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容平時和老爺子的關系還算好,但也不至於非要硬闖進來,而且,她也沒有跟我說過這事。”
“其實剛才我好像也碰見了許小姐。”
“什麼時候?”祁霖驚訝。
“就在方才我去倒水的時候,聽見護士在和別人發生衝突,聽聲音,那人像是許小姐,可是我沒有看見她。”
沒有看見就等於不確認那人是不是許妙容,祁霖也沒有多問,一臉思考的坐在旁邊,不時看看還在昏睡中的老爺子,輕嘆了聲。
藍悅也知道他在擔心老爺子的情況,邊不再多說。
醫生也說老爺子的身體其實並沒有大概,一時半刻醒不來也隻能等著。
隻是老爺子的年齡大了,一直這樣昏睡下去,對他的身體不好。
相比於上次見面,她分明感覺到老爺子消瘦了很多。
“祁先生,外面有一位藍振先生要過來探病,要請他進來嗎?”護工站在門口問道。
“讓他進來吧。”祁霖抬手看手表,藍振抵達的時間跟他們約定的時間差不多。
護工很快把藍振帶過來,見他們還有事情要忙,護工給他們準備好茶水就出去了。
藍振上前看了看老爺子的情況,見他身形消瘦,忽地抿緊唇。
藍悅擔心他會想起藍家和祈家的恩怨,正欲上前勸說幾句,藍振深吸一口氣,緩住了情緒,“這事我們不知道,背後肯定有人在搗亂。”
“我知道。”
藍悅留意著祁霖的臉色,見他沒有特別的表情,才開始跟藍振談起他們方才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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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聊到了五點多,護工過來提醒他們,藍振才離開,臨走前沒有留下交代。
藍悅和他接觸過幾回,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隱隱猜出他應該會去調查這件事。
她沒有阻止,回到別墅休息了幾天,讓佣人準備好鮮花,特意去到醫院探望老爺子。
那天祁霖回去前讓她有時間就過來看看老爺子,都時間隻能規定在中午,這個時候護工還在病房裡。
祁霖雖然相信了她,可也不是百分百的相信,但也不好對她太過生疏,這才特意吩咐護工多看著點。
藍悅沒有介意,她一早就想過去探望老爺子,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
誰知道她剛去到醫院,就看見上次那個護士長正臉色難看的跟一個小護士交代著,“下次要多看著點,千萬不能讓那個小姐進去,這可是祁先生交代過的,要是出了意外,我們都擔不起。”
“我們知道了。”
護士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低聲交談著從藍悅身旁經過,藍悅隱隱聽見她們說起早上又有人想要強硬闖進祈老爺子的病房裡,被護士長及時攔住。
要是護士長再慢一步,恐怕壞了事情,惹來祈家的怒意。
祈家什麼身份,她們自然清楚,談起這件事,護士們都是心有餘悸。
藍悅上前喊住護士長,“剛才發生神呢事了?”
“藍小姐,你又過來了。”護士長剛好認出了藍悅,愁著臉,“就在你過來前不久,昨天那位許小姐又過來了。因為剛好沒有人在值班,險些讓許小姐走進了病房裡,我剛想把這件事告訴祁先生。”
“她過來時,沒說什麼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當時我不在場。”
護士長也很無奈。
藍悅知道她平時還要照看其他病人,根本沒有不可能一直守在老爺子的病房外,加上這個時候,護工會短暫離開,去到飯堂裡拿飯,接著再回來吃。
許妙容大概是知道了護工的作息時間,刻意趁著這個機會過來,卻不料被路過的護士攔住,再次趕了出去。
“那你先去忙吧。”
藍悅沒有打擾護士長,按照她對許妙容的了解,許妙容是好面子的人,按理來說,她被護士好了這麼多回,應該不會再過來。
可是,她不僅來了,還特意趁著病房外面沒有人的時候,想要硬闖進去,這和許妙容平時的作風不一樣。
要是她真的這麼關心老爺子,為什麼不直接和祈家打聲招呼,讓祈家的人帶她進去?
