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跟顧城到樓下小樹林站著。
他沉默片刻，倏然轉過身看向我。
「溫笙，你喜歡沈淮?」
我早不是當初對感情羞於提及的小女生了。
爽快應道：「是啊，怎麼,你要管?」
他的眼神更加冷。
偏偏臉龐還是稚嫩的。
看起來有種違和感，就像是小孩偷偷扮成大人。
他壓低嗓音，看向我們班的方向。
對我說：「既然重來一世，我們應該各自追求幸福。」我
點點頭，隨即垂下眸。
心裏那股慶幸被無限放大。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眼睛不受控泛起酸澀，濕潤的淚花模糊雙眼。
顧城以為我不舍，不耐地「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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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再喜歡我，這一次我也隻會選擇許暮。」
我點頭：「放心，我會祝福你們。」
想到以後可以保護沈淮，改寫他的結局。
我的身子微微發顫。
顧城瞥了我一眼：「不能跟我在一起，就這麼傷心?」
「好歹夫妻一場，除了在一起，以後我會盡量幫你。」
他又腦補了。
跟你在一起我才會傷心OK?
5
許暮是顧城的高中同學，在隔壁班。
她跟顧城是彼此的初戀，幾乎鬧得滿城風雨。
隻是後來，許暮去了國外，顧城封心鎖愛。
她就是顧城心裏的朱砂痣。
所以上一世，兩人很快滾在一起。
我回去後，發現沈淮神情寡淡。
他緊抿著唇，低頭寫起試卷。
不再看我一眼。
我伸手敲敲他的腦袋：「笨蛋，又在腦補什麼了?
「我跟顧城沒關係，之前說喜歡他也隻是害羞，怕他們討論我們兩個，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沈淮撩起眼皮，麵不改色望過來。
「真的?」
他的耳尖卻早已通紅一片。
沈淮這人，心思一直都很細膩。
他比我缺乏安全感。
我就是要讓他確定，我真的喜歡他。
比喜歡任何人都要喜歡他。
6
我沒想到，重生前我一個月見不上顧城一麵。
他時常陪伴在許暮身邊。
重生後，我倒是經常能看到他。
碰麵時，他身邊是許暮。
我的身邊是沈淮。
他皺了皺眉，什麼都沒說。
一周內碰見第五次時，他像是終於忍耐不住，強拉著我到上次的小樹林裏。
語氣不耐：
「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不要想著我會回頭。
「在我麵前刷存在感有意思嗎?」
???
我一時無語。
顧城攥緊我的手腕：「溫笙，這些話我不想跟你說第二遍!」
我皺緊眉。
他想到我跟沈淮近期來的表現，忽然規勸我：
「你別跟沈淮走得太近，他空有成績，一點存在感都沒有，無趣得很。你不要為了氣我，搭上自己也要跟他在一起。」
我察覺到他的眼神不對勁。
猛地回頭。
看到了沉默地站在不遠處，不知道聽去了多少的沈淮。
他的黑眸無波無瀾。
隻是靜靜地盯著我。
就連一旁的顧城都沒給一個眼神。
他向來這樣，好像他的世界裏，隻能看見我似的。
他抿了抿唇。
艱澀道：「笙笙，我可以不無趣，別丟下我... ...」
那雙眼睛顯得無措惶然。
我望著他兩秒。
倏然回過頭看向顧城。
沈淮的眸光幾近破碎黯淡。
一副天塌了的樣子。
而顧城，顯然也以為我站在他這一邊
眼底還有股優越感。
下一瞬。
我輕嗤了聲。
「你不會真以為，你跟沈淮能放在一起比吧?」
「論姿色，你差他一大截，論腦子，你差他一個太平洋，你拿什麼跟他比，你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嗎?」
他張了張嘴。
