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華嘴硬心軟,去唱了首歌,跟自己的小女朋友膩歪一陣,看到角落裡江時羿還在喝悶酒,他終是忍不住,在微信裡翻了翻。
他有許鳶出國前的微信,試著發過去信息,許鳶很快就回復了。
許鳶就這樣被徐少華叫到了酒吧來,不過她來得有點遲,因為江時羿已經醉了。
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
江時羿其實酒量不錯,醉成這樣的時候絕無僅有,他靠著沙發,渾身酒氣衝天,不過酒風倒還不錯,話也不多,隻偶爾冒出一句:“你不能這麼對我……”
徐少華覺得,這話應該是對許鳶說的。
許鳶則想的是,江時羿搶了她的臺詞,她覺得,他不能這麼對她。
不過現在他們好好相處的機會很難得,她也不可能跟酩酊大醉的江時羿講道理,她跑出去給他買來解酒藥,又跟酒吧前臺要熱水,想喂江時羿吃藥。
這時候酒局已經算是散了,徐少華送幾個朋友出去,回來的時候,發現許鳶哄醉鬼江時羿喝醒酒藥失敗了。
不但失敗,許鳶還被江時羿給吐到了身上。
徐少華十分無語,捏著鼻子看了眼狼狽的許鳶,有些無奈地說:“我在樓上酒店訂了房間,你先去洗個澡,把衣服也收拾一下。”
那房間,本來是他訂給自己和女朋友的,但現在也隻能貢獻出來。
許鳶這會兒也快忍受不了自己這一身狼藉,隻能接受這樣的安排,不過她接過房卡沒有立刻走,回頭看江時羿,不放心地問:“可是十一怎麼辦?”
徐少華說:“還能怎麼辦,我司機下班了,我也喝了酒送不了他,他司機電話我又沒有,現在大半夜的代駕不好找,我去樓上再給他開個房間。”
可等到了酒店前臺一問,徐少華傻眼了。
酒店居然沒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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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女朋友攙扶著江時羿這個醉鬼,隻能將人先帶到許鳶的房間去。
幸運的是,房間是套房,有兩個臥室,徐少華和女朋友住一間,另一間……
他想了想,和許鳶說:“讓江少睡客廳沙發吧,你睡臥室裡。”
徐少華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妥帖,反正房子裡四個人呢,江時羿又醉成這樣,捅不出什麼簍子來。
他也喝了不少酒,忍著頭暈,堅持著安頓完這一切,就趕緊回房間睡覺去了。
徐少華雖然喝高了點,但沒影響第二天的工作,早晨很早就醒來,看到江時羿依然沉睡,他便放心帶著女朋友離開,將退房的事情交代給了許鳶。
因為嚴重宿醉,江時羿在沙發上睡到了快中午,睜眼時還是頭痛欲裂。
空氣裡依然留存著酒氣,他很久才揉著眉心從沙發上坐起來。
許鳶立刻端過來一杯水,“十一,你先喝杯蜂蜜水吧?解酒的。”
江時羿一愣,擰眉抬眼,看到許鳶,隔了幾秒才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頭疼得厲害,努力地回想昨晚,隻記得自己去了酒吧和朋友喝酒,後面的事都沒多少印象了。
許鳶說:“昨晚你喝多了,吐在我身上,我隻能就近找地方洗澡,徐少華給了我這裡的房卡,對了……”
她頓了頓,沒有隱瞞地告訴他:“你別多想,昨晚徐少華和他女朋友也住這裡的,他們在那邊的臥室裡,今早才走。”
江時羿倒是還沒來得及多想,他頭痛,腦子轉得很慢,接過水來一口飲盡,就起身去洗手間洗漱。
許鳶趁著這個空兒拉開門,站在門口抬眼看樓道裡監控的位置。
等江時羿洗漱完出來,她也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著他一起往出走,並解釋:“徐少華早上有工作,讓我幫他退房,咱倆一起下樓吧。”
江時羿還在揉太陽穴,宿醉的難受沒有消散,他就連話都不想說,邁步剛剛推門走出去,許鳶忽然伸手扯了下他衣領。
他步子微微頓了下。
許鳶說:“你襯衣皺得好厲害。”
她又輕扯了兩下他襯衣的領子,快速收回手,嘆口氣,“算了,你還是回去換吧。”
她的觸碰讓江時羿不太舒服,不過他這會兒身體難受,沒心情計較這個,繼續往電梯走去。
許鳶就這樣跟著他,一路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之前,她又瞥了一眼樓道上方的監控探頭,唇角緩緩勾起來。
第69章 “顧煙,這問題應該問你,你當我是什麼?”
