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五六分鍾的功夫,梁以沫就去而復返,從庭院中抬頭看她的眼神兒都不一樣了 ,帶著志在必得的笑意,並且甚為得意的晃了晃手裡的袋子。
梁小濡嚇得腿都抖了,匆匆一眼,那袋子裡面大盒小盒花花綠綠的,保守估計也得有十來個TT,他這是要打持久戰的節奏?
腿肚子抽筋,她心道“不好”就要找地方遁走,樓梯口已經被梁以沫高大的身子給堵上了,拎著帶著淡淡看她:“哪兒去?”
梁小濡捂著肚子:“內急。”
男人下巴一抬:“房裡有衛生間。”
梁小濡眼角瞟了眼滿袋子各種尺寸的TT,趕緊翻了翻白眼不要臉的正色道:“我大號。”
梁以沫倚在樓梯扶手,襯衫袖子卷起了兩圈, 微微露著半截白皙有力的手臂,依舊慵懶淡然的回答:“我不介意。”
梁小濡頹敗了,身子不由得往後退,她退一步,男人就逼上來一寸。
她有些心慌,很久都不做了,已經快忘了那種悸動酣暢的感覺,隻記得每次糟糕的被大卸八塊活受罪的體驗。
她穩了穩心神,聳了聳肩,俏皮的笑道:“呵呵!不早了,該睡覺了哈。”
“沒錯。”
梁以沫將她逼到死角,又按著她的肩頭將她推倒在床,然後他優雅淡然的坐在床邊,隨手翻著袋子裡的T,嘆道:“沒想到鄉野小店也有進口的好貨,想要什麼感覺的?爽滑滋潤型還是浮點螺紋型?震動還是有延時功能的?”
見梁小濡死咬牙關一臉菜色,他認真想了想,從中提出了一隻舉在手裡給她看:“或者你喜歡前衛的?熒光型的我也買了……倒是給句話呀,總有一款適合你!”
梁小濡僵直著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 ,在發情男人的眼裡,她就算是放個屁都性感無比,這話是安妮說的,她現在堅信不疑,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閉著眼睛飛快的回了句:“梁以沫!你根本就是故意折磨我!還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
“殺你?我怎麼舍得?不但不能殺你,我還要帶你學開車,學遊泳,養養花,遛遛狗,上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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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頭頂說話,故意吐著熱氣兒,她受不住煎熬睜開了眼睛,將他壞壞的表情看在眼裡:“你是不是喝多了?”
是有點不對勁兒,不過這人如果發酒瘋的方式真是這樣,還算是文明的。
“都自身難保了,還知道顧著我?嗯?”
梁以沫咬著她的唇兒,眯著眼睛細細欣賞他的獵物,心裡突然有了個更壞的念頭,就是要逗逗她!
他開始解著皮帶,抽出來遞給她,她接過來扔在了一邊,嗓音都粗了:“要不你再考慮一下,阿姨隨時都會回來,這閣樓隔音效果可不怎麼樣!我們可隻是借住一晚,不能太誇張了!”
梁以沫將她從床上拽起來,兩人站在窗前抱了一會兒,他就麻利的關了所有的窗子:“開始吧。”
梁小濡雖不樂意卻也不想太扭捏了,和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大有壯士斷腕的氣度,心裡想著早點滿足他趁阿花回來前早點收工!
低頭小手扣在胸前,剛要解扣子,又鬼使神差的轉頭看了他一眼,臉瞬間就跟被煮過的蝦子一樣,紅到了脖子根兒。
“怎麼了?”
