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學會來找你的。”他篤定道。
時寧靠在他肩頭,聲音疲憊,“那你保護我,別讓他來煩我,好嗎?”
她百分百的信任,讓靳宴很舒服,他攬住她,承諾道:“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時寧閉上了眼睛。
回到家,兩隻羊駝圍了上來,時寧緊繃的心總算放松些,喂了兩隻羊,她上了樓去洗澡。
出來後,靳宴還在書房工作。
她端著晚餐去書房找他,倆人在小桌上一起吃飯。
“你外婆那邊,需要我出面解釋嗎?”靳宴主動問。
時寧咀嚼的動作稍微停頓,她有些猶豫,“我怕外婆她不會信……”
“你如果信我,就把事情交給我,我去跟老人說。”
時寧抬眸,靜靜地看著他。
“你會不會覺得,我好像是一個無底洞,永遠有數不清的麻煩?”
靳宴用紙巾給她擦了嘴角,把她摟到身邊,低頭說:“我樂意。”
時寧嘴角扯了下,神色和緩。
她說:“再等等吧,外婆醒了,我先跟她解釋。”
靳宴眸色深深,心裡自有主意,但依舊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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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讓你自己處理。”
飯後,他去洗澡,時寧接到護工的報備,表示外婆情況穩定。
她一顆心放定,起身幫靳宴泡了杯茶,等他洗完澡喝。
放到他桌上時,視線卻不自覺看向了左邊抽屜。
那裡面,之前放著給蘇栩的項鏈。
她伸出手,輕輕拉開了抽屜。
第405章 追究前任
抽屜打開,先是幾樣印章之類的東西。
最裡面,才是絨緞面的深色首飾盒。
時寧猶豫片刻,把首飾盒拿了出來,耀眼奪目的藍寶石,在頂光的照耀下,依舊美得令人贊嘆。
她記得,這條項鏈的名字叫Statice-La、vender。
星辰花。
也是勿忘我。
代表永不變的心。
即便沒看到靳宴和蘇栩相處的畫面,單看這條項鏈,也足夠時寧吃一缸的醋了。
她默默坐了下來,又想起今天那位蘇醫生。
忽然。
書房的門被推開,她來不及將東西放回去,隻能下意識把雙開的首飾盒給關上!
啪嗒。
磁吸扣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靳宴的視線投來,正對上她有些尷尬的眼神。
他看到了項鏈,面色卻很平靜,拿著吹風機去了她對面。
時寧舔了下唇瓣,“你怎麼這麼快就洗好了?”
“最近開銷大,省點水費。”他玩笑道。
時寧笑了笑,她把東西放了回去,走到他身邊。
“我幫你吹?”
“求之不得。”他把吹風機遞給她。
時寧上前,隔著沙發背,幾乎將他的頭抱在懷裡。
男人閉上眼睛,神色放松。
片刻後,時寧將手指放進他的發間,感受發根的幹湿程度。
“好了。”
她說著,把吹風機收好。
靳宴睜開眼,等她忙完便朝她伸出了手。
倆人靠坐在沙發裡,他問她:“介意那條項鏈?”
時寧默了默,轉過臉看他,“你看到項鏈的時候,會想到和她的點點滴滴嗎?”
“我沒私下拿出來看過。”
“……你收藏著。”
他糾正她:“是忘記處理了,不是收藏。”
時寧直接翻舊帳:“品牌方送東西上門那天,你嘴上說不在意,還假惺惺地說要送給我,結果自己偷偷拿走了。”
她嘴巴撅起,略微垂了視線,“還藏著抽屜裡,當寶貝似的。”
靳宴:“……”
這件事得說清楚,否則後患無窮。
想清楚了,他正了臉色,說:“拿走東西時,我是對你不真心。”
時寧收緊了手。
靳宴反問:“你當時對我真心了嗎?”
時寧啞口。
當時,她隻是把他當作一根救命的浮木,還沒到深愛的地步。
男人靠在沙發裡,看著她的側臉說:“我跟她分開的原因很不堪,那幾年一直是我心裡的刺,東西送回來,我心裡是不舒服。”
“那現在呢?”
“現在我哄你一個還忙不夠,哪有空惦記什麼舊愛?”
時寧眼神流轉,巴巴兒地看著他,半信半疑。
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這項鏈我拿回來後就擱置了,沒及時處理掉,是我的疏忽。最近如果有慈善拍賣,我會捐出去。”
他撈著她的腦袋,把她帶到面前,“這樣處理,滿意嗎?小時同學。”
時寧心裡是松了口氣,環住他脖子時,又忍不住問:“她是什麼樣的人?”
靳宴略感頭疼,“女人都很擅長追究前任嗎?”
“是我愛追究,跟女人這個群體沒關系。”
“……”
見他不語,時寧試著問:“她是……醫生嗎?”
第406章 是她甩了他
“聽誰說的?”靳宴問。
時寧不假思索,很自然地說:“不記得了,反正有人告訴過我。”
靳宴眉心收了收,“經常有人在你面前提她嗎?”
時寧想想,反正是有不少。
靳夫人第一次趕她走,也提到過蘇栩,還連帶著把她們的母校一起損了。
靳宴說:“這些有心的話以後再聽到,就回來告訴我,我來處理。”
時寧應了聲。
她仰頭看他,還在等他的答案。
靳宴隻好作答:“她是醫生。”
時寧心裡沉了沉。
她基本確定了,今天見過的那位蘇醫生,就是傳聞中的蘇小姐。
百聞不如一見,果然與眾不同。
離開了靳宴,人家依舊過得風生水起,在自己的領域裡大放光彩。
她忍不住問:“你們為什麼分手?”
