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唰地白了臉。

「他是受害者，看到趙小姐才一時情急，控制不住自己。這麼多照片，證明趙小姐母女深深傷害了別人。」蘇音開口。

「誰允許你說話了？」程必方看她一眼，蘇音嚇得後退一步，不敢再說話。

「惹怒我，想好代價了嗎？」程必方轉過頭，慢吞吞地問僕人。

「我……」

一開始僕人死不承認，然而程必方觀察力驚人，指出他宴會過半才砸出照片，時間蹊蹺。且我赴宴之事，身ƭų₇為用人的他並不知曉，如何會提早準備照片？必然有人指使。

一番威逼利誘，僕人搖搖欲墜，最終破防了，驚慌地指著蘇音道：「她給我的照片！都是她安排的！」

這下子，輪到蘇音驚慌失措。

「不是我！」

「就是你！你想對付趙小姐，還給了我一筆錢！」

或許怕暴露，蘇音竟然親自給僕人微信轉賬。

五萬。

證據鐵板釘釘，蘇音無可辯駁。

10

「竟然是你？」程煜不可置信地望著蘇音，他心目中賢妻良母的女人，前期汙蔑我，現在又收買用人故意暴露我的秘密。

哪怕照片為真，也無法抹掉她惡心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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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你聽我解釋！」蘇音說。

「我不想聽！蘇音，我們分手，以後再也別見！」程煜憤怒地甩開她的手，大步離開。

「程煜……」

「滾！」

追過去的蘇音被程煜狠狠推一把，蘇音跌坐在地，號啕大哭。

我知道程煜和蘇音徹底完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宴會進行不下去，大部分人主動告辭。

我恹恹地和程青一道出門，夜色冰冷，冷風吹拂。

幾個年輕人對我投以輕蔑的眼神。

我毫無反應。

「青青，我做到了，程煜和蘇音分手了。」我微笑著對程青說。

程青紅著眼拉我的手：「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可可，是我對不起你！」

程青一路都在自責，不該將我牽扯進來。

司機在前面開車，我和程青坐在後座。

我靠著車窗：「青青，我沒事，你不嫌棄我就好。」

程青：「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我：「我的確深受我媽影響，是個大騙子，接近人時，都會考慮利益，當初我知道你是富二代，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才故意接近你哦。」

程青拼命搖頭：「別說了，不論如何，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哪天，你發現我騙了你，會不會原諒我？」

「我原諒你！」

我松了口氣，摸摸她的頭。

那夜過後。

蘇音被程煜掃地出門，程煜也不再聯系我。

我的家境和經歷足以讓他毀掉踟蹰的萌動春心。

接下來的時間，我什麼也沒做，聽程青講述蘇音的下場。

她多次糾纏程煜，甚至連割腕也用上了，卻無法讓程煜回心轉意。

「多此一舉。」我說，「她越是如此，越是讓男人反感。」

男人最討厭脅迫，綠茶一般不會用這一招，使出這一招，證明她已經垂死掙扎。

11

「對，她一逼，反而讓我哥徹底生氣了！」

程青說，蘇音死纏爛打惹怒程煜，程煜派人調查蘇音的背景，發現她私生活糜爛，跟過很多男人，根本不是所謂的賢妻良母，非常生氣。

他拿走蘇音的美甲店，還收走送她的奢侈品Ṫũ̂₂，蘇音到會所找他，他毫不留情地讓人把她扔出門。

「聽人說好多人在場，我哥居然直接讓人把蘇音扔出去了，一點兒面子都沒留。他還追回了給蘇音花的錢，告訴其他朋友蘇音是個撈女，做得真絕……」

程青嘆氣：「我討厭蘇音，可現在，卻有點同情她，我一直認為哥哥很笨，是個傻白甜，可現在發現，他很無情。」

我：「這不是很明顯嗎？如果程煜真心喜歡蘇音，哪怕我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也不會動搖。蘇音偽裝，他也並不真心，哪怕沒有你我插手，他們也不會走到一起。」

「男人無情起來，比女人狠多了，所以……」我輕嘆，「綠茶法則中有一條，不要小看男人，也絕不要全心全意地愛男人，無論任何時候，都要明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程青深以為然地點頭。

有了上次的照片事件，她已經接受我故意接近她的事實。

她問我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麼。

我說：「暫時不能告訴你。」

接下來的時間，我繼續做我的視頻，按部就班地生活。

然而我的事情並未停歇，我的家庭背景被人全扒出來了。

比如我媽曾經跟過好幾個有錢男人的事，但她每次找的都是離了婚的玩咖，那些男人都有後代，根本不想結婚，隻想玩，剛巧我媽不想結婚，他們一拍即合。

她的確像個撈女，卻並非小三，更沒有破壞家庭，因為我媽身為綠茶，知道一個沒背景的女人，得罪一個有權有勢的女人，是什麼下場。她腦子抽了才敢做小三得罪富太太。

同時，我本身的經歷也被扒出來。

比如從小學習就好，還拿過幾次數學競賽獎項，英語成績也好。

高中畢業考上 211 大學，修會計和紅酒雙學位，成績優異，得過獎學金。

後來媽媽跟著美國人跑掉，丟下我不管。我一個人自強不息，做平面模特賺學費。

期間被造謠，還差點被人潛規則，於是辭去模特工作，專門宅在家搞視頻。

一個人剪輯、配音、寫軟廣，獲得五十萬粉絲，實現經濟自由。

事跡傳出去後，加上程青不遺餘力地替我說話，我的口碑在上層圈子逆轉了。

12

程青打電話給我說：「可可，沒想到你這麼堅強，媽媽拋棄你，你卻能自強不息，嗚嗚嗚，原本我爸媽聽說你有個那樣的媽媽，反對我和你交往，可在知道你的事情後，認為你是個值得交往的人。」

