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個體育生室友度過跨年夜，醒來一片狼藉。
地上，是拆了塑料包裝的小盒。
樓上黃毛學長：「昨晚哪個室友欺負的你？」
「你最後和誰跨年了？」
「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和……
1
我是宿舍的老六。
我們宿舍除了我，其餘五人都是八塊腹肌的體育生。
我站在他們中間顯得很瘦弱。
需要鄭重聲明的是，他們五個都在追我。
原本我周一陪一個，周二陪一個，周三陪一個，周四陪一個，周五陪一個，接受他們的追求。
可是跨年夜，他們每個人都想和我跨。
昨晚跨年夜，我被和我一起待在宿舍的人惹到了。
我有些生氣。
第二天醒來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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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是拆了塑料包裝的小盒。
我扶著牆艱難挪步出宿舍，碰到樓上的黃毛學長。
他約我看電影，我立馬同意。
我現在不想回宿舍。
路上他問我。
「有人欺負你？你五個室友，昨晚哪個欺負的你？」
「你最後和誰跨年了？」
「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和……
2
我捂著屁股不回答。
看我安靜，黃毛學長放棄了追問。
「算了，你不想說，我們先看電影吧。」
終於能在影院座位上坐下，我長舒一口氣，手機震動兩聲。
我趕緊伸手把屁兜裡的手機關掉震動。
黃毛學長卻看著我的屁兜思索了好久。
他把爆米花桶放在自己腿上。
「小樂，想吃自己抓。」
電影開始，我伸手去抓爆米花，卻抓了個空。
一爪子落在黃毛學長的大腿上，他扭頭看我。
「你摸我腿？」
「對不起。」
我小聲說。
原來他已經把爆米花移到了懷裡。
影院太黑我又沒扭頭看，自然是沒發現。
尷尬的我再也沒伸手抓爆米花。
看完電影一出來，我就看到了不遠處氣勢洶洶的老大。
老大魁梧的身材站在道中央東張西望。
他身後跟著一臉矜貴微微皺眉的老二、傻裡傻氣左顧右盼的老三、拎著摩託頭盔風流倜儻的老四和憨厚老實格子襯衫的老五。
糟了！
剛剛他們挨著給我打電話我一個沒接。
被他們發現我和黃毛學長出來我就完了！
我被嚇呆了。
老大似乎是察覺到什麼，愣了一下，我看到他腦袋向我這邊扭來——
3
說時遲那時快！
我趕緊抓著黃毛學長躲進了廁所裡。
我躲躲藏藏的模樣莫名好笑。
有種偷情被抓的即視感。
我呼呼喘氣，黃毛學長懵著臉看我。
「小樂你幹嗎？」
「我們躲一下。」
「躲什麼？躲誰？」
等等。
對啊，我躲什麼？
我怕他們幹嗎？
明明是他們把我惹生氣了。
我怎麼還躲起來了？
我才應該是理直氣壯的那一個啊！
於是我挺直腰杆——
挺直腰杆扒在廁所門偷偷看他們，直到他們離開。
我終於才敢帶著黃毛學長出來。
黃毛學長人很好。
我們一起吃火鍋，他允許我吃辣鍋。
要知道，我的五個室友，可是從來不允許我吃辣鍋的。
好吃得我都哭出來了。
「你怎麼哭了？」
我狼吞虎咽。
「我室友，嗚嗚，不讓我吃辣，隻能他們吃，嗚嗚……真好吃啊。」
「他們真過分！」
黃毛學長拍了下桌子嚇我一跳。
我浸滿辣椒油的嘴裡掉出一片肥牛。
他一臉心疼地瞅著我，放下筷子抓起我的手。
「他們怎麼能這樣欺負你？這樣，你這幾天跟我睡，啊不，搬來我宿舍睡！」
4
他人真好！
不像我們宿舍那幾個隻會追我！
我立馬就答應了。
黃毛學長他們宿舍其他人都去外邊參加比賽，現在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住。
「我一個人住還真有點害怕，正好你來陪陪我。」
這不是正好！
反正我們宿舍已經待不下去了。
今晚我就搬！
5
我故意很晚才回宿舍。
我們宿舍燈已經滅了。
我偷偷摸摸伸手準備開燈。
「啪嗒。」
燈被站在門口的老大打開。
十隻眼睛掃過來。
宿舍五個人居然沒一個睡了的，全都在這裡守株待兔。
老大眯著眼看我，他比我高，站在我身旁居高臨下。
「好啊，敢逃跑了。」
我對我們宿舍其他人還敢耍點小性子，對老大是真不敢造次。
即便明明是他的錯。
「我我我……我沒有。」
「那你今天去哪了？說。」
老二一臉不高興。
他平時表情就不多，高冷掛。
我和他對視後他冷冷開口。
「有人說在影院看到你，但我們沒找到。」
老大皺眉。
「我跟你說話你看老二做什麼？」
他好像一直對老二有很大的意見。
老三撲過來，繞著我左看右看，擔憂道。
「樂樂！我們好擔心你！」
老四比較直接。
老四平時就喜歡喊我老婆開玩笑，開始追我以後嘴上更加放肆。
「老婆別氣了，我想死你了，我想你想得心肝兒疼。」
他直接在我臉上摸了一把。
老大皺著眉給他手拍開。
老五趕緊捧著熱牛奶過來。
「老，老幺，今天的牛奶你還沒喝……再不喝就涼了。」
愛吃菠蘿的老五每天都會給我一杯甜絲絲的熱牛奶。
我每次都會乖乖喝掉。
但這次我拒絕了。
我還在生氣呢！
