍讓,換來了許妙容的變本加厲,祁宴君就在旁邊冷眼看著她。
夢中的絕望感讓她遍體生寒,邁動雙腿想要逃離這裡,這個時候,她突然聽見孩子稚嫩的哭聲,猛地低下頭就看見一個和祁宴君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小孩子抹著眼睛哇哇大哭。
來不及想清楚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許妙容就快步走過來把她推開,呵斥她嚇到了她的孩子。
“這是你的孩子?”藍悅心髒劇痛,腦袋像是炸裂般一片空白,眼睜睜的看著許妙容寶貝的把孩子抱起來,眼神傲慢得意的瞥向,“當然了,難道以為宴君會喜歡你?他喜歡的隻是你的孩子,但你的孩子根本不想承認他是爸爸。”
“這麼久了,連一聲爸爸都沒有喊過,這樣的孩子養在身邊遲早是頭白眼狼。但我的孩子不一樣,她知道宴君就是她的爸爸,比你的孩子乖巧多了。”許妙容把孩子放在地方,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寶貝,過去找爸爸玩。”
“爸爸!”
孩子一聽這話就張開雙手朝祁宴君跑去。
不要!藍悅想要上前阻止,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祁宴君笑著蹲下身把孩子抱起來,孩子非常乖巧,主動抱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喊著爸爸。
祁宴君臉上有一直帶著笑容,又拿出一些小玩具給孩子玩,都得孩子咯咯的笑著。
她站在旁邊看著,寒意從腳底蔓延向全身,劇烈的痛楚讓呼吸感覺到困難。最害怕的事情始終還是發生了。
藍宸皓跟在她身邊太久,之前陪著她在國外吃了很多苦,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成熟。自從兩人相認後,藍宸皓自覺要好好保護她,但是起家的人卻一再為難他,這讓藍宸皓留下了怨念,不願意和祁宴君親近。
要不是容修遠住在祁家,他恐怕早就決定搬出去了。
她不打算幹預孩子的思想,想讓他慢慢接受祁家。
可要是藍宸皓長大後也不願意接受祁宴君,祁宴君會不會厭惡這段冷漠的父子情,從而和許妙容在一起?
想到這裡,她打著寒顫,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被拋棄的痛苦。
“藍悅,你好好看清楚吧!這裡從來就不屬於你,你不過是一個佣人的女兒,有什麼資格跟我搶?”許妙容陰冷的笑著,“我的孩子才是宴君的孩子,而你的孩子不過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野種!他之前還認了別的男人當父親,你以為祁家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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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
藍悅最受不了別人指責她的孩子,揚手就要推開許妙容。
然而,手還沒有碰到許妙容,鬧鍾的鈴聲強行鑽入夢中,藍悅不得不醒過來,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見藍宸皓在叫聲,“我要去找媽媽,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這聲音裡帶著憤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第三百五十七章 安靜得有些詭異
藍悅激靈著掀開被子,顧不上穿鞋子,跑到門口就看見藍宸皓穿著新買回來的紅色小蜘蛛睡衣,仰首瞪著祁宴君。
祁宴君仍穿著昨晚的浴袍,側身靠著門框,伸手抹掉藍宸皓嘴邊的白色泡沫,“連牙都沒有刷好就跑過來。”
“我剛才洗臉了!”藍宸皓微紅了小臉,用衣袖胡亂擦著臉。
祁宴君不置可否,牽著他的小手朝兒童房那邊走去。
藍宸皓掙扎著想要甩開他,但是祁宴君把修長的食指抵在唇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又指了指睡房那邊,“小悅兒還在睡覺,你現在過去是想把她吵醒嗎?”
“我,哪有!”
藍宸皓昂著脖子反駁,但聲音明顯笑了很少。
藍悅是站在房間裡面的,他們都沒有看見她,她卻清楚的看見在祁宴君牽著他的手時,藍宸皓的耳朵紅了。
孩子一直剪著一頭短發,加上皮膚被養得很白,輕易就能看見這些細小的變化。
她僵住了想要往前的步伐,本以為祁宴君又在欺負孩子,但現在看來,他們的相處方式是她不懂,盡管藍宸皓表面不喜歡祁宴君的接觸,其實心裡是歡喜的。
夢裡的場景應該不會發生吧……
抬手捂著隱隱作痛的心房,藍悅抿著蒼白的唇。如果隻有她一個人,她不介意被祁家趕走,但她不想讓孩子也承受這些痛苦。
要是祁宴君到最後真的選擇了許妙容的孩子,她會帶著藍宸皓離開這個地方,並且永遠不會原諒祁宴君。
恍惚著去到浴室裡,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把臉,藍悅才覺得清爽了許多,往後脖子上一抹,全是汗水。
見時間還早,她率性洗了個澡。
溫熱的流水從蓬頭灑下,衝刷掉夢中的恐懼。她拿來浴球搓出了渾身的泡泡,心不在焉的回憶著夢中撕心裂肺的痛。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概是因為臨睡前跟關曉曉討論過許妙容,才導致做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夢。
隻是夢裡的痛楚太過真切,讓她一時半刻緩不過來。
吃完早餐就,藍悅把藍宸皓和容修遠送去學琴,但祁宴君突然走過來,把她從駕駛座領到副駕座,彎下腰幫她整理好安全帶,潋滟的桃花眼眨了眨,“我今天有事出事,正好送你回公司。”
“……”藍悅張口想要問他去哪裡。
然而,話音剛出口,就想起了祁宴君昨天那通電話,如果沒有猜錯,他今天應該是想去找許妙容。
藍悅不動聲色的坐著,看著祁宴君把兩個孩子送去鋼琴學校,拐轉車盤朝著公司的方向駛去。
“我下午再過來接你。”
祁宴君放下車窗,深情似水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藍悅想起了昨晚的一幕,不自然的輕咳出聲,掩飾掉喉間的燥熱,“恩”了聲看著黑色的轎車駛向馬路。
的確轎車不會突然折回,她揚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跟著前面那輛邁巴赫。”
“好的。”
司機隨即啟動車子。
藍悅在後座上給關曉曉打了個電話,要到下午才能回公司,順便問起了謝蘭今天過來了沒有。
“我去問問。”
關曉曉放下手機,藍悅能聽見她撥打電話的聲音,似乎在詢問秘書。很快就得出了結果,“沒有,她今天也沒有過來公司,也沒有交代什麼時候回來,真不知道她去見什麼朋友!”