「對了，我哥心疼死你了，天天在我身邊轉悠，希望我牽線搭橋……可可，你願不願意做我嫂子？」

程青一直在誇程煜，希望我能接受Ťű₅他的求愛，這些都不是我想聽的，我問道：「程必方呢？他怎麼說？」

「小叔叔？」程青疑惑，「他什麼也沒說。」

我焦慮地咬指甲，不可能啊。上次我被僕人冤枉，他站出來查明真相了，說明他在意我，否則大可以直接讓我滾蛋。

可到現在，他都毫無動靜。

這狗男人，果然難釣！

「真的什麼也沒說？」我不甘心地追問。

「沒說，不過，你的事情，都是他調查出來的。」程青道。

我舒了口氣，倒在床上微笑。

表現得那麼禁欲，還是在乎的嘛。

既然他有動靜ƭũ₁，那我得再使把勁兒。

此後我頻繁地和程青在一起，經常跟著她回家，偶爾會遇到程必方。

但我從未主動和他說話。

可氣的是，他也不怎麼和我說話。

如此幾次，兩個月過去了。

「他難道對我沒意思？」我趴在床上思索。

我當初在程家，故意嗲聲嗲氣貼著程必方，不斷進行肢體接觸，他都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就因為這幾次試探，他都沒有拒絕，我才大著膽子嘗試勾引他。

「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我就放棄吧，他不是我能招惹的男人。」

就在我琢磨著該不該收手時，某天晚上，我和朋友喝完酒，走到巷子裡嘔吐，一隻手忽然揪住我的頭發。

兩個男人鉗住我，將我拖到更隱秘的巷子裡。

「賤人！」等在裡面的蘇音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我酒醒了，望著她：「蘇音，你想幹嗎？」

「你讓我在上流圈子裡混不下去，你覺得我會饒了你？」蘇音惡狠狠道。

「是程煜對不起你，又不是我！」

蘇音破口大罵，不斷詛咒我和程煜。

好一會兒她才停止叫罵，冷笑：「你不是缺男人嗎？今天我給你找了兩個，好好享受吧！」

她笑著退開。

我很冷靜，在和她說話間，已經摸出我的特制辣椒水和防狼噴霧。

開玩笑，我長得這麼漂亮，一個人出來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蘇音報復我，我並不意外，隻是沒料到她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13

就在我準備用辣椒水反擊時，巷子裡忽然出現兩個男人，衝上來將挾持我的人打得滿地找牙。

我被送到醫院，程必方從外面走進來，我才知道救我的兩人是程必方派來的。

「趙小姐，沒事吧？」男人坐到病床前，關切地問我。

我詫異地問道：「程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程必方說：「剛好路過，見到有人欺負你，便順手幫忙。」

我不信。

男人優雅地坐在椅子上，招招手，一個保鏢拎著蘇音從房間外走進來。

蘇音渾身狼狽，幾乎被拖進房內，扔在地上。

「趙小姐，她是主謀，你準備怎麼處罰？」程必方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靜，像是任何事情都不會動搖。

蘇音已經嚇傻了，趕緊跪在程必方面前磕頭：「程先生，對不起！請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程必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我的女人都敢動，活膩了？」

蘇音震驚地睜大眼睛，我也震驚不已。

可能她想不到，我會是程必方的女人。

誰能想到呢？

就連我，也才剛剛知曉。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程必方松開手。

蘇音連忙爬到我的床邊，哀求道：「趙小姐，我出於嫉妒傷害你，對不起！你是最善良，最溫柔的女孩子，求你原諒我的一時錯誤！」

她的確聰明，到這時還在道德綁架我。

假如我像她一般非要在男人面前樹立溫柔善良的形象，恐怕就會被迫答應放了她。

「抱歉，我一點兒都不溫柔善良呢。」我說。

蘇音吃驚地望向我，又看向旁邊靜靜坐著的程必方，強笑道：「程先生，趙小姐一定溫柔善良，是個賢妻良母吧。」

程必方掀了掀眼皮，薄唇裡吐出一個字：「不。」

他瞥了我一眼：「她是隻會撓人的小野貓。」

「她不是小野貓，她是輛公交車！」蘇音不甘心地說，「程先生，趙可可她媽有好幾個男人，她也喜歡到處亂搞，心機深沉又喜歡裝嗲，你應該知道吧，為什麼要護著她？」

我挑眉，還在抹黑我？

程必方輕笑一聲：「我就喜歡她那樣的。」

蘇音呆住：「你不喜歡清純的？不喜歡賢妻良母嗎？別裝了，你們男人都一個樣！」

「在真正喜歡的人面前，清不清純，賢不賢惠，都不重要。」程必方說完，深深看我一眼。

14

不知為何我耳朵有點紅，我不想再見到蘇音，轉頭冷冷地說：「報警。」

「不！」蘇音尖叫著想跑，被人死死按住。

很快警察抵達，查明真相後帶走蘇音，她會因為故意傷害罪、綁架罪判刑。

入過監獄的女人，又犯了那麼多罪，這輩子不可能嫁入豪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