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們之間,天下大勢的格局也在慢慢變化。
皇城新君登基,她的夫君打下了封幕。自己對父親失望透頂,連同哥哥也讓她看不清楚。恍然間一年就快過去了,她失去了許多東西,卻又擁有了許多。
一輩子好長好長呢,她希望和他好好過。
~
易千城先前貿然追去颍東,此時回來有許多事等著他料理。方牧的骨灰被帶了回來,埋在了鳳凰樹下,來年花開的時候,他一定第一個看到。
宋元祭拜完了兄弟,回去領了鞭刑。方牧算是回到了家鄉,宋元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心中的怨似乎隨著他一同埋入了地底。
倘若方牧活著,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將軍能幸福吧。他們都是被將軍帶回來的孤兒的,一個憨直老實,一個魯莽聰慧。想通了心結就解開了,他會連同這方牧的那一份,好好守護颍東。
易環早上才知道哥哥和嫂嫂回來了,她被柳嬤嬤攔在門外,告知兄長他們還在睡,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裡的有棵石榴樹,誰都不知道這是傅承昱種下的,去年開了一次零星的花,卻還沒結出果實。今年冬天太冷,石榴樹隱隱有枯死的跡象,易環找花匠試著救救它。
花匠剪了枝,將容易受凍的地方保護了起來。但還是告訴她,能不能活要看天意。
她為石榴樹澆了水,眼皮子不安地跳了跳,易環纖瘦的手撫上枝條,你可一定要活下來呀。
易千城一回來,府上徹底熱鬧了起來,年節將至,雖然發生了許多糟糕的事,但是也有許多好消息來報。沙棘和封幕的商道即將開通,封幕的商賈們將金銀玉帛成箱往易府運。
易千城不貪這些,也不缺這些,吩咐人抬回去,囑託道:“讓封幕的商賈安分些,做生意實誠些便可。”他們不鬧事,他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親衛領了命,剛要將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抬走,易千城卻又叫住了他們:“等等,把箱子打開。”
親衛驚惶地想,莫不是這些東西有什麼問題?將軍皺眉,用挑剔的眼光在一堆珠寶裡審視了一遍,最後撿起了一個玉雕小匣子打開,裡面是一個血玉手镯。
明亮耀眼的紅,似乎活了,透著玉色,驚|豔靡麗。易千城收起玉镯,唇邊帶上一抹笑:“好了,其他的東西搬走吧。”
Advertisement
親衛:“哦……是!”
封幕的大軍不日便會隨著傅儀歸來,颍東先前經歷過戰亂,在易千城眼裡成不了氣候。唯一棘手的隻剩下浣水和淵淮,但如今有了封幕的財力,這兩座城池也不必急在一時了。他可以安安穩穩陪阿笙和妹妹過個年。
易千城忙了一下午,惦記著連笙,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
連笙換了件妃色的素絨繡花袄,手中碰了個暖爐,眸中瑩潤,櫻唇嫣紅,眼角眉梢都流轉出三分被疼愛後的風韻。下人在布菜,她剛剛道:“去問問將軍……”
聲音卡了一半,剩下的不必再說,易千城靠在門邊看她,臉上盈著笑意。
他坐下來陪連笙用膳,揮揮手讓下人都下去。隨後問她:“還疼嗎?”
連笙知道他問的什麼,疼自然還疼,但好了許多。她怕他今晚繼續,肅著小臉點頭:“疼的。”
聞言他臉上明擺著寫了失望、可惜,見連笙松了一口氣,他將嘴角的笑意藏得更深。 作者有話要說:接檔文不收藏一發咩?
《他很撩很寵》
專欄裡求包養~封面我自己做的,感謝我自己~
回到高二這一年,寧寧發誓要做好三件事。
試著接納繼母和繼弟。
堅持跳舞。
遠離陸黎明。
前兩件她都做得很好,第三件……
某天教室的燈啪地被關掉,黑暗中,她被少年死死摁住手腕,拉進懷中。
“嫌棄老子窮,嗯?”
【日天日地的落魄小狼狗×身嬌體軟的軟萌小可愛】
~
陸黎明不喜歡寧寧去跳舞。
直到某天夜裡他低吼,她哭。
他覺得,會跳舞也不是沒好處。
1,甜甜甜,寵寵寵,蘇炸少女心,主校園。
2,男主軍閥世家後代,不窮。
第43章
兩人用了晚膳, 易千城說起年節的事情。連笙饒有興趣地聽著, 她嫁來沙棘快一年,府中需要她操持的事情幾乎沒有, 易千城父母早晚,妹妹溫柔懂事,她作為城主夫人,闲得不得了。
“所以, 今年的年節就拜託阿笙了。”
她點頭,帶著幾分雀躍。沙棘的年節重在與民同樂, 那天會相當熱鬧, 連笙需要給下人發封紅, 順帶著張羅新衣和府中的團圓宴。
他感受到連笙的快樂,柔下目光, 她還帶著幾分孩子心性, 平日待在府中一定很無聊。將近一年的徵戰,他沒有好好陪過她。
易千城握住連笙的手, 垂眸看她:“年節將至, 阿笙給我準備禮物沒有?”
