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沫看著兩個孩子就在自己腳邊擺起了陣勢,勸道:“阿澈,我們都成熟了,為了孩子們的健康快樂著想,過去的事情,能過去就讓它過去吧……聽我話,趕緊把孩子媽找回來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沈澈轉頭看了他一眼:“你真這麼想?”
梁以沫挑眉:“不然呢?孩子都生了,還能怎樣?”
沈澈不悅:“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感情的?就因為那個女人給你孩子都生了,雖然對她並不是真愛,也這麼將就著?以沫,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為一個女人負責?但是你知道嗎?你這樣不但是對自己殘忍毀了自己的一生幸福,也是對小雨的不負責!她跟著你,什麼都得不到,你認為她會幸福麼?”
梁以沫將非離掉在地上的機翼給撿起來,就拿紙巾給航航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轉頭正色看著沈澈:“我能給的就這麼多了。”
“以沫,你這算什麼?”
“小雨她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如果這就是她的幸福,我已經滿足她了。”
“哪怕抱了個野孩子給她?”
正文 620一場難堪的烏龍,錯認!!!
“沈澈!我不許你這麼說雨杭!在我的心裡,雨杭永遠都是梁雨杭!是我的掌上明珠,誰都不能詆毀她!”
沈澈冷笑:“你沒否認,看來我猜的沒錯,雨杭果然不是你和許煙雨親生的。”
梁以沫寒著臉,冷冷看著沈澈,一字一句:“沈澈你給我聽好了,這話我隻說一遍,其實雨杭她是……”
沈澈一愣又是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你說什麼?真的?”
梁以沫冷笑。
沈澈恍然大悟:“難怪你如此看重雨杭,給她最大的寵愛,他果然是你……”
航航舉著一個小汽車衝到梁以沫面前憨笑:“車車!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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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沫心底柔情泛濫了,抱著胖娃娃柔柔說道:“嗯,車車!航航真聰明。”
沈澈翻了個白眼,他還真沒見過梁少有那麼溫柔的一面,想起來不覺得頭皮酥麻。
非離恰在此時也回頭叫了一聲:“爸爸!”
“哎!”
“哎!”
梁以沫和沈澈同時出聲,卻見非離將飛機交到了梁以沫手裡:“爸爸,飛飛!”
梁以沫頗有些受寵若驚,站起身的時候還不忘給了沈澈一個得意又挑釁的眼神,然後很童趣的跟非離和航航玩起了玩具!
沈澈靠著沙發慵懶的看著一大兩小三個人玩耍,喃喃自語:“到底是血濃於水,還是鳩佔鵲巢?”
梁以沫以為他是在說自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阿澈,你有了這兩個小家伙後整個人就變了,變得小氣了,我不過是剛見到非離和航航,你就嫉妒得傷春悲秋起來,有勁嗎你?”
沈澈眼裡卻全然沒有嫉妒的情緒,而是問得認真:“以沫,如果我肯把兩個孩子給你,你要嗎?”
梁以沫一愣,怔了又怔,突然皺眉並且薄怒:“說什麼混話?自己的孩子自己不養,好端端的給我做什麼,這是孩子!你以為是貨物嗎?還能轉讓的?”
沈澈神情極淡:“你跟我說實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能再為非離和航航遮風擋雨,你會不會接受他們兩個?”
梁以沫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當然,拋開他們這麼聰明可愛不談,單就是他們是你的兒子這一點,我就一定會好好把他們養大!”
沈澈做了起來,無比認真,一雙復雜的眼眸裡,露著異樣的光芒:“不介意孩子的母親到底是誰?”
“不介意!”
“是任何人的你都能接受?”
“我知道他們是你的兒子!”
沈澈點點頭:“好,那我就放心了。”
當天下午,小區裡的風景特別好,兩名高大的軍裝男子,全都面帶慈父般的神情,各自推著一個嬰兒車在陽光下曬太陽……
那天下午的課梁小濡聽得特別認真,培訓結束後,她和楚雲霓直接把沈淮衣給截住了,自從走出了童年的心結,她再也不怕沈淮衣了,知道他不但不會坑自己,反而是自己的兄長兼好友,她在他面前也輕松自在起來。
“首長,我們想看看上午那門課的考核成績!”
沈淮衣眉心直突突,以前梁小濡見著他跟見著鬼了似的,現在她詐屍了之後竟然真的轉性了,開始給他叫板了。
冷著臉擺擺手:“蒼狼不是已經宣布錄取名單了麼?”
梁小濡和楚雲霓相視一眼,攤開了手掌:“我們雖然被淘汰了,但也有知道自己成績的權力!”
楚雲霓更是個人精,瞅準機會直接從他腋下一抽,將文件夾搶走了。
沈淮衣想去奪,手腕被梁小濡死死的扣著,他要甩,梁小濡幹脆壞壞的抱著他的腰,語氣相當豪邁:“小霓,快看!別管我!”
楚雲霓隻一翻,就看到了化武的成績,不可置信的叫著:“傅潔,你第三名,我抄你的,抄了個第七!”
沈淮衣有些尷尬,打了一下梁小濡的手背:“再不放開我,我要生氣了。”
梁小濡松了手接過成績單,往沈淮衣面前一湊:“告訴我,為什麼?明明是錄取五個人,我第三,憑什麼不要我?”
沈淮衣無奈的聳聳肩:“是蒼狼的決定!”
“他對我有成見!”
沈淮衣怒了,吼道:“對你有成見?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傅潔!一個新人傅潔!蒼狼憑什麼對你有成見?”
