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沈鬱換衣服的身影若有所思,眯了眯眼,突然出聲:
「沈鬱,從明天開始,你搬去跟我住。」
沈鬱動作一頓,將衣服放了下來。
美好春光被蓋住,我遺憾地收回了眼。
alpha 垂著眼看我,帶著探究。
沉默在房間裡蔓延,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怵。
就在我以為他會拒絕時,他同意了。
我心下一松。
這下好了,林簡被我打發去了城南,而沈鬱跟我住在城北。
邵城這麼大,一南一北要真想見面,不刻意也難。
按照劇情發展,我和沈鬱之間,林簡可是出了不少力。
把他們分開,避掉不必要的麻煩,還能方便我和沈鬱的發展。
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見他指了指窗外,道:「不過少爺今晚可能得在我這兒委屈一下了。」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勢不小,還頗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我心道正好,老天爺送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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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沈鬱剛用過浴室,裡面的味道還沒散幹淨。
alpha 平時謹慎得很,除了標記那次失控了一回之外,我再沒聞見過他的信息素。
洗了個澡出來,我覺得我要被 alpha 燻得入味了。
頸側隱隱有了發燙的趨勢,不太好受。
有時候匹配度太高了也不是好事,隨隨便便就能被對方的信息素勾得臉紅心跳。
見我出來,沈鬱自覺過來給我吹頭發。
我抬頭,直直地盯著他:「沈鬱,你家味兒太重了,我不舒服。」
沈鬱聞言抬眼,沒說話,隻是瞧著我。
我知道他聽懂了我的意思。
其實沈鬱真的不像是一個保鏢。
沒有哪個保鏢會這麼大膽,野心勃勃,眼裡都是傲。
從前我沒發覺,那是沒把他放在眼裡。
如今一看,這樣的沈鬱卻莫名地吸引人。
沈鬱俯下身來,解開我的衣領,露出 Omega 脆弱的腺體。
雖是臨時標記,但次數多了難免會產生羈絆。
更何況我們的匹配度那麼高。
我靠在沙發上,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沈鬱身上。
沈鬱看樣子也不太好受,某些反應讓人難以忽視。
行,沒白費功夫。
起碼能確定的是,沈鬱對我也有點意Ťṻ₅思。
沈鬱長得好,身材也不差,跟他在一塊我不吃虧。
沈鬱的衣服材質不太好,磨得我皮膚又痒又紅,有點難受。
我扯了扯身上的襯衫。
卻沒注意到沈鬱陡然幽深的眼神。
我朝沈鬱勾了勾手,他聽話地低下頭來。
我揪住他的衣領,居高臨下道:「沈鬱,標記了我,你就不能有別的 omega 了,懂嗎?」
沈鬱眼眸漆黑,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承諾般,Ťű̂ₐ輕聲道:「我隻做小少爺的抑制劑。」
我滿意地摸了摸他的發頂,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乖狗狗,獎勵給你的。」
8
韓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城南的公寓外。
「謝韫,你在哪呢?」
我低頭搗弄著門上的密碼鎖:「我在城南。」
韓渡在那驚叫了一聲:「不是,你真對那林簡這麼上心啊?」
密碼是什麼來著?
「想什麼呢?他是我爸私生子。」
電話那頭靜默了兩三秒,接著是韓渡不可置信的聲音:
「臥槽?我就說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不是,你玩這麼大?」
「……」
這腦回路,韓渡沒救了。
剛掛了電話,門鎖響了一聲,應聲開了。
林簡站在門口,見是我,他讓開身:
「原來是小謝總。」
我坐了下來,開門見山:「說吧,想要什麼?」
林簡一副懵懂的樣子:「小謝總,我沒明白您在說什麼?」
我點了點桌面,意有所指:「不是特地往我那撞的麼?」
林簡抱著我的手一松。
他沉默了片刻,再抬頭時,神色淡淡,不復剛才的阿諛和脆弱。
變臉還變得挺快。
我挑了挑眉。
這倒與描述裡的林簡不一樣。
「我要見父親。」
聽他這樣說,我毫不意外。
不過是這樣一件小事,做哥哥的自然是答應的。
林簡沒料到我答應得這麼爽快。
他遲疑道:「你不怕我回去跟你爭財產嗎?」
我攤了攤手:「我不在乎那些。」
鑑於林簡敏感的身份,我斟酌著語言:「而且,出生又不是你選的,你沒錯。」
我的 alpha 父親緋聞纏身,一貫喜歡些強取豪奪、逼迫人的手段。
林簡的母親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說著,我站起身來,不經意牽扯到了一處酸軟。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老是渾身酸軟沒勁。
林簡像是忽然看到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
我疑惑道:「怎麼了?」
林簡盯著我的脖子,神色復雜,搖搖頭:「沒什麼。」
9
回到家的時候,沈鬱正在做飯。
自從和沈鬱住一塊了之後,我的一日三餐都由他承包了。
每天對著這麼一張帥臉,連帶著胃口都好了不少。
我倚在門邊看著沈鬱忙碌。
沈鬱圍著圍裙,勾勒出優越的身形。
嘖,真是撿到寶了,賢惠的美男子這算是獨一份了。
見我回來,沈鬱隻是瞥了一眼,注意力又回到面前的鍋裡。
變成壞狗狗了,主人回來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
我走過去,親了親 alpha 優越的側臉。
他微微偏了偏臉,一副拒絕的姿態。
再三被冷落,我心裡窩了火。
「你今天發什麼瘋?」
「你去見他了?」他冷不丁問道。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沈鬱關了火,轉過身來,冷冷地覷著我:
「聽說少爺帶了個 omega 回來?」
嗯?他怎麼知道?