或者,許妙容是因為上次被祈家趕走,對祈家產生怨恨,不願意和他們見面,就想私下去看看。
隻是這些都是她的猜想,當下也找不到合理的證據。
去到病房裡,護工已經回來了,他顯然也從護士口中知道了許妙容的事,藍悅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呵護祈老爺子做檢查,生怕老爺子出了意外。
見藍悅進門,他才把東西收拾好,“藍小姐,你請坐。”
“謝謝。”
藍悅順著他的動作坐下,見老爺子沒有大礙,她就更加疑惑了,難道許妙容非要闖進來,就是為了看一眼老爺子的情況。
可是她之前對老爺子並沒有這麼多的孝心,她要是真的關心老爺子,當初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沒坐一會兒,護士就帶著醫生過來給老爺子做檢查,以確保許妙容的確沒有打擾老爺子。
護士長也已經把事情告訴了祁霖,至於祁霖會怎麼處理,目前還不知道。
見兩個男護士合力把老爺子輕輕的扶起來,藍悅也不好坐在旁邊打擾他們。
“我先回去了。”
跟護工說了聲,她乘坐電梯離開。
醫院的停車場都是給醫生提控的,藍悅把車子停在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地下停車場。
黃昏的斜陽鋪灑在地上,一眼望去全是金黃色的。
她剛來到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忽地瞅見旁邊的幾棵綠化樹後站著一道頗為眼熟纖細的人影。
斜陽落在她背上,陰影模糊了她的臉,隻能勉強辨認出女人的表情並不好看,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不管,我一定要進去看一眼!”
“姐,你這是在做什麼?祈家那邊已經明確表示,他們不希望被外界知道老爺子進院的事,你硬是要闖進去,祈家也不會同意。你要是這麼想進去,為什麼不直接拜訪祈家?說不定他們會——”
“不可能!我才不會去找他們!”許妙容厲聲呵斥。
第五百章四十九 許妙容的奇怪
“那你到底想做什麼?”許童氣敗,“你經常過來這邊,寶寶的身體你也不管!姐,你聽我說,你回去吧,祁家的事你就別管了。”
“之前因為祁家,爸的公司也受到了影響,這段時間才稍有好轉,你就別再管這些事了。”
“你不要管我。”
許妙容把弟弟推開,轉身又要往醫院走去,被許童及時攔住,硬是把她往車子那邊拽過去。
許妙容不停掙扎,但是她的力氣不可能比得過一個成年男人,兩人拉扯了幾下,許童就把她塞進了車子裡,惆悵的嘆了口氣,回頭看見站在綠化樹下的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快放我出去!”許妙容想要繞到駕駛座那邊,從那邊的車門出去。
許童臉色一變,趕緊過去把人人攔住,當下也顧不上藍悅了。
眼看著他們離開了,藍悅才松開皺緊眉頭,總覺得許妙容方才的舉動有些不正常。
她和許妙容也算是認識挺久了,記憶裡,這個女人總是一副高傲的模樣,隻有在祁宴君面前才故意裝出楚楚可憐。
可剛才,許妙容就像是瘋了死的,非要往醫院那裡湊。
她已經不止一次被趕出來了,也該猜到護士通知祁霖,可她還是要過去,給人的趕緊很偏激……和她平時的作風完全不一樣。
藍悅想了想,卻毫無頭緒,當下也管不了這麼多,回到停車場裡把車子開走。
接下幾天,她有空就去看看老爺子,希望能找到些線索。
可老爺子的身體一直是這樣子,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他的年紀很大了,一直維持這個樣子對他的身體影響很大。
醫生也開始祁霖他們做思想工作,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哼!”雲芳那天也過來了,看見藍悅也在,她完全沒有好臉色,但礙於祁宴君也在旁邊,她隻能憋著這口氣,不敢多說。
“我那天在醫院外面看見許妙容了。”
他們和醫生聊完,就直接在醫院附近的餐廳裡吃午飯。
雲芳故意不肯和她一起坐,帶著祁瑩瑩說要去旁邊看看,飯桌上隻剩下藍悅和祁宴君,祁霖還在和醫生交通。
“看見她過來找爺爺了?”祁宴君握著精致的銀器餐具幫她餐點整理好,然後放在她面前,再拿走了原本屬於她的那一份。
藍悅看著他的動作,默然接受,“不知道,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醫院,但是醫院的護士都說她有好幾次都想著硬闖進去。”
“我隻是奇怪,為什麼她這麼想見老爺子?”
“心虛吧。”祁宴君勾起了下唇,把挑出的蔬菜都給了她,正好都是她愛吃的,而祁宴君的餐碟裡隻剩下肉類,看著油膩的。
她皺了皺眉,沒多說,把吃不下的給了祁宴君。
他也沒說什麼。
飯後,兩人回到醫院裡,護工正在照顧老爺子,祁霖則在一旁愁容滿臉的坐著,看樣子老爺子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盡管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看見這一幕,仍是能感覺到空氣的凝重,壓得難以呼吸。
“先回去吧,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護士照看著。”祁霖一瞬間像是蒼老了許多,站起身的時候還險些站不穩,要祁宴君上前扶著他。
他們離開了醫院,藍悅坐在車上回想老爺子消瘦的臉孔,心裡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