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砚辭的眸光平靜淡漠,兩人視線接觸上,沒翻起他一絲的波瀾。
他雙手抄兜,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走過去。
施繾趕緊追上:“薛總,我有東西要給你。”
現在薛砚辭有了新歡,會對施繾不耐煩,也在情理之中。
施繾預想他不會給自己好臉。
沒想到,薛砚辭竟會一口答應:“跟我去外面陽臺。”
“什麼?”施繾沒回過神。
薛砚辭回頭,高高在上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有東西要給我嗎?”
說完就轉身,朝著走廊盡頭的陽臺走過去。
施繾眨了眨眼,趕緊跟上去。
夜晚的風溫柔清涼。
可到底是秋天了,即便是南方,早晚也比較冷。
施繾穿得單薄,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
薛砚辭站在欄杆前,轉過身,盯著面前的施繾。
施繾總覺得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她看不懂的情緒。
不過她也沒耐心去猜,直接從包裡將首飾盒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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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之前寄給我的,還給你。”
“不喜歡?”薛砚辭垂眸看了一眼,手還放在褲兜裡,沒有接。
施繾搖頭:“太貴重了,我沒理由收……”
“怎麼沒理由?”他問。
施繾的心一顫,下一秒就聽見他輕笑一聲:“我睡了你三年,總不能白嫖,找個雞還得付錢呢。”
剛剛提起的心,又重重的摔到了深淵,摔成了稀巴爛!
薛砚辭說的是什麼話?
他……將她比作雞?
施繾低垂著頭,緊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的淚落下來!
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在發抖,抖得連手裡的盒子都快握不住了。
薛砚辭將她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裡。
風越吹越大,將她面頰邊的發絲吹亂。
她伸手將頭發掖到耳後,露出她白裡透紅的耳朵,一副柔媚到骨子裡,又自帶破碎感的樣子。
想到以後她要在別的男人面前展露這些,甚至更多,他就想把她和那個男人一起弄死。
薛砚辭咬了咬牙,剛想說話,就聽見門口傳來了薛夫人的聲音:“砚辭,原來你和施老師在這裡?”
薛夫人站在門口。
而站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個剛才在和她聊得火熱的富太太們。
祝橙寧也站在其中。
剛才是她看到薛砚辭和施繾消失在陽臺的方向。
她隔著玻璃門,看到在偌大的陽臺上,隻有這兩個人。
雖然沒有曖昧的動作,但兩人的眼神,對視時的情緒,以及從一開始就能感覺到的那種暗潮洶湧的氣息,都不知不覺讓祝橙寧不安。
她去屋裡找了薛夫人。
薛夫人似笑非笑,看向施繾的眼神,卻好像帶了刀子。
尤其是看到施繾這雙含著淚,楚楚可憐的眼睛,更是在心裡鄙視。
不過男人好像都吃這一套。
可能施繾自己不知道,其實薛砚辭每次在人前時,看向她的眼神都毫不避諱。
薛夫人是過來人,很明白,那就是男人看自己女人的充滿佔有欲的眼神。
之所以一直沒有阻止,就是相信薛砚辭拎得清,隻是玩玩!
和薛家能談婚論嫁的,終究得是門當戶對。
現在他和祝橙寧還沒正式舉行訂婚宴,但很顯然,他們已然是天作之合!
薛夫人就怕某些不三不四的狐狸精還抱有幻想,給薛家帶來麻煩!
此刻的施繾在薛夫人眼裡,就是那個會惹麻煩的狐狸精。
第23章 這輩子都不會心存妄想
“施老師是讓我把她帶來的禮物,轉交給你們。”
薛砚辭忽然說了一句,順手將施繾剛才遞給他的那個首飾盒,拿過來,交給薛夫人:“喏,就是這個,她讓我祝你和爸,結婚紀念日快樂。”
施繾和薛夫人同時一怔。
薛夫人剛才在和其他賓客聊天時,還有意無意的和他們吐槽。
像施繾這種小門小戶的女人啊,就是不懂規矩,哪有上門給別人慶祝,空著手來的?
可能真就是窮的什麼都買不起,想來蹭吃蹭喝一頓!
結果現在施繾反手就送了禮物!
明明是薛砚辭花的錢,現在卻給施繾做了面子。
施繾覺得受之有愧。
她看了一眼薛砚辭,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剛才她被薛夫人為難時,他不站出來,現在卻幫她解圍?
