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反抗都不懂,還想拿什麼贏我。
我懶得再陪他們演戲,直接從書包裡掏出了早就寫好的協議書。
「算了,既然沈希娣不願意,那我也不強求。
「這個書,我要讀,當初你們讓我和沈希娣其中一個人退學,另一個人繼續讀書,是明確了要讀到大學畢業的,你們別想反悔。
「你們放心,我可以不用你們管。我會申請貧困資助,假期期間也會去兼職打工。但是我有條件,籤了這個協議書,斷絕關系,以後我就跟沈家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爸一聽,瞬間就怒了。
「沈念娣,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子又沒說不讓你讀清華,你他媽這是什麼意思,還拿斷絕關系來逼我們?」
我媽氣得拍桌,指著我大罵。
「沈念娣,你翅膀硬了是吧!你特麼不過就是考上個清華而已,你傲什麼傲,這就急著跟我們分割了!怎麼,是覺得我們丟你這個高才生的臉了?沒有老娘,你踏馬還不知道死在哪裡呢!」
說著說著,她直接坐在了地上開始哭。
「哎喲,我命苦啊!我真的命苦啊!當初要是知道懷的是兩個女兒,我就應該將你們摔死啊!一個二個都不省心啊!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白眼啊!你們那個奶奶,看見我生的是兩個女娃,都打算將你們丟山溝溝裡自生自滅了!」
「要不是我攔著,你們哪裡有今天!沈念娣,你簡直沒有孝心!」
我揉了揉耳朵,完全不為所動。
她這些話,我前世已經聽得夠多的了。
我靜靜地看著沈念娣,她拿著我那張協議書,不停地看著。
我知道,她肯定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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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果然,她看完協議書,直接跑到我臥室拿出了筆和印泥,放到了父母面前。
「爸,媽,你們別寒心。這種白眼狼你們還管她做什麼啊!反正你們有我啊!我那不是還立了字據,以後肯定會對你們好的嗎!
「她沈念娣離開了沈家屁也不是,她自己想離開,那就讓她離開唄!
「你們想啊,要是讓我給她付這四年學費,那耀祖怎麼辦啊!耀祖上學也得花錢啊!我的錢不都是留給耀祖花的嗎!」
爸媽本來一開始還有些猶豫,可一聽到沈耀祖,二話不說就抓過筆籤了字按了手印了。
「希娣說得對!我們也是老糊塗了,還想留著你這個賠錢貨!我呸!趕緊滾出去!」
我笑眯眯地拿過協議書,又用手機拍了張照。
「不用你們趕,我馬上就走。」
我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不過是一直等著錄取通知書而已。
就連戶口,我前幾天也拿著戶口本已經將我的戶口獨立出來了。
要不是因為獨立戶口不能和改名字一起辦理,我真想趕緊換掉這個名字。
我回臥室將行李箱拿了出來,走到客廳衝他們揮了揮手。
「拜拜了沈先生沈夫人,沈小姐。
「哦,對了,沈家大少爺應當是出去和他朋友玩去了吧,那就幫我跟他說聲再見吧,再也不見~」
我衝他們咧嘴笑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剛到家樓下,沈希娣就追了出來。
她攔住我,面露譏諷。
「嘖嘖嘖,沈念娣,我都不知道該誇你還是損你了。你這腦瓜子一天怕是隻知道死讀書吧!好好的家不待非要自己出去闖蕩,簡直是有病!」
「家?沈希娣,這重男輕女的家你愛待你自己待著,我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多待了。不過我還真得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幫我,我還沒這麼輕松離開呢。
「哦對了,已經到了暑假了,你有空關心我,不如關心關心你的京圈富二代張揚吧。
「現在我離開了家裡,你覺得,家裡還會樂意放你走嗎?」
沈希娣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衝我怒吼道:
「沈念娣,你居然算計我!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趕緊去京城找張揚是不是!你賤不賤啊你!他是我的!你不準跟我搶!」
張揚?她以為誰都跟她一樣,滿腦子隻有男人?
