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立刻狼狽地關閉了直播。
可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於是便打開了微博。
而熱搜第一條,正是我在直播的同時上傳的那條視頻。
兩人對海域警示牌嗤之以鼻的嘴臉被無數網友看在眼裡。
一時之間,這件慘案也再一次被輿論推上了熱搜。
而看過了視頻的死者家屬自然也憤怒不已。
紛紛衝入醫院想要討個說法。
不僅如此,還有不少正義人士看不慣許子期他們的做法。
結伴來到醫院辱罵。
而這樣一來,也自然有不少現場的視頻在網絡上瘋狂傳播。
我輕而易舉便能打聽到當時的情況。
醫院的走廊亂成一團。
不知是保安刻意松懈,還是來的人實在太多。
他們很快便打聽到了紀清清的病房。
毫不客氣地捶門而入。
而病房內的二人早已是滿臉驚恐。
Advertisement
可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這兩人依舊是死鴨子嘴硬。
隻見許子期梗著脖子大喊道。
「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兒,我是慫恿他們下海了,可我又沒有強迫,他們不會遊泳還跟過來,那不是找死嗎?」
而紀清清也依偎在他身邊,小聲嘀咕道:
「就是啊,為了救這群人,我可是丟了孩子呢,這群人的命哪有我的孩子珍貴。」
她的聲音不算大,可在這狹窄的病房內,卻能被所有人清楚地聽見。
霎時間,所有人都被她的話激怒。
不再顧忌對方是女性,而且還正在養傷。
紛紛衝上去拉扯。
許子期被嚇了一跳,等他回過神來時,病床上的紀清清早已挨了好幾拳。
正在狼狽地哭喊著。
可不知為何,許子期卻停下了伸手解救的動作。
他的眼神裡滿是恐懼和逃避,絲毫不顧紀清清投來求救的眼神,悄悄地混入人群溜出了病房。
好在,失蹤許久的保安終於出現了。
他們費力撥開人群,露出奄奄一息的紀清清。
她腹部的紗布滲出鮮血,整個人也不再呼救,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可保安們隻是深深地看了一ţů⁴眼鬧事的家屬,並未採取強制措施。
反倒走出病房去喊護士們來幫忙。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憐憫心,雖ťů⁻說他們是ẗū́₅醫院的保安。
可看著面前這個間接害死好幾個人的兇手,他們也實在是不想拼命維護。
很快,紀清ẗùₖ清便再一次被推入了搶救室。
而警察也將鬧事的人全都帶回了警察局。
原本喧鬧的走廊重歸寂靜。
而消失許久的許子期這才重新出現。
他逃出病房後,害怕也遭到毆打,一路鑽入了廁所躲避。
絲毫不管床上的紀清清是死是活。
一直等到所有人離場,他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正巧趕上醫生尋找病人家屬。
隻見對方將一沓厚厚的診斷書和繳費單遞到了許子期手上,道:
「你是紀清清女士的親屬吧?她的傷口不幸裂開,有感染風險,要進行第二次手術,你快點繳費吧,醫生還在裡面等著呢。」
9
此話一出,許子期頓時愣在原地。
這也難怪,畢竟和我在一起時,他總是凹出一副闊綽的人設。
卻屢次都悄悄讓我替他買單。
而結束宴會後,他則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的吹捧和奉承。
如此一來,許子期很快便沉淪其中。
忘記了自己的真實水平。
他的積蓄,恐怕還不夠紀清清一次的藥錢。
許子期不可置信地拽過賬單仔細一看,這才發現。
原來他們剛來醫院的手術費,正是我掏的腰包。
他還天真地以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
可面對著醫生的催促。
他再怎麼不情願,也隻能梗著脖子道:
「您先等等,我這就想辦法繳費。」
說罷,他拿著手機走到一旁,撥打了我的電話。
我早就等著這一刻了,鈴聲還沒響幾秒,便立刻接起。
那頭響起許子期裝出悲痛的聲音。
「慕雲,你怎麼把卡停了,清清剛剛被醫院鬧事的人弄傷了,現在等著繳費做手術呢!」
他大概還以為我被蒙在鼓中。
像過去一樣隻需要幾句花言巧語便能心甘情願地給他們掏錢。
可望著手邊整理好的一沓證據,我懶得繼續和他們演戲了。
於是我淡淡開口道:
「許子期,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會再給你們掏一分錢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很快傳來對方不可置信的聲音。