關曉曉憤憤不甘,“說不定她就是在說謊,根本沒有朋友過來探望她,她就是想避開我們!”
“先別急著,我今天要出去一趟,看看能碰見許妙容。”
“你去找她?”關曉曉詫異,“許妙容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消息了,我昨晚特意看了一下她的黑粉群,群裡的的粉絲猜測她大概是躲起來了,連狗仔隊都找不到。”
“碰碰運氣。”
“小姐那輛車子停下來了。”
正想著和關曉曉解釋,司機忽然出言提醒,藍悅抬頭望去,發現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就停在了一家中式酒店的大門口。
駕駛座的車門被推開,祁宴君信步走進酒店裡,服務員幫忙把車子停好。
“就在這裡下車。”
藍悅付了錢,快步追著下車,同時和關曉曉說道,“我前幾天聽見祁宴君提起了許妙容,他應該知道許妙容在哪裡,我現在跟在他身後,看看能不能找到許妙容。”
“那也可以,你小心點。”
“我知道了。”
“但是祁宴君既然找到許妙容為什麼沒有跟你說?”
掛斷電話之前,忽然聽見了關曉曉的疑惑,藍悅手一抖,直接摁了鎖屏。酒店大堂裡迎面而來的空調冷風吹得胳膊發麻,藍悅忍不住搓了搓,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隻以為是祁宴君不方便告訴她,所以沒有追問。
但是祁宴君為什麼不方便告訴她?
一時間,腦海裡再度浮現出昨晚的噩夢,夢中的祁宴君和許妙容沒有任何交流,但祁宴君卻非常喜歡那個奶娃娃,要是許妙容利用孩子博取同情——
意識到有這種可能性,藍悅心頭抽痛,趕緊拂掉這個沒有根據的假象。
“小姐,你好請問你有預約嗎?”
站在一旁觀望已經的服務員適時上前。
“祁宴君先生是不是預約好了?”
“小姐稍等,我幫你去看看。”
服務員態度良好的讓她坐在沙發上,還端來了茶水,去到前臺那邊幫她查詢,很快又回來,微笑著說道,“小姐不好意思,祁宴君先生並沒有預約位置,請問你需要幫忙嗎?”
“沒有?那許妙容小姐呢?或者謝蘭小姐呢?”
聽見許妙容這個名字,服務員臉色微變,但很快又露出職業化的笑容,“好的,請你稍等。”
即使過了這麼久,許妙容仍是一個“知名人士”,就算隻是普通網友也知道許妙容做過的事,大部分男人聽見這個名字都會後脊梁發麻。
誰都知道祁家有權有勢,許妙容費盡苦心也要把孩子生下來,無非就是想讓孩子拿到祁家的繼承權。
這樣的女人惡毒之極!
服務員很快又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紙條,“小姐,不好意思,我方才已經幫你查過了。在預約的客人裡並沒有許妙容小姐和謝蘭的小姐名字,但是在早上八點多的時候,保安曾經看見一個和許妙容小姐有幾分相似的小姐去到了酒店三樓的廂房。”
藍悅接過服務員手中的紙條,道了聲謝謝。
她相信許妙容就在這個家酒店裡,但是許妙容不方便預定廂房,就委託了別人幫忙。
根據紙條上的號碼,她乘坐電梯來到了302的廂房門前,屈指敲了敲門,裡面並沒有人回應她。
路過的女服務員主動過來幫忙,說是要拿來鑰匙幫她開門。
藍悅不想驚動裡面的人,打量過左右兩邊的廂房,問道,“在303廂房能看見302的情況嗎?”
“可以的。”服務員點頭,“302和303都有一個陽臺上,站在陽臺上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況,小姐,你需要預定303廂房嗎?”
“對,馬上幫我準備。”
藍悅把銀行卡遞給她。
服務員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麼不直接進去,而是要去到旁邊的廂房裡偷看。但身為服務員不能過分的詢問客人的隱私,很快就幫藍悅把303號廂房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