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對於她來說,也隻是知道罷了,畢竟那都過去了太久,她也成為了現在的蜜芽兒,就她自己來說,到底怎麼死的,她並不是太在意。
當下她躺下,繼續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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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她這邊迷迷糊糊正刷牙呢,就聽到宿舍阿姨大喊著顧緋有人來找,當下趕緊匆忙幾下刷好牙跑下去,一看竟然是自己小舅舅。
最近已經好久沒和小舅舅聯系了,現在看到真是喜歡得不行了。
她一連串地問:“小舅舅,你出差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去姥姥姥爺那邊了,昨天姥姥姥爺還念叨你呢!”
童昭無奈地笑:“停停停,歇歇,怎麼越來越像你姥姥了,念念叨叨的,沒完沒了!”
蜜芽兒聽了,低哼一聲:“小舅舅,不許你這麼說,不然我告訴姥姥去。”
童昭聞聽哈哈一笑:“來,蜜芽兒,今天舅舅帶你去吃好吃的。”
蜜芽兒:“啥?我小舅媽呢?”
雖然說芮一蕊和姥姥姥爺那邊關系一般,也和蜜芽兒說不上多親近,不過好在還是維持著表面和平的,所以一說吃好吃的,蜜芽兒下意識地想到了芮一蕊那邊。
童昭:“你舅媽最近在跑業務,哪有功夫操心這個,估計連我回家了都不知道。”
蜜芽兒見他這樣,也是沒法,忍不住提醒說:“小舅舅,姥姥說了,你都三十八了,再不生孩子,怕是生不出來。”
童昭噗地笑了:“你個小姑娘家的,操心這個幹嗎?我就算沒孩子,這不是有你嗎,難道你就不能給我養老送終了?”
蜜芽兒這下子真是無話可說了。
一般男人不是都應該很重視子嗣傳承嗎,怎麼到了小舅舅這裡,竟然根本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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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算了,這是長輩的事,她也就順著她姥姥的話幫著說說,再多的,也不是她這輩分能插嘴的。
“你剛才說吃好吃的,是咋回事啊?”
“競越回來了,他說要請我們吃飯。”
“……”蜜芽兒一聽,默了片刻:“真的?”
心裡多少有點不舒坦,她可是很少瞞著小舅舅什麼事的,現在欺騙了小舅舅,總覺得良心不安。
童昭:“他不是已經請你吃過飯了嗎?”
蜜芽兒:“啊?”
……難道說,蕭競越都告訴小舅舅了??
童昭看蜜芽兒那呆樣,忍不住捏了捏蜜芽兒的鼻子:“怎麼傻了啊?”
蜜芽兒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蕭競越到底說了啥啊?
童昭拍拍蜜芽兒的腦袋:“上樓,換衣服,準備出發!”
蜜芽兒趕緊上樓換衣服換鞋子拿包,之後匆忙下樓,隨著小舅舅一起出去,路上才慢慢地打聽明白。
原來蕭競越是向小舅舅承認了請自己吃飯的事兒,不過卻略過了看電影的事,當然也就沒提兩個人算是“談對象”的事。
明白了這個,蜜芽兒松了口氣。
“你四伯也在,大家一起湊個熱鬧。”
“四伯也在?”
“還有劉瑞華。”
“額……那挺好的。”
行啊,今晚真是熱鬧極了。
童昭帶著蜜芽兒坐上了公交車,來到了北京大飯店,這算是這一代比較有檔次的飯店了。
蜜芽兒見了,難免有點奇怪:“在這裡吃啊?”
這裡不便宜呢。
童昭笑著點頭:“那是當然了,競越那小子堅持的,說是當年多虧了大家幫助,要不然他現在不知道怎麼樣的,非說要來個好地方吃。”
蜜芽兒看看北京大飯店那豪華的玻璃轉門,一時有點心疼。
蕭競越回來後還沒發工資,他哪來那麼多錢啊……自己讓他請吃飯,隻舍得吃大排檔呢。
童昭察覺到蜜芽兒的猶豫:“怎麼了?怯了?”
蜜芽兒趕緊搖頭:“沒沒沒,怯啥啊!”
童昭拍拍自己外甥女的肩膀:“早給你說,要多出來見世面,這樣子才能臨場不懼。特別是以後共工作了,見識多才能做到看淡一切,知道不?”