梁以沫兩臂搭在胯間,挑眉看她。
她心慌慌熱血往腦門子直衝,那殺千刀的脫衣服的速度倒是一流的,幾秒鍾的時間竟然已經赤條條的,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體上,雖然兩人已經成了夫妻,但是她面子淺做什麼都放不開,還真是沒敢正眼去瞅過他。
此刻冷不丁的對上他精瘦沒有一絲多餘贅肉的身體,肩寬窄臀線條流暢,年輕健康的機理無不彰顯著旺盛的生命力,她覺得自己快要被視覺衝擊給刺激得流鼻血了。
男人偏偏在她面前不但沒有一絲羞澀,還很顯擺,兇悍之物耀武揚威的撞進她的眼眸,她尖叫一聲直接躲在衛生間再不敢出來!
梁以沫扶額,有些不自信了,暗自思忖:莫非自己身材不夠好?否則她為何一臉驚恐的表情?
鬧夠了,他也真的乏了,那紅星二鍋頭果真兇猛,他有些昏昏欲睡。
“出來吧,不逗你了。”
他從拎包裡換了身棉質睡衣,倒在床上,還乖乖扯了被子蓋上。
隔著衛生間的門,梁小濡捂著眼睛不敢看自己的臉,心裡不斷的驚嘆,我的個老天,她還真不知道梁以沫發起酒瘋來竟然還有裸奔的習慣!
光想想那尺寸她就覺得有些後怕,出去?找死不是?
心驚膽戰的躲了很久,知道臥室裡沒了聲音,她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他念頭也該淡下去了吧?
偷偷將門拉開條縫兒探出頭來:“梁總?睡了嗎?”
臥室裡毫無聲息,難得一向警覺的梁以沫竟然會率先睡著。
她有些慚愧自己的逃避,輕手輕腳走到了床邊,男人睡熟的樣子很讓人心疼,額前劉海細細碎碎飄散開去,顯得那張臉幹淨又年輕。
他的睫毛好長,還卷著好看的弧度,在鼻翼兩側投下扇形的光影,鼻梁高而挺直,唇不厚不薄,喉結性感華麗……
睡王子啊!
梁小濡坐在床邊,一直靜靜的望著他。
兩人之間不知道多少次都是他呆呆望著沉睡中的她,然後將叮嚀囑託寫在便利貼上戀戀不舍的離去,這次換她來欣賞他的睡姿。
兩隻小手輕輕抓起他的一隻大手,柔柔將自己的五指插了進去與他掌心交疊,指腹緩緩的摩挲著他的手背。
“以沫,沒想到你每天都兇巴巴冷冰冰的,睡著了卻這麼安靜乖得像個孩子……”
兩隻小手合攏,將他的大手貼著自己的臉,她突然皺眉。
他的掌心股熱,是那種不健康的幹熱!
正文 449又一個穿著藍布印染短褂的女人,突變!!!
“以沫?”
她輕輕推了推他,他卻依然毫無反應,睡得無聲無息,仿佛做了什麼好夢,任誰都喚不醒。
“以沫!你怎麼了,別嚇我!”
她心慌了,從來都是他照顧她,現在如山般偉岸的身子倒下了,她覺得天都塌了。
“你等著,我馬上叫120!”
梁小濡不敢怠慢,越是不經常生病的人一旦生病,越是嚴重!
她突然非常後悔,他今晚種種異常的表現,是不是說明他身體已經極度不舒服了?她竟然光顧著自己,連個小小的要求都沒答應他!
越是心慌,她的手機就越是找不著 ,情急之下竟然連他的手機都沒找到,她忙得冒汗,一邊摸著梁以沫的額頭,燙得嚇人!
指尖似乎被灼傷了一樣,她疼的心一抽搐。
“奇怪了,手機呢?會不會是在樓下?”
她推開木窗朝庭院的石桌上瞧去,夜涼如水,石桌上一片潔白,空無一物。
院子裡的大門開了,露出阿花的藍布印染褂子,她沒心思去看,準備下樓去找手機,隻聽庭院裡窸窸窣窣的聲音,阿花的聲音極低:“你們都輕點,估計還沒睡踏實!”
