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在電梯口遇到,施繾注意到阮蘇繡手上背著的包,是愛馬仕。
施繾對這些不太懂,但什麼牌子的,還是能夠看出來。
前幾日發生的事,讓阮蘇繡顏面大損。
如今她跟了徐長卿,背後有人了,頓時又趾高氣揚起來。
雖然徐長卿沒薛砚辭實力那麼強,但好歹現在也是將她捧在手心上。
要不是徐長卿和團長打了招呼,現在她肯定還是被雪藏呢。
“不好意思,後天去潮汕的演出,首席還是我。”
阮蘇繡面朝著電梯門,話卻是對著施繾說的。
施繾沒有和阮蘇繡交流的欲.望,目不斜視。
面對她的挑釁,施繾是一點想接招的興趣都沒有。
阮蘇繡有種一拳打在棉花裡的感覺。
她咬了咬牙,忽然轉頭看向施繾:“別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電梯門在這時候打開。
阮蘇繡踩著高跟鞋,勁兒勁兒的走進去。
施繾眯了眯眼睛,沒跟著進去。
她覺得挺迷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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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現在阮蘇繡對她的憤恨,越來越重了。
之前她以為是因為阮蘇繡在後臺遇到的打人事件,讓她的情緒焦頭爛額,有火沒處發。
可現在,不是都找到新靠山了嗎?
怎麼每次見了施繾,還是這麼一副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的樣子。
施繾不懂,自己到底怎麼她了,讓她這麼憤恨不平?
第66章 老照片
要去潮汕演出,是在半個月前就定好的。
這次可能要在潮汕待個三五天。
馬上就是施繾生日了。
她怕到時候提前回不來,不能陪媽媽吃一碗長壽面。
所以,決定還是提前慶祝。
今年是媽媽去世的第一年。
但每年和媽媽在一起過生日的約定,她不想改變。
去墓地園林的那天,風和日麗,天空蔚藍的像水洗過一樣。
她沿著彎曲的路往山上走。
她今天出門的時候仍穿著平時的高跟鞋。
失算了,走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些腳酸。
坐在旁邊的臺階上,揉了會兒腳。
忽然感覺頭頂處出現一道陰影。
她恍惚的抬起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施繾一愣:“……談先生?”
談薄衾一身的西裝革履,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慌張的不淡定。
施繾蹙眉,站起了身:“談先生,怎麼了?”
每個月,談薄衾都會來墓園祭拜已去世的母親。
就在剛才,他接到電話,說是父親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做手術。
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突然,他匆忙的正要趕回去。
卻在半路遇到了施繾。
“你也是來祭拜親人的?”談薄衾問。
施繾點點頭,她左手捧著一束菊花和百合,右手拎著一個保溫飯盒。
“來看我的媽媽。”
既然談薄衾有急事,施繾也不敢拉著他多聊。
隻簡單寒暄了幾句話,兩人就各自分開。
談薄衾繼續往山下走,施繾則朝著墓園的方向。
走了一段路,談薄衾的腳步緩緩站定。
回過頭,看向施繾的背影。
他心裡的那個疑惑,每次在見到施繾的時候,就會被莫名的無限放大。
真的隻是巧合嗎?
不過現在他沒那個闲心多想。
下山後,回到車上,不到四十分鍾,談薄衾就匆匆趕到醫院。
這時候父親已經做完手術,被推到了病房。
小腿骨折,右胳膊有輕微擦傷,不是什麼大問題。
主要還是因為年紀大了,要恢復的話,時間也會比較長。
談薄衾進到病房的時候,談芥已經醒了。
傷口處纏著紗布,臉色蒼白,目光也有些渙散的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喊了一聲:“爸”。
談芥轉過頭,看到談薄衾的時候,勉強擠出了一絲笑。
……
施繾來到母親的墓碑前,將手裡的花和飯盒,放在照片前。
她簡單打掃了一下周圍的雜草,然後,側身坐下。
“媽,過兩天,我要去潮汕演出,趕不回來和您一起吃長壽面了,所以今年的生日,您提前陪我過,好不好?”
說完她就將面前的飯盒蓋子打開,裡面是她來之前,給自己做的一碗面。
模仿以前媽媽的廚藝,撒了一些蔥花香菜,還煎了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
一路上顛簸,再加上也過去幾個小時了,其實面條都被泡軟了,味道也不是那麼好。
但因為對面有著媽媽的陪伴,施繾就覺得,即使是泡軟的面條,也特別香。
“媽媽,我25歲了,很抱歉,在您走之前,都沒讓您看到我結婚成家的樣子,可是現在我也覺得很幸福啊,想著您在臨走之前對我說過,會永遠在天堂守護我,我就覺得,很溫暖,很幸福。”
施繾始終是帶著笑的。
然後低下頭,一口一口的吃著長壽面。
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熱湯裡。
好在,沒有人看到。
……
醫院。
全身穿著病號服的談芥,朝著談薄衾伸了伸手:“我褲子裡的錢包,給我拿一下。”
談薄衾剛剛在樓下給談芥辦完住院手續,站在病房的門口。
他從談芥換下來的褲子裡找到錢包。
談芥說話的聲音有些疲憊,他強撐著。
“裡面有張照片,下次你再去墓園,祭拜你母親的時候,記得順便也祭拜一下她。”
談芥轉過臉。
這把年紀了,很多情緒都不太會流露在表面。
這還是談薄衾見到父親在沉默的外表下,極少數浮現出的真實情感,帶著克制的心酸和悽涼。
談薄衾打開談芥的錢包,就看到裡面那張泛了黃的老照片。
應該是有些年頭了,一個眉目溫婉的少婦帶著個小女孩。
這不是談薄衾第一次見到這張照片了。
其實在談薄衾上高中的時候,他就曾見過。
隻不過從未在父親面前提起。
他佯裝自己是第一次見到,目光停留在照片上。
看著少婦那熟悉的輪廓,輕聲問:“她叫什麼?”
“司蘊。”
談芥說完,就慢慢閉上了眼,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談薄衾“嗯”了一聲,將照片收起來。
第67章 感性和理性的拉扯
施繾在母親的墓碑前,一直坐到傍晚。
日落西下,頭頂就是荊州漫天的晚霞。
風吹過,周圍的樹葉隨著風的律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種時候,她的心裡都是一片空曠和安靜的。
全世界,好像隻有她和媽媽兩個人。
……
在去潮汕的前一天,衛瀅要請施繾吃飯。
雖然衛平仲投在翟開津公司裡的錢沒拿出來,但因為施繾的關系,也讓衛平仲搭上了薛砚辭這條人脈。
衛平仲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竟然還有和薛總合作的一天。
“今天這頓飯啊,也是我爸授意我的,說一定要我請你好好吃一頓。”
衛瀅對施繾露出感激的笑。
因為衛平仲的公司忽然起死回生,還和薛氏集團有了商業往來。
衛瀅的未婚夫最近對她,又恢復了往日的熱絡,又是送禮物,又是約看電影的,兩個人好像恢復了熱戀。
可是衛瀅的心,對未婚夫卻不再似從前。
要不是有了這次“考驗”,可能還讓她看不清這段感情,這個男人。
衛瀅已經在考慮和未婚夫分手的事了。
隻不過,還沒下最後的決心。
“繾繾,有時候我真挺佩服你拿得起放得下。”
吃飯的時候,衛瀅冷不防說了一句。
施繾抬眸,衛瀅扯了個笑:“就說你對薛總啊,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知道你一旦喜歡一個男人,就會想要和他長相廝守的那種,這麼深的感情,可你也說分開就分開。”
施繾夾筷子的手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