顧煙人雖然回到醫院陪著裴斯年一起等待,腦子裡卻總在想江時羿的事。
這男人最近真的很反常,她在生氣過後冷靜下來,決定還是要好好和他談一談,畢竟他們現在是夫妻了,夫妻之間,是需要交流的。
況且,他最近其實對她還不錯,她感受得到,她想,隻要他們都有攜手走下去的決心,一點小磨合是難以避免的。
裴鳳華遲遲沒有醒來,裴斯年不忍心還在休養期的顧煙陪著他熬夜,勸她回去休息,她也沒走,一直等到凌晨四點多,裴鳳華終於睜眼。
她醒來的時間其實隻有短暫的幾分鍾,好在醫生判斷人已經脫離危險期,天亮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裴斯年和顧煙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等到天亮後,顧煙給裴鳳華辦理了住院的一些手續,快到中午,人終於被轉入普通單人病房裡,她的神經徹底松懈下來,疲憊感襲來,就有些困頓。
裴斯年看出她累了,讓她回去休息。
裴鳳華情況穩定下來,她就沒有再糾結,不過離開醫院後,她並沒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去了江氏總部。
這會兒是午休時間,她和前臺打過招呼上樓,卻被告知江時羿在開會。
何亮同她說,之所以會在午休時間開會,是因為江時羿今天快到中午才來到公司,早晨的高管會就被延遲到了現在。
顧煙聞言心口一緊,她以為江時羿昨晚就到公司了。
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可能闖進會議室去問,隻能等。
她在江時羿辦公室裡的沙發上等他,濃重的困意襲來,最後躺了下去。
高管會一直到午後三點多才結束,江時羿從會議室出來,手還在揉太陽穴。
昨晚喝得太多,影響到工作狀態,會議裡他頻頻走神,他皺眉回辦公室,何亮在門口對他說:“太太來找您,這會兒在辦公室裡等您。”
他的步子頓住,隔了幾秒才走過去,慢慢推開辦公室的門。
沙發上,顧煙睡著了。
他關門落鎖,放輕腳步過去,居高臨下打量她,她扎起的頭發微微凌亂了點,睡眼恬靜,他看到她眼睑下一片青,估計昨晚沒有睡好。
他昨晚沒有回家,而他的這個妻子,沒有給過他一條信息或者一通電話,似乎也並不關心他回不回去。
也對,裴斯年家裡的事,她當成了她自己的事著急,估計根本想不起自己還有個丈夫。
他朝著辦公室走了幾步,手裡拿著的一沓文件直接扔在了辦公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這動靜格外明顯。
顧煙也理所當然被驚醒,不過因為困倦,她睜眼時仍有些迷糊,茫然地喊了一聲“江時羿”。
江時羿唇線緊抿,眼眸裡有暗色湧動,聽見她的聲音,忽然就折回沙發邊,伸手打橫將她抱起。
顧煙被驚得立刻清醒過來,因為失重感,本能伸出手去抓男人的衣服。
“江時羿?”她終於看清他的臉,“你幹嘛,先放我下去……”
他根本不理會她,徑直朝著一牆之隔的休息室裡走。
他的側臉冷峻到極點,身上的氣壓也很低,顧煙心底升起不妙的預感。
進了休息室,他踢上門,直接將她扔到了床上,緊跟著就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
他捏著她的下巴去吻她,她慌亂躲避。
昨天輸血,然後一夜未睡,早上到這會兒沒吃過飯,她身體很不舒服,抗拒的意思非常明顯。
江時羿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這女人,才被裴斯年抱一下,在他面前就開始拿喬,不給碰。
他索性也不去親她了,省掉很多步驟,手直接往下。
顧煙覺察他的意圖,終於開始恐慌,“江時羿,你先冷靜下……你聽我說,我來是想和你談談……”
她的身體是真的很不舒服,頭也昏昏沉沉的,更何況這裡是辦公室的休息室,現在還是大白天,她不願意。
可是江時羿哪裡管她想不想?他的動作十分粗暴,空氣裡猝然響起布帛被撕裂的聲響。
皮膚暴露在白日的光線下,顧煙懵懂,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卻又憤怒,她開始拼命地掙扎。
手推打在男人胸口,毫無作用,她用腿踢他,反而被他抓住腳腕壓制成了他想要的姿勢。
“江時羿,你放開我!”她咬咬牙,“這裡是辦公室,你再繼續,我會喊人進來的!”
江時羿隻是冷笑,“你喊吧,試試看會不會有人來救你。”
感覺到他的動作,她疼得咬緊牙關,眼底溢出恥辱的淚水,“你當我是什麼?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談,這算什麼?我可以去告你!”
江時羿的手指緩緩揩掉她的淚水,又捻了捻,“顧煙,這問題應該問你,你當我是什麼?”
顧煙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她隻覺得痛,是整個人要被撕裂的那種痛。
疼痛讓她幾乎無法思考,冷汗涔涔,眼淚越來越多地湧出。
“你懂不懂……”江時羿貼近她耳邊,“什麼叫做,夫妻義務。”
夫妻義務,不光是在床上的,還有下了床的,他想,一對真正的夫妻,應該要對彼此忠誠,自打他決定和她好好過下去之後,再也沒有想過別的女人,可她呢?
裴斯年緊抱著她的畫面,又一次闖入他的腦海,他甚至不受控地想,她是不是也曾經承歡於裴斯年身下?
顧煙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來,男人的動作越來越重,她面色慘白,微弱地喘息,最後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第70章 江時羿拂開了她的手。
這一天下午,在江氏頂層總裁辦外,不止一個員工看到,平日裡待人疏離冷淡的江時羿抱著一個女人從辦公室出來,步伐近乎慌亂地進了電梯。
電梯直通底下停車場,江時羿將顧煙放進車子後座,他坐上駕駛座掛擋開車,導航最近的醫院。
車子駛出停車場,他忽然想起,是不是應該打急救電話。
但已經來不及了,附近就有醫院,他踩下油門,腦子裡仍然是一團混亂。
顧煙怎麼會忽然暈倒?他無法思考,她的臉色慘白,手腳冰涼,渾身都是冷汗,他叫她的名字,輕拍她的臉,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路上險些闖紅燈,好不容易到醫院,顧煙被送入急診,他在診室外面來回踱步,心焦如焚。
過了半個多小時,醫生出來,臉色不大好地對他說:“不是多嚴重的毛病,昏迷可能是低血鉀導致的,她的身體太弱,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
江時羿攥了下拳,“昨晚……可能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