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涵涵說不出話,半響,她支支吾吾道:“桐桐他還隻是個孩子啊,他才六歲。”
“辦不到,那就恕我救不了你了,自己走,還是我請保全來帶你走。”韓洛思陰鸷一笑,五年前的屈辱,完全改變了韓洛思的性格,現在的她,極端變態,對赫連胤早已沒有了愛意,有的,隻是滔天的恨意。
終有一天,她要讓赫連胤一無所有,後悔自己曾經那麼無情地對待她,然後親手殺了他,以報這麼多年的屈辱之仇。
原本她需要七年才能變成美國公民的,但她等不了那麼久了,於是她找了個鬼佬結婚,那個男人有暴力傾向,知道她要的是綠卡,就不斷家暴她,韓洛思為了可以回國,次次都忍了,就是因為這種凌遲版的屈辱,造就了她現在這麼極端的性格。
赫連涵涵離開藍宇後,就被一群黑衣人抓上了一輛面包車,至此,她在演藝圈銷聲匿跡。
一星期後,赫連胤約海藍在魅色俱樂部裡籤約,海藍把事情轉告給蕭忘川,他剛好出國了,近期雪兒訂購了一批皮料出了點問題,他出發去意大利解決事情了。
所以思考再三,由海藍與雪兒同行,和赫連胤籤約。
見面前,海藍被雪兒拉到發廊裡做了發型,她翻著手裡的雜志,心中怪異,讓她怪異的不是這本雜志,而是最近的事情,意大利那邊跟他們的合作一起相安無事,怎麼突然說出事就出事了呢?還有,赫連桐本來天天跟著她的,然而前天竟然說想念他爸爸了,想回家去了。
孩子想家人很正常,可是他們說好要去動物園的事情,轉眼就像沒有提過一樣,父子兩都默契選擇了不再提起,要說孩子健忘也沒問題,但赫連胤是個成年人了,答應了一次又一次,結果壓根沒放在心上。
第181章 被下藥了
這事令海藍奇怪,但她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她怎麼也想不到,赫連胤的目標是她。
“海藍你在幹嘛?過來一下,幫我看看那個顏色好?我想順便染個頭發。”蕭雪兒在染發區揮手喊海藍。
“來了。”
海藍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雜志,走到蕭雪兒跟前,坐在了玻璃窗的背面處,陰影中,她的臉龐一片模糊,她看了看蕭雪兒遞過來的染料書,給雪兒選了一款略為豔麗的橙紅色,“染橙紅色吧,雪兒,你是短頭發,膚色又白,染這個顏色應該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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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蕭雪兒心花怒放。
“嗯。”海藍點頭。
“本來我想染茄紫色的,但既然你說橙紅色適合我,那我就染橙紅色吧。”
“茄紫色也好看的,但是紫色是冷色系,偏冷豔,你的性格開朗活潑,還是染暖色系更加適合,這樣會讓人感覺你陽光並富有親和力。”
關於顏色和個性的搭配,海藍一直有獨特的見解,蕭雪兒很信任她的眼光,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哥哥從海邊救回來的女人,總讓人有種不可觸及的遙遠感覺,不是說她的性格,是她的品味和講話的模樣,一直是低調的,從容不迫的,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高雅之感。
雪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大抵是因為她每次和海藍出去逛街,海藍為她挑的衣裳總能得到眾人的贊美的原因吧,女孩子都是愛美的,被人稱贊總會開心的,她性格張揚,但並不代表她不會感恩,相反,她也是很喜歡海藍的,海藍跟哥哥忘川在一起,她認為忘川賺得更多。
“好,那我就確定橙紅色了,海藍,你也染個顏色唄,成天頂著一頭黑發,你不覺得太沉悶了嗎?”雪兒扭著頭對她說。
“是嗎?”
海藍抬起頭。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午後的陽光將她的面容照得尖削潔白。
她的眼珠很平靜。
像大海一樣的顏色。
下巴精致。
鎖骨微微突出。
肩膀清瘦。
“海藍,如果你打扮一下,一定會很美很美的。”雪兒站在海藍身後,低聲贊嘆,坐在轉椅上的海藍,疏離聖潔得如同是從天國中走出來的聖女,她渾身散發著光芒,讓人微微有些暈眩,雪兒彎下身子,輕聲說:“從我認識你的時候開始,我就沒見過你打扮自己,從來沒有化妝過,海藍,要不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好好打扮一下吧?”
海藍轉過頭。
陽光強烈地有些刺眼。
“我真的有那麼邋遢嗎?”她半開玩笑地說。
“不是邋遢,是太隨意了,你知道嗎?海藍,我從沒見過有人的眼睛可以和你媲美,真的,你不帶眼鏡的時候,我總被你的眼睛吸引,跟你說話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盯著你的眼睛看,好詭異的一雙眼神,可是,又那麼令人著迷。”雪兒出神地看著她的眼睛,微笑,“真的,打扮一下吧,就當為了自己,當然,你就不想看看打扮之後的自己,會是什麼模樣?”
