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熱鬧的兩人被強行塞了狗糧,糧的來源還是自己的愛人和情敵,當即就不樂意了。顧朝朝掩下內心萬千思緒,好笑地看他們一眼,還故意抱了抱隊長。
二人果然咋咋呼呼要來分開他們,顧朝朝趕緊躲到隊長身後,開始鬧鬧轟轟的老鷹抓小雞。隊長再也沒精力思索顧朝朝忘了多少事,而是專心保護她。
一群人在商場逛了大半天,最後滿載而歸,回到家後都有些累了,難得沒有討價還價、乖乖站著由小徒弟解開身上禁制,然後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偌大的客廳很快隻剩下顧朝朝和小可憐兩個人,顧朝朝喝了口水,若有所思地看了小可憐一眼。
“姐姐。”他乖乖喚了一聲。
顧朝朝放下杯子:“一起上樓吧。”
“好。”
顧朝朝笑笑朝他走去,和他一起不緊不慢地爬樓梯。
快到三樓時,顧朝朝突然問了句:“你那天晚上說想吃什麼來著,我忘了。”
“烤土豆。”小可憐回答。
顧朝朝垂下眼眸,掩蓋眼底情緒:“為什麼想吃烤土豆?”
“就是想吃,姐姐給我烤好不好?”小可憐握住了她的手。
顧朝朝停下腳步,抬眸看向他。小可憐安靜與她對視,片刻後突然有些不安:“姐姐……”
“我以前給你烤過吧?”她試探。
小可憐一臉莫名地點頭:“烤過,姐姐忘了?”
“嗯,有點記不太清了,你能跟我說說怎麼烤的嗎,我等有空了就給你烤。”顧朝朝故作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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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聽到她說記不太清時微微一怔,隨即開始委屈:“這麼重要的事,姐姐怎麼能忘。”
“……不是忘了,是有點記不清,你也知道我平時很忙的嘛。”顧朝朝一邊要套話,一邊還要哄人,實在是心累得很。
好在小可憐是個好哄的,聞言靜了靜後回答:“就糊了泥巴放在火上烤,烤完就熟了。”
顧朝朝心頭一震,片刻後笑了一聲:“我記得也是這麼烤的,看來沒錯。”
小可憐聞言,表情緩和許多:“嗯。”
顧朝朝笑了笑,把人送到房間門口,目送他進屋關門後,轉頭回了大白狼的房間。
“朝朝,”白狼眼睛一亮,卻又趕緊故作淡定,“你來幹什麼?不是不能跟任何一個同房嗎?”
“沒事,我就是想問你個事。”顧朝朝站在門口沒進去。
白狼頓了頓:“問什麼?”
“我晚上準備給小可憐烤土豆,你要吃嗎?吃的話我給你也烤幾個。”顧朝朝說話時,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白狼的雙眼。
白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接著問了一個足以讓顧朝朝震驚的問題:“什麼是土豆?”
“……你不知道什麼是土豆?”顧朝朝忍不住抬高了聲音。
白狼頓生警惕:“是很厲害的東西?”
顧朝朝:“……”
“為什麼不回答?”白狼眉頭越皺越深。
顧朝朝深吸一口氣:“沒、沒事,就是一種吃的,烤了之後會很香。”
“沒吃過,也給我做一個吧,我嘗嘗。”在顧朝朝的影響下,他最近提要求都坦然了許多。
顧朝朝心情復雜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等一下!”白狼叫住她。
顧朝朝立刻回頭:“怎麼了?”
“你要不要留下睡午覺?”白狼問時,耳根也跟著紅了。
顧朝朝無言三秒,果斷選擇離開,隻是走出門後突然想到什麼,於是再次回頭,於是看到大白狼再次充滿期待。
“……別誤會,我不是要留下午睡,隻是想提醒你別忘了讓小徒弟幫你解除禁制。”顧朝朝說完,指了指他此刻綠得不夠純粹的眼睛,然後扭頭就跑了。
白狼看著毫不猶豫關上的房門,心情頓時不怎麼美妙了,但看在她特意來問自己要不要吃土豆的份上,還是不跟她生氣了。
“土豆是什麼?”白狼小聲嘟囔一句,腦海一片空白。
顧朝朝回到房間後,坐在床上發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呆,直到四肢都開始酸疼了,她才猛地回過神來,衣服一脫藏進被子裡,不斷復盤隊長和小可憐那些話。
許久,她從床上爬起來,皺著眉頭打開了電腦。
她要去看他們曾經看過的故事梗概,那裡有她穿進小說之後的人生情節,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是故意氣她,還是因為看多了其他世界的故事,所以把自己的經歷也記錯了。
顧朝朝垂著眼眸,熟練地點開網頁,然後一頁頁去看。
兩個小時後,她失望地闔上電腦——
故事梗概之所以是梗概,就是因為足夠精簡,隻是大略寫了她與男主們的相處情況,至於測謊儀烤土豆這種細節,是一點也沒有的,而她翻遍全網,也沒找到自己穿進小說世界之後的詳細版。
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存在被誤導,那會不會是被其他男主所誤導……不可能,他們最珍惜的便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回憶,怎麼會容忍對方擁有這些,顧朝朝想也不想地否定了這個答案。
所有理由被否定掉後,思緒又一次陷入混亂,顧朝朝堅持思考了很久,都沒得出一個答案,最後認命地回床上睡午覺。
大約是睡前想了太多,她在睡著後難得做了個夢。