我明明沒……
我反應過來:「你監視我?」
「少爺是不是忘了,司機的行程都要經我的手。」
我愣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沈鬱柔順地垂下眼睫,嗓音還帶著些委屈:
「特地把我支到沈總那裡,就是為了帶他回家嗎?」
嗯……別說,還真是這樣。
不然我還帶著你去,看你倆相親相愛嗎?
盯著眼前 alpha 卷翹的睫毛,我試探地問出口:
「你……很在意他嗎?」
「嗯。」
聽到肯定的回答,我的心涼了大半截。
又不死心地追問:「你都沒見過他,還會在意嗎?」
得到的仍是肯定的回答。
他又說:「現在少爺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操,在意你大爺呢?
我說沈鬱今天怎麼不對勁,原來是吃醋了。
還沒見過林簡的面,佔有欲就這麼強了?
我就挨了林簡一下,沾了一點他的信息素,這都能被他聞到。
狗鼻子。
我心裡莫名發酸。
甩開沈鬱的手,我往外走去。
沈鬱一個跨步,攥住我的手腕,陰沉著臉:「你去哪兒?」
我不耐煩,口不擇言地道:「關你屁事,你隻是一個保鏢而已,就是本少爺的一條狗,別以為得了本少爺的青睞就可以為所欲為,注意你的身份!」
10
話音剛落我就後悔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
沈鬱喉嚨裡溢出一聲低笑來:「少爺,沒人告訴你,訓狗不能半途而廢嗎?」
我警惕地看著他抽出來的皮帶,往後退:「你什麼意思?」
沈鬱慢條斯理地抻直了皮帶,道:「我也隻想做一條乖乖聽話的狗,可是少爺,你太不乖了。」
想跑,卻被他扣住,雙手被皮帶緊緊勒著。
粗糙的指腹從嘴唇上擦過,用力吻了下來。
「你碰他哪了?」
「這裡?」
「還是這裡?」
「或Ťù₎者……這裡?」
他似乎親上Ṭűₕ癮了,一下又一下地試探。
我早已控制不住信息素,牛奶的香甜溢了滿室。
眼見著事態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我顫著嗓音喊他:
「沈鬱,別……」
沈鬱置若未聞,繼續手上的動作。
意識到沈鬱是來真的,我著急喊道:
「我、沒碰他,我不喜歡他。」
偏執的 alpha 終於撩起眼簾看了我一眼。
我磕磕絆絆地向他解釋。
末了,我又補充道:
「你也知道,我們都是 omega,不可能的。」
沈鬱面色緩和下來,視線從我臉上一寸一寸地掃過,似乎在確認我是否在撒謊。
片刻,他勾了勾嘴角:「少爺有我一個就夠了,不要再去找別人了。」
聽出他話裡的威脅,我乖乖點頭。
沈鬱滿意地親了親我的嘴角,隨後解開了我手上的禁錮。
皮帶將我的手腕勒出明顯的紅痕來,又疼又麻。
我轉了轉麻木的手,卻見沈鬱的眼神黏在我的手腕上,晦澀不明。
怕他又發瘋,我幹巴巴地喊他:「沈鬱。」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看向我。
剛才光顧著轉移他的注意力,還沒想好要說什麼。
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我好痒。」
怕他不信,我掀起衣服,指著小腹以及腰上的紅點,道:
「是不是家裡有蟲啊,都咬紅了,又痒又疼。」
其實不止這些地方,胸前也有,甚至我懷疑後背也有。
但我不好意思掀起來,讓沈鬱看見。
沈鬱的眼神立即變得幽深起來,眼尾還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他閉了閉眼,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意識到不對勁,我立馬放下衣服,找借口離開:「我、我去上廁所。」
剛邁出一步又被沈鬱按了回去。
「跑什麼?信息素到處都是。」
11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沈鬱對我的控制欲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我每天去了哪裡,跟什麼人見了面,他要事無巨細地了解。
甚至我每天要穿什麼樣式的衣服,都要經過他的細細挑選。
這可苦了韓渡,天天跟我倒苦水。
「不是他有病吧?他就隻是個保鏢而已,還管你出來玩?」
「你不覺得煩嗎?玩得都不自在。」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誰呢。」
我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沈鬱,對上他的視線,我訕笑著放下了酒杯。
「還好吧,我沒覺得煩。」
韓渡笑罵了一句:「操,你有受虐傾向吧?要換個人這樣時時刻刻盯著我,我得瘋。」
說實話,我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開心了也好,受了委屈也罷,都能被人記在心上。
是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隻是……
某天半夜,在某個 alpha 第 n 次偷偷爬上我的床時。
我睜開了眼,翻了個身跨坐在沈鬱身上。
「抓到你了。」
沈鬱顯然沒想到會被我抓個現行,僵住了身體。
我抓著他的手往衣服裡去:「這些都是小狗咬的,對嗎?」
身下 alpha 的呼吸立即變得沉重起來。
答案顯而易見。
有個人平時看起來很精明,實際上有時候也笨笨的。
「沈鬱,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承認,在這些天的相處中,我不可避免地對沈鬱動了心。
沒有人會拒絕,另一個人全身心地注視著你。
也終於反應過來,那天沈鬱的失控,不完全是因為林簡。
而是因為我帶了人回去,無關是誰。
是他的佔有欲在作祟。
他在意的,是我是不是有了其他人。
但我害怕,萬一我做的這些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