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訂婚宴敬酒時我叫了準婆婆一聲「媽」。
她冷臉說:「叫阿姨,還不知道能不能改口呢?」
我低頭邪魅一笑,轉身打了男友一巴掌:「大喜的日子不喊你親媽來。」
接著又打了她一巴掌:「不要臉的老三,給我滾出去。」
1
晚上我醒來的時候手機裡的消息都要爆了。
上午我發瘋大鬧了自己的訂婚宴。
我忍江塵他媽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我和江塵交往後,他媽便一個勁地從中作梗。
第一次見面就對著我說:「當初追我兒子的人可多了,光我見過的就好幾個,家裡幾億的也有,也不知道我兒子抽啥風,怎麼看上你了?」
聞言我隻低頭笑了笑,彎腰摟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小傻瓜,你以為我愛的是你兒子嗎?」
她當時嚇得雞飛狗跳。
自那之後,消停了幾天。
可背地裡一直對著江塵說我有精神病。
一開始江塵還會和他媽溝通,據理力爭說我的好。
可後來他直接不管了。
Advertisement
好幾次他媽難為我,江塵都沒出聲。
我可咽不下這氣。
本來我已經想好了分手。
但江塵跪下來求我說他已經和他媽談好了。
他媽不會再難為我了。
而且他買了距離他爸媽家很遠的房子。
婚後我們和他爸媽也不會有過多接觸。
我一時腦子犯迷糊,信了他。
訂婚宴上,我彎著腰給他媽遞上茶。
她媽當眾一臉不情願地說「叫阿姨」。
那態度,明顯是想讓我難堪。
我看向身邊的江塵。
他低著頭,一個屁都不敢放。
好吧,我再不發瘋,我就會瘋。
2
我揉了揉眼睛,翻看著那些消息。
有我爸媽的,也有江塵的。
我點開家族群裡的消息。
「女兒,幹得漂亮,你放心,我和你媽永遠是你的後盾。」
「不愧是我許意安的女兒,就是還稍微差點意思,我看江塵他爸也不是個東西,應該連帶著再給他爸來一巴掌。」
「我們知道你現在想一個人待會,但是休息好了要記得給爸爸媽媽回個消息。」
「我們愛你,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
他們倆人在我們三個人的群裡你一言我一語。
我心底泛著暖意,打開了視頻通話。
3
一通電話打完,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幹勁。
爸媽說已經把彩禮一分不少地退了回去。
想想也真是可笑。
我體諒著他家境不好,就象徵性地讓他們家出一點就可以。
就這他還和我磨了好幾天。
他說愛情怎麼能用金錢衡量,他天天給我熬白粥的心意怎麼算,他天天在家門口等我下班的守候怎麼算。
呵呵,真是笑死。
愛情?我呸。
去他媽的愛情,愛你媽的麻花情。
幾碗白粥就想糊弄我一輩子。
誰信誰就是個大傻逼。
4
我正打算搖人去吃大餐。
江塵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我按下接聽鍵。
「宋希,你是瘋了嗎?你怎麼敢打我媽?」
「你就那麼一走了之,你把我們家置於何地?」
「還有你爸媽,下午帶了幾個社會上的人來我家,把彩禮都送了回來。」
「你是什麼意思?」
他像個炮仗似的說個不停。
我撓了撓耳朵,厲聲說:「說夠了嗎?傻逼。」
對面明顯愣住了。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拉黑了他。
5
我起身找了件小吊帶穿上,然後化了個精致的妝,出門和朋友去吃燒烤。
「宋希,還得是你,真是勇啊。」
「這種婆婆就得治。」
「別傷心,姐妹,我再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怎麼著?和你一樣找個順丈母娘家蚝油的,還是找個喜歡看自己寫真集的。」
「哈哈哈,姐妹,格局打開,男人不是用來愛的,是用來調節荷爾蒙的。」
她們笑著調侃著。
「宋希,你怎麼不說話,蔫巴了?」
「尿急。」我仰頭喝了杯酒,站起身去了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一隻手攔住了我。
我順著看了過去,差點沒 yue 出來。
那人長得像一隻兩眼放光的下水道老鼠。
他笑得猥瑣:「裙子穿這麼短,是要給誰看?」
我不耐煩地說道:「給你爹看,當你小媽。」
他突然靠近我,拉開了褲子拉鏈:「嘴還挺毒,要不要看看哥哥的寶貝?」
我打眼瞟了一下,撇撇嘴,然後摸了把右臉,邪魅一笑:「寶貝兒,兩腿裡怎麼卡了個牙籤呀?要不要我幫你拿掉?」
我從口袋裡拿出個小刀,皺眉思索道:「第二十個。Ṱṻₗ」
他慌張地護住:「什麼第二十個?」
「第二十個小啊,張醫生說了,我殺人不犯法的。」我歪起脖子,瞪著眼睛,一把拽下他的褲子,「好可愛啊,也不知道給狗崽燉湯好不好喝?」
「神經病啊Ŧű⁴。」他大叫著往後退,被褲子絆倒後爬了出去。
我作勢要追:「別跑啊,小寶貝兒。」
等我望過去時,早已沒了人影。
6
昨晚喝得太多,早上醒來發現已經過了上班點。
我開始在床上打滾尖叫。
收拾妥當後,我慢吞吞地進了電梯。
裡面有個熊孩子把所有樓層數按了一遍。
我死死地盯著他,控制住自己想要掐人的手。
他媽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家寶貝就是聰明,你看一個數都沒少。」
我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張醫生,我感覺我的精神病控制不住了,電梯裡有個小孩好煩,我好想殺人。」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那人拉著那小孩小心翼翼地移到角落。
電梯門剛打開,也不知是不是他們要去的樓層,她直接抱起孩子,瘋了般地跑了出去。
我扯出一抹詭異的笑,自從得了精神病,整個人的精神都好多了。
7
地鐵上,我坐得四平八穩。
有一個老奶奶走了進來,我看她頭發花白,便起身讓座。
她慌忙坐在我的位置,笑說:「小姑娘長得不漂亮,心還是蠻善良的。」
什麼?現在人都這麼說話了嗎?