我冷笑著推開了她。
「沈希娣,咱倆都是重生的。誰能贏,要怎麼贏,那可全憑自己的本事。
「你要有能耐,你就自己闖啊。」
12
我拿著暑假兼職賺的錢,直接買了去京城的飛機票。
精準地去到了我前世後來遇到的老板梅姐的店裡。
恰巧這個時候她店裡缺人,我便找到了工作,在店裡住了下來。
她跟前世一樣,嫌棄我的這個名字,親自又帶我回到了我的城市,陪我改了名字。
我再一次從沈念娣,變成了沈婷。
辦理好了一切手續後,我開始思索未來的發展。
大學那邊我倒是不太擔心,當初清華直接免了我四年學費,還提供了獎學金出國留學的待遇。
現在我需要考慮的是,該如何賺錢。
我上學時參加的一些比賽的獎學金從來沒跟沈家人提起過,都放在了自己卡裡,再加上平時存下來的錢,寒暑假做兼職賺的錢,加起來倒是也過了萬。
我思索再三,拿著錢去做了投資。
前世這個時候我早早就來到了京城,遇到了梅姐,她帶著我學習了很多知識。
包括投資這一塊。
這一次靠著時間差,我投資的產品穩賺不虧。
才開學一學期,我便連本帶利地賺回來了。
我又拿著賺來的錢繼續投資,從小到大一步步地積累。
13
大一結束後的那個寒假,我在學校附近遇見了沈希娣。
寒冬臘月,她卻穿著單薄的兔女郎的衣服,站在酒吧門口,笑臉盈盈地招客。
活像那啥。
我不是很關心她是怎麼能逃離沈家掌控來京城的。
畢竟人嘛,到了絕境總會被激發出潛力的。
她能來京城,也算是她的本事。
我故意走到酒吧門口,讓她看見了我。
沈希娣在看見我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不屑與嘲諷。
「喲,沈念娣,你一個清華的大學生,還跑酒吧來玩呢,你能有錢?這裡可不是你這種窮酸能來得起的!
「你總不可能想跟我說,是張揚叫你來的吧?呵,我可是早就打聽過了,張揚現在身邊可是一個女人都沒有,你來京城這麼久,居然都還沒搞定他,你也太垃圾了吧!
「等著吧,我很快就能遇見張揚了,到時候,你就等著跪下來求我吧!」
我輕聲笑了笑,給她鼓了鼓掌。
這麼自信的人,應當向她鼓掌的。
我沒吭聲,直接掉頭就走了。
她以為我是被她打擊到了,在身後不停地大笑。
還大聲叫罵,說我窮。
我也懶得回去打她的臉。
畢竟錢不好賺,我沒必要為了打擊她,就跑去酒吧點一堆我又不愛喝的酒。
都不要我出手,這京城多的是能打擊她的。
14
過了一個多星期,沈希娣突然主動聯系了我。
她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說我騙她。
「怎麼回事!我明明都碰見張揚了,可他怎麼都不搭理我!他不應該對我一見鍾情的嗎!」
我多少有些無語,不懂都出社會這麼久的她,怎麼還這麼天真呢。
前世我遇見張揚時,已經是上市集團的總裁了。
可她呢,她瞧瞧現在的她,是個什麼身份。
酒吧的兔女郎。
更別說現在還是個大學生的張揚,有錢還年輕,出手大方。
身邊想爬他床的年輕貌美的女生實在是太多了。
她想脫穎而出,總得有過人之處吧。
我懶得理她,直接冷笑回懟:「沈希娣,你自己想想,你有什麼資本讓張揚看上你?你的胸大無腦嗎?」
便掛斷了電話。
她和沈耀祖可真是沒什麼區別,都是個巨嬰。
可偏偏,沈希娣還是個沒家裡寵的巨嬰。
我沒再搭理過沈希娣,繼續著我自己的生活。
過了差不多大半年,我在店裡幹活的時候,正好碰見張揚跟他的朋友進了店裡。
而他的手上,牽著條狗鏈。
另一端,是沈希娣。
她抬頭看見我時,神情有些慌亂,還夾雜著許多恨意。
我回望向她,她卻恐懼似的又低下了頭。
看來應該是被張揚折磨了有一段時間了。
我不以為然,掏出手機給沈希娣發了個【恭喜】。
恭喜她得償所願,傍上了她心心念念的京圈富二代。
雖然連個人樣都沒了,但這都是她自己求來的不是嗎。
張揚和他的朋友點完餐後,便坐在了位置上談笑風生。
而沈希娣則跟條狗一樣,趴在了地上。
其間我聽見張揚的朋友詢問了沈希娣。
張揚笑了笑,踢了踢沈希娣。