蜜芽兒聽著他的“童昭經驗”,忍不住笑了:“知道啦,小舅舅!”
一時說著,大家往裡面走,進去後就見蕭競越劉瑞華顧建黨等都在了,大家伙互相寒暄過後,分別坐下。
蕭競越和大家伙都打了招呼,就把菜單遞過來,讓大家點菜。
蜜芽兒看看菜單,都不便宜,更加心疼了,忍不住瞥了蕭競越一眼。
蕭競越坦然自若地對蜜芽兒笑了笑,好像和蜜芽兒根本沒那回事一樣。
哼,還挺能裝。
蜜芽兒低下頭,仔細看菜單,不再搭理蕭競越了。
點完菜,大家隨意說話,難免說起當年在大北莊的事兒。
童昭和蕭競越本來是極熟的,可以說,在那個年代,在蕭競越成長最關鍵的年齡,童昭就是他精神上的支柱,是他奮鬥的榜樣。
此時多年分別後,再次相見,蕭競越話並不多,但是對童昭的感激,在三言兩語間表露無遺。
飯菜上來,蕭競越給童昭敬酒,一口氣喝了三大杯。
童昭見此,想起過去,也是感慨萬分:“你長大了,我們也都老了!其實說起來,你和蜜芽兒,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啊!”
蕭競越聽這話,眼中有些湿潤。
他想起了那一年,他被後娘虐待,獨自一人跑出去,掉進了地溝裡,是童昭把他救出來的。
射向他的那道光明,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童叔,這些,我都記著,沒有你,就沒有我,我再敬你一杯!”
說著間,他又痛飲了一杯酒。
其他人也就罷了,唯獨蜜芽兒,從旁看著,默不作聲,心裡卻在暗暗嘀咕,喝這麼多酒,行嗎??
不過顯然童昭也是酒場上的英雄,當下拉了顧建黨一起,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來,喝得眼眶都紅了。
正喝著的時候,恰好身邊走過一眾人,蜜芽兒本來沒在意的,可是聽著一個聲音,又覺得耳熟,便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
誰知道那人竟然是陸奎真。
陸奎真頭上包著個白紗布,正隨著家裡人往飯店裡走,恰好這個時候也看到了蜜芽兒還有童昭。
童昭雖然喝了不少酒,可是也認出陸振天了,連忙打招呼:“振天哥,這邊!你們也過來了!”
恰好陸老爺子也在的,看到童昭和蜜芽兒,也是覺得巧了:“童昭你這小子怎麼回事,好久沒來看我老頭子了?你爸呢,最近怎麼樣,我還說過幾天找他下棋去。”
雙方見面寒暄一番,再看看這邊的酒席,總不能說就這麼過去,還能怎樣,無非是幹脆合做一起了。
於是重新叫來服務員,重新點菜下單,一起拼了一個大桌子,之後喝著茶水,大家一起做了個介紹。
陸家人倒是認識顧建黨的,隻是不認識蕭競越罷了。
“這是以前我姐家的鄰居,他叫蕭競越,是中國第一屆中科大少年班的,之前在美國讀書,這不,才回來要報效祖國。”
陸老爺子一聽從美國回來報效祖國的,頓時大加贊賞。
“好,這個好!我就喜歡從美國學了先進的文化知識回來報效祖國的,這才是好樣的!可千萬不能學有些人,他們哪,鑽空心思要出國,出了國後,就為了小別墅小汽車,怎麼也不肯回來了!黨和國家好不容易培養了個人才,你們卻去為美國做貢獻了,這成什麼體統?這叫自私,這叫不愛國!像競越這樣的,才是好樣的,是黨培養出的好孩子,好人才!”
經陸老爺子這麼一誇,陸振天也忍不住多看了蕭競越一眼。
已經四十多歲官威日甚的他,和藹親切地問道:“競越回來後,去什麼單位啊?”
蕭競越望了眼陸振天,他當然知道這就是陸奎真的父親,當下笑著恭敬地道:“陸叔叔,我這次回來,是應中科院邀請,要去計算機研究所做研究員。”
陸振天一聽,不免看向自己兒子陸奎真:“計算機研究所?奎真,你不就在那裡嗎?那你們豈不是同事了?”
蕭競越淡定地看向陸奎真,仿佛他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一樣,笑著說:“是嗎?你也在計算機所?你是在哪個組?我暫時跟隨睨老師一個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