我學著她的口吻:「老太太年頭不長了,舌頭還蠻長的。」
她當即變了臉色:「你怎麼說話的?一點素質都沒有,一看就是外地窮打工的。」
她話音剛落,我直接躺在了地上,手胡亂地拍打著,大聲喊道:「哎喲,不想活了,現在的老太太啊,怎麼這麼壞?張口閉口就是錢喲,看不起我們年輕人,我好心讓個座,還罵我是窮打工的,我直接吊死在你家門口好了,下輩子好去你家做看門狗喲。」
我哭得撕心裂肺,周圍有好心的人把我拉起來。
「你這個老太太,好心當作驢肝肺啊,現在年輕人壓力這麼大,多不容易,你還罵人小姑娘,真是壞透了。」
「對啊,我們打工人招你惹你了,你看不上我們就坐私家車啊,和我們擠什麼地鐵啊。」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老太太臉色發青,不敢說話。
我抹了把眼淚,嘗了嘗,嗯,鹹的。
8
到了公司,我拉開椅子,打開並不想工作的電腦,隨手撕了包薯片,開了瓶奶。
隔壁探出個頭,賤兮兮的:「宋希,你都這麼大了,還喝牛奶啊。」
我咕咚一口下肚:「你那麼老也沒見你去死啊。」
他不服氣地冷哼一聲:「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材,這麼胖還吃零食。」
我直接把薯片撒在了他頭上:「那不吃了,留著給你當貢品。」
他氣急敗壞地叫起來,像隻被閹割了的驢。
他朝我揮舞著小短胳膊:「宋希,你別逼我打女人。」
我站起身,身子顫抖地跪在他面前,開始扭曲、變形、嘶吼,然後陰暗地爬行到他身前狂摳他肚臍眼:「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打女人,我錯了,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在你面前吃零食了,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他手停在半空中,石化在原地。
9
下午公司司機請假不在,老板要我送他去機場。
我低聲咒罵了一句,本來上班就煩,還要給人當司機。
老板坐在後座Ťű̂⁵閉著眼,我一邊開車一邊聊著天。
新加的遊戲好友給我發了張遊戲贏了的圖片:「終於贏了,你看我吊嗎?」
我瞬間興奮起來,單手回了個「還有這好事?看」。
半晌,一個「?」發了過來。
身後的老板打起了呼嚕,我連忙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對方拒絕。
我扯了扯嘴:「又是個欲擒故縱的家伙。」
我剛要把他拉黑刪除,車「哐當」一聲撞在了樹上。
老板瞬間驚醒,他摸著脖子,花容失色:「怎麼了,怎麼了?」
我大聲埋怨道:「不知道哪個孫子突然把樹放前邊了。」
我惡狠狠地倒著車,加速後退。
身後的老板緊緊抓住安全帶,楚楚可憐。
10
這件事過了兩三天後,我的工資突然漲了。
難道老板良心被我撞出來了?
我正沉浸在喜悅中,那個賤兮兮的同事又湊了過來。
他大聲喊道:「宋希,漲工資了呀,請大家喝個下午茶唄。」
我神秘一笑:「我尿酸也高,你要不要喝?」
許是經歷了上次的教訓,他隻沒好氣地哼了聲,身子又縮了回去。
11
晚上我媽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前兩天我姑家的小孩去她那玩,撕碎了我放在家裡的周邊,而且拒不賠償,我姑的態度還極其囂張。
當時我正拔著腿毛,氣血瞬間上湧,我放下镊子拿起掃帚便要衝過去。
我媽淡定地說道:「別急,我今天去了你姑家,把那小孩的奧特曼全都摔了個稀巴爛。」
哦,幹得漂亮,我的媽媽。
我默默地把掃帚歸還給簸箕。
果然有其母便有其女,我這有仇必報的性格全遺傳於您吶。
12
周末,路邊的花都比平常好看了不少。
下班路上我走進了一家咖啡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生活真是美好啊!