陽光輕柔的流淌。
海藍的睫毛眨了眨,點頭。
晚上八點。
藍光搖曳的魅色俱樂部裡。
燈光璀璨。
海藍從雪兒的車上鑽出來,幽長的睫毛,在潔白的面容上映下兩彎烏黑的剪影。
雪兒從車上望她,“wow……海藍,你今天真好看。”
海藍靜靜微笑,踩著高跟鞋,下了車。
微風中。
她的裙子潔白如反著光的雪霜,線條修長優雅,隻在後膝蓋處開出一角,走動時,長腿纖細潔白,有一種性感卻不失高貴的味道。
烏黑的秀發沒有盤起來,打散在腰間,如一朵朵嬌豔的玫瑰花般盛開著,綴在古歐洲式的雪紡衣襟上,美豔不可方物。
她沒有戴首飾,從俱樂部的大廳走進,拿著一個名貴的手包,略施脂粉,脖根修長。
俱樂部的大門打開。
一盞聚光燈灑下。
她站在蕭雪兒身邊,明亮得就像循著月光而來的仙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蕭雪兒表情得意,她就知道會是這樣,海藍的美麗,不需要大肆渲染,隻需要靜靜地站立著,就能徐徐綻放。
赫連胤坐在二樓的貴賓席裡,神情有些恍惚。
他俯視著聚光燈下那個白衣女子,她神態自若,笑意盈盈。
而他的心,卻疼了。
很尖銳的疼痛,從他的心底深處浮了上來,直蕩到五髒內腑,他的心髒狠狠絞痛,表情失神而僵硬。
要不是她站在蕭雪兒的身邊,他真要以為小尹已經回來了……
半響之後。
他緊緊握住了酒杯。
小尹,我一定要讓你回到我身邊,不管用什麼辦法。
這時。
俱樂部裡傳來一抹好聽的聲音。
“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璀璨的燈光下。
高澤坐在最顯眼的雅座上,他著一身白色休闲服,俊美的臉上有一縷淺淺的笑意,朝海藍揚了揚手中的紅酒,“我敬你一杯,如果有興趣,可以過來坐坐。”
高澤沒有猜出她就是五年前的向尹,他隻是覺得這個女人很像很像向尹,氣質,眼睛,身型特別像,別的地方,還是有點偏差,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是向尹,可惜她已經死了,高澤不是一個會活在回憶裡的人,所以他放低了對向尹的感情,走出了對她的回憶。
他已經很久不會想起向尹了。
大概有三年了,頭兩年頻繁地想起她,後來漸漸忘了她的容貌,接著想想也想不起來了。
有人說,人對一個人的記憶最長隻有七年,七年之後,人體的細胞重新更換,那個時候,你基本想不起七年前的那個人是什麼模樣了,沒有照片,沒有聯系,沒有相遇,那人的模樣漸漸在記憶中淡化,隻剩下和模糊的影像。
也許有的時候,會因為一些事情觸動了心中的某跟弦,從而想起了某個人,但大致上也是遺憾地嘆息幾聲,沒有別的想法了。
今天這個女人,就讓高澤想起了向尹,在記憶裡模糊了三年的向尹,被這個女人重新勾勒出來,高澤覺得自己好像又想起了向尹的模樣,於是他主動出擊,邀請她過來聊天。
一般女人都不會拒絕他的邀請的,畢竟,沒多少女人可以拒絕他背後的勢力,還有他的樣貌。
果然。
蕭雪兒激動地握住了海藍的手,低聲尖叫,“啊啊啊,是高澤少爺啊,海藍,你居然引起了高澤少爺的興趣,你走運了,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做夢都想跟他做朋友嗎?”
蕭雪兒一臉的興奮。
海藍卻是一臉的疏離,望著雪兒,眼珠漆黑漆黑,“雪兒,我是忘川的女朋友。”
“又不是說他喜歡你你就一定要喜歡他啊?你可以把他介紹給我嘛,你不要的,我幫你接收,嘿嘿……”蕭雪兒開心地說。
海藍笑了,打趣她,“一個高澤少爺就把你興奮成這樣?那等下見到魅色的老板,你不是得樂死?”
“魅色的老板有比高澤少爺帥嗎?”
海藍仔細想了一下,慢聲道:“應該有吧。”
以赫連胤那張臉的程度,應該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吧?雖然忘川也長得不錯,但忘川是遺傳了國外的基因,無法用中國人的審美觀分辨出來,赫連胤的美是地地道道的中國美,尖削的輪廓,細長的鳳眼,高挺的鼻梁,優美的唇瓣,還有股子亦正亦邪的味道。
其實對他的樣子,海藍也判斷不好,這個男人時而溫柔,時而冰冷,時而妖孽,時而陰鸷,判斷不出他的真實性格是什麼樣子的。
想到這。
海藍自己也是震了一下。
什麼時候?她對一個男人這麼有興趣了?不過是見過兩三次面,對他的關注程度,竟然超過了忘川,她這是怎麼了?忘川對她這麼好,花光了一切來幫助她恢復面容,現在他們的生活變好了,她怎麼可以說變心就變心呢?
不可以這樣!
她搖了搖頭,迫使自己的腦袋冷靜下來,不能去想那個男人,不然會控制不了自己的。
“真的啊?”蕭雪兒滿臉期待,“我隻在傳聞裡聽過他,知道他以前是明星,但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他年輕嗎?大概幾歲?結婚了嗎?”
“你等下見到了就知道了。”海藍不欲多說,一談起他,就怕說更多,她不想對不起忘川,這不是一個好女人該做的事情。
“好吧。”
“嗯,走吧,去籤約吧,辦正事要緊。”
“嗯。”
兩人走進俱樂部,跟大廳內的保鏢說了幾句話,他們就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要將她們領進過道盡頭的觀光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