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漂亮正在愜意地吃著香蕉片。
餘嬸坐在沙發上,悠闲地烘蔬菜幹。
忽然,樓上傳來一陣時寧的控訴:“靳宴!你個老狐狸,大騙子!!”
接著,書房門發出怦得一聲!
第757章 要徹查你!
“你再抵賴!”
書房裡,時寧一拍桌子,“EAN分明就是你!”
靳宴手還放在辦公桌的電源總開關上,他剛剛動作快速,把電源給關了,時寧還沒開電腦。
但事實真相嘛,已經昭然若揭了。
他還試圖狡辯,時寧指著他,“你敢再瞎編一個字,晚上你就別回臥室了。”
靳大教授思考了一秒,坐了下來。
“是我。”
時寧:“……”
啊——!
她氣得咬牙,來回踱步,“你太不要臉了!”
靳宴盡量坐直,保持冷靜從容。
Advertisement
“我隻是想從別的渠道多了解你一點。”
“你鬼扯!”
“……”
“當初結婚之前,你給我講那些大道理,都快構成騙婚了!”
狗東西。
開個小號,勸她嫁給他,有他這麼辦事的嗎?
靳宴一陣語塞。
他理不直但氣壯,清了下嗓子,開口道:“非常之時,用非常手段。你當時太排斥我了,我也是沒有辦法。”
“呸!”
時寧深呼吸,繞到他對面,審判道:“我們冷戰那幾天,你還跟我聊天了!”
“……我怕你太難受。”
時寧呵呵,斜眼看他,“你可是真擔心我啊,怕我太孤獨寂寞,所以從小號給我發你的私照,寬慰我是吧?”
靳宴臉不紅氣不喘,“你也可以這麼覺得。”
時寧左看看,右看看,總算找到一本板磚一樣的書,她搬起“板磚”就要往他腦袋上砸。
靳宴下意識要躲,定了下,又不躲了。
時寧:“……”
她又氣又好笑,重重地將板磚放下,雙手叉腰,沒法子了,幹脆坐上了他的辦公桌,面對面指著他。
“你自己說,還有什麼陰招兒瞞著我了,今晚全都說清楚。”
靳宴看她兇巴巴的樣子,嘴角揚起,視線從她指尖掃過,作出認真思考的樣子。
“沒了。”
他想完了,認真給出結論。
時寧湊到他眼前,有點滑稽地眯起大眼睛,“真的?”
“我發誓。”
“你滾吧,你還發誓呢,誰信你,滿嘴跑火車。”
她說著就往他臉上擰,擰得不夠,又拎他耳朵。
“還教授呢,一肚子壞水,當著我的面兒,說的全是正經話,搞得我以為,你恨不得對我掏心掏肺。好家伙,背地裡你拿我當傻子耍。”
靳宴挪動輪滑椅,貼到她面前,雙手摟住了她的腰。
高度問題,時寧剛好能抱住他的頭。
她佯瞪了他好幾眼,一邊抱住他,一邊繼續拎他耳朵。
靳宴趁機,在她下巴上親了下。
嘖。
時寧幹脆在他脖子上掐了一把。
他“嘶”了聲,偏了下臉。
時寧勾唇,一臉兇相,“還好意思親我!”
靳宴緩過疼,還是摟著她,眼裡帶著笑,縱容裡帶著幾分討好,他沒把她抱到腿上,刻意保持著彼此視線的細微高度落差,自下而上地看她,作出甘願臣服的姿態。
本來就是剛胡鬧過,身子正酥軟著,時寧讓他看得不自在,心態上又被取悅到。
不想被他拿捏,她咬咬唇,忽然想起來,幹脆拉過他領子,言語霸道:“別想騙我,現在立刻馬上,告訴我你所有社交賬號還有郵箱密碼,我要徹查你!”
第758章 變故
“查我?”
“嗯!給不給查?!”
靳宴笑了,在她小巧的下巴上親了下,“隨便查。”
時寧哼哼。
她其實倒沒多生氣,隻不過震驚於這家伙的“老謀深算”和“不要臉”,竟然能想出開小號跟她聊天這條路。
她要查,靳宴就真把所有賬號,無論公私,全都交給她了。
“郵箱!郵箱呢?!”