哪有人討要禮物的?她不可思議地看他, 用眼神明明白白說沒有。
他沉吟道:“今天冬天格外冷, 行軍路上寒風如刀割, 若有御寒的衣物, 想來好過許多。”捏捏她瑩白的臉,“阿笙好好張羅。”
連笙心中暗喜,他不提自己都差點忘了, 先前她做了一件大氅,卻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原來他真的需要這個啊。她翹起嘴角:“嗯嗯!”
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早就做好了,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一個玉色小匣子出現在連笙眼前,她伸手接過來,“這是什麼?”
“封幕商賈送來的,說是獻給城主夫人。”
她打開來看,血玉手镯在燭火下流轉著紅色的光,漂亮極了。“收了人家的東西會不會不太好?”看著就貴重,拿人手短。
“不會,你是沙棘的城主夫人,什麼都受得起。”不僅一個小小的玉镯,就是萬裡河山贈與她,她也受得起。他丟了那支礙眼的簪子,將來隻會給她更好的東西。
他提了兩次“城主夫人”,連笙眼裡點點笑意,“嗯,我是城主夫人。”從來沒有哪一刻,一個稱呼就讓她這麼溫暖。
“就寢吧。”
連笙眼裡的笑容凍結住,一想到昨晚他沒完沒了地糾|纏,就覺得雙|腿之間隱隱作痛。易千城嘆口氣:“別怕,不碰你。”他昨夜素了太久,才會忍不住,今後他定好好克制。
得了承諾,連笙舒了口氣,不太放心地確認了一遍:“那夫君要說話算話啊。”
他咬牙,“一定。”他的信譽是差到了什麼地步?
連笙心想,夫君確實沒有信譽這玩意兒,常常轉頭就被打臉。一開始說絕對不會碰她,後來碰了,又哄她喊出來,喊出來了還要說愛他,說了也還是沒有停下來。
兩人相安無事地過了前半夜,易千城不敢抱著她,直挺挺地躺著睡。連笙見他守諾,安心地睡著。壞就壞在後半夜,他被一個春|夢擾醒了。
二十來歲的男人,才開了葷,說不想那事根本不可能。醒的時候還可以憑著意志力克制,睡著以後就不隨他控制了。夢裡,她隨他的動作搖曳,他狠狠地撞,她低聲吟哦,纖細的腰肢在他手中,盈盈一握,他埋身在她身體裡,肆意徵伐,攻城略地。
夢醒的時候,他額上沁出了汗珠,眼裡染上濃烈的情|欲,身體的變化不可抑制,血氣方剛的年紀,昂揚挺立的地方讓他發疼。
易千城側過頭看身邊的人,天已經蒙蒙亮了,她閉著睫羽,睡得安然,渾然不知枕邊人的煎熬。
易千城嘆口氣,即便沒有承諾,他也不舍得今晚再碰她。但他們之間這點兒距離讓他不高興,他長臂一伸,將連笙摟在懷裡。
連笙迷迷糊糊,在他懷裡蹭了蹭。
易千城倒吸一口氣,埋首在她頸窩,壞心眼地啃了一口。然後發著呆,一個人煎熬著,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連笙沒有見著易千城,他早早去了軍營,要不了幾日傅儀就會帶著大軍回來,那時候還要商討怎麼處理封幕顏家的的兩位少主。
連笙憶起昨夜商討的年節之事,打算去問問易環的意見,她第一次在沙棘過年,不知道有哪些習俗,怕到時候鬧了笑話。
昨夜外面打了一層霜,已經進入寒冬了。連笙知曉易環在冬日不好過,怕打攪了她,特意拖了一個時辰,才去她院子裡找她。
易環抱著暖爐,披了一件淡紫色的披風,在看院子裡的石榴樹,本來就脆弱的生命,經過昨晚的一場霜,今早看著越發虛弱了。
見連笙來了,她蒼白的小臉上才泛出一絲紅暈。她將連笙迎進來,聽她說了來意,搖頭笑道,“嫂嫂別擔憂這些,往年我同哥哥兩個人過,府中冷清,沒什麼特別的規矩。嫂嫂隨心一些即可,不論怎樣,今年必定熱鬧一些的。”
連笙抿唇笑,點點頭。易環今日似乎很有聊天的興致,還說起了易千城小時候的一些事,“那時候父親和母親都還在,哥哥也不似現在穩重。年節前一日,他帶著宋元和方牧去雪地裡打獵,把父親氣得不行,揚言等他回來非要打死他不可,後來他們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了,個個冷得發抖。原來他們在雪地裡追一隻雪狐,追著滿山跑,最後狐狸打回來了,人卻凍僵了,見父親要打他,他就閉著眼往地上倒。”
“他突然一倒,把我們嚇壞了。父親也傻眼了,忙讓人叫大夫。哥哥偷偷睜眼,衝我和娘親眨了眨。哥哥就這樣逃了一頓打,後來父親都不知道,竟然被他蒙混過去了。”
連笙沒想到自己夫君曾那樣……調皮,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完了心裡又沉重了幾分,他曾經那樣肆意快活,後來被迫擔當起一座城,想來經歷的苦痛更多。失去了爹娘,伴著他長大的方牧也不在了。