施繾搞不懂他這忽冷忽熱是什麼意思。
她隻好先不說話,靜觀事態發展。
富太太們站在陽臺的門口,看到薛夫人有些疑惑的打開首飾盒。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條項鏈的價格不菲!
但還有人眼神更利,直接脫口而出:“咦?奇怪了,這條項鏈怎麼和今天薛總送你的那套,一模一樣?”
施繾:“……”
那人是平時和薛夫人走得比較近的徐太太。
都在一個圈子裡,經常在一起打麻將什麼的。
關系看似親密,其實彼此之間暗暗較勁,有著復雜的嫉妒心理。
這會徐太太聞出了幾分不對勁。
快步走過來,更誇張的驚呼一聲:“喲,我就說我沒眼花麼!這不就是一模一樣?”
她笑著看了一眼施繾,又看了看薛砚辭:“想不到啊,小少爺的鋼琴老師竟然和薛家大少爺的眼光這麼默契,就連挑禮物都能挑一模一樣的!”
她故意挑事,抬頭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薛夫人,又看向祝橙寧,繼續刺激她:“寧寧啊,這一點恐怕你就得和人家施老師取取經了,你身為薛總的正牌未婚妻,怎麼就和自己未來的丈夫沒這個默契?嘖嘖,你看看人家施老師……”
話裡話外,都是在暗示薛砚辭和施繾有一腿。
祝橙寧緊緊攥著拳,擠出個笑,看向薛砚辭。
薛砚辭始終氣定神闲。
面對徐太太的冷嘲熱諷,和其他幾個人的神色各異,各懷鬼胎。
他淡定得像沒事人似的,隻隨意的丟下一句:“巧合而已。”
在場的幾個人,除了施繾思緒在神遊中,其他幾個人對於薛砚辭的解釋,一個字都不信。
可不信又怎麼樣,他是權力的中心,誰也不敢得罪他。
對於他給出的答案,誰也不敢辯駁。
既然他說是“巧合”,那大家也隻能接受。
薛夫人感覺到徐太太嘲諷的眼神,她覺得難堪。
畢竟薛家是什麼地位,高高在上,有著誰都無法企及的資源和背景。
還有薛砚辭,一直是豪門圈子裡的神話。
比起其他有錢的富二代,他一直是私生活最清白自律的代表。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麼個外界眼裡近乎完美的人,竟然會和自己弟弟的鋼琴老師有一腿。
薛夫人不允許薛砚辭的名聲出現這種汙點。
她轉過臉,將矛頭轉向了施繾。
施繾才剛松一口氣,接下來迎接她的就是薛夫人劈頭蓋臉的質問:“這條項鏈,挺貴的吧,據我所知,起碼要一百多萬,施老師這段時間是中彩票了?還是,憑著自己的美色,遇到了一個願意為你刷卡支付的人?”
薛夫人冷笑:“除了彈琴,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業務在經營啊?”
就差直接說她做的是皮肉交易了。
在場的,懂的人都懂。
施繾聽到耳邊傳來隱隱的低笑聲:“一百多萬的項鏈,不便宜哦……這得賣多少次?”
“人家就長得好看,換成等價鈔票而已,這也不能說不是生意……”
反正施繾沒背景,沒身份。
於是這些人也就跟著見風使舵了。
對施繾的態度,輕蔑且輕佻,不拿她當回事。
施繾緊緊咬著唇。
剛才已經被薛砚辭罵過是“雞”。
多麼羞辱人的話,現在又被這些人奚落。
她覺得心裡特別難受。
那種墜墜的委屈感,讓她覺得再也支撐不下去。
“薛夫人,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有自知之明,有些東西,有些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存妄想!”
“永遠不會!”
永遠,她說的是永遠。
第24章 煙癮變大了不少
薛砚辭眸光陰冷的抬起眼。
施繾已經抬腳穿過人群,走了出去。
她是直到走出了薛家大門,才想起來抹眼淚。
剛才是在大腦空白時,才說出了那番話。
可能有些衝動,但絕對是她自己的真實心理。
剛才出來的急,等到夜風吹拂過她的臉時,她才想起來自己外套還落在屋裡。
可是眼下這情景,她也不能再回去取了。
她抱緊了自己,希望能抵御此刻的寒冷。
忽然,肩上多了一件大衣。
施繾回過頭,竟然看到馮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