“三個,密碼都一樣。”他主動報備。
時寧離開他的辦公桌,坐到他腿上,重啟電腦,當場現查。
靳宴挺高興,她越在乎他,越想看牢他,他越喜歡。
“這個,這個是私人用的。”
他覆蓋上她握鼠標的手,給她做向導。
時寧眼神轉轉,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轉過頭看他,半玩笑半認真地朝他抬抬下巴,“哎,你之前跟我說過,你跟蘇栩在確定關系之前,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郵箱通信?”
靳宴頓了下。
“嗯。”
“信還在嗎?”
“那個郵箱我棄用了。”
時寧輕嘖,陰陽道:“這得多愛啊,都不忍心再看她曾經的文字。”
靳宴捏了下她的鼻子,“別汙蔑我,我是懶得折騰,棄用了,一了百了。”
時寧沒話說了。
怕她心裡真介意,靳宴幹脆把那個郵箱賬號密碼也給她,說:“隨你處置。”
“嘁,誰稀罕。”時寧撅嘴道。
靳宴在她側臉上親了下,“不稀罕就不稀罕吧,本來也不值得稀罕。”
他現在心裡隻有她,她還能不明白嗎?
時寧懂他的意思,那點小醋意都讓衝淡了,在他懷裡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有一下沒一下地翻他的各種賬號,像模像樣地質問他各種陌生賬號。
一直到休息時間,靳宴摟著她,哄道:“放心了?”
時寧轉身,雙手各拎住他一隻耳朵,左右搖晃他腦袋,“不放心,一輩子都不放心!你一肚子壞心眼兒!”
說罷,她重重地在他唇上親了下,嬌縱地命令道:“去給我拿夜宵!”
靳宴被奴役得挺滿足,手繞過她後腦勺,讓她靠近自己,貼著她唇瓣,往深處吻下去,這才放開她。
“想吃什麼?”
“炸醬面吧。”時寧咂咂嘴。
靳宴理了理衣服,往下樓去。
他一走,時寧無聊地轉著椅子,忽然瞥到那個“棄用郵箱”,心裡有點痒痒的,別的沒什麼,就是好奇,靳宴跟別人曖-昧時是怎樣的。
他跟她曖-昧,讠周情,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挺老道的。
那跟蘇栩呢?
想著想著,不吃醋,也有點吃醋了。
她抿抿唇,猶豫著,還是快速輸入了賬號。
正好登入,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她正專注了,座機鈴聲太響,嚇得她一激靈。
靳宴書房的座機是處理正事的,她起身站在欄杆邊叫他。
“你接一下。”靳宴道。
時寧又小跑著回去,接了。
“喂?”
“時寧?!”
時寧反應過來,是靳夫人。
怎麼忽然打座機電話了。
她還沒問,靳夫人便道:“靳宴在家吧?你把電話給他,他奶奶恐怕要不行了,你們得抓緊來帝都!”
第759章 去世
毓秀文忽然病重,打了眾人一個猝不及防。
時寧在房間收拾行李,靳宴打電話了解情況,安排事宜。
航班問題,他們也不好連夜趕過去。
靳宴定了上午的航班,打算自己先去,讓時寧歇著。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她雖然跟毓秀文不對付,但出門在外,有些事,不是給對方面子,而是給自己面子。奶奶病重,她這個孫媳婦要是跟賓客一樣到人沒了才去奔喪,那名聲也不好聽。
更何況,真要出喪事,她也得幫著靳宴料理內外。
靳宴沒再說什麼,天亮之前,還是和她一起照常休息。
但時寧知道,他沒睡著。
上午,倆人起了就各種解決問題,然後登上了去帝都的飛機。
午飯之前,終於,到了醫院。
靳海鳴夫妻倆已經到了,其餘的,毓家人也守在外面,還有各路關系緊密的親戚,走廊上都站滿了。
靳宴進去看完後,醫生便提議:“這個時候,還是回家為好。”
什麼意思,眾人都有數。
靳海鳴眼睛紅了,毓家人哭出聲的不少。
時寧和靳夫人站在一旁,沒怎麼說話。
午後,毓秀文被挪回了家。
樓上樓下,偶有哭聲,不知真情還是假意。
時寧心有疑慮,覺得毓秀文病情發展太快了。
靳夫人小聲告訴她:“年紀大了,本來就摔了一跤,剛有好轉,又整宿整宿地不睡,想靳宴的小叔,又想插手長豐的事,想得太多,哪受得住?”