我盡量不去看靠在門框上的老大的眼。
「我我，我要搬出去住。」
老四是華盛集團的富二代公子哥，大手一揮。
「說吧老婆，看上哪套房了，我買給你。」
「不用。」
我不敢說自己是要和黃毛學長住一起。
我原本想的是上下課避開他們，不讓他們發現我就在樓上。
「不行。」
老大二話不說把門碰上。
我被他的威懾力震住。
門被上鎖，老大把我往我自己床上推。
「快回床上睡覺去。」
唉。
我就知道很難成功。
他們五個追我追得緊，我怎麼也別想甩掉。
我被託著屁股推上床，發現手機剛才收到的消息。
是黃毛學長。
【小樂，你收拾好東西了嗎？】
【其實不用收拾什麼，我這裡都有，你可以用我的。】
【被子也可以。】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他說今天過不去了，我們宿舍的門被敲響。
黃毛學長的聲音穿過宿舍門，洪亮有力。
「小樂，你收拾好搬來和我睡的東西了嗎？」
6
這下第一個坐不住的是老二。
他紅著眼扒住我的床沿。
「金樂樂，你偷吃？」
老二是他們之中最早向我表白的人。
也是我最有好感的一個。
但除了老大我都敢反駁。
「我還沒答應你們，怎麼能叫偷吃？」
況且我和黃毛學長是清白的。
老大連門都沒開，衝外邊也敲了敲，說了三個字。
「他睡了。」
得。
這下我連黃毛學長的消息都要明天回了。
第二天我告訴黃毛學長，我最近有點不太方便，可能不會去他宿舍住了。
黃毛學長有些失落。
「既然不能來，那我們再看場電影吧。」
正好我正生五個體育生室友的氣，不想和他們約會。
我同意了。
但電影居然是午夜場。
這就意味著我晚上回不去宿舍了。
黃毛學長撓著後腦勺給我道歉。
「哎呀不好意思，我買的時候沒注意。」
一想到我連搬出宿舍住幾天都不被允許。
我內心的叛逆湧上心頭。
不回去就不回去！
一時不回去隻爽一時。
第二天我就被老大抵在門上。
「你不乖啊，膽子大了，都敢夜不歸寢了。」
往常的我肯定是不敢反駁老大的。
但今天不一樣。
今天我喝了酒回來的。
酒壯慫人膽。
我膽子現在比牛皮都大。
「對啊我不乖！我我，我憑什麼乖？
「你們追我我又沒答應，跨年夜的事我還在生氣，你們憑什麼關我禁閉！」
每天把我拴在身邊和關禁閉沒什麼差別！
這是追我嗎？
我一說自己生氣，我的五個體育生室友沉默了。
他們畢竟都在追我，凡事還是會讓著我。
我醉醺醺地在宿舍中央發脾氣，抱著我的枕頭被子。
「我就要搬出去住！
「你們不讓我搬，我就不讓你們追了！」
這話一出來，連老大都有點想哄我了。
我順利抱著鋪蓋離開宿舍。
五個腦袋齊刷刷探出宿舍，盯著我的背影，看我左搖右擺搬進了黃毛學長宿舍。
7
離家出走！
對！我就是要離家出走！
黃毛學長給我收拾了個床鋪。
他坐在床邊問我。
「你們宿舍到底誰在欺負你？」
我不說，他嘆氣。
「那我隻好自己觀察了。」
接下來幾天他真的有在好好觀察。
他第一個懷疑的是老大。
「跨年那晚欺負你的是不是老大？他聲音很兇。」
尤其老大最近的舉動讓黃毛學長更加懷疑。
這些天我不在宿舍住，老大每次健身後都來敲敲我們的門。
我一開門，他就給我展示身材。
他胳膊輕輕發力，肱二頭肌鼓起。
「怎麼樣？練得還可以吧？」
「挺……挺好的。」
我回答他，他自豪地笑了一下。
「那你什麼時候回宿舍？」
「暫時還不想。」
「你！……」
老大沒什麼耐心，差點沒繃住，強忍著把我揪起來抽的衝動，靠在門框上。
「還在記跨年夜的仇？」
老大話音剛落，正好被買飯回來的黃毛學長聽到。
「果然是你欺負小樂！」
黃毛學長把我護在身後，看到老大撸到肩頭的袖子。
「你想幹嗎？還想打人？」
老大把袖子放下來，橫了黃毛學長一眼，什麼也沒說，走了。
他剛離開，我的手機就收到他的消息。
【你那個新室友怎麼比老三還傻？懶得搭理他。】
【給你看看我新拍的腹肌照。】
老大哐哐哐發來幾張圖片。
我看著老大發來的照片，生氣的決心有些動搖。
因為他說。
【你回來就給你摸。】
確實讓人看著有點想摸。
不行不行。
我得理智。
說好了要生氣給他們看呢？
我把手機關閉，放在一邊。
黃毛學長說讓我等他上個廁所回來和他討論。
他剛一進裡屋廁所，宿舍門又被敲響。
老二一張禁欲高冷的臉出現。
「金樂樂。」
他紅著眼把我推進屋子，反手關上了門。
不等我反應，他直接扣住我的腦袋吻了上來。
8
「今天周二，是你該和我約會的日子，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一周五天，我輪流接受他們的追求。
周二一般是和老二出去，但我在宿舍躲了一整天。
老二把我環在臂彎，我後腦勺貼牆上。
我低頭嘟囔。
「昨天我也沒和老大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們是一樣的對嗎？」
我被問懵了。
「什麼意思？」
老二眼尾泛紅，緊緊盯著我的雙眼。
「我和他一樣，和他們一樣，對你來說，我和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差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