靳宴沒有掩飾,“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她有了更好的選擇。”
時寧心裡更空了兩分,這種情況,男方大概率會念念不忘吧。
“如果她回來了,重新選擇你,你……怎麼辦?”
“那是她的選擇,跟我無關。”
靳宴將她抱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時寧環著他的脖子,不安地看著他。
靳宴有意要她安心,說:“她選擇更好的人的時候,我們還沒有分手。”
換言之,她那是背叛。
時寧懂了。
以他的性格,不會要一個曾經背叛過他的人。
不知為何,這種答案,雖然讓她的心回了肚子裡,她卻高興不起來。
“還不放心?”
男人將她放在床上,翻身撐著手臂看她。
時寧嘴角提了下,說:“有一點。”
“說說看。”
“聽上去,是她甩了你。”
靳宴:“……”
時寧半開玩笑地道:“我怕你不甘心,想著扳回一局。”
靳宴拉開被子,將彼此蓋住,吻住了她那張叫他無言以對的嘴。
時寧閉上了眼睛。
火熱的肢體糾纏,比言語更能傳遞情緒。
靳宴有意要她感受他的愛,比平時都更要賣力。
汗水從他胸膛滑落在她胸口,燙出一路酥麻的烙印,他跟她十指相扣,吻著她耳朵說:“輸的了就算了,你這一局,才是我要贏的。”
時寧弓緊了身子,仰起雪白的頸子,迎合他的力道。
“靳宴……”
她動情地喚著他的名字,換來他更濃烈的愛。
疑惑和擔心,暫時被衝散。
次日,天還沒亮,時寧先起了床,靳宴還在休息。
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移動的景,她愣愣地出神。
蘇栩回來了,早晚都會和靳宴再見。
昨晚,她沒開口,一是不知如何說,二是不想說。
她私心裡,是希望靳宴永遠不要見到蘇栩的。
不過,恐怕不太可能。
工作日,她還要上班,提前過來看一會兒外婆。
外婆已經醒了,由護工照顧,正吃著特殊的早餐。
祖孫倆見面,沉默了良久,最後變成兩眼淚汪汪。
外婆一開口,就是讓時寧跟那人斷了。
時寧不斷解釋:“外婆,我在跟他交往。”
外婆不語,面上的執拗透露了她的不信任。
時寧沒法子,說了兩句,先回了公司。
她一走,外婆就把兩個護工叫了過來。
第407章 見面
臨近下班,時寧接到了護工的電話。
“時小姐,靳總來了。”
時寧嚇了一跳。
護工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原來是外婆發現護工不對,要求他們聯系真僱主,要不然就要拔針出院。護工不敢耽擱,先給直接聯系人打了電話,對方自然立刻通知了靳宴。
於是,靳宴就去醫院了。
時寧著急忙慌地趕了過去,病房外,陳朝正守著。
見她行色匆匆,陳朝說:“您別著急,靳總跟老太太聊得很好。”
聊?
時寧想不出,靳宴跟她外婆能說什麼。
她沒敲門,直接推開了病房門。
室內,外婆靠在床頭,手裡端著熱水杯,靳宴站在不遠處,正用刀子削蘋果。
“寧寧小時候,就不愛吃蘋果,哄一塊才吃一塊。”
“她現在也不愛吃。”
時寧剛好聽到這段對話,內心有些茫然。
外婆朝她看來,面上已沒了早晨的掙扎糾結,笑容慈祥,“下班了?”
時寧愣愣地點頭,然後不確定地看了眼靳宴。
靳宴將削好皮的蘋果一分為二,一半切塊端給了老人,另一半遞給了她。
時寧搖頭,“我不餓。”
靳宴看向外婆,說:“您看,還是不愛吃。”
老人家笑了。
時寧:???
靳宴把半個蘋果又一分為二,遞給她一塊,“吃一點,先墊墊肚子,等一下吃晚餐了。”
“……哦。”
時寧慢半拍地接過。
外婆眉眼彎彎,說:“倒是比小時候好哄了。”
時寧有些不好意思,“外婆——”
病房裡氣氛莫名溫馨,她坐在了靳宴對面,這才想起當前的情況,忍不住看向靳宴,眼神詢問。
外婆開口解釋:“我有些事不清楚,找了靳先生過來聊聊,現在都弄清楚了。”
聞言,時寧松了口氣。
外婆這副表情,想來靳宴應該說得很得體。
她看向他,眼神感激。
靳宴對老人說:“您不用這麼客氣,稱呼我的名字就好。”
“那怎麼行……”
靳宴身份太高,老人雖然對他的權勢沒有直觀地認知,但直接把他放在大富豪的位置上,也夠她拘謹的。
說是孫女的男朋友,她卻不敢真拿他當孫女婿。
時間不早,外婆不好意思讓靳宴在病房吃晚餐,讓時寧帶靳宴出去吃。
靳宴態度很好,表示並不介意。
“已經讓你費心了,怎麼好讓你在病房吃晚飯,這裡都是藥水味。”
外婆說著,催促時寧帶靳宴走。
時寧拗不過,隻好先讓護工陪外婆吃晚餐,她跟靳宴出了病房。
剛出去,她就重重松了口氣。
靳宴聞聲,看了她一眼,“緊張?”
時寧拉住他,往走廊裡去。
“你跟外婆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
時寧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