我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不由得感嘆道。
朋友微信消息彈出來:「在哪呢?」
我拍了張照片給她發了過去。
路過的店員小聲說:「真沒見過世面,喝個咖啡都要拍照。」
我手抖了抖,咖啡掉在了地上。
我慌忙喊住她:「服務員,抱歉,我不小心灑了,麻煩打掃一下。」
她拉著個臉走了過來,彎著腰擦著。
我站起身,輕聲說:「真是一輩子掃地的賤命。」
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臉漲得通紅。
我聳了聳肩,微笑道:「我拍照是為了記錄生活,而你端咖啡是為了生活。」
說完我一個華麗轉身,推門而出。
13
朋友的電話打進來:「還喝咖啡吶,我這有幾個雙開門冰箱,來不來?」
「靠不靠譜?別又是五五分還得穿增高鞋墊的油膩男。」我吐槽道。
「這次絕對靠譜,我給你發位置,穿上你最辣的衣服哈。」
我仿佛聽見她「嘶哈嘶哈」的聲音。
掛掉電話,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寬大衛衣,掉頭去了本市最豪華的商場。
14
我手指撫過一件華麗的連衣裙,拿了起來。
旁邊的店員連忙走了過來,冷聲說:「這件衣服很貴,你確定要試試嗎?」
她語氣裡滿含輕蔑。
我抬起手在下巴處摩挲著,然後猛地一把摟過她的腰:「那我試試便宜的。」
她失聲尖叫,眼神變為驚恐。
她越掙扎,我越興奮。
玩夠了,我一個撒手,她跌坐在地上。
我拿起那件連衣裙走進了試衣間。
15
酒吧裡音樂嘈雜,人頭攢動。
我費勁地擠到前面,看見林棠正和人起著衝突。
對方都要打她了,她還在挑釁。
「你知不知道我姐妹是誰?等她來了要你們好看。」
我蒙了,我是誰?
我看著對方五大三粗的模樣。
對不起了,姐妹。
我悄悄地轉身,作勢要溜。
「宋希。」她驚喜地叫住我。
我轉過頭,扯出了一抹微笑。
她拉著我走到那些人面前:「哼,讓你們欺負我,我姐妹來了。」
我看著她自信得意的神情,真想鑽個洞扎進去。
天吶,誰來救救這個二貨?
我不過是大學裡掃把蘸屎救過她一回。
她就記住了我的英勇。
我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都在看著熱鬧,大概率不會有人出手。
我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都是一條道上的,不必動手吧。」
林棠扯了扯我的衣服:「說什麼呢?宋希,直接幹他們。」
我緊攥住她的手,恨不能掐斷它。
對方最前面的那個人看著我,眼底閃過驚豔:「一條道上的?你哪條道?」
我挺直了腰板:「我堅定地走社會主義道路,難道你們不是嗎?」
此話一出,周圍人的視線唰的一下匯聚到了他那裡。
他咬咬牙道:「我們也是,那今天就算了。」
我雙手抱拳,拉著林棠快速走了出去。
「宋希,你今天怎麼了?武力值暴減啊。」林棠歪在卡座上。
「你怕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拿起杯酒,眼神掃過舞池。
她從上到下掃描著我,聲音啞了一半:「不過你今天穿得真是太辣了,我要是男人,命根子都給你。」
「你留著自己玩吧。」我不屑一顧地說道,回過頭看她,「嗓子怎麼了?」
「可能剛罵太激烈了,嗓子有點痒。」 她咳了兩聲。
我招手叫了一下服務員:「來盤無骨雞爪。」
她疑惑地看著我:「你平日不是不喜歡這個嗎?」
我身體有節奏地搖晃著:「嗯,給你點的,你不嗓子痒嗎?讓它進去給你撓撓。」
她打了我屁股一下:「宋希,你正經點。」
然後她指了指東北方向:「看那,保準你喜歡。」
我順著她手的視線看過去。
極品,確實極品,就是都穿得有點多。
看那身材,不敢想抱起來有多爽。
我直勾勾地盯著那群人。
他們也注意到了我,眼神肆無忌憚地飄過來。
我勾了勾嘴角。
有人走了過來:「美女,有男朋友嗎?」
我抬頭漫不經心道:「你是要一個答案還是要一個機會?」
他俯身湊近我,屁股的弧度翹出了天際:「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