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那年,餘馳在劇組勤工儉學,跟當紅小花盛釐搞在一起。兩個月後,戲拍完了,盛釐拍拍他的臉,笑著說:“我給你介紹個經紀人吧,你這張臉一定能大紅。”
餘馳想了想,聽話地點頭:“好。”
豈料,這是盛釐給他的分手費。
後來,餘馳終於爆紅,卻有了一個公開的秘密:“我有談過戀愛,18歲談的,兩個月就分了。是初戀,我是被甩的那個。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把她追回來。”
粉絲們:“弟弟的初戀到底是誰?誰TM瞎了眼竟然把他甩了?”
對家:“為了紅也是夠拼的,草什麼初戀深情人設!看他什麼時候翻車。”
瞎了眼的盛釐:“……”
她看著一臉高冷從她面前走過的餘馳,這就是你追人的態度???
第1章 把這個小王八蛋帶出去,找……
6月8日下午四點,全國高考英語進行時。
住院樓某個單人病房裡,房門緊閉,窗簾拉得很嚴實,隻漏了一條縫,午後的陽光透過縫隙照進來,盡管病房裡開著空調,依舊能感覺到室外的炎熱。
這是盛釐住院的第三天了,原因是芒果過敏,入院當晚身上和臉上都是紅疹,臉上最慘,又紅又腫,這對於一個當紅女明星的打擊是毀滅性的。偏偏她好得很慢,醫生說至少要一個星期臉上的疹子才能褪得差不多,這病痒起來盛釐都想對著自己的臉撓幾爪子,難看又難挨,吃不好睡不好,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她戴著口罩靠在病床上,垂眼點開微博熱搜榜,掃了一眼,熱榜前十有六個是跟高考相關的。這兩天想看個娛樂八卦都難,熱門話題百分之八十都圍繞著高考。
“沒勁兒。”盛釐冷笑了聲,“你說為什麼每年都有考生忘記帶準考證呢?為什麼每年都有考生遲到呢?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天生缺跟筋?這麼重要的事情也能忘記和遲到,這種人還考什麼高考。”
助理圓圓正在果籃裡挑水果,挑中一個最大最紅的蘋果,連聲附和:“對對對!”
盛釐瞥了她一眼:“我不吃蘋果,給我洗幾顆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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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好好好!”
盛釐:“圓圓,你說忘記帶準考證或遲到的考生裡面,有沒有那個小王八蛋?”
圓圓:“有有有!”
嗯?
小王八蛋?
圓圓就是順嘴回答,答完才顯得有些茫然:“哪個小王八蛋?”
盛釐斜眼看她:“你說呢?”
哦哦哦!就是害盛釐過敏的那個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叫餘馳,今年正好高考。
“可、可能有,新聞都打碼的,也不曝光姓名。”圓圓小心翼翼地瞧著她,拼盡全力順毛,“就算沒有,那小王八蛋成績肯定很爛!英文不及格!總分考不過三百分!”
盛釐吐槽累了,揮揮手讓她去洗葡萄。
微信消息一直在屏幕上方閃,很多都是關心問候她的,還有想來探病的,盛釐拒絕別人來探病,幹脆沒回復。
又跳出一條消息。
備注名是“周皇後”,她圈內最好的朋友。
周皇後:【怎麼《江山卷》剛開機幾天就出事了,誰給你喂毒了?”】
《江山卷》是盛釐的新劇,時光影業大手筆投資的一部權謀劇,她是這部劇的女主角,5月30日開機。這部劇取景的影視城比較老舊了,地方也偏僻,因為到這邊取景的劇組一年也沒幾個,周邊的商業圈也冷清沒什麼人氣,劇組在為數不多的餐館中挑了一家訂餐。
6月6號的晚餐有個菜是菠蘿咕嚕肉,餐館老板說要做咕嚕肉,讓兒子去買菠蘿,但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的問題,反正老板兒子買回來的卻是芒果。老板也不講究,直接用來炒了,畢竟芒果咕嚕肉和菠蘿咕嚕肉味道也差不多。
當時老板娘去後廚催送餐,才發現做的不是菠蘿咕嚕肉,但上百人份的菜已經做好了。她怕劇組責罵,又不舍得倒掉重做,就把芒果都挑出來,又去跟果汁店老板買了三個菠蘿,炒完跟之前的肉混在一起,劇組要的菠蘿咕嚕肉就完成了。
不知道該罵老板娘奸商還是誇她人才呢?
那些咕嚕肉早就混在芒果裡翻炒了一回,早就入了味。
當晚,盛釐隻嘗了兩塊肉,但她是一點芒果都碰不得的那種體質,吃完飯不到一個小時,就被緊急送往醫院了。
這倒霉事兒,盛釐完全不想提,直接忽視。
半小時後,對面得不到回復,直接撥了視頻請求。
盛釐毫不留情地掛斷。
三個回合後,一個電話打進來,盛釐順手掐了。
掐完才反應過來,她掛的是容樺的電話。
容樺是盛釐的經紀人,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強勢到變態的程度,她都23歲了,每次想談個戀愛都被她無情地駁回:“不行,你現在是上升期,談戀愛就是死,你有沒有點事業心?”