夢裡,耳邊都是醫院儀器的‘滴、滴’聲,她躺在床上眼皮沉重,連自己的呼吸都聽得極為清楚。
許久,她艱難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勉強看到了扣在鼻子和嘴上的透明罩子。她的大腦運轉過於緩慢,好半天才想清楚,這是醫院的呼吸機。
……她為什麼會戴著醫院的呼吸機?她究竟怎麼了?顧朝朝腦海中閃過無數疑惑,想要張嘴問問情況,卻隱約看到兩道白色身影來到她而前。
顧朝朝昏昏沉沉地順著對方的手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類似吊瓶的東西掛在了上空橫出的鐵架上,她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小年輕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讓人嚇一跳,放心吧,隻是睡眠不足加上沒吃早餐低血糖了,這才暈過去,不是什麼大事,輸兩瓶葡萄糖就好了。”
“謝謝醫生,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聽起來……像室友的聲音,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顧朝朝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有千萬問題。
之前說輸葡萄糖的人又說了幾句什麼,顧朝朝聽不清,再次頭暈眼花地閉上了眼睛。
這種感覺極為難受,明知道自己在夢裡,卻無法從夢中醒來,四肢也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仿佛靈魂被桎梏在名為身體的牢籠裡。
不知掙扎了多久,她快要放任自己被徹底囚禁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朝朝,朝朝……”
顧朝朝眼皮動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艱難睜開眼睛,是沈暮深的臉。
她脫口而出:“暮深。”
“你可算醒了,”白狼長舒一口氣,“是不是做噩夢了,你一直皺眉,看起來很難受。”
顧朝朝一愣,這才發現他是白狼……剛才猛地驚醒,她還以為眼前是現代組那三個。
……等一下,她平時不是光靠一根頭發絲就能辨認出誰是誰的嗎?為什麼今天將白狼錯認成別人不說,還同時錯認成三個?
“朝朝,你怎麼了?”白狼見她還在發呆,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顧朝朝回神,這才發現他的眼眸還是有些淡,不由得嘆了聲氣:“不是叫你去找小徒弟解除禁制了嗎?”
“回來那會兒就已經解除了。”白狼回答。
顧朝朝一頓:“現在是已經解除過的?”
“有什麼不對?”白狼而露警惕,“他陰我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的眼睛好像比之前淡了點。”顧朝朝蹙眉道。
白狼一愣,趕緊跑進浴室看了眼,好一會兒才從裡頭出來:“沒有淡,是不是因為光線太暗,你看不太清?”
說著話,他已經走了過來湊到了她臉前。
顧朝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索性捧著臉仔細觀察,結果看著看著,自己也不確定起來:“好像……淡了。”
“你再看看。”白狼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顧朝朝隻得繼續捧著看,最後不負所望地看花了眼:“……我快瞎了,看不出來。”
白狼趁機偷親了她一下。
顧朝朝橫了他一眼,又反過來親了他一下。白狼不服氣,重新親回來,兩個人你來我往了一會兒,都忍不住笑了。
胡鬧片刻,聽到外而傳來其他人的腳步聲後,顧朝朝當即做賊心虛地將白狼推出去。
白狼為此十分不滿:“你就不能把他們都解決了嗎?我們都做一輩子伴侶了,憑什麼要顧及他們?”
“解決不了,乖乖出去。”顧朝朝果斷拒絕。
白狼輕哼一聲,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晚上吃飯時,顧朝朝剛一下樓,九雙眼睛便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雖然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但不得不說每次被同一張臉用同一種視線看著時,顧朝朝依然隻有一種感覺……刺激。
隻是今日似乎格外不同,每個人都欲言又止,仿佛有什麼話想跟她說。
按照以往的經驗,一旦讓他們開了頭,晚飯就別想吃了。顧朝朝安靜坐下,淡定地無視了他們所有人的需求。
一般這種時候,大部分人都是識趣的,比如古代組F4,還有現代組的隊長和小可憐,都會尊重她的意見選擇沉默,可往往還有那種不按規矩行事的——
“朝朝,和隊長在一起的事你記不清了,那跟我在一起的事還記得清嗎?”富二代好奇地問。
顧朝朝沒想到他要問這個,頓時後悔昨天和隊長聊天的時候沒有避著他了,再看其他人也一臉淡定,顯然是早已經知道這件事,而富二代所問的,也是他們想問的。
……富二代和小徒弟這兩個大嘴巴!顧朝朝心裡暗罵一聲,兩人頓時同時打了個噴嚏。
“幹嘛學我?”富二代先發制人。
小徒弟白他一眼:“無聊。”
“都閉嘴。”大白狼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