「最近才收服的,乖吧?很聽話的,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周末一起來玩啊。」
地上的沈希娣身子一僵,止不住地顫抖。
卻一聲都不敢吭。
梅姐看了眼他們,拍了拍我。
「诶,那個女生跟你長得好像哦!」
我抬頭又看了看沈希娣那邊,笑了。
「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本來就很多,不足為奇。」
梅姐點了點頭,忍不住感慨:
「嘖,你說現在這些小女生,做什麼不好, 跑去做……,感覺我的店都髒了……
「不行不行, 等會兒我可得好好消消毒,免得她身上要是帶個病毒啥的, 傳染到別的客人了,我可就說不清楚了!」
15
張揚他們在店裡待了很久, 差不多一整個下午, 才起身離開。
沈希娣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跟著張揚離開了。
後來我便再也沒在店裡見過張揚和沈希娣了。
等我大學畢業後,我拿著我投資的錢, 以合伙人的身份加盟了梅姐的店,準備像前世一樣一步一步擴展我們的藍圖。
而沈家那邊,我剛一畢業就跑來聯系我了。
他們在電話那頭叫我趕緊回家, 給他們的寶貝兒子輔導功課。
還叫我把賺的錢都轉給他們。
我問了一句沈希娣呢。
沈母在電話那頭唾棄地「呸」了聲。
「沈希娣那個白眼狼賠錢貨, 早就他媽跟臭男人跑了, 不知道跑哪去了, 估計早就死了, 根本聯系不上她!」
因為禍害不了沈希娣, 就想著來禍害我唄。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將之前的協議書的電子版發給了他們。
沈家不樂意了, 三番四次地打電話來騷擾我,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甚至還特地一家三口跑到了學校附近, 來我面前鬧。
我也不慣著, 一通電話報了警, 找警察將他們帶走了。
「我……我想通了!
「—無」又過了幾年,我跟梅姐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有次我和梅姐出差去酒店見客戶, 在電梯裡面正好撞見了張揚。
他懷中還攬著個性感豔麗的女人。
不過並不是沈希娣。
我本也沒多在意,倒是那個女人笑著拍了拍張揚,問他:
「張揚,你那條狗呢?怎麼好久不見了?我最近在賭場輸太多,好不高興呢,想拿她來出出氣,你也不帶她出來~」
張揚輕哼一聲, 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那死賤人,都在我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了,還不老實!居然想偷我的卡偷我的車逃跑!」
「啊?那然後呢?」
「然後?呵, 肯定是被老子發現了唄!老子氣不過, 打了她一頓, 打死了。直接將她從酒店的窗戶丟下去了!」
我和梅姐對視了一眼,默默將手機放進了兜中。
等張揚走後, 我倆便給警察打了電話。
將剛才的錄音交給了警方。
忙完一切後,我獨自開車去了海邊, 坐了一晚上。
我倒是沒想到, 沈希娣竟然死了。
按照她的性子, 說不定在死之前,還會沾沾自喜,準備著下一次的重生。
可人又怎麼會一直幸運呢。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選擇的, 她也為她的選擇付出了代價。
她能不能重生我不知道。
但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一次,她都是失敗者。
無論重來多少次,她都難以成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