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正在北京軍營裡集訓,見著是梁少,擦擦汗走到一邊:“梁少?”
梁以沫的聲音冷得能凍死人:“聽說死神最近有一批私人的軍用物資要運往涼城?你知道這事嗎?”
沈澈仰天喝了半瓶子礦泉水,擦擦嘴角:“有這事,怎麼了?”
梁以沫眯縫著眼睛,咬著牙:“告訴我車次和時間。”
沈澈大驚:“梁少,你要幹什麼?他得罪你了?”
“我要炸了他的軍列!”
電話那頭,梁以沫雖然不算是咆哮,卻也似被人剜了心頭肉一般的憎恨激憤。
“。。。”沈澈有點懵,但梁少又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他隻能試探性的問道,“死神搶你老婆了?”
梁以沫和沈淮衣的梁子大家都知道,那次塔吉克斯坦宴飲上的驚魂一刻,全都記憶猶新呢,能讓梁以沫這麼下手打壓的,一定和梁小濡有關!
電話那頭,梁以沫咬著牙並沒有回答。
得!
沈澈明白了,立即將車次和運輸時間告訴了梁以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搶梁少老婆的人,該死!
這次他不能幫著堂哥了!
如此大義滅親之舉,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梁以沫黑著臉掛了電話,又立即開始調派人手:“T,Z##次軍列,今天下午兩點由北京始發,出了山海關你就給我炸了!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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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沈澈在北京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堂哥那批軍用物資是他自己掏錢購買武裝自己手下兩個團的裝備,主要是一些高科技探測儀等軍用現代化機器,保守估計也要價值一個億!
“呯!嗙!轟!。。。就這麼沒了。。。”沈澈癟癟嘴搖了搖頭,嘆道,“千萬別讓一個男人吃醋,更別讓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吃醋!”
這邊,沈淮衣陪著梁小濡來找姚盛陽,走廊上,一個中等身材的平頭青年走過的時候不小心蹭了梁小濡一下。
沈淮衣扶著梁小濡,不悅的轉頭瞪了眼那個路人甲。
梁爽趕緊跟了過來:“局座,這人似乎有些古怪。”
撞了人也不道歉,目光呆滯且毒辣,似乎是性格比較陰暗抑鬱的那類人,這種人往往容易做出極端的事情!
“讓他去,他的目標不是我們。”
沈淮衣察言觀色,那人應該是在想著心事,不是故意撞梁小濡的,否則無需小爽多說,他早就揪著人要討個說法了!
正文 245香風撲鼻,手指被舔!!!
“是!”
梁爽一挺胸,一邊跟著沈淮衣走,一邊回頭又多看了那平頭青年一眼,隻見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普通病房那邊,然後扶著門框喘了兩口氣,費力的走進去了。
局座都說了,這個人並不是針對梁小濡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危害,女人就是要敏感一些,也許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還愣著幹什麼?”
沈淮衣背後好像長了眼睛,停下步子涼涼的朝梁爽說了一句。
梁爽心裡一緊,趕緊快步跟上,看著沈淮衣高大氣場的背影,暗自腹誹著:太陽這是從西邊出來了?局座竟然會注意到我的存在。
梁小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點不太舒服。
沈淮衣皺眉:“你真懷孕了?不是為了搪塞我?”
梁小濡眼神一凝,然後給了沈淮衣一個大大的白眼。
沈淮衣嚇得眉峰抖了抖,連忙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別兇!我信了就是!不過咱媽說你來了大姨媽,我以為你故意說有了孩子是在诓我。”
梁小濡一下自己就捂住了他的嘴,臉上紅雲一團:“住口!一個大老爺們兒,別張口大姨媽閉口大姨***,不害臊!”
沈淮衣覺得一陣香風撲鼻,心裡非常受用,不由得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水蔥一般的手指,梁小濡氣得立即收手。
他趴在梁小濡耳朵邊上說悄悄話:“好嘛,都聽你的。”
梁小濡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撓著手臂推門進了姚盛陽的病房。
梁爽看著那兩道糾纏的影子,默默的在病房門口站好,她在的一天,便會保護他一天的安全,一對秋水明眸警覺的打量著四周。
骨科普通病房裡,平頭青年突然焦躁起來,坐立不安的。
他再等,等一個很重要的驗血報告,醫生說了他昨天的數據很不好,他雖然不懂那句話的潛臺詞是什麼,但是醫生口裡的“很不好”。。。基本就是死定了的意思。。。
他不想死!否則在牢裡積極表現贏得減刑八年提前出獄,就都沒有了意義。
他鄭毅不過是一個現代教育制度下的犧牲品,是許茹芸通向名師彼岸的奠基石。。。
憑什麼?
十年的青春!
眾人的白眼!
人生的顛覆!