幾次三番想說話，都被我懟了回去。
臉色越來越難看。
「況且，我真的對狗沒什麼興趣哈，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我就在這，祝你跟許暮天長地久，一起發爛發臭!」
說完，我上下掃射他的全身。
「上一世我對你挺不滿意的，身體不強壯，那方麵也不是很行，不知道你的自尊心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掏出來的。」
「喝點馬尿你是心高氣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來的臉跟沈淮比?」
很好。
他成功地受了內傷。
好像氣得不輕。
伸手指著我。
「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不是。
或許是上一世在娛樂圈裏待久了，髒話都忘得一乾二淨。
但我沒忘。
我沒素質。
我扭頭就走，走到沈淮跟前。
身後傳來顧城咬牙切齒的聲音：
「溫笙，你現在走了，我們就徹底完了。
「這次，我不會再原諒你!」
7
是我給他的錯覺。
才讓他到現在還認為，我依舊會受限於他。
我冷笑了聲：「誰期待你的原諒啊?」
我牽起沈淮的手。
「乖乖，我們走。」他有些蒙。
明顯之前還認為我還喜歡著顧城，卻乖乖任由我牽著手走回去。
「溫笙，你會後悔的!」
我卻沒再理那個神經病一樣的男人。
我沒帶沈淮回教室。
而是帶他去了教學樓後麵。
這裏沒有監控，樹林茂密，甚至不會有人來。
他怔怔望著我。
我笑了聲。
「沈淮，怎麼看著比以前傻了許多?」他瞬間慌了神。
「真的很傻?」
在他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改變時。
我一把將他推到牆角。
雖然我比他矮一個頭，隻能仰視他，氣勢卻有一米九的樣子。
他安安靜靜待在我跟牆麵之間，抿了抿唇。
我盯著他的嘴巴看了許久，歎了聲氣：
「沈淮，你抿著唇，我還怎麼親啊?」
他神情微頓。
那一瞬，鬆了唇。
我踮起腳尖，一手拽著他的校服領子，迫使他低頭。
唇瓣貼上他的唇。
輾轉了片刻。
上一世我接過許多偶像劇。
吻技，其實也練了一點。
我毫不猶豫吻開他的唇，探入搜尋。
唇齒間攪得一塌糊塗。
半晌，我鬆開他。
手也從他的衣擺下方意猶未盡地抽出。
輕笑道：「腰不錯，手感還挺好。」
看起來文文靜靜，竟然還有腹肌和人魚線。
我看著時間差不多，可以回教室了。
卻被他拉住衣袖。
聲音微啞：「那個很舒服，可以再來一次嗎?」
他的臉頰還是通紅的。
耳尖更是紅得快要熟透了般。
黑眸閃爍點點碎光。
我挑挑眉，故意說：「那你自己來吧。」
這幅畫麵——
總感覺我是山賊，捉了個靦腆文靜的書生。
可下一秒，少年溫熱修長的手覆在我的腰間。
低頭尋著我的唇。
攻勢兇猛而灼熱。
沒有絲毫猶豫，闖進唇齒間攻佔城池。
學著我方才的模樣，技巧竟然越發嫻熟，一點就通。
許久。
我倆都氣息不穩。
我摸了摸唇角的口子。
「嘶——沈淮，你怎麼這麼猛?
「我的嘴巴都快腫了!」
我嘟起嘴，讓他看他自己的傑作。
他卻紅著臉。
眼神漾著水光，一臉認真嚴肅道：「我會負責。」
我沒忍住，笑出聲：「好啊。」
回去時，我倆都戴了個口罩。
前桌小聲問我：
「你們乾嗎去了?」
我輕咳一聲：「哦，剛剛他不太舒服，帶他去醫務室看了看。
「結果我也感冒了，怕傳染給你們。」
前桌點點頭，沒多想。
誰也沒看到。
桌底下。
我不緊不慢地摩挲著沈淮的手，撓了撓他的掌心。
看著他的臉一點點彌漫上緋色。
抿了抿唇瓣。
眸光晃了又晃。
即使沒說話，我也能猜出來他的想法。
唇上，都是我的氣息。
抿了抿唇，似乎還能感受到剛剛在無人的角落裏。
我壓著他肆意親吻的觸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