對於靳宴的小叔,時寧知之甚少,但想想毓秀文高齡生下這個兒子,老了,卻要承受喪子之痛,也確實是可憐。
“叫靳宴兩口子進來。”
臥室裡,傳來老爺子的聲音。
時寧跟著靳宴走了進去,屋內,氣氛沉重,死亡的氣息似乎已經悄無聲息地籠罩住毓秀文。
毓芝趴在她床邊,正小聲哭泣,是真的傷心。
毓秀文已經不能言語了,幾年前,時寧初見這位老人,隻覺得她高不可攀,一身富貴氣,如今躺在床上,氣息奄奄,一頭白發,仍被別人打理得很好,卻已是將死之人。
時寧站得遠,隻見毓芝給靳宴讓了路,靳宴坐在床邊,叫了一聲奶奶。
毓秀文睜開了眼,試圖張嘴,艱難地發出一些聲音,似乎還有話說。
靳宴握住了她的手,低頭,跟她說了兩句。
她睜著眼聽著,最終耗盡所有力氣,回握了靳宴的手,大顆的眼淚都從她渾濁的眼睛裡流出,最後無聲地消失在發間。
到了此刻,說什麼都沒了意義。
醫生隨時待命,每隔一段時間來看一看毓秀文。
從臥室出來後,時寧聽到靳海鳴對靳宴感慨一句:“你奶奶以前還是蠻疼你的。”
靳宴沉默,半晌未語。
當天傍晚,宅子裡傳出連綿不絕的哭聲。
毓秀文走了。
靳家上下都忙了起來,靳夫人這一陣累到了極點,喪事的辦理落在了靳宴夫妻倆頭上。
時寧第一次操辦這種大事,忙得焦頭爛額。
累就算了,還有智障給她添堵。
她有次經過小客廳,正聽到毓芝哭道:“就是她氣死姑奶奶的!”
第760章 葬禮
對於毓芝這種笨小孩,時寧氣都懶得生。
毓秀文身份特殊,當年畢竟不是白丁,又是靳利民的夫人,喪禮的安排,比一般老人更復雜,靈堂剛布好,就有人陸續登門祭奠。
梁西臣是次日下午到的,他剛祭奠完,梁雲辭也到了。
靳宴和時寧親自招呼,領了他們去後院休息。
看小兩口都是沒睡夠的樣子,梁西臣說:“不用太照顧我們,忙你們的去吧。”
靳宴走了,讓時寧留下。
時寧給父母倒茶,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梁雲辭戳了下她的額頭,“行了,去幫他吧,人在這兒,心也不在這兒。”
時寧不好意思地笑笑,場面話都沒說兩句,扭頭就跑了。
她一走,梁雲辭抬頭,對上梁西臣的眼神,她趕緊看向別處。
梁西臣喝了口茶,淡定道:“結個婚而已,還能把梁大小姐嚇得躲回家裡,我也算有面子。”
梁雲辭:“……”
她抿抿唇,“誰嚇著了?”
“那你跑什麼?”梁西臣反問。
梁雲辭噎了下。
她隻是糾結了一下,瞻前顧後,怕這怕那,感覺他這個想法太荒謬,但她又格外心動,得不到答案,幹脆回家冷靜冷靜,什麼叫跑,她這是戰略性撤退!
“哎!”她直起身,朝窗外抬抬下巴,“人家辦喪禮呢,你是來幹嘛的?提什麼結婚!”
梁西臣:“……”
-
靳家是打算停靈三天,第三天火化。
第二天,是往來致哀人數最多的。
金陵城裡,和靳家來往密切的,基本都派了人過來。
傅家兄妹和應承禹也來了,值得一提的是,連樊桃都被帶來了。
時寧安排他們用晚餐,男人們沒吃兩口,壞習慣地跑去外面抽煙。
靳宴本來都戒煙了,這兩天葬禮,又抽了起來。
時寧也知道,他其實也是難過的,尤其是靳海鳴那句話,勾起他許多回憶。
“桃桃,多吃點。”
時寧給樊桃夾菜。
樊桃是飯桌上最認真的一個,埋頭幹飯,重重點頭。
傅荔也就隨便吃兩口,葬禮上免不了某些東西,空氣裡有淡淡的味道,她吃不下。
“你們怎麼還把桃桃帶過來了?”時寧問她。
傅荔託著腮,說:“我去找我哥一起來京裡,到樓下剛好遇到她,我隨口問她,要不要去帝都玩兒,她張口就說好,我就把她帶上嘍。”
樊桃抬頭,一臉認真,“不是傅小姐你熱情地邀請我嘛?”
傅荔朝時寧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