「我沒有同意分手!你難道要對清清見死不救嗎,她可是我的妹妹Ṱū́ₓ,我們未來是一家人啊。」
見他事到如今還依舊說這樣的話,我不免冷笑一聲,諷刺道:
「我可沒聽說過會上床的妹妹!」
聞言,許子期頓時急眼,他立刻反駁道:
「林慕雲,我知道你因為這些天我照顧清清吃醋,可我們隻是兄妹關系,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見他依舊死鴨子嘴硬,我懶得和他糾纏。
直接將整理好的文件發送到了他的郵箱。
這些天,我不僅僅忙著利用輿論進行反擊。
當然也不會忘了他背叛我這件事。
這兩人傷害我的一切,我都會一點一點討還回來。
電話那邊的許子期大概也看見了我發送的消息,陷入了沉默。
而我則輕輕笑出了聲,道:
「看見孕檢單了?那就好,我不僅不會再給你們錢,你花在紀清清身上的錢,我也會一筆一筆全部討要回來,等著收律師函吧。」
說罷,我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順便將這兩人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入了黑名單。
望著眼前亂成一團的桌面,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好在這一世,我終於讓害我的人不再有可乘之機。
但我並沒有就此松懈下來, 開始籌備起訴的工作。
就這樣過了好一段安穩的日子。
就在我以為許子期兩人要銷聲匿跡時。
我終於重新獲得了他們的消息。
隻不過, 再一次見面,是在法庭上。
10
原來, 付不起醫藥費的許子期最終選擇了變賣父母留下的老房子。
隻可惜,他那房子雖說大, 可位置實在太偏。
加上年久失修, 也就剛好夠湊紀清清的手術費。
可後續手術和藥物的一系列支出,他們卻再也承擔不起。
在金錢的壓力下, 再要好的兩人也爆發了矛盾。
紀清清指著許子期的鼻子大罵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時那群人來病房鬧的時候你悄悄溜走了,是你害我變成了現在這樣!你必須負責。」
而許子期,這些天早已被一堆賬單搞得頭暈目眩。
聽著紀清清指責的話, 他的火氣越來越大。
終於忍不住怒吼道:
「還不是因為你多說那句話?要不是你,那群人怎麼可能生氣?」
兩個原本如此相愛的兩人就在一句又一句爭吵中反目成仇。
最終, 許子期丟下了單子揚長而去。
聲稱要和紀清清斷絕關系, 再也不負責她的任何開銷。
可他的麻煩遠遠不止於此。
沒過多久, 許子期便收到了第一張傳票。
而對象,正是那群死者的家屬。
原來,被帶回警察局後, 他們講述了自己鬧事的全過程。
加上認罪態度良好,隻是以擾亂治安罰了點錢便草草結束。
而在我的匿名幫助下,這群人知道要通過法律手段來復仇,紛紛聯系了律師, 對許子期發起了起訴。
身為教唆其他人下海的罪魁禍首, 許子期自然要賠償受害者家屬一大筆財產。
可如今的他身無分文,又怎能拿得出這筆巨額賠償款?
許子期開始各種求爺爺告奶奶借錢。
可身邊人早就知道了他的德行。
紛紛對他避而遠之。
無奈之下,他隻能選擇高利貸。
這才避免了進監獄的命運。
隻可惜, 沒等他緩口氣, 我擬好的律師函也遞到了他的手上。
法庭上,望著面前這張熟悉的面孔對我露出絕望的表情。
我的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悲傷。
取而代之的隻有滿腔痛快。
原來不愛一個人就是能這麼果斷。
將他曾經施加給自己的傷害毫不客氣地奉還到他的身上。
最終,許子期隻能抵押了自己的身份證, 再次借錢來償還他拿走的一切。
自那之後,他便真正銷聲匿跡了。
我絲毫不在意他的結局,反倒為自己重獲新生感到由衷的高興。
比上一世還要投入一百倍地認真對待自己的生活。
而再一次聽見許子期和紀清清的消息。
已經是在一年後了。
聽說, 紀清清離開許子期不到一周便後悔了。
她想去找對方, 卻發現曾經的房子早就人去樓空,房子的主人都換了人。
許子期就這樣消失了。
而沒有錢的紀清清自然也不能繼續住在醫院。
她一直靠著許子期養,一點生存本事都沒有。
加上身體的後遺症, 隻能在大街上流浪乞討。
不久便舊疾復發, 慘死街頭。
而許子期,似乎更慘。
他被高利貸的人追上門, 可他如今能找到的工作, 隻有一些零工, 連利息都不夠償還。
於是,他便被那群人扔到了國外,不知是成了奴隸, 還是被賣掉了器官。
可這一切都和我沒關系了。
我隻知道,他們是因為自己造的孽走向了絕路。
而我的前路,卻是一片光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