盛釐咳了聲,把電話撥回去,開了免提。
容樺並沒有問她為什麼掛電話,直接說正事:“今天臉上的疹子怎麼樣了?劉導上午問我你什麼時候可以恢復,劇組前期給你排的戲很多,現在劇組整個節奏都被我們這邊打亂了。”
“沒好,不能上妝不能上鏡。”
盛釐14歲拍第一部 戲,也算是童星出道,她普通工薪家庭,在資本即是王道的娛樂圈裡,她的運氣算是不錯的了。17歲時,被金牌經紀人容樺籤走,既沒被扔去陪酒搶資源,也沒坐冷板凳,挑劇本的眼光還毒辣,一部一部戲拍下來,硬是把她捧進了當紅小花的行列。
老實說,容樺除了不讓她談戀愛,沒什麼缺點了。
她的話,盛釐一般情況下都很願意聽。
“我晚上趕過去,後天你出院,我跟你一道回劇組。”容樺語速很快,“你現在換身衣服,把口罩戴上,陳總估計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盛釐皺眉:“哪個陳總?”
“別裝失憶,他昨天就給你打過電話了吧。”
“……”
昨天那位陳總確實給盛釐打過電話,陳總是家族企業下的富二代,投資了不少影視劇項目,三十出頭,長得也不差,追她好幾個月了。但除了有錢,真的沒什麼地方能讓她喜歡了。
裝失憶失敗,她索性賣慘:“姐姐,你饒了我吧!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去賠笑?”
容樺毫不留情:“人已經快到了,你收拾一下別讓人看笑話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也別得罪人,真陪不了笑了再找借口送客,這種事你不是最會演?”
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醫院人來人往的,盛釐怕被人看見拍了照,一直很小心戴著口罩。身上穿的也不是病號服,一身大牌當季最新款的T恤和休闲褲,用圓圓的話來說,就是“換個鞋子就可以走機場秀了”。
半小時後,那位陳總果然到了。
陳總帶著兩個助理,一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一個提著籃進口水果,一同進了病房。他本人手上還提著個精致的禮盒,上面是某大牌的logo。
圓圓如臨大敵地請人坐下,又幫忙把東西放好。
盛釐口罩下的嘴角抽了抽,眼睛卻還是彎著笑的,親自給陳總倒了一杯水:“陳總破費了。”
“怎麼還戴著口罩?”陳總把禮物盒放在桌上,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額頭上還能看出紅疹印記。盛釐的眼睛在圈裡是出了名的漂亮,很多人誇她有靈氣,多半是因為那雙眼睛。
“怕嚇到人,陳總不應該來這趟的,您是來出差的吧?來醫院不吉利。”盛釐渾身不自在,眼裡還要帶笑,感覺自己像個被迫坐臺的賠笑小姐,而容樺就是那個老鸨。
陳總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復正常,目光依舊停留在盛釐身上,“怎麼會?就算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我腦子裡記得的依舊是你之前漂亮的模樣。”
盛釐:“……”
我謝謝你啊,有被油到。
明明年紀也不算大,怎麼就這麼油膩?
盛釐尷尬地陪聊了半小時,陳總終於起身要走了。
她把人送到病房門口,被路過的主治醫生抓個正著,當場進來把她說了一通:“在病房裡少戴口罩,戴口罩悶著臉,不利於恢復。”主治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知道盛釐急著恢復,忍不住多說幾句,“我知道你急著回劇組拍戲,又想快點好,又不聽話,這怎麼行?”
“剛剛見客人不方便,我這就摘了!”
盛釐忙把口罩摘下來,她這兩天壓根沒敢照鏡子,用手輕輕一碰就知道臉上的紅疹沒褪多少,嘴唇附近尤其嚴重,嘴唇又麻又腫,想也知道有多難看。
除了醫生和護士,就隻有圓圓和容樺見過她的毀容臉。
再多一個人看見她這張臉,她就想滅口了。
醫生走後,盛釐看那一大束花和果籃礙眼,打發圓圓拿去送給醫生和護士。
圓圓麻利地抱起花束,拎起果籃,“之前我怕陳總會賴很久,跟訂餐的酒店說了一聲,讓他們晚一點送過來。你要是餓了,我就催催。”
預定的晚餐每天下午五點半準時送達,因為盛釐怕住院這幾天會水腫發胖,六點之後就不再進食,現在都快六點了。
“讓他們早點送吧,太晚吃會發胖。”
圓圓應了聲好,彎腰抓起手機,抱著東西出去了。
…
餘馳高考被分配到三中的考場,距離醫院很遠,校門口人多車多,堵得厲害。
他提前十五分鍾交卷,走了一站路,坐公交車去醫院。
六點十分,他站在住院部樓下給他媽打了個電話。
對面一問三不知。
盛釐住哪個病房,不知道。
對方的聯系方式,哪怕是助理的,也不知道。
賠償方式,也不知道。
“她是大明星,就算我們問她要聯系方式,她也不會給的,不怕我們賣號碼啊?所以真不怪我們。”那邊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小馳啊,你叔叔去了解過了,盛釐現在身價很高,如果要算誤工費醫藥費,我們家肯定賠不起,不然……”
“不然什麼?再把我賣一次?”
餘馳冷聲打斷,直接把電話掛了。
夕陽的餘輝灑在人來人往的門口,他臉色陰沉,站著不動,顯得格格不入。
餘馳原地冷靜了一分鍾,轉身往裡走。
或許他運氣還不錯,在電梯裡跟一個送餐員碰上了。送餐員穿著酒店統一的制服,胸口還別著一枚長方形的胸牌,他提著精致的餐盒,正給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