一切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當年的教學事故!
他恨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恨她!在少管所裡三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就是靠著對她的憎恨熬過來的!
現在,她活得好好的,教學能手!教壇新秀!名師!
他呢?社會渣滓!一個走到哪裡都被人用異樣眼光盯著的渣滓!沒錯!他真成了她口裡的渣滓!
嘴角現出一絲陰森的冷笑,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我下地獄,親愛的許老師,你也跟著我下地獄去吧!
感覺有點餓了,他匆匆啃了個饅頭就爬上了病床休息,為了打發心中的寂寞和煩躁,他掏出手機來看網頁。十年牢獄生活,他的生活和現實社會徹底脫了節,那些娛樂新聞涼城新聞什麼的,他一個都看不懂也完全沒興趣!
粗粝的手指在百度欄裡輸入了幾個字:涼城名師 許茹芸
點了確認鍵,無數有關涼城許茹芸老師的新聞和報道全都出來了,全都清一色的對她歌功頌德,什麼七中最年輕的年段長,語文學科帶頭人,美貌與智慧並存的美女老師,桃李芬芳的靈魂畫手。。。
鄭毅冷冷的看著那些報道,七中還有一些許茹芸近些年撰寫的教學論文和德語論文,全都言辭灼灼,好似對學生一片赤誠一腔愛心。
他又搜到了很多許茹芸的近照,這女人明顯混得順水有順分,臉部皮膚依舊白皙緊致,竟然和十年前沒什麼太大不同。。。
鄭毅翻著白眼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許茹芸今年也該有個三十七八了吧?那張臉好像二十出頭似的,和哪個明星比都毫不遜色!
“哼!活得還真是滋潤!”
粗粝的指尖停留在許茹芸姣好的眉眼上,然後拇指和食指成個八字形,對著她的眉心做出了開槍的動作。
啪!
“許老師,感謝你給我的人生指了條不歸路,現在我這個迷路的孩子回來了,你還好嗎?”
指尖在屏幕上一滑,許茹芸和徐子良笑著依偎在一起,多多就幸福的站在爸爸媽媽中間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冰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多多的臉龐:“許老師,這是你的孩子嗎?你一定很愛他吧?當年我不過是比他大三兩歲的年紀,就突然什麼都沒了。。。”
“鄭毅!”
病房的門別推開了,醫生淡漠的叫著他的名字。
他木然的收起手機看著醫生,被子下面的兩腿有些發抖。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賤,得到了不珍惜,沒有的確有拼命的去強求!
鄭毅可以瘋狂的作踐自己,從牢裡出來就去混社會,玩發廊妹,和別人打架,甚至每天都被要報復許茹芸不惜再去坐一次牢的念頭給折磨,他似乎已經覺得自己是這個社會上沒用的人,並且也不打算好好的生活,但是一旦上天正的因為某個緣故要他去死,他又越發的珍惜起來,不想死!也不敢死!
陰冷的眼看了眼醫生手裡的報告單,卻沒有開口去問,鼻子尖泛著一層汗珠。
“鄭毅,你的病理報告出來了,我們分析之後得出結論,你的腿沒有問題,排除惡變的可能,隻要在住院觀察一周就能痊愈!”
“籲。。。”
鄭毅一下子放松起來,長出了一口氣,在被窩裡握緊的拳頭也慢慢松開,臉上竟然勉強擠出些笑容,話也多了。
他朝醫生一點頭,露出微黃的牙齒:“知道了,謝謝醫生。”
前天為了一個發廊女,他和別人打了一架,大腿受傷了,送進醫院來治療的時候,醫生發現他腿骨上長了一個東西,一度懷疑那是不好的。。。
所以這兩天他情緒特別壞,動不動就想著不活了要報復社會,首當其中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宿敵許茹芸。。。
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窗外的陽光甚是明媚,涼城的冬天也溫暖起來。
“不過。。。”醫生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
正文 246四目相望,三聲“老婆”!!!
鄭毅臉上的濃雲散開了些,努力讓自己顯得柔善一些,笑著看醫生:“不過什麼?”
“我們在你的血液裡發現了HIV病毒。”
“HIV?”
“俗稱,艾滋病!”
“艾滋病?”鄭毅臉上的生機和笑容一寸寸的消失,絕望震驚中又透出一絲不信,“醫生,你們搞錯了吧?我怎麼可能?”
醫生似乎非常不願意靠近他也不願意和他糾纏,後退了一步:“這沒辦法,很多人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感染了hiv,哺乳、不潔性交、血液傳播,這些都有可能染上病毒,它是無聲無息的。。。你好好休息吧,記住,把自己的家人叫過來籤字!順便決定採用哪種方法治療!”
“醫生!醫生!再給我查一次!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染上那種東西!醫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