梁小濡也很委屈,一跺腳:“我知道當年是我錯了都是我不對,但你們都是軍人,軍人做事情難道不該就事論事麼?蒼狼他一定是記恨著我,才故意……”
沈淮衣眼神突然冷了,笑得也有點涼,看得梁小濡直發毛,左右看了看,疑惑著:“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難道我說錯什麼了?”
沈淮衣皮笑肉不笑:“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他還認識你麼?”
梁小濡沒聽懂,眨巴眨巴眼睛:“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記得?”
這次和梁以沫會面,他全程都是戴著黑色蒙面的,並且從他看自己的眼神,的確是一絲波瀾都沒有,沒有恨,更沒有歡喜,就像看一個陌生人,更像兩人從沒愛過一樣……
搞笑!演技真不錯,莫非是裝失憶?
楚雲霓看看沈淮衣又看看梁小濡:“傅潔,你們在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我先走了,晚上約了男朋友。”
沒了別人,沈淮衣說話更方便了,咬著牙:“小濡,你知道自己當年惹了多大的亂子?這事除了我可能也沒別人會告訴你了,梁少失憶了,他不記得你了。所以你離他遠點吧,他早就不是你記憶裡的男人了!”
梁小濡身子晃了晃,想笑又笑不出來:“什麼?演電影是吧?失憶?真夠狗血的,你們騙我,我不信,我絕對不會相信!”
沈淮衣鄭重的重復了一遍:“他中了毒劑,唯獨忘了你。”
當晚,梁小濡捧著一大堆易拉罐回到了宿舍,她已經喝得醉眼惺忪,卻抵不過心裡的苦,依舊開著罐子仰頭喝著啤酒……
“忘了……呵呵……”
在易拉罐剛從她手裡滑落,她醉得不省人事倒在白色單人床上的時候,門外一個同樣醉爛如泥的軍裝男子刷了卡摸了進來……
正文 621兩個女人的轉機,不同命運的開始!!!
男人白淨斯文,長得也高大俊逸,卻醉眼惺忪走路搖搖晃晃的。
“雲霓……”
他輕輕叫了一聲,打了個酒嗝,在玄關處站定,覺得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他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又索性脫光了洗了個澡。
梁小濡皺皺眉,她以為是楚雲霓回來了,眯著眼睛看了眼床腳處地上的光,又沉沉睡去。
在夢裡,她總是最輕松的,飄飄渺渺間,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城南大院的別墅,鐵門大敞開著,禿尾巴的旋風扭著肥肥的屁股在草地上追小鳥,房前種的鮮花都開了,一大坨一大坨兒的擁擠著,爭相怒放。
好一派姹紫嫣紅春意朦朧!她笑著贊嘆著,趕緊又朝房後跑去,那裡有她種下的茄子和小白菜,全都鬱鬱蔥蔥的,茄子也都結出了碩大的果實!她正摸著一個微紅的番茄想採下一隻,眼睛又看到了盛大的紫藤蘿花架,不,那已經不是花架,就是一片紫色的瀑布和海洋,紫藤蘿話開得興盛繁茂,一串一串鬧著笑著,朝她裂開了嘴,笑彎了腰……
最美的時光裡,她突然特別想念他。
透過紫藤蘿的縫隙,玻璃房裡,男人正在低頭品茗,感知到了她的到來,輕輕抬頭,唇角一彎。
“以沫……”
她含含糊糊的叫了一聲,眼淚已經打湿了枕巾,饒是嘴裡和心裡都知道這輩子和他已經無望,但夢裡還是想念的吧?
衛生間的淋浴聲息了,男人用浴巾裹住了精壯的身子,兩手撐著洗手臺靜靜的盯了自己半晌,然後伸手用指尖在玻璃水汽上了寫了一串打字:楚雲霓,我愛你!
“雲霓……我們別吵架了……原諒我……”
他用力拍拍自己的後腦勺兒,感覺酒勁兒還沒醒,搖搖晃晃的朝房間走去。
標間裡,一張床空著,靠牆的一張小人兒蜷縮在被子裡,他神情溫暖了下來,扔掉了浴巾,伸手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密室裡,藏青色的絨布窗簾全都緊緊的拉攏著,將外界的光線與室內徹底隔絕開了。
這是一個極高規格的密談,室內黃花梨材料的圓桌努力彰顯著平等和諧的氛圍,牆角博古架上陳列著一些陶瓷器皿,打眼一瞅就能夠感覺出來價值不菲。
交談雙方的使用的茶具全都國內頂級大師純手工制作的,裡面正在烹煮著春香的綠茶。
老湯正在展示嫻熟的茶藝,給對面冷傲的年輕人倒了一杯,然後端起自己的那一盞,並不急著去喝,而是閉著眼睛放在鼻下聞了聞,面露欣慰的笑。
梁以沫一身綠色軍裝,肩膀上光板一星的軍銜特別醒目,然而他的姿態卻有說不出的嫻雅和慵懶,抬著下巴垂著眼眸睨了眼自己的那杯茶,隨手端起來在指尖把玩。
“以沫,這次上京,除了想找兩名特殊專家,難道就不想見見我這個老頭子麼?”
老湯語氣極沉極穩,數十年的風霜和滄桑,早就將他歷練得雷打不動,穩如磐石。
梁以沫輕笑,他早就鳳凰涅槃從那場事故中走出來了,這人世間,再沒什麼能夠牽絆得住他。
“您是首長,如果我整天想著來見您,難免有溜須拍馬之嫌。”
老湯笑笑,輕輕喝茶:“這個笑話並不好笑,別忘了,你完全可以叫我伯伯……”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