她一愣,靠在窗邊朝下看,阿花身後又跟了五六個身材粗壯的男人,個個孔武有力,一看並不像是本地的村人,倒像是黑道上的打手!
更為奇怪的是,阿花和那五六個男人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把斧子,好像是要砍人似的,她看的心驚肉跳,卻不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麼。
“他們都在樓上?”
其中一個壯漢低低問道。
阿花點頭:“是的,那男人極精明,一點都不肯吃虧上當,我好不容易把藥兌在他從沒喝過的酒裡,這才勉強騙了過去!現在火候差不多到了,趕緊上去吧,女的敲暈男的不留!”
梁小濡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月光下,斧子的利刃明晃晃的,還沒被剁到她就覺得脖子冒涼風了。
回頭看看床上的梁以沫,兩手交叉放在胸前,睡得一臉安詳,對周遭的變故無知無覺。
“以沫!”她腦子嗡嗡的要炸裂了,卻又不敢出聲呼救,隻能對著他空空做了個唇形。
門板已經嘎吱嘎吱動了,似乎是阿花帶著人上來了,她心裡惶恐極了,左右猛看尋找著可以掩護梁以沫藏身的地方。
咬著牙,她使出全身力氣將床頭櫃、桌子、椅子頂到了門後面,拖延一下時間!
房門被鬼鬼祟祟的敲了兩下,阿花溫和的說道:“小濡?小濡你睡了嗎?我給梁總換了壺茶,你開門啊!”
梁小濡手裡抱著個玻璃花瓶瑟瑟坐在梁以沫身側,她看著那道生死門,目光灼灼。
有梁以沫在,她並不害怕,男人哪怕是昏睡著的,隻要還在她身邊,她就有了無窮的力量,覺得自己有了千斤重的責任要守護好他!
敵眾我寡,以沫又昏睡不醒情況不明,她不能慌不能亂,一定要沉著應對好好闖過這一關,保護好身邊最完美的男人!
“小濡!再不開門我要闖進來了?”
阿花的語調有些古怪。
隻聽門外壯漢不耐煩的催促:“快點,我們辦完這事還得回去做別的任務,今晚活兒挺多的,沒工夫磨嘰!”
“估計是都不行了,那男人害死了我唯一的兒子,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待會兒留一口氣讓我來!”
“知道了,少廢話!”
梁小濡瞬間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阿花所有的熱情好客都是偽裝的,她對創世根本沒有感恩和原諒,有的是對梁以沫個人刻骨的仇恨和變態的報復!
她當然不知道,那夜鹹志廣在決定加班之前給阿花打了個電話,說了說自己的情況後,鹹志廣說:“行了媽,不啰嗦了,我還要忙!得把手裡的圖紙給我們梁總弄出來!估計得忙到半夜吧!”
就是這句話,讓阿花生生記恨了梁以沫將近一個月,鹹志廣死後的每一天,她都在半夜裡抱著靈牌喃喃自語:“阿廣,媽會替你報仇!媽會替你向那個非要你加班到半夜的老總報仇!變態的資本家,榨幹我兒子心血的剝削階級,害我兒子命喪黃泉的梁以沫!你等著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梁小濡已經平靜下來了,如果注定今夜要死,那她至少要做到不讓梁以沫死在她前面!
門口突然一陣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咕嚕嚕的滾下了樓梯,緊接著,庭院裡就傳來盆器傾側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打鬥!
這裡是暗巷,基本上村子裡的人都不願意住,隻有阿花他們條件差沒辦法才再此居住,平時連個鬼影子都不會有的,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梁小濡看了看梁以沫安詳的臉,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前,透過窗縫兒,她驚詫的看見庭院裡多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同樣穿著藍布印染的褂子,盤著婦人的發髻,隻是比阿花高些瘦些!
那女人明顯是個練家子,雖然年紀有點了,卻伸手極佳,五六個拿著斧子的壯漢圍著她打鬥竟然也沒討到半絲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